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轉頭，看著簡歡離開後，才扯了下彥景深的衣袖：“不是說你奶奶在這裏嗎？我們上去吧。”

  兩人上了樓，看到彥老太還坐在卡座上。

  瞧見彥景深身邊的女人，老太太的臉一下子沉下來，對方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我想起來，爸爸中午讓我去公司，我先走了。”

  女人的心思玲瓏，看出彥老太不待見自己，主動提出告辭，也不讓彥景深送：“我自己打車就好了。”

  等女人走了，彥老太太也開始發作：“你怎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年紀大不說，還離了婚，家境算好又怎麽樣？你再不挑也不能選個這樣的！”

  “不行，你認識的那些都是什麽朋友，淨給你介紹這樣的女人，等會兒，你就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你對她沒有任何意思，讓她別再纏著你了。”彥老太說著就催促孫子打電話。

  “以後不要再來找她。”彥景深突然開口，話中的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簡歡。

  彥老太抿了下嘴角，不高興聽到這樣的話，彥景深繼續道：“她跟我們家已經沒關係，不欠我們什麽。”

  “沒關係？剛才她給我點茶的時候，可不像是沒關係。”

  彥老太覺得，簡歡就是還喜歡彥景深，跟霍莫霆在一起，純粹是心裏不平衡後做的賭氣行為，想到剛才那個離婚女人，家世雖然不錯，但跟如今的簡歡一比，高低立見：“你好好跟簡歡認個錯，她到時候一明白就——”

  彥景深站在窗邊，他看到樓下，簡歡在路邊站了會兒，一輛黑色攬勝駛過來停下，她坐進副駕駛座，陽光折射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他看不清楚車裏麵的情形，然後看著攬勝進/入了旁邊的高檔小區。

  他收回視線，聽著彥老太那些話，沒有動一下，有些事，早已不是他能說了算。

  當彥氏的生意出現一些磕碰，他心裏很清楚，霍莫霆絕對不會給他去到簡歡麵前懺悔的可能。

  ——————————

  霍莫霆會突然中午回來吃飯，簡歡有點小驚喜，至於跟彥老太的碰麵，沒有跟他多提。

  因為覺得這個話題沒有任何值得討論的價值。

  霍莫霆原先有飯局，但臨出門時就不想去了，隨便找個理由讓副總去了，自己則開車回家。

  他坐在客廳裏，手拿著遙控器，扭頭看到簡歡在廚房裏，幫李嬸一起做菜，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愉悅，他望著電視上不知是什麽的一個節目，突然覺得蠻不錯的，就這麽不換台地看著，直到簡歡端了菜出來。

  吃完飯，霍莫霆沒多待，回公司去了。

  簡歡送他到門口，他上車之前，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別墅：“如果覺得無聊，去書屋或是大院。”

  “好。”簡歡莞爾，等他上車後，衝車窗揮了揮手。

  ……

  霍莫霆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霍戰明的電話，一按下接聽鍵，就是老頭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又在你媽麵前，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霍莫霆開著車，回答的態度在霍戰明聽來格外敷衍：“……我能說什麽。”

  “你沒說？你沒說，家裏現在，誰都知道當年，是我棒打鴛鴦不成全你們，所以她才迫不得已嫁給了另一個男人？！還一個個都打電話來指責我，霍莫霆，你好樣的，你個混蛋！”

  “……”

  霍莫霆任由老頭子發泄，等那邊說累了，停下來喘氣，他才開口：“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所以你就權宜到我頭上來了？”

  霍戰明火氣不小，不說之前被孫子誤會，這回，家裏的矛頭居然紛紛指向自己，他張嘴解釋，成了狡辯，不說板著臉，被說成冷血無情，到最後直接拔了電話線，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裏誰也不見。

  “這件事，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她臉皮薄——”

  “敢情我的臉皮就很厚了？”霍戰明的脾氣上來，心說，那你自己怎麽不站出來，到最後重哼一聲：“今晚上我回豐城，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還有你的老婆孩子，一個也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