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段距離，葉知秋就看到等在電梯門口的男人。

  這是她第一次見霍仲驍穿西裝，下午剛看見時，視覺上很不習慣，雖然也很英挺，但比起那身鬆枝綠的軍裝，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葉知秋覺得，霍仲驍這個人，或許已經跟那種暗色調的綠融為了一體。

  從酒店離開，他們沒有立即回星語首府，葉知秋心血來潮，要去江邊散步。

  江邊，燈光璀璨，偶爾還傳來輪船開過的響聲。

  夜風迎麵刮來，拂亂了葉知秋額前的劉海，她眯起眼，合攏雙手捂著嘴，忍不住感歎了聲：“怎麽這麽冷？”

  下一瞬，她凍紅的手已經被拉過去。

  霍仲驍站在橋邊緣，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寬厚的掌心裏，修長手指輕搓她的手背，然後低下頭給她嗬氣。葉知秋像個木頭人一動不動，任由他幫自己暖手，凝著他在燈光下晦暗不明的側臉，手上的溫暖漸漸傳遞到了心口位置。

  “煙酒味好重！”她撇嘴抱怨。

  霍仲驍輕笑。

  剛才宴席上需要應酬，又是抽煙又是喝酒，有味道在所難免。

  他牽著她的手繼續前行。

  晚上，江邊散步的情侶很多，大多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很少有他這種年齡的。

  葉知秋突然說：“等一下。”

  霍仲驍緩下腳步，剛要偏過頭看她，喉結處已經多了隻蔥白的小手。

  葉知秋盯著他略皺的襯衫領口，細心地幫他把被大衣壓著的襯衫領角翻出來，然後撣了撣他的肩頭。

  “好了！”

  …………

  這晚回去，霍仲驍格外情動，都不用等她穿上性/感睡裙。

  結束後，葉知秋趴在他的胸膛上，擰著眉問他：“如果我不在身邊，你這樣子，是不是要找特殊服務了？”

  霍仲驍摟著她，閉著眼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葉知秋微怔，待明白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噗嗤一下笑出來，到最後變為大笑，“不準裝睡。”一邊說一邊拉過他的右手，湊到嘴邊獎勵地親了口，“讓我看看五指姑娘長什麽樣~”

  霍仲驍拽過她鎖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別鬧了，好好休息。”

  葉知秋唇邊抿著笑，又仰起頭親了親他的嘴角。

  霍仲驍睜開眼，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樣子，他的臉上也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知是被自己逗樂，還是被她的情緒渲染，他說：“不想睡了是吧？”

  葉知秋搖頭，唇邊笑意不減。

  霍仲驍收緊了圈著她身體的手臂，下巴挨著她的額頭：“明天還得回部隊。”

  葉知秋嗯了一聲，回擁住他精瘦的腰，安心閉上了眼眸。

  ————

  霍仲驍醒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隻摸到空空的床單。

  走出臥室，看到站在餐廳裏的葉知秋。

  她身上係著圍裙，長發盤起，穿著寬鬆的灰毛衣跟牛仔褲，正把盛著荷包蛋的碟子放在餐桌上。

  “起了？”葉知秋有所感應地抬頭，看到了出來的男人。

  霍仲驍的視線從那些早點掠過，菜泡飯，荷包蛋，油條，還有醬瓜，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還是她第一次先起來做早飯取。

  “去刷牙洗臉吧，”她邊說邊拿起勺子，幾縷發絲從額角滑過：“我幫你盛好泡飯。”

  等霍仲驍從衛浴間出來，葉知秋已經把他要穿的衣服都攤平放在沙發上腑。

  吃完早飯，霍仲驍準備回部隊。

  “我送你下樓。”

  霍仲驍扣好軍襯袖口的紐扣，抬頭，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真摯溫和：“今天怎麽這麽體貼？”

  葉知秋抿了抿嘴：“我以前難道不體貼嗎？”

  霍仲驍笑了。

  “……”葉知秋強行挪開眼，默念清心咒，果然，男/色/誤人。

  她最終把人送到了樓下。

  霍仲驍降下車窗，讓葉知秋先上樓，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才放心地點火，發動車子離開星語首府。

  …………

  今天，霍仲驍是要去旅裏開會。

  半路上，他接到部隊戰友打來的電話。

  霍仲驍目視前方的路況，不知為何，有些聽不進對方在講的事，掛了電話後，這股浮躁感越來越真實，不由伸手扯開了挺括的領帶，在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似乎有個念頭即將在他腦海裏破繭而出。

  重新發動車子的時候，方向盤一轉，他把車拐向了回星語首府的那條路。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霍仲驍解開安全帶下車，上了樓。

  公寓門緊緊關著，他按了門鈴，沒有腳步聲靠近，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屋子裏暗沉沉的，窗簾緊緊拉上。

  玄關處兩雙拖鞋還整齊擺著，卻已經沒了那雙NB的休閑鞋。

  甚至沒換鞋，霍仲驍大步走去臥室，推開門，床上被收拾得很幹淨，他又陸續打開了其它兩個房間的門，餐廳桌上的殘羹冷炙也沒了，廚房裏，洗幹淨的碗筷都已經收進櫥櫃裏。

  心中的煩躁越發濃烈，他解開軍裝的紐扣，站在廚房門口打電話給葉知秋。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啟用短信呼服務，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