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去開門，霍念言咧著小嘴站在門口，往書房裏看了看：“爺爺，你跟小簡說完了？”

  “你爸呢？”

  霍念言指了指樓下：“爸爸在外麵打電話呢！”

  “去把你爸爸喊上來。”霍念言得令後，一下子蹬蹬地跑下樓去。

  霍戰明板著臉回到書房裏：“以為我不知道……”抬頭看了眼簡歡，冷哼：“還去搬救兵。”

  ……

  霍莫霆很快就上來了，一進書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簡歡跟霍戰明，走過去：“談完了？”

  “跟爸說了什麽？”霍莫霆跟簡歡說話時，語氣下意識地變得溫柔。

  簡歡在他進來後，緊繃的神經就鬆懈了，握著他在自己肩上的手，倒是霍戰明冷嘲，心想，裝，就裝吧。

  霍莫霆見簡歡神色如常，不像是受了委屈，攥著她的手要拉她起來：“天色不早了，今晚，我們先住酒店。”

  突然，一張卷攏的報紙砸在了他的身上。

  耳邊是霍戰明的怒罵聲：“你他媽翅膀長硬了，還住酒店！”

  “……”

  簡歡不想讓父子吵架，拉著霍莫霆剛想勸。

  那邊，霍戰明突然起身，走到書桌邊，拿了個鍵盤過來，走到霍莫霆跟前，‘啪嗒’一下丟到他的皮鞋旁。

  霍莫霆低頭，看了眼那個鍵盤，像是明白了什麽，拽著簡歡就走：“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走吧走吧，”霍戰明在沙發坐下，幽幽地看了眼霍莫霆的背影：“以後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霍莫霆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霍戰明耷著眼皮：“當著孩子的麵，我也不直說，但我的態度擺在這，你認個錯，我可以重新考慮這件事。”

  “我認什麽錯？”

  霍戰明料到他是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反應，轉而看向簡歡，道：“老三不心疼你，那你自己來，我們霍家，家有家法，不管是兒子還是兒媳婦，做錯了事——”

  隻是他話未說完，霍莫霆已經放開簡歡，陰沉著臉回進來，走到了那個鍵盤旁邊。

  簡歡也看出霍戰明的意思，老爺子心裏有氣，不衝她發作，卻是把矛頭指向了霍莫霆：“爸——”

  “我教育自己的兒子，沒你的事。”霍戰明是真想挫挫他的銳氣：“我記得那誰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輩子不跪天地不跪父母，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霍莫霆轉開頭，眯起眼看了會兒窗外，良久，他才對著那鍵盤，緩緩地彎曲膝蓋，跪在了鍵盤上。

  霍戰明是真的非常生氣，所以這次沒見好就收，沒有哪個父親，在得知兒子打算帶著妻兒跑到國外定居後還能淡定，霍莫霆表現出來的，對他這個父親的不信任更讓他萬分氣憤。

  “不想跪就別跪了，你心裏不情願，我看著還不舒坦。”

  霍莫霆沉默，沒有說話，但另一條腿終究也彎下，右膝蓋碰到了鍵盤上，他讓簡歡去外麵。

  霍戰明嗬了一聲，偏著頭看向別處，混小子，這個時候還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知道徐宏陽沒有其它意思，不過是想讓他心生那麽一點點內疚，進而不會在這事上為難簡歡。

  霍戰明抬了抬眼皮，看著站在那不動的簡歡：“傻站在那幹嘛？讓你出去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