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更多的事情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68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咼錦她們所遇到的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隻要她們問就都能得到答案,小蕪是這樣,薑文中也是這樣。

  薑文中已經沒有什麽隱瞞的了,他父母的問題沒有說出來更多的還是心理的因素,不管是誰都有一些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的東西。

  薑文中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和咼錦她們想象的一樣,並沒有準確的答案,有很大的可能是她們想錯了,咼錦希望是這樣,她想要的是薑文中的父母就是忽然改變了主意,沒有任何外界的因素,更沒有所謂的妖怪,和她們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反正就是這樣了,沒有特殊的理由。

  在這個問題上,咼錦兩人的想法是一直的,她們心裏都明白,任何事情,越是不想怎麽樣,最終也就越會怎麽樣,就好像是老天在給她們開玩笑。

  這樣的事情在之前有一個說法,按照人間的意思就是不經曆風雨不會見彩虹,這話很有深意,也很正確,可惜的是,不經曆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那種痛楚,不親自參與的人就不會明白其中的辛酸。

  見過的事情越多,咼錦就越有這樣的想法,別人的事情始終都隻是別人,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插手,自己的事情始終都隻是自己,其他人沒有任何情分去幫忙,不是不想幫,而是不能幫,這都是注定的。

  當以一個高高在上的態度去給別人提建議的時候,從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錯了,完全的錯了,這樣的想法在咼錦腦子裏慢慢的開始根深蒂固。

  想法就隻是想法,和事實並不是一直的,莫問村的事情咼錦還是要解決的,還是那句話,看不到的不用說,隻要是遇到了,就是她們的責任。

  進入莫問遇到的第一個特殊的人是小蕪,小蕪也是第一個知曉她們身份的人,小蕪是妖怪,可是她並沒有隱藏這一點,不管小蕪的出發點是什麽,結果就是這樣。

  開始的時候咼錦覺得小蕪的問題並不是很嚴重,一個妖怪沒有做壞事,已經非常好了,還指望她能做什麽呢,一個妖怪,被困在陣法裏,明明在陣法之中,卻如同是一個透明人,別人的一舉一動她都清清楚楚,其他人卻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如果從頭至尾都不清楚也就算了,咼錦擔心的是小蕪的身份一旦曝光,莫問村的村民會怎麽說,她們會怎麽想呢?

  除了這一點還有一個問題,按照村長的意思,陣法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莫問這裏不單單是有凡人,還有嚴浩然這樣的修道者,為什麽那麽長的時間,嚴浩然她們都沒有發現小蕪的存在呢,甚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咼錦不認為這僅僅就隻是小蕪隱藏的好的原因,那麽長的時間,誰都會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小蕪應該也是這樣,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小蕪的修為非常的高,不是大家發現不了她,就是發現了也沒有任何用處,這是有可能實現的。

  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如此的複雜,咼錦根本就想不明白,和咼沐討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進展,咼錦有些無奈,來回的走動口中嘟囔著她們也算是修道者,修為還不是很低的修道者,為什麽會被一個小小的陣法給擋住了,為什麽會在一個小小的村莊停滯不前呢,這是為什麽呢?

  咼錦看著咼沐,咼沐愣了一下,繼而問咼錦什麽意思,咼沐的本來要說的是咼錦是不是在問他,在咼沐看來咼錦就是自言自語,咼錦道:“我說為什麽我們會困在這裏,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會不會嘲笑我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沒有什麽用,會不會···”

  明明知道咼錦說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咼沐還是打斷了她,咼沐說她們並不是被困在這裏的,隻要她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出去,這個地方時困不住她們的。

  咼錦立刻說那是不一樣的,她們要是沒有來也就不說什麽了,她們來到這裏了,還待了一段時間,她們是不是成功和她們能不能離開這裏已經不一樣,隻有她們解決了這裏的問題,才能離開這裏,別人才不會說。

  咼錦說的很認真,咼沐看了她一眼,問她是不是擔心靈的事情,咼錦的並沒有否認,微微停頓了一下說咼沐應該說的再嚴重一些,不單單是靈的事情,更多的還是咼圭的事情,咼錦笑著說完這些話。

  咼沐能看的出來,咼錦的心裏並不好受,咼沐說他也想那樣說,可是總覺得如果不這樣說的話,事情也許就不會是那樣的結果,他想了很多,始終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解決。

  咼錦本來低著頭,忽然笑了起來,抽了一下鼻子說咼沐這樣安慰人是不對的,不管怎麽說也應該說了好聽的,對自己有利的,這樣說才會有效果。

  咼沐嗬嗬一笑道:“我也想那樣說,在我看來說什麽都是一樣的,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實話,我們根本就解決不了靈的事情,更解決不了咼圭的事情,這是一個事實。”

  咼錦問咼沐為什麽把咼圭的事情放到靈的後麵,單輪修為的話,靈才是最厲害的,咼沐沒有回答,咼錦也沒有再問。

  這個問題和她們說的那些話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實質的意思,她們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靈隻所以厲害,是因為他的修為很高。

  想要對付靈就隻有女媧娘娘的那個陣法,那個陣法就隻有女媧娘娘能使用的出來,咼錦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麽會是這樣,這樣的事情應該出現嗎?

  天地成型維持到現在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中間都經曆了什麽,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是非常危險的,好在她們處理的及時並沒有太多禍事發生,對她們來說這是幸運的。

  想想的話確實是這樣,靈雖然對神仙沒有什麽作用,同時神仙對靈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靈對人類,和其他不修行的生靈是個危險的存在,咼錦她們討論過,但凡有一個靈逃了出去,或者說靈的主要目標不是女媧娘娘的話,後果會怎麽樣就不好說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靈出去了,對人類下手了,那種災難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一個人兩人的生命就能彌補的,靈是什麽樣的存在,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毀天滅地。

  這話並不誇張,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們還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覺得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靈,等到結束了再去考慮的時候才明白,事情要複雜的多,當時靈如果真的動了這樣的心思,這個世界會怎麽樣還真的不好說。

  靈為什麽沒有這樣做,咼錦她們也給出了一個聽起來還算是合理的解釋,靈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自由,而是為了報仇,而他報仇的對象就是女媧娘娘,心裏充滿了仇恨就不會去想其他的,這個解釋還算是說的過去。

  當然咼錦她們也告訴自己,就是靈真的動了不一樣的心思也沒有什麽,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出手阻止的,畢竟天地維持到現在不是那麽容易的,不能就這樣消失了。

  這個說法多少有些無理取鬧,更多是她們的願望,未必就真的符合事實,隻要你心裏相信了也就是真的了,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遺憾的是靈的事情遠比一般情況複雜的多,除了已經發生過的,還有沒有發生的,還有一個靈沒有出現,這個靈一定會出現,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現了。

  對於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她們的想法和對待已經發生的完全不一樣,想的都是壞的結果,用咼炎的話說這種做法才是最正確的,最壞的結果如果她們都能承受的話,好的自然也就能解決。

  說法是好的,也算是一種事實,聽起來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咼沐很明白這樣的感覺,昆侖山的事情咼沐也遇到過生死時刻。

  當時咼沐的腦子裏沒有半點害怕,那時的他還覺得活著不過就是為了等待死亡,如果能用死亡去換取一個好的結果的話,那死亡就是他最終的歸宿,咼沐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等到了邽山的時候咼沐的想法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在遇到有關咼錦的事情上,咼沐很害怕,他真的擔心咼錦出什麽意外,這種擔心根本就是不受他自己控製的。

  邽山上咼沐的表現可以說很丟人,哭過擔心過,甚至為此失去過理智過,雖然沒有誰責怪他,咼沐自己也想過其中的原因是什麽,隻有真正的無限接近死亡的人,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特別是那些你在乎的人,隻有明白失去他們的代價是什麽,你才會如此的擔心。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單單是咼沐自己有,其他人也是一樣的,過去的她們想法很純粹,現在的她們心裏已經多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薑文中說過咼錦和咼沐之間很奇怪,明明是修道者,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感情,而且看起來這感情比凡人的都複雜,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咼沐過去的想法是,他和咼錦身邊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去強調,表現出來的就是最真實的,她們不在乎擁有或者是失去,她們的就是她們的,慢慢的就覺得不是這樣了,這樣的感覺開始的時候還是很模糊的。

  等到咼圭的事情出現之後,就空前的清楚了起來,咼圭是咼錦的父親,不管怎麽樣,這個關係是改變不了的,咼圭的目的很簡單,要與瑞族為敵,要與女媧娘娘為敵。

  咼沐相信對咼圭,咼錦應該是沒有多餘的感情的,至少不會把咼圭和瑞族放在一起,這話的意思,咼錦非要做出選擇的話,一定會選擇瑞族的,結果一定是這樣,咼錦也一定會承受痛苦。

  這種痛苦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慢慢的增加,咼圭為什麽要和瑞族為敵,女媧娘娘並沒有說的很清楚,女媧娘娘的意思是讓咼圭親自告訴咼錦,這樣在咼錦的心理上就不會形成一種先入為主的感覺。

  女媧娘娘這樣做是為了咼錦好,讓咼錦自己分清楚,從已經知道的事情能看出一些端倪,咼圭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心裏有狠,這種狠有一部分是和咼錦的母親有關係的。

  這就是咼沐擔心的一個原因,父母在子女的心中是最重要的,父親和母親是不能比較的,這種不能比較更多的是不能這樣做,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具體的事情卻又變得不太一樣,母親的地位往往是要高於父親的,在咼錦的這個問題上是一樣的。

  還不僅這樣,無論如何咼圭還活著,不管瑞族對咼圭做了什麽,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咼圭還活著,隻要活著任何罪過都是有化解的門路的,咼沐也清楚,瑞族是不會對咼圭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的。

  這本身就是一個事實,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咼沐心裏就是這樣的想的,咼錦母親的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已經知道的情況是咼錦的母親是因為咼圭的原因去世的,是死在瑞族的,瑞族能不能脫離關係很重要。

  咼沐相信這和瑞族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相信和事實有時候是不一樣的,如果真的出現了咼沐不想要看到的事情,咼沐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管什麽樣的原因,傷害其他人的生命都是無法原諒的。

  咼沐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又不得不去想這些事情,這是不受他自己控製的,也是他不敢和咼錦說的,女媧娘娘是咼錦的母親,關於這一點沒有誰懷疑,咼錦是這樣認為的,女媧娘娘也是這樣做的。

  咼錦是女媧娘娘養大的,也僅僅就隻是養大的,咼錦雖然很少說,心裏還是有那樣的想法額,咼錦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過去咼錦總是覺得她的父母已經死了,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咼錦心裏還是有些感觸,並不是很難過。

  一來咼錦是修道者心裏很清楚,生老病死都是最基本的,誰也躲避不了,同時咼錦畢竟是沒有見過她們,所有的感覺都是自己的想象,並不是很真切。

  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咼錦認為的已經死去的父親又出現在她的麵前,父親還要與養育她的人為敵,還告訴她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的死亡很可能與瑞族有關係,咼錦無法承受這樣的事情,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的。

  咼沐很清楚,表麵上咼錦什麽話都沒有說,心中的痛苦卻是真實的,這種痛苦就隻有她自己能承擔,咼錦兩人已經成了婚,她們兩個才是最親近的,即使這樣,咼圭的問題還是很少提起的,就隻是默默的放到兩人的心裏。

  咼錦此刻這樣說更多的是不想讓咼沐擔心,咼沐的心裏很清楚,她們都是為了對方,都是為了能得到一個最好的結果,遺憾的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她們想的那樣,總有一些是不同的。

  咼錦看著的咼沐笑了笑說出來那麽多年了,咼沐很少提及咼圭的事情,為什麽現在又說了,咼沐遲疑了一下說他並不是很少提起,他說過很多次,隻是咼錦並沒有在意。

  咼錦說她想過該怎麽去處理咼圭的事情,想了很多的答案,最終都不合適,不管怎麽樣咼圭是她父親,父親這個詞語是很沉重的,從來都不會和說起來那樣簡單,她該去怎麽麵對一個父親呢,是像凡人那樣大義滅親,還是選擇去報答他呢,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咼沐說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因為不同的時候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一天前的不一樣,兩天前的也不一樣,既然這樣等什麽時候發生了,在去處理就可以了。

  咼錦說大義滅親是因為有了個義在,那什麽是義呢,義這個東西有一個標準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就算是真的有一個標準。

  這個標準是不是準確的呢,是不是都符合每個人呢,不是這樣的話該怎麽去遵守,是這樣的話又該怎麽去準守,一切都是未知數,今天做起來是對的事情,明天還是不是對的,上一件對的事情一定會引起下一件對的事情嗎,要不是這樣的話該怎麽辦呢?

  咼沐不再說什麽,低著頭想著其他的事情,咼錦也不再說什麽,屋子裏就她們兩個人,兩人說的話你一句我一句,怎麽看都是在一問一答。

  仔細聽聽的話就會明白,兩人說的內容都是不搭的,明明就是她說的是她的,他說的是他的,這是很不合理的,沉默了一會之後,咼沐問咼錦覺得該怎麽去處理錯誤的事情呢。

  咼錦想了一下道:“我覺得要看有沒有產生一個壞的結果,要是有的話就是錯的,要是沒有的話,就是好的,可是事情都是相連的,又不是隻有兩個··”

  咼錦停下來做出思考的樣子,片刻之後笑了一下說她還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複雜了,甚至比道本身就複雜,咼沐說也許這才是最真實的,先前的都是假的。

  咼錦笑了起來,咼沐也笑了起來,咼錦歎了口氣說她自己變了很多,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為什麽老是關心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任何事情都不會按照他們想的發展,既然這樣的話何必去多想,想多了也沒有什麽用。

  咼錦說過長長的吐了口氣,咼沐盯著咼錦看一下,咼錦察覺到後問咼沐為什麽要這樣做,咼沐道:“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我們還真的是不一樣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修道者,連一個凡人就不如,一個凡人也不會想這樣的事情,或者說一個凡人也不會按照這樣的方式來,這算是不算是老天對我們的懲罰。”

  咼錦笑了起來說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咼沐,勸人的時候不知道好好的勸人,講道理的時候又說的不是那麽清楚,很容易就讓人誤會,咼沐的做法才不像是一個修道人該有的,更不像是一個活了那麽長時間的人該有的。

  咼沐說這算是冤枉他了,按照他理解道來說,不管是什麽樣的生靈,該知道多少都是一定的,而且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和一個嬰兒是一樣的,忘記了自己知道的也就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什麽時候忘得幹淨了,也就得道了。

  咼錦想了一下點點頭,說不管是不是真的這樣,咼沐這樣說都是很好的,至少給自己的表現找了一個立得住腳的理由,靈和咼圭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就出現了,最終也不知道怎麽就結束了,咼錦的心結並沒有的打開,說了這麽多沒有多大的幫助。

  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咼錦已經漸漸的接受,她和咼沐是一體的,她的事情就是咼沐的事情,她不能出任何事情,不僅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咼沐,咼沐也不能出任何事情,道理是一樣的,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咼錦和咼沐就是一體的,在沒有成婚前,咼錦心裏非常明白,她可以為了咼沐做任何事情,咼沐要是有什麽危險的話,她定然是活不成了,咼沐也是如此,她們都覺得這才是最正常的。

  等到她們成婚之後,想法就有了些改變,咼錦此刻的想法是就是她有什麽問題,也不能讓咼沐有什麽問題,看起來兩句話差不多,其實最真實的意圖是完全不相同的,或許在這個問題上,也可以用咼沐的那種理論。

  所有的東西都要經曆三個階段,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沒有才是真正的有,擁有了有才能體現真正的無,這樣的事情未必能說的清楚,是真實的存在的,咼錦希望她們兩人都不要有任何事情,這樣才是最好的。

  莫問村本來就沒有什麽很好的東西,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會那麽美味,咼錦並沒有吃幾下就放下了,就在這個時候,村長再次出現,咼錦看著村長笑了笑說村長實在是太客氣了,總是擔心她們的安慰,來看的這麽頻繁。

  村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直盯盯的看著咼錦,咼錦忙道:“村長你怎麽這樣了,我不過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可千萬不要往其他的方麵想,你要是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聽了咼錦的話,咼沐忍不住笑了起來,咼錦的這種解釋無疑是多此一舉,甚至有些故意提醒村長就應該那樣想,村長也不傻,很快就明白咼錦的意思,拱手說他來就是問問飯菜好吃不好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咼錦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說剛剛光顧著和薑文中說話,飯菜還沒有吃呢,村長雖然隱藏的很好,咼沐還是看出來他的臉色有些變化,再次笑了笑說咼錦想要知道村子裏的事情,自然需要多問幾個人,薑文中知道的就很多,應該能問出來不一樣的事情。

  咼錦點點頭說確實是知道的不好,這次村長的臉就變成了紫紅色,眉頭舒展不開,幹笑了幾下問薑文中都說了些什麽,村長說過這話頭就低了下來,完全不敢和咼錦對視。

  咼錦道:“看來村長很關心這個問題,不知道是薑文中知道的多呢,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他說的確實要比村長說的多的多,比如晚上的事情。”

  村長再也忍不住,立刻跪了下來,說他不是故意不說晚上的事情,隻是覺得這些事情咼錦應該已經清楚了,咼沐把村長扶起來,村長的臉上滿是汗水。

  咼錦道:“我看你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吧,要是我們不清楚的話你準備怎麽辦,應該是你們準備怎麽辦,村長所謂的障眼法,可不單單是障眼法吧。”

  村長再次要跪下來,咼沐攔住他道:“村長你不要這樣,我們都清楚你是沒有什麽壞心思的,不過是為了村民考慮,要是我們不能破除這陣法的話,你也就不用說這些事情了,這並沒有什麽錯。”

  村長連連拱手說就是這樣,不過此刻開始他已經錯了,咼錦她們有足夠的本事,咼錦讓村長坐下,村長說什麽都不肯,咼錦也沒有強逼,問村長有沒有問村民,到底願意不願意破除這陣法?

  村長遲疑了一下說問了,隻是村民的想法並不是很同意,這其中有他的責任,他告訴村民要是陣法破除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咼錦並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

  村長卻再次拱手說這都是他的錯,是他不想要離開這裏,咼錦忙問為什麽,村長說其實也不能說他不想離開這裏,隻是不清楚咼錦她們是不是真的能破除這陣法,在莫問這裏,雖然失去了自由,也得到了平時不會擁有的東西,別的不說單是長生不老就不是他們能想象的到的。

  咼錦有些不太理解,脫口而出:“長生不老固然很好,若是以失去自由為代價就不劃算了吧,據我所知,你們這裏的長生不老並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咼錦並不相信村長的話,至少是不完全相信的。

  接下來村長的回答,讓咼錦覺得還是有這樣的可能的,村長說長生不老是不是真正的他不清楚,有一點他很清楚,他被禁錮在莫問村裏,他失去了自由,這件事情他很明白。

  自由這東西就是這樣,除了身體上的,更多的還是心裏上的,心裏有了牽掛人想做的事情,所謂的自由就變得不太一樣,失去了固然是要找回來的,用咼錦的話說就是不劃算,如果沒有了這些,自由不自由的也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村長就是這樣的人,他沒有什麽牽掛的了,他沒有思念的人,沒有想做的事情,待在村子裏與外麵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咼錦還是不太明白,忍不住問村子裏應該沒有什麽值得待的,村長留在這裏僅僅就隻是為了長生不老嗎,還是因為有其他的好處,村長苦笑起來說村子已經被封印了,這裏除了人什麽都沒有,哪裏還有什麽好處。

  咼錦點點頭,看著村長很認真的問村長想不想從這裏出去,村長愣了一下,低頭想了一下說咼錦要是有足夠的能力的話,自然是想要出去的,大部分的村民還是想要出去的,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耽誤大家,而且就是他真的想要留在這裏,也是不可能的,總有人會不答應的,那人要比他厲害的多。

  咼錦問他說的是不是嚴浩然,村長點點頭,咼錦又問村長之所以會幻化成妖怪的模樣,是不是因為嚴浩然的關係,村長再次點點頭,村子裏所有有本事的人都是嚴浩然的功勞,他們就隻是凡人,怎麽會擁有這樣的力量?

  咼錦坐了下來說嚴浩然還真的是不簡單,雖然沒有破除封印,卻也改變了不少村子裏的情況,不過也不能全是嚴浩然的決定,當擁有無限生命的時候總是要做一些事情的,村長能有這樣也是自己的造化。

  村長拱手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這樣做的初衷就是為了破除封印,到了最後也沒有做到,咼錦說這件事情村長就不用操心了,交給她就可以了,村長再次拱手而後問咼錦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不立刻就破除封印,這樣村民也就能解脫了。

  咼錦說出了其中的原因,村長想了一下說是他誤會咼錦她們了,不應該懷疑她們的,咼錦有這樣的本事,村長要走的時候咼錦叫住他,問他莫問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難道一點征兆都沒有嘛。

  村長搖搖頭說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沒有征兆,村長解釋到也許是因為他的修為太低,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非常明顯的征兆是沒有了,村子就這樣被封印了。

  事實上村民們知道封印這個詞還是嚴浩然來了之後才有的,過去他們就隻是清楚出不去了,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是一樣,而且還死不了。

  咼錦道:“還真是難為你們了,所有的這些都不是你們該承受的,我們來了,這個問題一定是要解決的,你放心,告訴村民們,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會幫忙的。”

  村長沒有再說什麽,慢慢的退了出去,村長走後咼沐忍不住說這也算是一個可憐人,咼錦問怎麽可憐了,咼沐道:“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這本來是好事,習慣了也就好了,可是習慣了之後他的想法卻改變了,也許他最大的問題就是選擇多了,這不是好事。”

  咼錦說她擔心的並不是這一點,村長一定還有什麽話是沒有說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村長這個人不簡單,咼錦的話音剛落地小蕪就出現了,這次是從門口走過來的,進門的那一瞬間變成了第二個形態。

  咼錦看著她忍不住說她這個樣子早晚都是要露餡的,小蕪徑直走到桌子邊一揮手,桌子上的飯菜就消失了,看著咼沐說他弄過來的東西應該還有吧,好吃的要大家一起分享,不能藏著掖著,要是沒有的話就再出去弄過來一些,反正對咼沐來說這是很容易的事情。

  咼沐並沒有出去,用手一指桌子上就多了很多好吃的,屋子裏瞬間就滿是香味,小蕪也不客氣,拿起一個雞腿就吃,咼錦告訴她在這裏吃飯是可以的,隻是不要太長的時間,要不然有人來的話小蕪就露餡了。

  小蕪一邊吃一邊說她並不擔心露餡,沒有誰認識她現在的形態,就是真的認識了她也有的是辦法,而且暫時不會有人來找她們了。

  看著小蕪的樣子咼錦笑了起來,問小蕪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小蕪咬了幾口雞腿說她也想明白了,在咼錦麵前,她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咼錦怎麽樣她就怎麽樣,隻要不做什麽壞事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幾天,等陣法以破除她也就自由了,到時候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委屈幾天換來永遠的安寧,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買賣。

  咼錦聽的很認真,下意識的問她什麽時候要對小蕪動手了,她也沒有保證一定有能力破除這裏的陣法,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雞腿已經進到了小蕪的肚子裏。

  小蕪伸手去抓另外一個,嘴裏也沒有閑著,說從某些層麵來說她是妖怪,咼錦是修道者,雖然她能保證自己是一個好的妖怪,卻不能保證咼錦就一定不會動手。

  她們這種敵對的關係始終都是存在的,在沒有結束之前,她都不能掉以輕心,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得地方,既然躲不過去的話就和咼錦在一起,至於咼錦能不能破除封印,那就是咼錦自己的事情了。

  這次小蕪和先前有了很大的改變,忽然開朗了很多,咼錦告訴小蕪要是真的想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幫忙的,隻有這樣才能更快速的找到辦法。

  小蕪看了咼錦一眼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每次隻能告訴你一個人的事情,做人一定要言出必行,我不能出爾反爾的,說的是什麽就一定要做到,這是基本。”

  咼錦立刻奪過來小蕪手中的雞腿說要是這樣的話,小蕪就不能順利的吃這些東西,這也不是隨便就能弄到的,小蕪去搶,咼錦高高的舉起,小蕪就夠不到了,站到板凳上也不行。

  小蕪有些生氣,說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咼錦她們的,也是順手偷過來的,偷盜可不是修道者該做的事情,這是有違天理的,她不過就是在幫忙,幫助咼錦消滅證據罷了。

  咼錦忍不住笑了起來,直盯盯的看著小蕪說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小蕪這樣的話,真的是強詞奪理,什麽話都說的出來,小蕪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隻有一個她,別人怎麽能和她一樣,要是和她一樣的話也就不是她了。

  小蕪趁咼錦不注意,一個跟頭就抓住雞腿,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對著咼錦做了一個鬼臉,咼錦坐了下來問小蕪想不想一直都吃好吃的,小蕪坐到咼錦的對麵看著咼錦道:“你不用這樣說,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當然想,一定能實現的,隻要出去了,做什麽都是可以的,到時候吃你的一定會還給你的。”

  咼錦問要是出不去呢?小蕪沒有太大的反應,說出去就留在這裏,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早就習慣了,咼錦看著小蕪說她還真的是樂觀。

  小蕪說這不是樂觀,不過就是沒有辦法,這就是她們這些低等人的處境,這個世界是靠實力的,實力越強,能得到的也就會越多,也就會越自由,沒有力量就什麽都做不到,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情。

  小蕪的語氣並沒有很哀傷,說這話也僅僅就隻是說說,隻是咼錦的心裏突然多了一些感觸,所謂的樂觀,更多的時候不過就是無可奈何,咼錦知道不是追求最好的就一定是對的,相對而言大家都喜歡好的,這就是所有的生靈的本性。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人類才會不斷的進步,小蕪之所以這樣,不知道有多少成分是裝出來的,正如小蕪說的那樣,她們就隻是力量很小的生靈,她們能做的事情是非常的有限的,在她們的生存法則了有太多的不得已。

  這是她們避免不掉的,也是他們解決不了的,這個時候除了屈服,還能做什麽,這是一個事實,改變不了的事實,唯一慶幸的事情,生靈也會在這樣的事情中慢慢的改變,屈服於世界,適應世界,慢慢的改變世界。

  這樣的事情時刻都在進行著,這也是一種樂觀,卻不能隻用樂觀去形容,小蕪一定有一些想法是這樣的,看到了小蕪,咼錦就更加覺得自己這樣在做隻值得了,不管怎麽樣,莫問這裏的陣法一定要破除的,隻有這樣,村民的生活才會相對好起來,才會在他們的想法裏描上一筆,至於之後會怎麽樣,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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