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要上去，手臂卻被拉住，霍莫霆在旁邊道：“老頭子一看就沒什麽誠意，先回酒店去。”

  “爸隻是，不想見到你。”

  霍莫霆：“……”

  簡歡知道他擔心自己被為難，拉了拉他的手，莞爾：“如果有事，我喊你。”

  ……

  霍莫霆望著簡歡上樓，等她進了書房，他折身坐到沙發上。

  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在身上沒找到打火機，茶桌上也沒，索性把煙丟到一旁，坐了幾秒鍾，起身出了屋子。

  ——————————

  簡歡關上書房的門，盡管霍戰明生氣，但她依舊喊了一聲：“爸。”

  霍戰明看了她身後一眼，確定沒有霍莫霆，臉不再像剛才那麽黑，但也板著臉，瞪了眼簡歡。

  書房裏，隻點了一盞落地台燈，光線並不明亮。

  “……”

  簡歡倏地看向霍戰明，眸光閃了閃，又聽到霍戰明質問她：“好好的日子不過，學人家當什麽代理孕母！”

  他深呼吸了下，望著簡歡，剛聽到徐宏陽的那番話時，他絕對是震驚到了，他不相信自己可愛聰穎的孫子居然是那樣得來的，更沒想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有這份膽量，敢跑去把肚子借給人家生孩子！

  很多事，前後聯係一下，他大致也就明白了。

  曾經她說過，她被富足人家收養，現在看來就是彥家，還跟彥景深結了婚，她會去做代理孕母，為的不過是錢，但彥家在豐城也是大戶，他不清楚商場上的事情，但也猜到她急需錢跟彥家脫不了關係。

  簡歡沒說話。

  “我也老實告訴你，要不是你們已經登了記，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再跟老三一塊兒！”

  霍戰明氣得拍了下桌子：“你以為一直這麽瞞著，我就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念言他爺爺，難道告訴了我，我還會輕視他，把他當怪物來看？老三從小就混，你倒好，也有樣學樣。”

  “是我不讓他告訴你們的。”簡歡急著替霍莫霆辯解。

  “喲，這就護上了？”霍戰明冷哼：“那之前呢，這麽多年，也不見他告訴我跟他媽！”

  “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簡歡動了動雙唇。

  “那你什麽意思？”霍戰明氣呼呼地瞪她：“如果你遇上的不是老三，或是，淑媛還在，我看你怎麽辦！”

  “所以，我一直很慶幸，能遇到莫霆。”

  “爸，我知道錯了。”

  霍戰明：“……”

  簡歡：“我沒有覺得驕傲，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爸你的態度，跟我設想的不一樣，我以為——”

  “我什麽態度了？”霍戰明重哼，沒再像一開始那麽來氣：“哪怕你怎麽遮掩，這個事，都會跟著你一輩子，這個社會，還有很多你觸摸不到的陰暗麵，人都有劣根性。當別人曝出來你的事情，他們會說你不誠實，遮遮掩掩，倘若是你一開始自己站出來說的呢？你覺得她們就會輕易地諒解你？”

  “不會，她們會指責你，違背道德還宣揚負能量。一旦有人拿捏住這個把柄，你就會站在輿/論的暴風眼上。”

  簡歡的鼻子抑製不住地酸澀，眼圈也是一陣溫暖的濕意。

  書房的門，就在這時，被重重地拍了幾下，隔著門，是霍念言的叫嚷聲：“爺爺，爺爺，你要吃宵夜嗎？”

  簡歡想要去開門，霍戰明橫了她一眼：“好好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