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見他從公司回來，又準備出門，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像個小肉球，抱著他的腿不肯放：“你要去找小簡對不對？又想把我撇下了，幸好我足夠機智，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撒手！”

  霍莫霆不知道，他這股無賴勁是從哪學來的，皺眉，輕踢了踢他，冷著聲：“鬆手，聽到沒有？”

  霍念言不但沒放開，反而摟得更緊。

  到最後，霍莫霆突然一改強硬的語氣，對著像塊狗皮膏/藥的兒子道：“你要一起去，就穿這樣子？”

  霍念言的身上還穿著簡歡上次給他買的睡衣。

  “那你等等我，我馬上去換。”小家夥喜滋滋地跑上樓去了。

  霍莫霆對從廚房出來的李嬸道：“過會兒，送他去大院，這兩天我出差，要是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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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還在進行，差不多五十分鍾後，護士拿著一袋血進了手術室。

  那是從蘇蔓榕身上抽出來的。

  中途，除了霍莫霆離開去接了個電話。

  霍念言在得知梁惠珍在動手術後，哀哀戚戚地倒著兩條眉毛，抓著徐敬文的手：“外公，外婆會好好的。”

  徐敬文低頭，看著那隻胖乎乎的小手，心頭一軟，輕輕地嗯了一聲。

  除了徐宏陽因為年邁加身體問題，回了病房，其他人都還等在手術室外，外邊的天色，也早已黑透。

  簡歡抬頭，能看到護士站那邊的電子鍾，剛好晚上十點半。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徐敬文過了會兒開口，他的神色染了倦意：“這邊，我守著就行了。”

  因為梁惠珍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徐梁兩家商量了一下，最後留下三個人陪著。

  ……

  徐敬衍望向還沒走的簡歡一家三口：“你們也回去吧。”

  簡歡看向緊閉的手術室門，梁惠珍因為自己受傷，她就算回去了，也睡不著，倒不如守在這裏。

  “大哥說得對，你現在懷孕了，不能熬夜。”

  徐瑞玲說：“還有莫霆，也受了傷，要注意休息，還有念言，你們也為孩子考慮一下。”

  霍念言在生了一會兒悶氣後，已經跟簡歡重歸於好。

  聽到徐瑞玲這麽說，雖然他很困，但還是拽著簡歡的手指，清脆的聲音道：“我陪小簡一起！”

  霍莫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霍念言立刻縮了縮脖子，胖嘟嘟的小身板貼著簡歡，心裏嘀咕，誰不會討好誰就是傻瓜蛋。

  簡歡還想繼續等，霍莫霆攬著她的肩膀，道：“你回去睡覺，我留在這裏。”

  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他不可能讓她太操勞，既然是她欠下的人情，自己來還也沒有什麽區別。

  簡歡看著他手臂上的紗布，也不舍得他熬夜。

  付敏瞧這一對小夫妻難分難舍的樣子，一晚上都抑鬱的心情好了些，說道：“這樣吧，你們就在醫院旁邊找家酒店住，一旦大嫂動完手術，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們，有情況，你們可以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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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電梯，簡歡剛想說，要不要去看看蘇蔓榕，霍莫霆已經按了三樓的按鈕，他說：“看完大嫂再走。”

  簡歡一手牽著霍念言，另一隻手，放進了霍莫霆的掌心。

  他抬頭看著電梯數字的變化，但五指收緊，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無聲的安慰跟鼓勵。

  霍念言也發現了兩個大人身上的傷，有些小擔憂，癟著小嘴，見他們不說也不敢多問。

  到了三樓，找到輸血科，問了蘇蔓榕的名字。

  可能因為蘇蔓榕的血型少見，護士一下子就指了個房間，還加了句：“病人輸了太多血，在那裏休息呢。”

  太多血……簡歡想到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看到的那袋血。

  確實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獻血的量。

  “但也沒辦法，傷者急著輸血，我們也勸她，但她執意要輸，還簽了保證書。”

  簡歡看向帶路的護士，護士繼續說：“保證她自己，要是因為輸血過多，發生意外，跟醫院無關。”

  ……

  霍莫霆突然站定，沒有再往前走，他也扯住了霍念言的衣領，對簡歡道：“我們在這裏等你。”

  前麵，就是蘇蔓榕休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