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的是星語首府。

  門是霍仲驍開的，上次在豐城，葉知秋趁空又去配了把鑰匙。

  站在玄關處，她發現，開了燈的房子很明亮，空氣裏也沒有二十來天不住人的灰塵味，像是提前打掃過，在她打量公寓的時候，霍仲驍已經把鑰匙擱在鞋櫃上，他說：“先去洗個澡。”

  家裏裝的不是即熱式熱水器，需要插電燒水。

  葉知秋聽他這麽一叮囑，更加肯定心裏的猜測，躺在浴缸裏時，她望著漂浮在空中的霧氣，濕噠噠的頭發貼在鎖骨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水，當洗手間門被打開時，她扭過頭瞅過去。

  霍仲驍拿進來幹淨的衣物，見她懶洋洋地躺在那，低聲問她：“洗好了嗎？”

  他的嗓音很溫柔，似怕驚擾了她昏沉的意識。

  葉知秋點點頭，朝他張開了手臂，沒有任何的語言，但霍仲驍看懂她的意思，他扯過搭在毛巾杆上的浴巾，包裹住她濕漉光潔的身體，沒有沾染慾望的動作，隻是單純把她擦幹抱出浴缸。

  把人放在地上，霍仲驍輕拍了下她的臋，“自己穿衣服。”

  說完，他過去放了浴缸裏的水。

  葉知秋套了睡裙，再拿過內褲穿上，黑色蕾絲滑過白皙的大腿，隱沒於裙擺下。

  霍仲驍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他從盥洗台下的抽屜裏拿出吹風機遞給去，吩咐她去外麵吹頭發。

  晚上，躺在床上，很多事都發生的順理成章。

  葉知秋用光滑的細腿蹭著霍仲驍的腿，霍仲驍一個翻身覆在她上麵，說：“想要了？”

  “嗯。”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脖頸。

  ……

  葉知秋在豐城住了一個多月。

  霍仲驍回部隊的日子，她在家裏上上小網，當當秦時笙網店裏的客服，為了表示感謝，秦時笙在進貨時，特意給她捎了幾套情/趣睡衣，葉知秋收到包裹，拆開袋子發現還有一張好評返現5塊的紙條。

  任秦時笙在視頻時說的唾沫橫飛，真付諸於實踐了，葉知秋發現霍仲驍好像不吃製服誘惑這套。

  她穿著睡裙在霍仲驍麵前走來走去，他照樣看自己的書，眉頭動都沒動一下。

  到最後，他終於抬了頭，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袒胸露背的裙子上，說的卻是：“穿這樣，不冷嗎？”

  葉知秋被噎，看了眼客廳的立式空調，像被當頭澆了盆涼水。

  “冷，冷，冷！冷死我了！”她拿眼瞪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然後氣呼呼地回臥室，再出來身上已經披著小毯。

  霍仲驍看著她板起的小臉，覺得好笑。

  索性放下書，拉過葉知秋的手腕，把人帶到懷裏坐在自己腿上，問起她爺爺的生日。

  ……

  葉紀明的生日在月底那幾天，雖然沒大肆操辦壽禮，葉知秋還是回了B市，霍仲驍因為工作緣故，不能同行，但送給老人家的禮物是他親自帶著葉知秋去挑買的。

  葉知秋在B市待了一星期，期間還去了趟陸家竄門。

  陸含胭已經上二年級。

  小丫頭跟葉知秋抱怨功課壓力太大，恰巧被從廚房出來的葉知敏聽見，葉知敏瞪她一眼：“確實挺大的，都沒時間吃零食了。”

  陸含胭抿著小嘴，安分地摟著抱枕坐到了邊上。

  ……

  再回到豐城，天氣越發冷，不正常的氣候導致十一月份的街頭已經有人穿棉襖。

  月中旬，簡歡第二個孩子的滿月酒到了。

  霍仲驍打完電話從陽台回進來，一邊解開軍襯的紐扣，一邊把手機擱在茶桌上，看到葉知秋盤腿坐在那老神在在地數人民幣，葉知秋把兩千塊錢裝進一個紅包裏，封好口子後遞給他：“喏，這是你的。”

  霍仲驍翻看了下手裏的紅包，自然也發現沙發上另一個紅包。

  葉知秋主動解釋：“這我的，一千塊，你是親伯父，得多點，不過他們夫婦不缺錢，作作樣子就好了。”

  霍仲驍：“……”

  直到滿月酒那天，葉知秋還是堅持各自去，不肯跟霍仲驍一起。

  “你打光棍這麽多年，冷不防帶個女的回去，一定會被圍攻，我最煩這個了，到時候亂說話得罪人就不好了。”

  霍仲驍不在意。

  葉知秋坐在副駕駛座上，抱著自己的包，“那我不進去了。”

  兩人僵持間，霍戰明的電話來了。

  葉知秋趁機下車，對望過來的霍仲驍用口型說了句‘我先去找簡歡’，不等他下車阻攔，一溜煙就先跑了。

  進了電梯，葉知秋仰頭看著跳動的數字，不去見霍家人，是不想把場麵弄的尷尬。

  ……也不想讓霍仲驍為難。

  ——

  簡歡的第二胎還是個大胖小子，葉知秋抱孩子的姿勢略顯僵硬，生怕孩子因為不舒服哭鬧。

  酒席開始，葉知秋也沒出去，陪霍念言下了兩盤跳棋。

  “你怎麽也不去吃飯？”

  葉知秋在格子裏放下一顆彈珠，抬起頭問坐在對麵的孩子。

  霍念言用一種‘你這個愚蠢的人類’的眼神瞄她，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更是讓葉知秋一頭霧水加無語。

  簡歡把孩子交給婆婆後，自己回到貴賓室，還替沒去吃飯的兩人拿來了食物。

  葉知秋吃完兩個蛋撻，扯了紙巾擦手時，霍仲驍的電話打來了。

  雖然隻是孩子的滿月酒，但因著霍戰明的身份地位，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霍莫霆混跡商場，素來不喜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這時就需要霍仲驍出麵應酬，所以看到來電顯示，葉知秋還是略詫異，沒聊到他這麽快就脫身了。

  霍仲驍要來貴賓室找她，葉知秋沒答應。

  礙於旁邊有人，她含糊地說：“你在電梯那邊等著，我馬上過去。”

  “男朋友？”簡歡問。

  葉知秋沒有否認，隻說下次告訴她，拿上包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