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怪的存在的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733
  薑文中的要求並沒有超出咼錦的預料,昨天晚上薑文中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出來,他很擔香兒,王海到底會對香兒做什麽,咼錦並不清楚,看起來是很嚴重的,要不然薑文中也不會如此的拚命。

  薑文中之所以會變成晚上的樣子,是他自己的要求,是嚴浩然幫忙的,香兒知道其中的原因,香兒的話說的很決絕。

  咼錦還是能從中聽出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香兒對薑文中有些怨恨,更多的還是疼惜,她不想看到薑文中為了她做那麽多的犧牲。

  有些是事情是藏不住的,凡人總是這樣,總自以為是的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對方,自己承擔所有的痛苦。

  咼錦很不理解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做的初衷不過是想要把兩人的關係給拉近,證明給自己看也證明給他人看,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都不會承認,也不想承認,事實確實是這樣。

  咼錦很不喜歡,兩個人的事情,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需要兩個人同時去承擔,當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變的不一樣,共同進退才是最好的做法。

  薑文中為了香兒承擔了一些無法承受的事情,香兒未必就真的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最終的結果是很明顯的。

  從王海她們的對話中能聽出一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莫問不會有任何死亡的事情發生,這也是咼錦認為矛盾的一個點,死不了的話,薑文中為什麽還有做那樣的事情。

  薑文中和香兒,應該算是一對苦命鴛鴦,單看這一點的話,並沒有什麽,人間這樣的事情很多,時刻都在發生,其中的有些結果是好的,有些結果是壞的,說到底不過就是情欲在作怪。

  外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好壞,同時也無法真正的明白當事人的想法,不知道想的是什麽,也就無法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做,不能判斷好壞,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牽涉的太多,也就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薑文中最後的請求很明確,這樣一來就需要麵對一個問題,莫問的事情解決了,薑文中有很大的幾率是活不成的,單看薑文中自己的話是這樣的。

  香兒一定不能再活下去,她的情況很簡單,她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本就不應該留在這裏,香兒要是沒有命的話,薑文中應該不會獨活,同樣莫問的事情要是保持原狀,薑文中她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但凡能活下去,誰也不會想到去死,感情的事情向來是最難處理的,莫問這裏有很多人,不同種類的生靈,他們在這裏的情況有些複雜,想要解決,必須要找一個突破口,這也是她們商量的結果。

  小蕪應該清楚所有的情況,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想

  要從小蕪嘴裏知道全部短時間是不可以的,她要是想說的話也就不會等到現在。

  村長還不太好說,村長所代表的是整個村子的利益,目前來看是這樣的,這也是問題複雜的原因,一旦牽涉到集體,簡單的問題也就複雜了,集體的人數越多,複雜的程度也就越嚴重,至於說王海,或者嚴浩然,他們的事情一定不會比村長這裏好處理。

  正如咼錦說的那樣,小小的一個莫問村,就是整個三界的縮影,三界中該有的都有了,咼錦想過,如果莫問村要是沒有那個禁忌,莫問村要是會死人的話,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誰的實力大,誰就成為村子的霸主,這樣的想象沒有辦法去得到驗證,沒有發生就不會知道結果。

  咼錦看著一眼咼沐,問他想的是什麽,咼沐道:“莫問這裏的情況很複雜,牽涉進來的人也很多,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我們真正接觸到的,能說上話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凡人。”

  咼錦點點頭,問咼沐為什麽要這樣說,咼沐道:“我想知道的是在整個事件中,凡人充當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們是怎麽保護自己的,他們知道不知道莫問的這些情況?”

  這是一個問題,和這個問題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答案,或者是一個場景,咼沐還記得她們剛進來時的情景。

  當時村口有很多人,除了薑文中和村長,其他人應該是凡人,他們也都看到了村長做的那事情,這是有兩層意思的,一是他們知道那就是村長的真麵目,咼沐並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任何驚慌的神情。,這是很奇怪的,說明他們已經認定了這樣的事實,接受了這樣的事情。

  還有一種就是像村長說的那樣,這就是障眼法,是很合理的事情,在莫問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合理的,想要讓村民接受,並不是很困難,這樣一來,不管村民知道不知道,他們都不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什麽奇怪的,這是好事。

  昨天晚上持續了很長時間,整個過程都沒有一個凡人醒過來,王海他們也沒有任何要去找凡人麻煩的意思,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莫問村的事情需要一個突破口,這個突破口該怎麽找,很重要,找的好很容易就能解決,找不好的話,問題就會複雜。

  咼沐問咼錦有什麽想法,咼錦道:“我們可以先試一下村長的態度,看一看他的想法,明麵上來說他是這個村子的掌管者。”

  咼沐問咼錦想要怎麽試探,咼錦笑了一下說可以很正常,也可以很不正常,咼沐問正常的是什麽,不正常的又是什麽。

  咼錦說所謂的正常的就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通過自己知道的,引誘村長知道的,再通過已經知道的,引誘出

  還不知道,就好像是做其他的事情一樣,循序漸進順其自然,這樣就不會錯過細節,也不會因為某些點而耽誤什麽。

  咼沐點點頭說這就是一般的做法,適合所有的事情,大概是不會有太大的麻煩的,咼沐又問不正常的是什麽,咼錦看著咼錦問他不知道嗎。

  咼沐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我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你想的和我想的有很大的區別,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敢承認你會做什麽。”

  咼錦故作嬌嗔問咼沐怎麽能這樣,她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彼此相信嗎,咼沐這樣做明顯就是在質疑她,是很不應該的,咼沐看著咼錦麵露微笑,也不說話,咼錦也看著咼沐,微微持續了片刻,咼錦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問咼沐為什麽要這樣。

  咼沐道:“你剛剛那樣,是在和我撒嬌嗎,應該就是這樣吧,就像人間的那些夫妻一樣,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咼錦並沒有反駁隻是說她這樣做和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咼沐歎了口氣說隻要她們兩個在一起的話,還是有很多不習慣的,雖然必須要習慣,還是需要時間的。

  咼錦道:“要是其他人知道我們的現在的狀態會不會覺得我們是不務正業,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處在危險之中,需要解決必須要解決的事情,我們這樣實在是太不認真了。”

  咼錦說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咼沐也是這樣的覺得,隻是他下意識的說也不需要那麽進展,不管怎麽樣,這裏的事情都不會威脅到她們。

  這是一個基礎,有了這一點很多情況都會變得不太一樣,她們要做的很多事情也會不相同,這是好事,咼沐她們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就不會加入自己太多的感情,得到的結果才是最好的,兩人剛準備出門村長就又來了。

  村長是來問她們過的怎麽樣,咼錦道:“村長,這樣的問題你好像是問過了吧,是我忘記了,還是你忘記了,你老是這麽熱情,我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村長笑了起來說不管問沒有問過,再次問一下也沒有什麽,所謂禮多人不怪,隻要是真心的,做幾次都是一樣的。

  咼錦笑了起來,大概村長就是這樣,不管是此刻的事情,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村長的做法都是很完美的,每次都能化解尷尬,讓不合理的事情聽起來沒有太大的矛盾,要合理的事情無懈可擊,這就是所謂的語言的力量,能解決很多事情的。

  咼錦看到的還不止是這樣,站在她個人的角度上,村長這樣的人她很不喜歡,太過於圓滑,這樣的人內心都是不純粹的,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要指望著他們能絕對公平的處理一件事情,這就是

  最基本的。

  一陣寒暄之後,村長進入正題,村長說他來這裏就是問問咼沐還有事情要交代沒有,今天他就要組織村民,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是願意留在這裏,還是願意出去。

  村長說這件事情其實是不需要做的,村民的意見他都知道,誰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可惜他們都是凡人,沒有太大的能耐,要是能解決的,早就出去了。

  咼錦看著村長道:“還是要問一下的,畢竟這是大家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還是先問一下你,你願意離開這裏嗎,我的意思可能要承受離開這裏的痛苦,你還願意嗎?”

  村長微微一愣,盯著咼錦遲疑一下問這是什麽意思,咼錦說她已經說的很清楚,莫問村的事情很複雜,這裏的很多事情都是不一樣的,單是不會死,就是絕大多數凡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莫問村的村民就這樣擁有了。

  這和陣法是有關係的,一旦陣法消失的話,這個好處也就沒有了,這一點是要想清楚的,村長歎了口氣說所有的那些向往的東西,並不是這樣的東西有多好,不過就是心中的一個向往,等到真正的擁有了,也就沒有什麽了。

  而且隻有擁有的人才會明白想象中的美好,和現實中的美好是不一樣的,村長說過沉吟起來,咼錦問村長這樣說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明他想離開這裏,村長苦笑一下說他也不太清楚,也許出去之後,他還會後悔,但是此刻他是想著要出去的。

  咼錦看著村長,村長有些不好意思,問咼錦為什麽要這樣看著他,咼錦說她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村長有些太冷靜了,冷靜的就不像是一個凡人。

  咼錦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要看看村長的態度是什麽,村長愣了一下說從某些事情來看,他也不能算是凡人了,沒有哪個凡人能活了這麽長的時間,從這一點來看的話,他就是一個妖怪。

  村長這樣說還真的是很厲害,算是化解了咼錦的話,咼錦說村長真的是很聰明的,如果村長真的就是妖怪呢,村長一愣,問咼錦這是什麽意思。

  咼錦道:“說白了吧,我還是很懷疑村長你的,在村口的那種場景,我們還都能記得,村長所謂的障眼法,應該不會那麽簡單吧。”

  村長嗬嗬一笑,還沒有說話,咼錦就繼續說這就隻是她的懷疑,她懷疑的地方是還有很多,比如村長如果真的是妖怪的話,一個妖怪能和一群凡人生活在一起,還真的是很奇怪的,妖怪是要做壞事的,這樣人和妖能和平相處的場景還真的是不常見。

  咼錦表示她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出現,村長說他就是凡人,不是什麽妖怪,村裏也沒有什麽妖怪,都是因為陣法的事情才會這樣,陣法消失

  了,他們也就恢複正常了。

  村長想了一下道:“既然有這樣一個話題了,我想問問你,在你們看來人好妖怪是不是能和平相處的,你們見多識廣,應該會知道這樣的事情吧。”

  咼錦問為什麽要這樣問,村長說就是好奇,單純的好其,不過也沒有什麽,天下沒有什麽事情會比他們這裏還奇怪。

  咼錦想了一下問村長她們有沒有信仰的神,村長說之前是有的,他們信奉的是女媧娘娘,隻是後來由於某些事情,女媧娘娘的神像已經沒有了,村長解釋這是因為他們沒有祭祀用的東西,慢慢的也就忘卻了。

  咼錦問在村長看來,女媧娘娘是什麽,村長想了一下說他明白咼錦這樣問的目的,他沒有見過真正的女媧娘娘,不知道女媧娘娘是不是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那樣,即便是那樣了,女媧娘娘也是,是最厲害的神。

  咼錦說她見過妖怪,絕大多數妖怪都是很壞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總是做出損害別人的事情,也有好的,她們雖然出身不好,所做的事情卻都是積德的,這樣的妖怪已經不能稱之為妖怪了。

  村長似乎在思考什麽,咼錦看了他一眼道:“按照我生活的經驗來看,凡人要比妖怪複雜的多,妖怪就隻是邪惡的,凡人的心思確實多變的,做出來的事情也未必就是好。”

  “那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還是凡人的數量最多,他們能得到很多不一樣的好處。”村長脫口而出,中間停頓一下說他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其他的意思,生活的時間長了,難免就會想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咼錦說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人類是複雜的,同時也是很聰明的額,他們總是能從生活中找到不一樣的經驗,雖然經常犯錯,也會從錯誤之中找到相對正確的觀點,這就是進步,非常大的進步。

  村長站起來對著咼錦拱拱手道:“以前常聽人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還真的是這樣,你解決了我心中的疑惑,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都會承受的。”

  咼錦又問村長過去那麽長的時間,莫問就沒有進入過其他人嗎,村長說也都進來過,他們進來之後就被困在這裏,成為了這裏的村民。

  咼錦道:“聽村長的意思,要是我們不成功的話,也會被困在這裏,也會成為村裏的村民,到時候還請村長好好的照顧我們啊。”咼錦不單單是在說笑,她是這樣認為的,村長好像也有這個意思。

  村長再次行禮說這就是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他知道咼錦兩人不是普通人,也知道她們本事很大,凡事都會有意外的,還是做好充足的準備,就是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也不會那麽難以接受。

  咼錦問村長是

  不是對她們不放心,村長說他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就是考慮所有的情況,咼錦道:“村長剛才說以前也有人進來這裏,我想他們應該不都是凡人,應該也有修道者吧,村子還在這裏,就說明他們都沒有成功,不知道他們都在哪裏。”

  村長歎了口氣說過去是有修道者,隻是被困在這裏之後,心情是受不了的,總是不停的去衝擊著陣法,身體承受不住,心裏更受不了,躲在村子的某個角落,行為舉止都很奇怪。

  村長道:“這也是我提醒你們的原因,我知道你們的修為很高,本事也很大,可是莫問村的陣法不是那麽簡單的,萬一,我說的是萬一,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你們也要能承受的住,也許這就命運。”

  咼錦說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有可能會發生,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咼錦問村長要是真的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村子準備怎麽對待她們,村長愣了一下問這是什麽意思。

  咼錦笑了笑說不管怎麽樣她們也是為了幫助村子才有了這樣的後果,村長是不是應該有些補償,比如說讓她們的地位更高一些,或者成為這裏的村長。

  村長看著咼錦,咼錦笑了起來道:“村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處理的,就是真的不成功了,也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就當是找一個地方養老了,而且我們也不會奪你的位的,你就放心吧。”

  村長笑了笑說他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他這個村長和凡間的村長是不一樣的,村裏也沒有什麽事情讓他去管,大家都是很自覺的,個人做個人的事情,有時候他就會忘了自己的身份。

  咼錦說身份這件事情還是記得的好,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有用了,村長問咼沐她們有什麽安排,咼錦說她想看看香兒她們的情況,村長眉頭微微一皺。

  咼錦道:“難不成村長不願意,我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說不定對破除這裏的陣法是很有用處的,村長不會有什麽難處吧。”

  村長說他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在為咼錦她們擔心,咼錦有些奇怪道:“我不太明白,莫問這裏的情況你們都很清楚,生命是永遠都不會消失了,不要說香兒沒有對你們做什麽,就是真的做了也不會有什麽吧。”

  村長忙說香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村子的事情,香兒本來就很少出屋的,隻是香兒這樣的情況,難免大家心裏會不自在,這樣的不自在很難消除的。

  咼錦說香兒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很少出來的,村長說就是這樣,香兒和他們所知道的鬼魂是不一樣的,她白天晚上都是可以出來的,就好像是昨天見到的那樣。

  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其他的情況,有的時候大家總會聽到有人在哭

  ,小孩子也都會做噩夢,這些事情未必就是香兒做的,隻是有了香兒的存在,所有的這些都自然而然的按到她的身上。

  咼錦想了一下道:“要是這樣的話,香兒根本就不應該躲起來,越是這樣大家對她的恐懼也就越深,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勇敢的站出來,和大家一起承當,就當自己是一個正常人,這樣也就沒有什麽了。”

  村長沒有再說什麽,村長走的時候,咼錦再三的對他說一定要好好的聽取大家的想法,讓他們表達出自己真實的意思,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村長點點頭。

  看著村長離開的背影,咼錦笑了起來活這個村長還是很有意思的,咼沐說咼錦更有意思,問的那些問題不知道得出什麽結論沒有,咼錦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村長並沒有打算告訴她們所有的情況,為什麽會這樣她想不明白。

  咼沐道:“沒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他們是不相信我們,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我們的身份是什麽,對他都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咼錦問咼沐要不要展示一下她們的厲害,讓村民知道她們是很厲害的,咼沐說還沒有到時候,到了時候這樣的方法是很有效果的。

  咼錦道:“還真的這樣,不管到了什麽時候,人們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隻有讓他們見識到差距,他們才會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不管這樣的想法是出於害怕還是別的什麽。”

  咼沐同意這樣的說法,之後兩人就去香兒家裏,一路上遇到很多居民,大家都和她們打招呼,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所表達出來的有喜悅,也有隱憂,總體來說精神還是很不錯。

  這也就證明了一件事情,這裏凡人並沒有受到其他人種族騷擾,這是很重要的,也是咼錦奇怪地方,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還是同樣的想法,咼錦希望出現這樣的事情,所有種族都能生活在一起,才是這個世界最終的走向,這樣的結果是真實的,不是裝出來的,莫問村呈現出來的就是這樣,咼錦想要找到其他的破綻。

  一般情況下,能維持住一個地方的和平,一定有一個絕對的勢力,其他人不是不想說什麽,而是不敢說什麽,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咼錦能得出的結論,莫問村能維持這樣,一定有這樣的人存在,咼錦在想這個人是誰。

  從目前的形式來看,莫問村修為最高的應該是小蕪,其他人好像並不知道小蕪的存在,為什麽會這樣不清楚,如果說小蕪維持莫問村這樣的有說的過去的地方,也有說不過去的地方,小蕪好像沒有在做什麽。

  至於小蕪說的那句讓他們做個好夢,咼錦一直在想是什麽意思,從那個時候開始,咼錦就

  覺得小蕪就是這裏最厲害的人,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來到這裏的很多事情都是不一樣的,咼錦想知道怎麽回事,卻不清楚。

  兩人來到文婆這裏,其他人自然的也就退出去了,文婆還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咼錦和她問好,文婆很高興,問咼錦來這裏是不是想到救她們的方法了,咼錦說事情還沒有那麽快,她們正在想辦法,想到了辦法之後就來救她們。

  文婆讓咼錦快一點,越是早點離開這裏,她們的痛苦也就越少,咼錦問這是什麽意思,文婆說她已經很老了,她活著已經沒有太多的事情去做,最多還是回憶,說白了就是和回憶一起活著。

  而且這些回憶是不受她自己控製的,她什麽都不用做,就坐在這裏,那些回憶也就出現了,一遍一遍,一次一次,而且還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的趨勢,咼錦問這是什麽意思。

  文婆說她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些過去經曆的,以前覺得還沒有什麽,此刻卻不一樣,有些記憶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句話的意思是她對這些記憶沒有任何印象,她懷疑這些記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咼錦說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所有的記憶都是和自己有關係的,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經曆的,還有一些是看到的,聽到的,這些都會成為記憶,這些都和自己是有關係的。

  文婆說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再待在這裏,她就是凡人,一個凡人是要經曆生老病死的,這才是最正常的軌跡,也是最符合道理的,此刻的她卻不是這樣,她有的是一個凡人的思想,卻得到一個神仙的身體。

  這不是什麽好事,這樣給她帶來的有好事,比如能有更多的是時間去想一些過去想不明白的事情,同時也帶來更多的壞事,就是那些回憶。

  無論是好的回憶,還是壞的回憶,時間長了,經曆的次數多了,都會帶來一些負麵的影響,這樣的影響越來越多,都充斥在她的身體之中,左衝右撞,每次衝擊,都會給她帶來一些痛苦。

  這些痛苦加起來讓她難以忍受,她想要解脫,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她死不了,死不了很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文婆所說的應該是痛苦的事情,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文婆的語氣聽起來是如此的平淡,就好像所說的這些事情和她是沒有關係的,她不過就隻是在講述。

  文婆的事情讓咼錦想到了阿鼻地獄,那裏的靈魂都存在,每天都要遭受無盡的痛苦,活著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受苦,明天要是不會來的話,是他們最大的願望,文婆的情況大概也是這樣。

  咼錦無法想象文婆的那些痛苦究竟是怎麽折磨她,咼錦也有過痛苦的經曆,對她來說所有的痛苦

  在回憶的時候就變成了淡淡的憂傷,先前所有的那些苦處,也都不存在了。

  文婆所說的那種感受,她並體會不到,其中真正的原因,或者就像文婆所說的那樣,她的時間很多,能做的事情卻非常的少,剩下的也就隻剩下回憶了,或許還真的會變成痛苦。

  咼錦道:“文婆,我說的話都是實話,你也不用多想,你要是出去了,按照你現在年紀沒有多少時間能等著你,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嗎?”

  文婆點點頭笑了起來說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的目的就是要去死,死了才能真正的解脫,咼錦想了一下問文婆,要是有很多人陪在她的身邊,每天都圍著她轉,她還會想要離開這裏嗎。

  文婆遲疑了一下說如果能這樣的話真的很好,她很喜歡,但是她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成為誰的誰,咼錦看著咼文婆問她說的這些話是真的這樣認為的,還就隻是說說。

  文婆道:“誰知道呢,時間不一樣,人也就不一樣了,此刻的我和以後的我是不一樣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無法確定。”

  咼錦拉著文婆的手低聲的道:“文婆,我無法理解你的感覺,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現在你不要吃驚,我要和你談一下香兒的事情,談談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文婆看著咼錦,盡管她努力克製,還是能看出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而後文婆歎了口氣道:“你們都知道了吧,你們應該知道,他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他們告訴你們的東西,是真的,他們沒有告訴你們的東西也是真的。”

  咼錦握緊文婆的手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看來這個村子裏承受痛苦最大的是你,你真的是辛苦了。”

  文婆笑了一下說她已經習慣了,不管什麽樣的事情習慣了也就好了,沒有什麽比習慣更厲害,咼錦問文婆有用了多少時間習慣這件事情的。

  文婆伸手想要去摸咼錦的臉,伸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手臂懸空了一些時間道:“你這孩子,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這不是往我心上插刀子嗎,就是習慣了,也不能這樣啊,畢竟那些傷還在的。”

  咼錦笑了笑說有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傷上會流膿,那樣就麻煩了,咼錦問文婆的傷上有沒有流膿。

  文婆盯著咼錦看,再次笑了起來說咼錦是一個辦事的人,要是這樣的話,她可以承受的住,不管咼錦想知道什麽,她都會告訴咼錦的。

  咼錦問香兒是怎麽死的,文婆楞了一下,問咼錦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咼錦說這是問題的根源,隻有知道這些,其他的才能解決,文婆沉吟了很長

  時間說香兒是傷心引起的重病,這病是內傷,還沒有散發出來就死了。

  文婆說香兒為了她並沒有著急出嫁,這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有其他方麵的,香兒一直都有心上人,這人就是薑文中,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一起長大,薑文中丟香兒也是有感情的。

  遺憾的是薑文中的家人卻並不是很同意,原因有很多,無非也就是門不當戶不對,這樣的門第觀念是非常強烈的,薑文中一直都在說服自己的家人,可惜都沒有成功。

  這件事情兩人做的是很隱秘的,除了他們兩家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文婆知道之後也勸是香兒不要想這件事情了,她和薑文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兩人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香兒也沒有任何表現,就說她會努力,也不會太執著,成不成都是一樣的,沒有誰能比一個母親更了解自己的女兒,文婆很清楚,香兒把所有的苦處都放在心裏,文婆也很怨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她們的這個家或許也不是很窮。

  咼錦忍不住打斷文婆說薑文中的父母是不是很惡毒,文婆的回答超出了咼錦的預料,薑文中也算是村上的大戶,富有肯定是有的,和文家的關係也很不錯,甚至在文婆看來,這件事情最終就要成了,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如果沒有香兒和薑文中兩人的事情,文婆所說的事情,應該算是鄰裏和睦的榜樣,薑文中的父母對文家非常好,不管什麽事情,都會幫襯著她們,甚至香兒父親的葬禮,都是薑文中的父母幫忙的。

  逢年過節的時候兩家人還不停的走動,即使在兩人的事情沒有解決的時候,香兒都去幫助薑文中的母親幹活。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薑文中的父母從來都沒有直接反對過這件婚事,至少不同意的話是沒有說過的,文婆也是如此,對薑文中是非常的滿意的,香兒自己也說過,她並沒有覺得她們兩人的婚事一定就是絕路。

  咼錦想不明白,問為什麽會是這樣,文婆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她想了那麽多年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咼錦道:“我聽村長說,當時和香兒提親人很多,香兒也沒有什麽反對,不過就是他們不接受一起撫養你,應該是假的吧。”

  咼錦的想法就是這樣,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是真的,知道了前麵的事情就明白這不是真的,文婆點點頭說這就是真的,咼錦再次震驚,看著文婆問為什麽,咼錦不知道這樣問合適不合適,除了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文婆道:“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同意了這樣的說法,香兒的事情也就成了,我知道香兒是不會反對的,我的女兒我了解。”

  文婆還

  告訴咼錦,其實有一次香兒就要出嫁了,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人卻反悔了,咼錦看了看咼沐,咼沐搖搖頭,後來咼錦她們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

  咼沐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香兒和薑文中之間的愛戀是最純正的,在當時是這樣的,這種愛情就隻是愛情,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情緒,所表現出來與世俗不一樣,那是世俗的錯,和她們是沒有關係的。

  這樣的說法很合理,最大的破綻就是香兒是凡人,薑文中也是凡人,兩人都是凡人,凡人有這樣的境界嗎,這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咼錦和咼沐之間還可以。

  最終她們得出的結論是這就是人類的偉大之處,所有的人類都是這樣,她們的身上總是蘊含著無盡的潛能,什麽事情都是可以做出來的,香兒和薑文中的事情聽起來遊戲詭異,事實卻就是這樣,她們為什麽沒有成功。

  咼沐也找出了她自認為很合理的理由,所有的問題就出現在可能上麵,所有的可能在一起就變成了不可能,未必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就是咼錦自己,不過就是在某些時候才會這樣想。

  文婆還在繼續,香兒忽然出來了,也不說話,走到文婆身邊把她扶了起來,就往屋裏走,文婆也就跟著走了,咼錦看著這一切,也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文婆被香兒扶到屋子,很久都沒有動靜。

  咼錦和咼沐坐在一起,咼錦問她們該怎麽辦?咼沐道:“還是等等吧,我覺得她會出來的,這是她自己的事情,逃避是沒有辦法的。”

  咼錦道:“你覺得文婆說的那些事情存在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吧,文婆沒有任何說謊的理由,為什麽會這樣,我們該怎麽辦。”

  咼沐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隻要她們兩個在一起,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咼錦笑了笑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