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文兩兄弟跟警方趕到郊外的老房子，除了被綁的司機，歹徒早已人去樓空。

  “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但他們把梁局跟簡小姐一起帶走，說是沒有警察就會半途放人。”

  警方負責人聽了這話，對徐敬文道：“我看對方，也不是亡命之徒。”

  徐敬衍心急如焚，想到簡歡可能會有危險，問警方負責人：“有沒有辦法查到他們現在在哪兒？”

  “已經在聯係交警那邊，應該很快——”

  警方負責人話還沒說完，徐敬文的手機有電話進來，是梁惠珍的號碼，他立刻接起，但隨即臉色大變。

  “你們在哪裏？”他一邊說一邊往外快步走，一顆心咚咚地跳。

  電話那頭，簡歡看了看四周，她不熟悉首都，倒是梁惠珍吃力地報了個大致的位置：“在這附近。”

  徐敬衍跟出來：“大哥，情況怎麽樣了？”

  “你大嫂被歹徒捅了一刀。”

  ……

  霍莫霆一路闖了四個紅燈，他修長的手指，染了血，緊緊地攥著方向盤，盯著前方路況，神經高度緊繃。

  然後，被他隨手丟在旁邊的手機響了。

  霍莫霆瞟了眼號碼，是梁惠珍的，他接起，開口第一句便是：“在哪裏？”

  “在哪裏？”

  聽到電話那頭的熟悉男聲，簡歡忐忑不安的情緒，有短暫的緩和，然而，身處荒郊野外，懷裏的梁惠珍又止不住血，令她整個人都有些慌亂，對著霍莫霆隻說了一句：“淑媛的媽媽受傷了。”

  霍莫霆從她的聲音判斷出她相安無事，捏著手機在耳邊：“你們還在郊外那個舊房子裏？”

  “……沒有，他們發現事情敗露，把我們帶走了。”簡歡說話時，聲帶有輕微的顫抖。

  霍莫霆也顧不上交通違規，暫時把車停在了路邊：“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梁惠珍的身上不僅僅是血，還是因為疼痛滲出的冷汗。

  簡歡見她情況不好，更加擔憂，聽到霍莫霆這麽問，才想起自己還沒說她們在哪兒，立刻告訴了他。

  霍莫霆重新發動車子，在前麵的十字路口，掉轉了車頭，邊對簡歡說：“別慌張，我已經在去的路上。”

  “你好好開車，不要講電話了。”

  簡歡擔心他，霍莫霆聽了，臉色稍緩，知道她害怕，放柔聲音安撫她：“梁局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她的左手還牢牢捂著梁惠珍的傷口，但因為失血過多，梁惠珍的臉色蒼白，意識也變得不太清醒。

  簡歡忙低頭叫喚梁惠珍，不讓她這麽睡過去。

  “是怎麽受傷的？”霍莫霆不敢掛電話，這個時候的簡歡，需要精神上的支柱。

  他雖然不住在首都，但也知道，歹徒把她們放下的地方，人煙罕至，況且，她又剛經曆了綁架。

  簡歡話還沒說，眼底已經湧起淚水。

  因為慌張，因為擔心，也因為內疚，要是為了救她，梁惠珍也不會出事。

  霍莫霆見她久久不說話，聽出她可能在哭。

  “你別哭，”他剛用另一部手機通知霍戰明，這會兒有電話進來，還在通話的手機，也有好多條短信進來，轎車內，也彌漫了血腥味，他的左手臂，也沒包紮，他對簡歡道：“你一哭，我沒辦法專心開車。”

  簡歡聽他這麽說，努力止住眼淚，不讓他分心。

  “你還要照顧梁局，你如果隻顧著哭，她怎麽辦？我很快就到了，你乖點，在那裏等我。”

  簡歡低低地嗯了一聲，結束通話，她丟下手機，雙手都按著梁惠珍出血的傷口。

  她在梁惠珍的耳邊輕輕道：“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梁惠珍原本快暈過去，聽到耳畔溫柔又關切的聲音，幽幽睜開眼，視線渙散，望著簡歡有片刻的失神。

  她動了動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嘴唇。

  簡歡聽不真切：“你說什麽……”她低下頭，把耳朵湊到梁惠珍的嘴邊，然後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她聽到梁惠珍說了兩個字——淑媛。

  梁惠珍的手攥著她，氣虛不穩，像是自嘲地喃喃：“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淑媛……你不是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