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鯉魚精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87
  咼錦她們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對她們來說此刻失去靈力影響最大的還是通信的問題,以前的她們想到一個地方是很容易的事情,即使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也能在第一時間就趕過去。

  現在卻什麽都做不到,不過就是一個鎮子範圍,想要走完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不要說互相幫助,就是感應一下方位都做不到。

  此時的她們就是凡人,麵對困難和凡人的處境是一樣的,能力小了,能做的事情也就少了,選擇也就不能做太多的取舍,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梧鎮上,這也是她們分析得到的結果,靈有極大的可能就在梧鎮,靈在的地方就是她們的戰場。

  回顧一下曆程就能明白,這次開始,和前兩次都不一樣,首先是女媧娘娘失蹤的一百多年,這是很少有的現象,特別是咼錦也不知道這件事就很奇怪了,要知道女媧娘娘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會瞞著咼錦,就是她受了重傷之後,也是咼錦在照顧她。

  這次卻不一樣,對女媧娘娘的行蹤咼錦一無所知,咼錦很擔心女媧娘娘,同時她也很清楚,麵對女媧娘娘的時候,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問的,至少不能直接去問。

  咼錦曾經打探過,女媧娘娘就隻是笑了笑說天地已經成型了這麽長時間,她想去看看,看看這個天地運行的如何。

  咼錦聽後也笑了笑,這樣的答案自然不能解決咼錦所問的問題,咼錦卻通過這個答案知道了女媧娘娘的態度。

  咼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女媧娘娘的境界不是她能理解的,咼錦對女媧娘娘的態度,不是一定要知道她的行蹤,隻要確定女媧娘娘沒有事情也就足夠了。

  之後女媧娘娘就讓她們出來了,所有人心裏都明白她們出來的目的是什麽,凡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當初被女媧娘娘封印的靈有四個,除了昆和凡還有兩個。

  隨著事情的發展,靈的一切已經在慢慢的顯現出來,對他們的了解也多了起來,靈的修行方式和神仙的不一樣,和瑞族是相同的,或者說這樣的修行方式就是靈所獨有的,瑞族的人就是根據靈才學會的這種修行方式。

  事情還不僅是這樣,如果一定要找出個究竟的話,瑞族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為有了靈,靈和瑞族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要彼此糾纏的。

  三界六道之中能對付靈的就隻是瑞族,瑞族的存在就是為了對付靈,這一點不用說的太明白,他們心裏都清楚。

  這本來也沒有什麽,天地之間的萬物本來就是相生相克的,有陰就有陽,有天就有地,相輔相成此消彼長,這是一個永恒的定律。

  在瑞族和靈的問題上也是如此,很明顯能對付靈的就隻有瑞族,可是瑞族人卻對付不了靈,這已經得到了證明,瑞族最高的修行者在靈麵前一點用都沒有。

  能消滅靈的就隻有女媧娘娘的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就隻有女媧娘娘能發動,想要發動這個陣法就需要很多苛刻的條件,而除了這個陣法,女媧娘娘對靈沒有任何威脅。

  這些本應非常合理的事情,考慮起來卻如此漏洞百出,如此漏洞百出的事情卻一定要做下去,稀裏糊塗的就解決了。

  昆侖山的事情,咼沐他們對那陣法的了解僅僅隻是知道了形成的條件,甚至這陣法連個名字都沒有。

  女媧娘娘的解釋是這陣法存在就是為了靈,除了對付靈其他的也就沒有用,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取名字,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方便記憶,一個從始至終都不會使用幾次的陣法不需要被人記住,反正陣法成功的那一刻,也就是它徹底消失的時候。

  這又是一個隻能聽不能去想的邏輯,如果把所有解釋不清楚的東西都歸功於天道的話,靈的所有一切都是如此,女媧娘娘隻是介紹了一下,而介紹的這些內容也僅僅隻是她知道的,還有多少不清楚的女媧娘娘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的。

  對於這些已經知道的女媧娘娘也沒有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用自己知道的合理的解釋,就如同太陽為什麽存在,那是因為盤古大神的眼睛,隻有到了這個地步,心裏才不會疑惑。

  對靈不是這樣的,咼沐她們心裏有疑惑,咼元初和咼元無心裏有疑惑,就是女媧娘娘也未必真的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當然這些事情不過就是在和平之後才會去想的,一旦開始做事,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當前的情景中,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想要活著麵對靈,他們就必須時刻都謹慎,努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一切,至於什麽是應該做的,要看當時的反應,結果就更不用說,連想都不用想,在靈的問題他們才深刻的明白到什麽叫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些事情想不想是不受自己控製的,他們每個人都會想,每個人想的結果是什麽,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拋開這些大的問題不說,梧鎮的問題是從咼沐開始的。

  也就是從豔娘出現的那一刻,事情就變的不太一樣了,不管是小七還是日離千,聽到這樣的說辭本能的就會想豔娘就是為了讓咼沐愛上她。

  目前來看,這一切都是範誌厚做的,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沒有說,這樣做會成功嗎,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沒有什麽理由就是如此堅定,咼沐也明確的告訴範誌厚結果一定是這樣。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之後,咼沐並沒有放在心上,咼沐告訴範誌厚也僅僅隻是因為這是不可能的,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已經不可能的事情上。

  範誌厚沒有說出一定會成功的理由,在咼沐看來範誌厚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是很上心,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很關心結果,按照他的說法,生靈總是會改變的,會隨著環境改變的,這或許能解釋一下。

  咼沐也不是很上心,隻是簡單的把這件事和靈的事情放在一起,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不知道是知道不可能,還是別的原因,豔娘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從某些程度上來說豔娘和咼沐她們是一夥的。

  這個結果範誌厚也很清楚,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持續著,範誌厚的意思隻要咼沐和豔娘在一起就可以了,他想要的結果早晚都會出現的,不要說是在他們之間,就是凡人也不會出這樣的問題。

  想要做成任何一件事情一定是要付出努力的,隻要比不做事情的時候要明顯的多,在這件事情上咼沐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站在範誌厚的角度上他想要的結果就是讓咼沐愛上豔娘,再深入一點的話就是讓咼沐和咼錦分開,張靈運的出現也能證明這一點,這是一個結果,還是一個原因?咼沐不清楚,咼錦也想不明白。

  這裏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如同那些凡人種地一樣,他們想要的是豐收後的收獲,為了這個收獲他們種下了種子,這是第一步也是必須的。

  光是這樣肯定是不行的,他們還要施肥除草澆水,這些都是必須的,即使這樣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有好的收成。

  範誌厚做的卻隻是第一步,就是把豔娘放在這裏,豔娘就是一顆種子,然後就不管不問了,在咼沐看來,豔娘這棵種子對範誌厚來說還是一個壞種子。

  種子壞了,中間也不做任何管理,單是看這些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他的結果是為了收獲,可事實就是這樣做的,頗有一種順其自然的意思。

  對範誌厚來說他要做的就隻有豔娘這一個問題,對咼沐來說要考慮的除了豔娘其他的都非常重要,這很矛盾,無法想下去的矛盾。

  咼沐很擔心咼錦她們,這是一定的,她們身邊有一個張靈運,還有一個李陽友,這兩個人身份並不是很確定,是敵是友也不清楚,小七沒有了靈力,一但他們要是做什麽的話,小七也就處在危險之中,他們還要匯聚夥伴,這是最重要的。

  咼沐很擔心這些事情,他卻什麽都不能做,連李莊這個地方都不能離開,這是很無奈的,沒有什麽事情比無聊更讓人苦悶,很快這樣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就在朱大爺問咼沐要不要去鎮上,也就是九月初二的那一天,李莊就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件不太一樣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那天晚上,天剛黑的時候就下了一場大雨,雨下的很大,也很急,很快那條小溪水勢就漲了起來,對於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奇怪的,這個季節下這樣的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雨過天晴之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煥然一新,這就是人間不一樣的地方,咼沐已經見過這樣的情景,心中還是忍不住的讚歎,豔娘說咼沐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人間的景色的,他們見過了太多了景致的地方。

  咼沐笑了笑道:“自己本身美麗固然很重要,看的時間長了,難免就會有其他的想法,你知道嗎,景色最重要的是要落差的,不是一直怎麽樣,這樣才能分出好壞來。”

  豔娘笑了一下,看著池塘發了一下呆問景物是這樣,要比較才能知道好壞,那人是不是也一樣,也需要比較才能知道好壞呢,不僅和其他人去比,還和自己比。

  咼沐看了一眼豔娘,她神情嚴肅若有所思,咼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有自己的認知,在他的認知裏自然是不能比較的。

  沒有什麽原因,這樣的念頭就隻有自己想,自己明白,是說不出來的,強行的用語言去表達總會失去一些味道。

  咼沐說這樣的問題太複雜,根本就說不明白,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去說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李莊的池塘水位已經很高了,裏麵還有些沒有長大的荷葉。

  咼沐知道這些是錯過季節的種子長成的,它們在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是長不出什麽結果的,即使這樣也沒有什麽,從種子到長這麽大,他們的人生也算是完整的,也在這個世界上走了一遭。

  大雨過後,總會有青蛙的叫聲,現在還少了一些,要是再早一些時候,那叫聲要比現在大的多,也多的多,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離很遠的地方都能聽的到。

  要是別的地方也有這樣的池塘的話,周圍的蛙聲就會連成一片,此起彼伏充斥在天地之間,不是誰都喜歡這樣的聲音,實在太大,打擾人睡覺。

  一旦在這樣的蛙聲中睡覺了,就是另外一番滋味,聽著天地間最淳樸的聲音,在亦睡亦夢之間,打開內心世界,進入從未進入過的境界,這樣的感受無比美妙。

  這樣的感受也隻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才能擁有,一旦醒了也就忘了,那種身心愉悅卻還存在,久久不肯離去,咼沐或許能感受到這樣的感覺,一定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咼沐是不用睡覺的。

  此時的蛙聲已經清秀了很多,沒有那麽高昂,也沒有那麽壯觀,斷斷續續,低低沉沉,而且不能長久,一隻蛙不過也就叫那麽幾聲,就是小孩子也能數的過來,這就是天地的奧秘,什麽時候出現在什麽狀況是一定的。

  夜半時分,咼沐正在這蛙鳴之間打坐,豔娘和楊業授忽然來到這裏,兩人連門都沒有敲直接走到屋子裏,豔娘出現的同時也把屋子裏的燈給點找了,兩人神情嚴肅問咼沐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事情。

  咼沐搖搖頭道:“我正在打坐,沒有感覺到什麽,就是這蛙鳴有些凡人,要是打擾我,好不容易才進入狀態你們就來了。”

  楊業授通過門縫往外麵看,豔娘也壓低聲音道:“除了這蛙鳴的聲音你其他的就沒有聽到什麽了,你就不覺得這空氣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咼沐使勁嗅了一下道:“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就是雨後額味道,還有你身上的香味,其他的就沒有了。”咼沐笑了起來,他是在開玩笑,豔娘卻沒有什麽反應,繼續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這裏很危險,似乎有妖怪出沒。

  咼沐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道:“不用說,這又是範誌厚搗的鬼,他是不是已經來了,在什麽地方,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出來。”

  咼沐站起來就要走,豔娘按住了他,於此同時楊業授小聲說了句來了,豔娘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豔娘的表情始終都很嚴肅,咼沐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開始警惕起來。

  其他的沒有什麽變化,咼沐聽到的還是蛙鳴的聲音,聲音不是很大,卻能聽的清清楚楚,就在咼沐想問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蛙鳴聲中夾雜著不一樣的聲音,隱隱約約似有似乎。

  這聲音似乎是有人在低聲抽泣,又好像是在輕輕哼唱,確實是存在,卻又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如此同時咼沐還聞到空氣中有一股腥氣,持續了一段時間又消失了,和蛙鳴一起消失的。

  楊業授還在門邊觀察著外麵,豔娘神情稍稍放鬆了一下,咼沐有些不太明白問道:“不就是一個妖怪嗎,範誌厚總是來這裏,你們這麽警惕幹什麽,說也奇怪,今天他怎麽不出現了,是不是又有什麽陰謀。”

  豔娘坐了下來道:“這根本就不是範誌厚,是其他的妖怪,應該是隨著那場雨一起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咼沐微微愣了一下道:“不管是不是範誌厚都和範誌厚有很大的關係,出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為了我們,你們是不是有些太緊張了。”

  豔娘看了一眼咼沐問他真的就是這樣想的,咼沐愣了一下問還有其他的意思嗎,豔娘頓了一下道:“我們懷疑這妖怪和範誌厚根本就不是一夥的,要真的是那樣的話,根本就不這樣做,還隱藏什麽,即便是真正的要隱藏也不應該這樣啊,這樣明明就是在暴露。”

  咼沐又笑了笑說隱藏了之後又暴露了,不就是沒有隱藏嗎,這樣就很合理了,豔娘眉頭一皺道:“你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在和我們開玩笑,或者根本就覺得無所謂,反正這樣妖怪你也不會放在眼裏。”

  咼沐看了一眼豔娘,明白她有些生氣,咼沐想了一下道:“我不是不放在眼裏,而是放在眼裏也沒有什麽用,再者說我們上邊還有一個範誌厚,隻要他在這裏,其他妖怪就不敢出現,不管是誰一定是範誌厚派來的,我看你們也不用這麽,就過去叫他出來就可以了。”

  楊業授走到咼沐身邊坐下來道:“我們這樣說也是有證據的,這妖怪明顯和範誌厚不一樣,我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衝著你來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咼沐問這是什麽意思,楊業授說這妖怪應該是不想現身,而且剛剛發出的那聲音也是有意為之,這聲音是蘊含力量的,咼沐聽了沒有什麽,那些凡人就不一樣了,咼沐一時想不明白。

  看著咼沐的表情豔娘有些氣氛道:“還說你們為了村民什麽都可以做,我看也不過如此,這妖怪根本就是衝著村民來的,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咼沐依然有些糊塗,看著豔娘,又看了看楊業授,楊業授道:“這妖怪要對這裏的村民做些什麽,他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才這樣做,我們也避開了他的力量,說白了,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們,而是這裏的村民。”

  咼沐這才明白過來,不是咼沐不聰明,也不是楊業授他們解釋的不準確,而是從一開始咼沐腦海裏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這也是很好理解的,在咼沐看來李村出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和自己有關的,李莊要是有妖怪的話一定是衝著他來的,妖怪也一定會和範誌厚有莫大的關係,範誌厚的修為是高的,他要是來到這裏的話,其他的妖怪一定不會再出現,咼沐固有的經驗告訴他就是這樣的。

  咼沐確定了楊業授的話之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妖怪是衝著村民來的,和村民有些恩怨,或者說就和其他的妖怪一樣,就是單純的害人是不是?”

  楊業授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害人還不好說,這妖怪的這種做法對村民還沒有直接的傷害,不過就是讓他們做做噩夢,睡不好覺罷了,這甚至不能算作害人,當然也有可能暫時這樣做,降低村民的防範,最終達到害人的目的。”

  咼沐又問這妖怪的修為怎麽樣,楊業授她們能不能應付的來,楊業授搖搖頭說暫時還不清楚,妖怪並沒有真正的表現出來,單是憑這些信息的話根本就判斷不出來。

  正說著蛙鳴聲再次響了起來,楊業授重新回到門邊,觀察外麵的情況,這次很容易就能從蛙鳴聲中聽到剛剛的聲音,又清晰了不少,如此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咼沐道:“這是什麽意思,這妖怪一看就知道修為不高,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不要說範誌厚,就是你們他也不能輕易就來這裏啊。”豔娘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了一眼楊業授,彼此點了點頭。

  咼沐問到底怎麽回事,豔娘道:“雖然很不想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不得不說,妖怪都不是好人,這妖怪也是一樣的,他已經開始動手了。”

  咼沐問這是什麽意思,豔娘說剛剛聽到的聲音又增加了不少,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做噩夢的問題,而是讓人沒有精神的問題,這就是他的目的。

  咼沐問這該如何是好,豔娘說她們本來是可以出手的,不知道這妖怪的修為怎麽樣,要是高過她們的話,不僅這裏的村民遭殃,就是她們也會跟著受連累。

  咼沐想了一下說他有些想念範誌厚,要是範誌厚在這裏的話,這妖怪定然不敢有任何舉動,楊業授說他可以暴露自己,讓妖怪知道這裏不單單是他一個人,這樣說不定能收斂些。

  咼沐覺得這可行,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能不讓村民知道就不讓他們知道,商量好了之後,等蛙鳴再次響起的時候,楊業授顯露出自己的靈力。

  咼沐雖然感覺不到靈力,卻能感覺出一股殺氣,這是她們商量好的,告訴那妖怪這裏是楊業授的地盤,不能輕舉妄動。

  和楊業授靈力一起增大的還有那哭聲,確實是哭聲,咼沐已經能聽的很清楚了,戚戚怨怨的,聽著渾身都不舒服,咼沐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這安靜的夜晚要是聽到這哭聲一定會很害怕的。

  這次哭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楊業授並不是很輕鬆,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落,豔娘在一邊不停的給他擦汗,還問需不需要幫助,終於結束之後楊業授癱軟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咼沐問情況怎麽樣,楊業授搖搖頭。

  咼沐道:“你們確定這是妖怪,而不是鬼魂,怎麽這樣的哭聲,聽著挺瘮人的,就如同怨鬼一樣,妖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吧。”

  豔娘說確認是妖怪無疑,這妖怪的修為很高,她們兩個不是他的對手,剛才還是他放水了,要不然的話楊業授一定會受傷的。

  咼沐問知道不知道這妖怪是什麽目的,楊業授依然搖搖頭道:“什麽目的不知道,想要趕走他的話恐怕是不容易,至少用嚇唬的方法是不行的,而且剛剛那一下,估計已經有村民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生事。”

  咼沐臉色一變問有沒有解決的方法,豔娘說方法是有,還很多,前提是沒有人搗亂,隻要有那妖怪在,她們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而且那妖怪似乎對村民很有執念,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咼沐想了一下道:“既然都這樣了,也沒有什麽可藏的了,想要解決問題,先要弄清楚是什麽問題,我們去會會這個妖怪,問問他想要幹什麽。”

  豔娘和楊業授沒有說話,對視了一下,咼沐問她們是不是不同意,楊業授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也能解決問題,可是這已經算是最後一步了,一旦處理不好的話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咼沐說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什麽退路了,咼沐說著就推開門,正如楊業授說的那樣,村民中已經有人醒了,有些地方已經亮起了燈光,咼沐加快腳步向池塘邊走去,豔娘扶著楊業授也快步跟上。

  還沒有到池塘邊腥氣已經非常明顯了,等到了之後咼沐才看到池塘裏煙霧彌漫,還隱隱散發著紅光,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咼沐走到池塘邊拱手道:“不知道哪位高人在此修行多有打擾之處還請你見諒,我們是來商量事情的話,還請你能出來見上一麵。”池塘裏沒有任何回應,倒是咼沐的話傳到很遠的地方,咼沐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有燈光的地方更多了。

  咼沐有些著急道:“我們之間談事情,這些凡人是很礙事的,還是不要讓他們聽見的好,免得打擾我們,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咼沐雖然實在征求他的同意,還沒有等他開口就給豔娘使了一個手勢,豔娘開始施法。

  等到豔娘做好之後,池塘裏還沒有什麽反應,咼沐清楚暫時成功了,咼沐再次拱手道:“不知道高人是誰,但不管是誰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們先在這裏的,這裏算是我們的,所以還請你離開這裏。”

  咼沐說的正義凜然,豔娘和楊業授都看著他,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任何依據,他們之間是不存在什麽先來後到的問題的,要是妖怪講這些規矩的話,也就不是妖怪了。

  這還是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話從咼沐的嘴裏說出來,這才是重點,咼沐是正義之士,在認識他的人的眼裏就是這樣的,不管他們喜歡不喜歡這樣一個稱呼,這都是一個事實。

  什麽是正義之士,最簡單的標準就是以身作則,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情不做,這沒有個明顯的標準,大家心裏卻都明白,很顯然咼沐此刻說的這些話就是不該做的。

  咼沐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希望妖怪能離開這裏,他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咼沐不過就是想讓他現身罷了,隻有明白是怎麽回事,才好根據原因出手。

  咼沐的話還是很有效果的,那妖怪冷哼了一聲,很輕蔑的那種,這聲音太突然,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豔娘忍不住笑了一下,楊業授也是如此。

  咼沐顧不得豔娘她們繼續道:“既然我們都在這裏,總是要解決的,你這樣躲著不出現是什麽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個地方就隻能留下一個人,要麽是你,要麽是我們。”

  池塘了裏紅光大盛,豔娘和楊業授警戒起來,還是沒有人出現,不過多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很憨厚道:“確實是不能都留在這裏,就按你說的辦,誰後來的誰就離開,好好想想你們才來了多少天,我第一次在這裏的時候可是好幾百年前,該走的自然是你們。”

  咼沐遲疑了一下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確實是該我們走,你說這麽久了你要拿出證據的,不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對不對,你還是出來見我們一下,大家都是同類,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

  那聲音不再說什麽,咼沐等了一下道:“這麽說來你說的是瞎話了,沒有證據的話就是我們先在這裏的,你可以走了,這裏現在歸我們管了。”

  池塘裏的水忽然滾動起來,豔娘兩人的兵器已經在手裏了,咼沐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他雙手放在背後道:“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是沒有用的,嚇唬凡人還可以,嚇唬我們就太兒戲了,我勸你還是出來吧,好好商量一下,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池塘中間冒出一個很大的水柱,水不停的向上翻滾,約莫有兩米多高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的上班身,這人周身散發著紅光,又離得有些遠,咼沐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這人笑了笑道:“你不是想見我麽,我現在出來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有的是時間。”

  咼沐看著他笑了笑道:“我們都是一樣的,就不要弄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了,出來了我們就好好商量一下,這個地方是我們的,你還是離開這裏吧。”那人笑了一下,聲音卻又變得尖銳起來是,咼沐本能的皺了一下眉。

  那妖怪道:“這個地方是你們的,這話未免說的太大了,而且我和他們兩個是同類,和你我看就算了吧,你就是一個凡人,趁著我現在還沒有出手,該上哪裏就上哪裏,要是白白送了生命的話,就不好了。”

  咼沐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凡人並不重要,反正我們肯定是不能都在這裏的,你沒有證據證明你比我們來的早,那就是我們先到的,應該你從哪裏來的就到哪裏去,這才是最好的選擇,也避免傷了和氣是不是。”

  那妖怪再次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對,從哪裏來的,就應該到哪裏去,我就是這裏來的,自然也應該在這裏,你們還是離開這裏吧,我不想動手,不要逼我。”

  妖怪說著就要走,咼沐叫住了他道:“我明白,怪不得你說你在這裏比我們要早,我還以為村民說的不過是一個故事,沒有想到是真的,你就是那個鯉魚精,你已經離開了這裏,為什麽還有回來呢?”

  鯉魚精看著咼沐道:“你還算是有見識,能認出我的真身,還算不錯,我不想動手,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先在這裏的,你們走吧,這裏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

  咼沐道:“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了也就算了,要是再回來找補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麽好處。”

  鯉魚精笑了起來道:“我在想你身上明明沒有靈力為什麽會和她們在一起,現在看來是你嘴的功勞,不要給我講什麽大道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隻會講道理的人,你們知道什麽?”

  鯉魚精很氣憤,身下的水柱又高了不少,豔娘兩人幾乎就要出手了,咼沐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就站在那裏看著鯉魚精,鯉魚精看著咼沐手裏多出了一把骨劍慢慢的向咼沐這裏靠近。

  豔娘和楊業授快速的移到咼沐身前,手裏的兵器對著鯉魚精,鯉魚精停了下來,看著豔娘和楊業授笑了起來道:“你們明明就是妖怪,為什麽要幫助一個人類,你們可知道人類是多麽的殘忍,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害了,他們可都是惡毒的。”

  咼沐從兩人中間走過去,正對著鯉魚精道:“你不用擔心,她們沒有保護我,也不用保護我,她們不是在聽我的話,不過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行動罷了。”

  鯉魚精猛然飄到咼沐身邊,和咼沐麵對著麵,鯉魚精故意露出凶相青麵獠牙,眼睛突出,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點,咼沐就這樣看著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從鯉魚精的眼睛裏咼沐能看出來憤怒,很大的憤怒。

  鯉魚精的問題咼沐聽村民說起過,這又是一件相互交纏說不清楚的事情,從咼沐的角度上來看,是村民做的不對,這個池塘本來就是鯉魚精修煉的地方,甚至比這個村子出現的都早。

  最重要的是鯉魚精從來都沒有做出對不起村民的事情,那所謂的孩子生病應該和他沒有什麽關係,要不然的那個道人也不會隻是把鯉魚精帶走。

  村民和鯉魚精最直接的爆發點還在這泉水上,最終的結果泉水也隻變成了普通的泉水,這算是一個損失。

  從村民的角度上來說他們做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或許正是由於自身的渺小,或者是心中的恐懼,所有的村民心裏都有一個想法,所有的異類都不是什麽好人,都是要做壞事的。

  這樣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根深蒂固一時除去不了,身邊留著這個一個隨時會都有可能做壞事的家夥,誰心裏也不會放心,更重要的是一旦這個人做壞事的話,他們根本就控製不住,早些除去這個禍害心裏才會幹淨。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是是非黑白那麽簡單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也是最難處理的,對視了一會之後,鯉魚精慢慢的退了出去,咼沐一直看著他笑了笑。

  鯉魚精也看著咼沐說咼沐果然不是凡人,咼沐道:“不管是不是凡人總會有很多問題的,有的問題能解決,有的問題解決不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鯉魚精盯著咼沐看了一下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之間的問題用語言是解決不了的,你是保護這些凡人的,你也說服不了我,還是看誰的本事大,誰就留在這裏。”

  咼沐道:“其實我真的不想跟你打,我們也沒有必要這樣做,還是先商量一下吧,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關於你的事情我不過是聽說了一些,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你能說一下嗎?”

  鯉魚精冷笑一下道:“還是沒有必要了,要是我能打過你們的話就不用這些廢話了。”鯉魚精說著就動手了,咼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豔娘和楊業授想要迎上去,咼沐製止了他們。

  鯉魚精徑直向咼沐出擊,乾陽鏡瞬間出來發出耀眼的光芒,鯉魚精一個翻身退回到原來的地方,不僅是鯉魚精自己,就是豔娘和楊業授也很吃驚的看著咼沐。

  咼沐看著鯉魚精笑了笑道:“我說過我們不用動手,也沒有必要動手,動手是最後的選擇,我們之間還沒有到這個程度,所以還是先說一說比較好,實在不行了再決定。”

  鯉魚精苦笑一下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麽要是要管我們的事情,我知道在你們麵前我們什麽都不是,這是我們的生活,讓我們自己作用不好嗎,為什麽你夢一定要動手阻止,為什麽,不要說什麽替天行道,你們還到不了那個程度。”鯉魚精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失落,咼沐竟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