之所以要把這姓徐的提到顧家來私設公堂，主要還是因為顧山林是十安營的一把手，還是得讓他全程知情。

  顧月兒看著她“冉大哥”和她爹，帶著那個已經嚇傻了的徐大夫，前後腳進了書房。

  她跑過去書房外想要敲門一塊兒進去看看，結果人剛走到那附近，就聽到裏頭傳來了慘叫聲。

  顧月兒嚇得倒退了幾步，差點從台階上掉下來摔倒。

  “娘啊，這是幹啥啊！”她驚慌未定地道。

  結果扭頭一看，她娘的臉色比她還蒼白。

  梅氏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前，把她扯下來，道：“大人的事情你別管。”

  顧月兒不服氣地道：“我才不是孩子了，那顏氏，比我大幾歲啊……”

  話是這麽說，不過梅氏顯然不認為她已經到了摻和事的年紀。

  梅氏臉色蒼白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屋子，拉著顧月兒匆匆避到了自己屋裏。

  ……

  顧山林聽說桃花坊老板娘被人給下了毒，而且跟營區的軍醫有關，也是一愣一愣的。

  直到冉起把人手指頭都掰折了一根，那慘叫聲才刺激得他回過神。

  他連忙道：“哎，你先問一問啊，萬一搞錯了呢？”

  徐老頭捂著手指倒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道：“將軍救我！將軍救我啊！”

  冉起踹了他一腳：“問你再說，沒輪到你說話。”

  徐老頭還是慘叫，但冉起又抬起腳要踹，他嚇得就把嘴閉上了。

  冉起就把之前他給何桃花看診瞎說八道的事情說了。

  顧山林就沉下臉：“老徐，你這可不對昂，桃花坊的老板娘是我們的老熟人了，你怎麽能這麽瞎忽悠呢。”

  徐老頭一邊哭一邊道：“我好歹是個軍醫，又不是誰家的坐家大夫，說提出去就提出去，我不要麵子的啊！”

  他在這偷換概念，說自己是因為賭氣才瞎說的，至於下毒什麽的，他都不知道。

  然而這連顧山林都忽悠不住。

  顧山林道：“你知道你這麽亂來冉起會打死你的吧？長腦子的人都不敢，何況你精得跟鬼似的。”

  徐老頭：“……”

  顧山林道：“你不瞎說也就罷了，瞎說了一番，我倒覺得你更像受人指使了。”

  冉起把老頭提起來，先給了一個嘴巴：“你那徒弟是怎麽回事？”

  徐老頭：“咿嗚嗚咿。”

  冉起又給了他一巴掌：“說不說。”

  徐老頭：“你們這是私設公堂！”

  顧山林：“我在呢，不算私設公堂。”

  營區享受一定的司法特權，主將有先行審訊在編人員的權力。

  顧山林是主將，徐老頭是在編軍醫。

  所以……

  冉起又給了他一巴掌：“說不說。”

  徐老頭：“咿嗚嗚咿。”

  冉起又抬起巴掌。

  徐老頭已經被打得滿嘴是血了，因為年老鬆動的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

  他怕這一巴掌打下來他就要交代了，連忙道：“我說，我說！我都說！”

  冉起道：“你說。”

  徐老頭道：“是我那徒弟，看上了那從良的娼妓，沒想到她還擺架子…… ”

  顧山林道：“所以你們是去報複人家的？老徐，不是我說你，你這挺沒品的的。”

  徐老頭滿以為忽悠過去了。

  結果他那口氣還沒鬆下來，又提起來，慘叫了起來：“啊！！！！”

  顧山林都吃了一驚：“冉起……”

  冉起又掰斷了人家一根手指頭。

  徐老頭已經徹底崩潰了，惶惶然地看著他。

  顧山林向前了一步，又退後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相信冉起。

  漠北那一戰役他反複分析過，其中作戰的艱辛、環境的複雜和敵人的狡猾，都是難得一見的。

  一個隻知衝動行事的蠻勇之人，隻靠老天眷顧就能打贏那種戰爭？

  倒不如說他有精準的判斷和敢於一搏的魄力。

  因此，他相信冉起眼下，肯定不是再胡來。

  徐老頭那幾根手指頭，“啪啪啪”地像是掰筍一樣被冉起掰得一根不剩。

  他哭喊著讓顧山林救命。

  後來發現顧山林指望不上，他的內心防線也徹底崩塌，明白自己今日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冉起滿意的答複，他絕無可能站著出這個門。

  最後他隻能虛弱地哆嗦道：“是，是顧夫人……”

  顧山林愣了一下：“什麽？”

  徐老頭就開始哭喊大叫了起來：“顧夫人救命啊！顧夫人！我老朽若是死在這兒，老朽那徒弟馬上就會去京城告發你們夫妻倆……”

  顧山林頓時暴跳如雷，衝過去就踹了他幾腳：“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娘的說誰呢？！嗯？！”

  冉起也不阻攔，眼看著顧山林像失控的獅子一樣，衝過去對著徐老頭就踹。

  眼看差不多了，他才動手去拉，道：“回頭把人踹死了不好收拾。”

  徐老頭確實已經奄奄一息了。

  顧山林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衝了出去。

  梅氏本來還在門口偷聽，聽見徐老頭指認她，她還大吃一驚。

  可是聽見顧山林的反應，她又暗暗點頭，心想老顧倒是好擺平。

  正想聽一聽事情的進展，結果大門突然在眼前被拉開。

  “老，老顧……”

  梅氏被顧山林的的表情給嚇住了，反應倒是快，覺得不能讓他先占了上風。

  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道：“你，你幹什麽？！想嚇死我不成？！”

  顧山林盯著她，動了動嘴唇，道：“他說的是真的？”

  梅氏頓時有些心虛，眼神躲閃：“他說了啥啊，我咋知道…… 哎，我不跟你在這兒發瘋，我去收拾著安置了……”

  說著就想走。

  顧山林走過去一把把她扯過來。

  梅氏氣壞了：“哎喲！疼死了！老顧你幹嘛！你失心瘋了？！”

  說著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顧山林也不還手，隻是拽著她不肯放，眼睛血紅，道：“他說的是不是你！你說！是不是你去殺人害命了！你說啊！”

  梅氏這次是真的有些怕了，一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拽回來，一邊哭道：“你，你幹啥啊！月兒啊，月兒救命啊！你爹要殺了我！”

  顧月兒趕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哭喊：“爹你快放開我娘！要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我終於有月票了哈哈哈哈，加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