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五點多，葉知秋就起了床。

  天蒙蒙亮，她輕聲下樓，穿上板鞋繞著軍區大院跑了一圈，回來正好看見葉紀明在院子裏打太極拳。

  “今天怎麽起這麽早？”吃早餐時，葉紀明問她，似乎很詫異。

  “睡不著。”

  葉知秋將牛奶端給爺爺，聽到他語重心長地道：“不用太擔心考試的事，盡力而為就行。”

  她微微一笑，沒有過多的解釋。

  過了會兒，葉紀明又囑咐她：“等會兒去看看你外公，我聽說韓家出了點事。”

  他沒有細說是什麽事，但葉知秋覺得爺爺是知道的，她也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原先是打算中午去外公家吃飯。”

  葉紀明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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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韓家之前，葉知秋去了滿福記給外公買拆燒包，提著盒子出來，碰巧遇到了薑慧。

  豐城一別，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薑慧穿著ol正裝，像是要出去跟人談生意，開口叫住了即將擦身而過的女孩：“知秋！”

  葉知秋轉頭。

  瞧見正拎著包衝自己微笑的薑慧，先是一愣，隨即禮貌地打招呼：“薑阿姨。”

  薑慧的視線停留在她手裏的盒子上，目光很溫和：“出來買早餐？”

  “這是買給外公的。”葉知秋晃了晃盒子，也淺淺地笑了笑：“老人家就喜歡吃這裏的叉燒包。”

  “你真孝順。”薑慧眼神含著笑，看上去像是很喜歡知秋，她左右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永和豆漿：“急著回家嗎？要是不急，去那裏，阿姨請你吃早餐。”

  對薑慧，葉知秋早已沒有了敵意，雖然不餓，但也沒有拂薑慧的好意。

  ……

  薑慧一坐下就跟服務員報了不少早點，又貼心地偏頭問葉知秋：“知秋，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我要一杯豆漿就好了。”葉知秋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可能是看出她已經吃過早餐，薑慧溫婉一笑，然後跟她聊了些學習上的事情。

  “我有個朋友從小讀書成績也很優異，別的男孩騎著自行車往遊戲廳裏跑的時候，他捧著書在學習，當別的刻苦讀書時，他依然在學習，生活上也是，都是循規蹈矩，這些年就沒見他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葉知秋的心頭突地一緊，因為薑慧口中的‘朋友’，連吸管攪拌豆漿的動作也慢下來。

  薑慧微笑，像沒看到她的異樣，又歎了一聲：“我的朋友是個責任心很強的男人，年輕時也因為責任娶了個不愛的女人，我以為他這輩子都會這樣過，可是不久前他卻告訴我，他想離婚了。”

  “……”

  葉知秋的手指蜷曲，攥緊了那根吸管，因為她看到薑慧的視線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臉上。

  刹那間，葉知秋的心跳加快，她不知道緣由，莫名的緊張。

  當她以為薑慧還想說些什麽時，薑慧卻扭頭看著服務台喃喃自語：“生煎包怎麽還不端上來？”

  接下來，薑慧都沒有再談到自己的這位‘朋友’。

  但葉知秋卻有些神遊太虛。

  ……

  跟薑慧在早餐店門口道了別，葉知秋打車去韓家，直至進門前，依然顯得魂不守舍。

  薑慧口中的‘朋友’，指的是霍仲驍。

  葉知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猜測，就像是冥冥中的一種指引，讓她認定那個人就是他。

  樓梯緩步台處傳來倉促的腳步聲。

  她抬頭看到唐嫂拿著件韓老的外套下樓來，神色焦急，葉知秋脫了鞋進去：“唐嫂，出什麽事了，外公呢？”

  “還不是三小姐。老首長跟小薑在裏麵呢，說是吃了午飯要趕去雲南一趟。”

  說著，唐嫂朝韓老的臥室看了眼，壓著聲說：“你小姨她，今早在醫院裏割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