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看出，梁惠珍應該是把自己誤認成了徐淑媛，她聽說過，人在彌留時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見梁惠珍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簡歡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

  “不是幻覺，我在這裏。”簡歡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心中一喜：“醫生到了，再忍忍，會好起來的。”

  梁惠珍沒力氣再說話，但始終握著簡歡的手，因為簡歡一直在旁邊說話，她才沒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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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到的時候，徐敬衍他們也到了，還有緊隨的警車。

  醫護人員把梁惠珍放置到擔架上，徐敬文一下車，衝過來詢問：“我太太她，有沒有什麽大礙？”

  “我們盡量施救。”

  徐敬文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都緊緊握著梁惠珍的手。

  “歡歡，你有沒有怎麽樣？”徐敬衍臉色不好，搭在簡歡肩上的手，因為後怕還在微微的顫抖。

  簡歡搖頭，她的臉頰紅腫著，脖子上也有傷，她的視線，落在那輛救護車上。

  徐敬衍也擔心大嫂的情況，梁惠珍是因為簡歡受的傷。

  “爸，你跟著一起去吧。”簡歡說，現在的徐敬文關心則亂，需要再有個親人在旁邊。

  救護車裏醫護人員不少，還要進行搶救，她是孕婦，上車隻會給他們添亂：“莫霆他已經往這邊趕了。”

  見徐敬衍不放心，簡歡又道：“警察同誌也都在，不會再有事的。”

  ……

  等救護車走了，簡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陣刺疼。她忘了跟醫護人員要一些紗布。

  警方在查看現場的情況，簡歡也被詢問了那群歹徒的相貌特征。

  想到梁惠珍的傷勢，她沒有隱瞞，據實告訴警方，還特意交代了一句：“有任何問題，可以再聯係我。”

  簡歡在筆錄紙下方寫了霍莫霆的手機號碼，她的手機丟了，sim卡需要去掛失補辦。

  ……

  一輛掛著軍牌的轎車在路邊停下。

  簡歡看到下車來的男人，強撐的淡定在這一瞬土崩瓦解，望著他越走越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霍莫霆在車裏就瞧見了跟警察在說話的簡歡。

  霍莫霆的雙手，放在她的腰際收緊，低聲問她：“有沒有受傷？”

  簡歡用盡全力地，擁著他，回想著歹徒說的那番話，依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梁惠珍在，她現在恐怕不能這麽安然無恙，梁惠珍滿身鮮血的樣子，盤旋在她的大腦裏，她閉著眼，把頭依偎在他的懷裏。

  霍莫霆朝記筆錄的警察點頭，後者見夫妻倆這樣，也很識趣地走開了。

  “沒事了。”霍莫霆低頭，親吻了下她的發頂，摟著她，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撫她的後背。

  簡歡聽著他低醇沉穩的嗓音，心頭安然，然後看到了他左手臂的傷口，深色襯衫被血染得猩紅一大塊。

  “怎麽回事？你怎麽也受傷了？”她想去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緊張地看著他，“怎麽不包紮一下？”

  他的傷口，不像是才傷到的，血液凝固了，應該有了一段時間。

  簡歡覺得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出事後，連自己的傷勢都顧不上，直接開車往這邊來，她看著那道長長的口子，即便有襯衫擋著，她都能想象到猙獰的傷口，口鼻呼吸間也是濃濃的血腥味。

  她抬起頭，看到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簡歡的眼淚掉了下來。

  “隻是不小心撞到了。”霍莫霆柔聲道，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揩掉她的淚痕：“不是多大的事。”

  這麽大的一道口子怎麽可能是撞到的？

  簡歡忍不住反駁他的說辭：“這邊這麽多的樹，你給我再去撞一道一模一樣的傷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