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一把捂住他的嘴，倒是老板娘被他逗樂了，跟簡歡道：“你侄子真可愛，跟你哥一樣，都是帥哥。”

  霍莫霆掏錢包的動作一頓。

  簡歡扯了下唇角，剛想跟霍莫霆要零錢，他卻拉著她就走，她追跑了兩步：“還沒給酸奶的錢。”

  霍莫霆擺著臉不說話，隻是把她帶離了餐館。

  老板娘一頭霧水，這個人是長得帥，但脾氣不太好，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搞得跟誰欠了他錢一樣，一轉頭，看到那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又從冷藏櫃裏拿了杯酸奶，斜了她一眼：“那是我爸爸的老婆！”然後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簡歡最先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麽陰著臉，後來明白了，拉著他：“念言還在後麵，你慢點走。”

  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想到剛才在飯桌上他嘲笑自己的樣子，她有種翻身農奴把主做的愉悅，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哥，你說咱們要不要買點水果上去看外婆？”

  旁邊的水果攤攤主熱絡地說：“買點吧，天氣熱，買水果籃送病人剛剛好。”

  霍莫霆側頭看她，看她得意洋洋的德行，要笑不笑，更像是惱羞成怒，說了四個字：“小人得誌。”

  簡歡心裏得意，卻在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徐敬衍時，笑容淡下來，瞬間，看那些水果都沒有了購買的欲/望。

  霍念言也瞧見了徐敬衍，立刻揮著手大喊：“小外公小外公！”

  徐敬衍聞聲轉頭，隔著一段路，也看到了簡歡，卻也看到她撇開頭的動作，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過來。

  簡歡放開了霍莫霆的手臂：“我先上去。”

  尤其是她看到霍念言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撇了撇嘴角，嘀咕了句‘小叛徒’就轉身走了。

  霍莫霆倒也沒挽留她，估計是看出她不想見徐敬衍。

  對於霍莫霆跟徐敬衍打招呼，簡歡知道自己如果出言阻攔，是沒有道理的行為，畢竟，他跟那人沒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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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歡乘電梯回到病房，蘇蔓榕也在，或者說，蘇蔓榕是在特意等她。

  見她來了，蘇蔓榕從椅子上起來，目光殷切地看著她：“歡歡，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簡歡不想外婆擔心，點頭，跟著她去了走廊一處角落。

  “前幾天，他給我打電話了。”蘇蔓榕提起徐敬衍時，也有著避諱，那段往事，是她心中的殤，沒辦法做到一點也不去計較，她看著簡歡：“他跟我說……當年的事，他不知情，我帶著你回黎陽時他還因為工傷住在醫院。”

  蘇蔓榕說得語無倫次，簡歡其實沒聽懂多少，對蘇蔓榕跟徐敬衍的過去，她本就不清楚。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蘇蔓榕看到簡歡冷漠的神情，當徐敬衍在電話那頭，跟她說‘對不起’，無聲落淚時，她心中也難耐苦澀，當年的事，她怨了那麽多年，然而，真當他表現出悔恨的那一刻，她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反而是惆悵。

  尤其是在徐瑞玲來豐城找到她之後，跟她解釋了當年那些誤會，她除了不敢置信，隻剩下迷茫。

  蘇蔓榕伸手，想拉簡歡的手：“歡歡……”

  簡歡不著痕跡地避開：“這些事，你沒必要跟我說，我去看外婆。”說完，轉身就走了。

  蘇蔓榕想要喊住她，旁邊，電梯的門開了，她看到上來的霍莫霆跟霍念言，忙背過身擦掉眼角的淚光。

  那邊，霍念言瞧見蘇蔓榕，乖巧地喊了聲‘大伯母’，蘇蔓榕連忙應聲，看著唇紅齒白的孩子，不由聯想到簡歡幼年時的模樣，又紅了眼圈，她抬頭看向霍莫霆，有些事簡歡不願聽，她隻能跟霍莫霆說：“歡歡那邊——”

  “歡歡那邊——”

  蘇蔓榕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霍莫霆點頭，聲音低沉又極具說服力：“你放心，我會處理好。”

  “好。”蘇蔓榕剛應下，又聽到他道：“你回酒店好好睡一覺，我們今天不打算走。”

  雖然他說話的口吻，讓她幾乎感覺不到對長嫂的尊重，但蘇蔓榕還是因為他而安下心：“那歡歡，麻煩你照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