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看不見的存在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95
  進入莫問已經三天了,三天之中並沒有發生過太大的事情,咼錦她們也沒有做過太有用的事情,當然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莫問村的事情是個特例,之前咼錦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在這個世上對所有的生靈來說,長生不老都是很讓人向往的,同時長生不老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不要說凡人,就是咼錦她們也是如此。

  咼錦清楚的記得她第一次修行時的那種痛苦,按照女媧娘娘的說法,所有的修行都是要麵對的你不想麵對的事情,要承受你不該承受的痛楚,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都是如此。

  咼錦她們算是幸運的人,她們在女媧娘娘身邊,很多不明白的東西,女媧娘娘都會給她們好好的講解一下,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不管別人有多厲害,想要進步還需要你自己的努力。

  修行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整個過程中時刻都要保證精神的高度集中,不能出現任何一點鬆懈。

  修行本身就是為了奪取天地的靈氣為自己所用,天地是陰陽相濟的結果,沒有什麽好壞善惡之分,這一點所有的修道者都明白,當然這裏所說的善惡不是凡人眼中的善惡,不是誰都能說清楚的。

  吸收天地的靈氣,好的東西成為自己的,壞的也是一樣,修道者能做的就是改變那些不好的,這依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有任何差池,可怕的事情也就隨之產生。

  對修道者來說,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結果是回歸到原來的本質,接受成為一個凡人的事實,這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事實上真正能回到這一點的,很少很少,絕大多數要麽灰飛煙滅,要麽就墜入魔道,為天地所不容,總之誰都可以去修行,誰都能從修行中得到一定的好處,不是誰都能成功。

  所謂的成功並沒有一個明顯的標誌,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修道者都認為成功的標誌就是修成正果,正果的標誌就是長生不老,這沒有什麽不對的。

  生死如同陰陽一樣,是相輔相成的,從生到死,這才是一個正常的過程,修行是違背這樣的過程的,這隻是表麵上的,其中到了也很少能有誰說的清楚。

  不管怎麽樣,修行不是容易的事情,想要成功就更加困難,長生不老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實現的,這就是莫問村的問題,莫問村的村民似乎擺脫了這種限製,他們沒有修行,他們也是長生不老。

  這種長生不老和修道者的長生不老是不同的,按照村長的說法,這種長生不老不是真的不老,而是不死,村民的年齡在增加,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再縮小,和正常的相比,村民們

  省去了很多過程,而在咼錦的意識中,這些過程是省不了的,這是違背常理的。

  違背常理的事情通常都是不對的,背後一定有某種不正常的力量才作祟,莫問村背後的東西就是陣法,這同樣是咼錦想不明白的,該是一個什麽樣的陣法能有這樣的力量,按照這個思路去推的話,長生不老真的很容易就實現了,隻要有這個陣法就可以了。

  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個陣法並不是那麽厲害,咼錦看來是這樣的,她沒有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咼錦堅信,隻要小七來了,這陣法也就會消失。

  反過來想一下,一個小七就能破除的陣法真的有那麽大的力量嗎,或者說小七能布置這樣一個陣法,讓陣法裏的人都能實現長生嗎?這個問題的的答案是很明確的,小七是做不到的,咼錦想不明白,始終都想不明白。

  咼錦兩人出來,是為了尋找靈和咼圭的,一般來說,和她們有關係的事情都應該和靈有關係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莫問村的事情和她們有關係,咼錦兩人也往這一方麵想過,並沒有找出有用的證據。

  莫問村的事情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其一就是陣法本身,這是根本,剩下就是莫問裏的人,這也是很複雜的,不是因為事情多難解決,而是事情本身所牽涉的情感是很難處理的。

  天下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比人的感情更家複雜,所謂的七情六欲,就是女媧娘娘也解決不了的,村民的問題也分為幾種,那些普通的村民,和村長她們幾個人,村民還沒有其他的征兆。

  村長似乎也僅僅隻是沒有說實話,但也沒有說瞎話,就是有所隱瞞如此而已,咼錦躺倒床上,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屋頂,雙手交叉放在是腹部,一動不動,咼沐坐在桌子邊喝茶。

  咼沐的心裏不是很平靜,很多事情都快速的出現,又始終都抓不住一點有用的,咼錦也是如此,天已經亮了很久了,外麵都是腳步走動的聲音,咼錦清楚,此刻一定有很多人和她們一樣,在想一些解決不了的事情。

  至於那些村民為什麽還沒有衝進來,一定是村長的決定,這樣也好,雖然見到很多人能查看出更多消息,麵對那麽多人,咼錦還真的不清楚該說些什麽。

  凡人的心思都是很脆弱的,同時他們也是很敏感的,他們腦子裏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任何風吹草動就足以讓他們緊張起來,這不算是好事。

  不管能不能順利解決莫問的事情,咼錦都不想在此之前給他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換句話說這不是她們該承受的,屋外的喧鬧和屋子裏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心裏都有事,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差距,這是好事畢竟那種

  氣氛是很難承受的。

  在咼沐給自己倒第二杯茶的時候,咼錦忽然坐了起來,咼沐盯著她下意識的問怎麽了,咼錦雙手扶著床沿,眉頭微微一皺道:“我決定了,我們不能就這樣幹等著了,一定要做些什麽,這樣等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坐著是解決不了的問題的,可是我們又該做什麽呢,好像根本就不清楚該從什麽地方下手,該怎麽辦呢?”

  剛開始的時候,咼錦的身子是直挺挺的,話還沒有說話,身體就彎了下來,雙腿來回的晃動,整個人如同泄了氣一樣,之後咼錦又慢慢的躺了下來,轉身麵朝裏。

  咼沐還沒有開口,咼錦就說她沒有事情,不過就是有些東西想不明白,心裏稍稍的有些堵得慌,這並沒有什麽,她自己能解決的了,咼沐有些糊塗,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來,咼錦轉身,笑嗬嗬的看著咼沐。

  咼沐看的有些呆了,每次咼錦露出這樣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咼錦的心裏什麽都沒有,那種美好單純,任誰看了心裏都會平靜下來,定然還會生出些許暖流。

  怎麽說呢?咼炎曾說過,這種笑容大人是不會有的,不管你的修為多高,不管你七情六欲忘記的多幹淨都是不會有的!隻要你意識到你笑了,這種表情就一定不會出現。

  咼炎說過之後眉頭一定是會皺一下的,最後一定會總結說他知道這種感覺,他說的不是很對,反正說出來的不是真正的表現出來的,咼沐理解咼炎為什麽會這樣說,他也很清楚這種感覺,語言的無能在這個時候就表現出來了。

  咼沐笑了笑,過去把咼錦扶起來,整個過程咼錦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咼沐,咼錦做起來之後,頭很自然的靠著咼沐的肩膀上道:“我們走吧,離開這裏,離開三界六道之中,找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就在那裏生活,就我們兩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和其他人沒有關係,其他人和我們也沒有關係。”

  咼沐問要是其他人一定去找她們呢,她們該怎麽辦呢,咼錦笑了笑說那就讓他們去找了,找不到最好,就是找到了,她們也是可以逃走的,就好像是之前的情況一樣,能逃走一次就能逃走兩次,咼沐問第一次是怎麽逃走呢?

  咼錦坐直身子,微微遲疑一下,很認真的說問想要逃走就一定要先找到這樣一個地方,至於這個地方在什麽地方,反正總是會有的,隻要找就會有的,咼沐問這個地方應該誰去找呢.

  咼錦站了起來說這個地方就在那個地方等著,為什麽要去找呢,該出現了也就出現了,該去了也就都去了,不用找的.

  咼錦走到桌邊,一隻手靠著桌子,似乎想要坐下,到底沒有真正的坐下,咼錦回頭,

  看著咼沐再次笑了起來,似乎還是剛才的樣子,似乎有了些不同問這樣的地方應該是有的吧,她說的應該是對的吧?

  咼沐說一定是對的,要不是對的話,她為什麽要說呢,咼錦一怔,而後笑出聲道:“都像是我們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什麽矛盾了,意見統一了,自然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感覺了,所有的事情不都是這樣嗎?”

  咼沐也站起來走到咼錦的身邊,倒了一杯茶和咼錦碰了一下,咼錦立刻就問她們這樣算是不算是相敬如賓。

  咼沐說相敬如賓這話在凡人哪裏是好話,仔細想想的話就會明白並不是這樣,夫妻之間本來就應該是最親密的,就如同和另外一個自己想出,兩個相通的人,為什麽還要做出那樣的舉動,這不是什麽好事。

  咼錦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說確實是這樣,這樣的相處之道確實不是什麽好的標準,這些話對她們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話僅僅就隻是話而已。

  兩人之間的交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開始,不知道會說些什麽,自然也不清楚什麽時候會結束,不管心裏真實的想法是什麽,莫問村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咼錦問咼沐覺得村長的話有多少是可信的,咼沐一怔,咼錦解釋說她並不是不相信村長,村長說的都是真的,村長說的都是他自己知道的,除了知道的還有不知道的,這件事情很詭異,村長肯定有很多是不清楚的。

  咼沐點點頭說他也是這樣的想的,該怎麽做才能讓一個人的心態突然發生這麽大的變化呢,咼沐這話的意思並不是這樣的事情不存在。

  薑文中的父母是凡人,凡人的意誌並不是那麽堅定,隨便一個外力都能使他們發生改變,問題就是這外力,修道者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什麽人一定要這樣做呢,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麽,誰會對一個凡人下手,而且還得不到任何對自己有利的結果呢?

  這種思路是對的,從目前來看,香兒並沒有什麽太大用處,更準確的說法,不管是誰,想要從香兒身上得到好處,咼沐看不出來,香兒也是一個凡人,就是成為了現在的狀態,也不會產生不一樣的作用,就是真的是為了香兒,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動手。

  咼沐所想的,咼錦也是這樣想的,咼錦說她也不明白,誰會無聊到這種地步,除了外力,就是一個凡人也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改變了的,這是必然的,薑文中父母忽然變成那樣,中間一定有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咼錦問咼沐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薑文中的父母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香兒,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等到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才表現出來,咼沐還

  沒有說什麽,咼錦自己就否定了。

  生物的思想是很複雜了,誰也不清楚另外一個人的真實想法是什麽,盡管這樣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一個人不喜歡另外一個人,不管怎麽做都是會表現出來的,無論他做的多好,結果一定是這樣。

  從村長話中並沒有聽出有這樣的意思,薑文中的父母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拋開這個可能,就隻剩下一個,有人對薑文中的父母做了些什麽。

  確定了這一點就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人為什麽要這樣做,是為了薑文中還是為了香兒,那人和布置陣法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已經出現,也許莫問的事情根本就不像她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很早的時候薑文中就來給咼沐她們送飯,從他的神情中能看出來薑文中是有心事的,咼錦雖然很想知道一些事情,並沒有著急開口,很多事情主動說出來是最好的。

  薑文中確實開口了,第一句話問的是咼錦她們昨天晚上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咼錦搖搖頭說她們早早的就睡了,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薑文中看著咼錦,他的眼睛裏滿是疑惑,問咼錦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咼錦點點頭道:“這有什麽要說謊的,不就是這樣了,我們也是要睡覺的,早早的就睡了··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昨天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嗎?”咼錦盯著薑文中反問到。

  薑文中眉頭一皺道:“你們真的不知道?怎麽可能,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們不是神仙嗎,不是修為很高的神仙嗎?”薑文中語速很快,聲音也很大,脖子上青筋暴起,說過之後低下頭。

  咼錦停頓了一下說她們確實不知道,她們不是神仙,就是真的神仙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到的,等薑文中稍稍好了一些之後,咼錦道:“看來還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看你的樣子挺著急的,是不是和香兒有關係,能讓你這樣著急的也就隻有香兒了。”

  薑文中脫口而出咼錦怎麽知道,而後臉色一紅低下頭,咼錦笑了笑說這樣的事情很清楚,不用刻意去尋找就能知道了,這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和咼沐就是這樣,薑文中苦笑一下說要是他和香兒能這樣就好了。

  咼錦問昨晚到底怎麽了?薑文中再次盯著咼錦看說他真的不清楚咼錦說的是不是實話,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咼錦的修為他見到過,說是神仙也不為過,一個神仙一樣的修為,怎麽會不清楚村子裏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咼錦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你們村子裏發生了什麽,當然我能保證的是昨天沒有什麽危險的事情,要不然我也

  不會不知道。”薑文中臉色沉重,不知道他相信不相信。

  咼錦說這樣的話,有些被逼無奈的意思,薑文中說的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開始的時候咼錦這樣做,不過就是想讓薑文中心甘情願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是很明顯的,不管是誰,都不希望被別人逼著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咼錦確實沒有必要再這樣,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種謊言一旦。

  出來了,想要結束就很困難,因為已經產生了不利的事情,想要改變總覺得會不好意思的,咼錦此刻狀況就是這樣,咼錦向咼沐使了眼色,咼沐做出了無奈的表情。

  薑文中坐了下來,目視前方,眉頭緊鎖,一看就知道他有心事,咼錦也沒有再說什麽,站在一邊,薑文中沉默了一段時間,猛然站了起來,看了看咼錦和咼沐說不管咼錦和咼沐是不是知道昨天的事情,他都要說出來,想要解決陣法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這些的,咼錦點點頭。

  薑文中說的情況,咼錦都已經清楚了,等到薑文中說完之後,咼錦道:“你說的還真是一個問題,我很奇怪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的意思為什麽沒有其他人能發現你們,村民怎麽都睡好了。”

  薑文中說這很容易的,微微用些力氣就能解決,薑文中盯著咼錦,遲疑了一下問咼錦為什麽會問這些事情,這很簡單的事情,咼錦怎麽可能不清楚呢?

  咼錦愣了一下說很多事情都不像是想象的那樣,很多事情都是不一樣的,其中的道理薑文中不需要明白,隻需要清楚,不管怎麽樣,她一定會幫助瑞族的。

  薑文中歎了口氣說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咼錦的狀態明明不是最好的,其他人也都懷疑咼錦的實力,覺得她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這裏的問題,自己卻偏偏不相信,什麽話都想要說出來。

  薑文中苦笑一下,問他這樣算是不算是沒有出息,會不會給村子帶來什麽危害?咼錦笑了笑說薑文中之所以會這樣,不過就是因為心裏麵有牽掛,心裏有了牽掛,自然很多決定都是不一樣的。

  為了讓薑文中放心,咼錦還用她們兩人舉了個例子,說她們兩人就是這樣,彼此心裏都有對方,自然也就縛手縛腳的。

  薑文中看著咼錦說這就是他心裏奇怪的一個地方,咼錦和咼沐明明是修道者,為什麽和他認識的修道是不一樣的,為什麽兩人之間感情比凡人還那樣明顯,而咼錦從來都不避諱。

  咼錦問薑文中她們兩人這種做法是不是很招人討厭,薑文中瑤瑤頭,說怎麽會招人討厭,這樣的事情其他人羨慕都來不及,怎麽會討厭,要是所有人都能像她們這樣,

  也就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矛盾了。

  咼錦道:“我沒有故意要冒犯你的意思,我也清楚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以前沒有好意思問,你和香兒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所聽到的好像還不足以說明太多的問題。”

  薑文中低頭頭,不住的歎氣低聲說香兒隻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他,是他害了香兒,咼錦安慰他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怎麽樣都是回不來的,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不要讓事情再惡化下去,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是該有的苦難,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不要讓自己後悔,做到這一點也就可以了。

  薑文中眼睛紅紅的,看著他的樣子,咼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凡人是很複雜的生物,凡人之間的感情更是如此,那是一種隻能用心去感受的東西,是說不出來的,是其他人不會明白的,也是安慰不出來的。

  咼錦始終相信是這樣,所有的痛苦就隻有自己去承受,所謂的安慰不過就是轉移視線,讓自己不去想,可惜的是有很多東西是轉移不了的,這就是所謂的痛苦。

  薑文中的事情不管是因為什麽,對薑文中的打擊都是很大的,對香兒來說,薑文中父母不管做了什麽事情,她所關心的就隻有薑文中自己,不管是恨也好,愛也好,都隻有薑文中自己。

  薑文中卻不一樣,香兒是他最親近的人,是他想要一起度過餘生的人,他的父母是他最愛的人,對所有的生靈來說,天下最大的恩情就是父母的養育之恩,沒有父母就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就不可能安全的長大成人,這是最基本的。

  對薑文中來說,兩邊都是如此重要的人,該怎麽選擇他自己也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選擇什麽,薑文中都是要承受痛苦的,現在看來還不僅是這樣,薑文中承受了雙倍的痛苦,他的父母去世了,這種痛苦是很殘忍的。

  之後香兒也走了,接二連三的打擊都需要薑文中一個人去承受,不是誰都能做到這一點的,在咼錦看來,薑文中此刻還能以這樣的姿態站在自己的麵前,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咼錦問薑文中希望香兒怎麽樣?

  薑文中立刻來了興致,問咼錦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能解決香兒的問題,還是能讓香兒複活過來,最後的這句話,薑文中幾乎是哼出來的,咼錦清楚其中的願意。

  咼錦說首先她沒有這麽大的能力,特別是在香兒的這個問題上,香兒的情況是很複雜的,她沒有本事能做到什麽,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麽絕對的,隻要用心去做,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欣喜的事情發生,如果要是有的話,豈不是最好。

  咼錦說的不是一個

  承諾,更多的是一種安慰,這就是想法,明明知道沒有什麽用,還是忍不住去說,薑文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一點倒是超出了咼錦的想象,接著薑文中說他沒有什麽奢望,就是希望香兒能早些解脫,不管是以什麽樣的形態。

  咼錦問薑文中道:“我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香兒雖然是現在這樣,可是她並沒有不正常的事情發生,我的的意思是她並沒有處在痛苦之中,既然這樣的話,活著的話不是更好嗎?”

  薑文中再次歎了口氣說他也明白一些事情,道是公平的,在道的範圍之中,該怎麽樣怎麽樣才是最好的,香兒該停留的不是這裏,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應該好好走,這裏不屬於香兒,得到了不該是自己的東西,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咼錦這下就真的糊塗了,薑文中也解釋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雖然香兒沒有說過,也沒有表現出來過,薑文中的心裏是很清楚地,香兒一定是在承受痛苦,而且還是那種不能輕易忍受的痛苦,咼錦兩人彼此對視了一下,這倒是她們沒有想到的。

  咼錦再次安慰薑文中說也許是他想的太多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想象就一定會怎麽樣的,薑文中說他也希望是他多想了,香兒沒有任何事情是他最大的心願,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咼錦問薑文中到底希望香兒怎麽樣,如果他要是能選擇的話。

  薑文中看著咼錦,咼錦說凡事都要往好的地方想,這樣心裏的痛苦才會相對減少一些,而且事情沒有最終結束之後,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咼錦說的這些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也不清楚這話到底是怎麽說出口的,薑文中遲疑了一下說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他希望所有的這一切都恢複到之前的樣子,恢複到這些問題還都沒有出現的時候。

  咼錦想要告訴薑文中,就算是回到過去了,也很有可能是重新再演示一次,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該承受的痛苦還是會承受,這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咼錦讓薑文中再想一下,往更好的方麵想,比如說咼錦並沒有活過來,但是也沒有死亡,而是成為神仙修成了正果,這樣的結果薑文中能接受嗎?

  薑文中並沒有立刻就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了香兒好他希望是這樣,薑文中的態度很堅決,咼錦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絲後悔,她不該給薑文中說這樣的話,對薑文中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和香兒在一起。

  咼錦也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所有的親人都是這樣,他們總是真心的希望對方過的比自己好,所有的人都這樣想,往往得到的並不是最好的,至少對兩人

  來說不是最好的,不管是誰得到了一些,就一定要失去一些,薑文中的回答是真心的,咼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此時此刻就是這樣。

  香兒的事情告一段落,咼錦問薑文中昨天他們都在議論些什麽,薑文中說就那些事情,咼錦笑了笑道:“我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們為什麽還是不相信,你們不是看到了,我可是能自由出入這陣法的,這意味著什麽,你應該很清楚,我們能破除這陣法的。”

  薑文中立刻就問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現在就做呢,陣法破除了就什麽都好了,咼錦問薑文中是不是真的這樣想,薑文中堅定的點點頭。

  咼錦問薑文中有沒有想過,如果陣法破除了,這裏的人會怎麽樣,他們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他們要是死了怎麽辦,就是不死他們該怎麽融入現在這個世界呢,外麵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還有他們這些不一樣的人,香兒該怎麽辦?這一切都要想好了才能動手。

  莫問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個陣法就能解決的,這裏麵所牽涉的有太多的問題,薑文中想了一下,問要是不考慮這些問題呢?

  咼錦一愣,薑文中解釋了一下說莫問的問題就在不能做出改變,如同一個生了病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就這樣維持下去,而是想著要改變,改變了才能有新的結果,至於那些會發生的問題,等到它們發生了再去解決。

  咼錦問薑文中如果要是解決不了怎麽辦?薑文中說即使這樣也比現在好,咼錦再次問到如果產生的問題比現在更嚴重呢,比如說王海,如果他們要是出去了,會怎麽樣薑文中想過沒有。

  薑文中楞在那裏,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最終開口說王海的問題已經產生了,想要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咼錦問這話是什麽意思,薑文中遲疑了一下說王海現在除了不會對村民做壞事,其他的什麽事情都做,之所以不會對村民下手,因為有嚴浩然的存在。

  嚴浩然已經明確的告訴過王海,即使陣法裏的人都不會死,他還是有很多辦法能對付王海的,正是這樣,王海才不敢做的太放肆,隻是這種情況已經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王海的力量越來越大,很快嚴浩然就不是王海的對手了,到了那個時候,王海會做出什麽還真的不清楚。

  咼錦問薑文中知道不知道王海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薑文中說王海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和王海一樣的那幾個人本來都是老實人,有的已經成家,有的還沒有,王海還沒有成家,不過已經到了成家的時候,沒有陣法的事情,王海已經是一位丈夫了。

  陣法的事情出來之後,王海的情緒就不對勁,他做了很多事情,一心想要離開這

  裏,可惜的是王海畢竟就隻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不管他做什麽都沒有什麽效果,王海的情緒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一點點的崩潰。

  咼錦能想象的出來,正如薑文中所說的那樣,要是莫問村的人能死亡的話,王海一定早早的就撐不住了,村子裏的人是死不了的,對王海來說這不是什麽好事,這是一種痛苦,無盡的痛苦。

  王海會成為現在這樣,和嚴浩然有很大的關係,嚴浩然的作用就是幫幫忙,在嚴浩然之前,王海就出現了一些問題,他的行動越來越詭異,而且他的眼神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看人的時候,總覺得冷冰冰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從這種震驚之中走出來,自己的事情還照顧不過來,又怎麽會去管別人的事呢,之後的一段日子裏,王海總是晚上出來,坐在村口,一呆就是一夜,嘴裏還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問他怎麽了,王海總是笑著說沒有什麽,他就是想一些事情,薑文中說他見過王海的那種笑容,雖然是在笑,怎麽看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在裏麵,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之後嚴浩然來了,整個村子都有了希望,所有人都想出去,可惜嚴浩然並沒有成功,就是嚴浩然自己也被困在這裏,之後王海去找嚴浩然請教修行的事情,嚴浩然告訴了他,王海就成為了現在這樣。

  咼錦問薑文中的意思是不是王海這樣,都是嚴浩然的過錯,薑文中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嚴浩然也和他說過這樣的事情。

  從嚴浩然的話中能聽出來他也很矛盾,一方麵覺得這樣對王海並沒有什麽不對,一方麵又覺得這都是他自己的過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就是王海還待在莫問村,隻要待在這裏,王海就做不出任何危害其他人的事情。

  在王海的這個問題上,薑文中並沒有流出很大的擔心,咼錦也問了其中的原因,薑文中說他很清楚,王海並沒有什麽大問題,王海的力量還是很小的,這種力量是做不出什麽壞事的。

  咼錦看著薑文中問他為什麽要向嚴浩然學習,薑文中看著咼錦微微一笑說到底還是瞞不住咼錦,咼錦說她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有些不太清楚,薑文中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能破除陣法,還是為了保護香兒。

  薑文中站了起來說能破除陣法香兒的問題就會解決,待在莫問這裏,隻要有他在,就不會有對香兒做任何不利的事情,咼錦忍不住好奇問王海到底對香兒做了什麽。

  薑文中道:“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們了,我覺得你們什麽都沒有做,事實並不是這樣,你們知道的已經很多了,修道高就是不一樣。”

  咼錦並沒有

  否認,隻是說像王海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放過任何提升力量的機會,再加上薑文中的話,很容易就能想到這一點,薑文中說他也不知道王海為什麽會這樣做,大概是覺得香兒比較特殊,想要借助香兒提升自己的力量,不管目的是什麽,他都不會讓王海這樣做的。

  薑文中說過就要走,咼錦攔住了他,薑文中道:“我想告訴你們的都已經說了,就是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說實話在你們麵前,我們什麽都不是,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再弄這些多餘的事情了。”

  咼錦說她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多知道一些香兒的事情,之前的事情,為什麽香兒會這樣,這些對她們是很有用的,薑文中臉色一沉,說咼錦她們想知道的,村長已經都說了,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需要他做什麽了,而且有些話他並不想說。

  咼錦笑了笑問王海他們到晚上的時候還會不會出現,薑文中點點頭,咼錦道:“這樣就好,此刻我們都算是莫問村的人,總是要見見麵的,等見了該說的不該說就都能解決了。”

  薑文中並沒有說什麽,緊接著咼錦問薑文中除了這些人還有沒有其他的力量存在,薑文中搖搖頭,咼錦讓薑文中好好想著,有沒有覺得,無形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這人都清楚。

  薑文中沉吟了一下再次搖搖頭,說村子裏應該沒有這樣的人,最厲害的是嚴浩然,除了嚴浩然,其他人都不算什麽。

  薑文中離開之後,咼沐問咼錦是不是準備把小蕪的事情說出來,咼錦搖搖頭,說小蕪也不簡單,莫問最厲害的還是小蕪,對這裏的人來說,小蕪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咼沐同意這樣的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