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考慮過程都是深思熟慮的，所有的決定未必就是考慮中最好的那個，過程很長，決定卻是一瞬間的事情，原因也很簡單，任何事情沒有發生之前，都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咼元初他們對目前的情況毫無辦法，這樣無助更多的體現在不和諧上，具體的就是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要是做不好的話，一定會有危險的，可是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不得不閑著。

  這種落差讓他們心中積蓄太多鬱悶，此刻對於他們來說，隻要能動起來就是最好的，咼元初自己也明白，他們的決定很幼稚，經不起任何推敲，甚至他們自己也否定了。

  修行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決定修行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想好的，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不能依靠別人，就隻能自己完成，從這一點考慮的話，還沒有開始咼元初他們就已經錯了，他們又不得不這樣做。

  咼元初不出去有他的自己的決定，咼元無出去也有自己的考慮，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想起了很美好，做的時候所有的條件都不足夠。

  村子裏的人對於咼元無早就熟悉不過，他們見到咼元無不過也就是打一個招呼，像老向這樣熟悉的也就說上一句話，大家都忙，沒有必要在意不需要在意的事情。

  咼元無還是來到老向這裏，老向依然很熱情，笑了笑道：“您又來了，今天可是第三次了，我這裏的茶一定是太好了，這是好事，能來我這裏就是我的榮幸，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我還真的希望你能天天來。”

  咼元無笑著坐下來道：“老向今天你的生意好像不是太好，怎麽每次我來的時候都沒有人，而且這次你好像也沒有在喝茶，不會是我的緣故吧。”

  老向給咼元無倒上茶道：“怎麽會呢，我的生意就是這樣，我沒有任何要求，來的多來的少都一樣，來不來也是一樣的，既然這樣的話，怎麽會有好壞之分呢？”

  咼元無並沒有立刻就喝了那杯茶，笑了笑道：“老向你這話很有哲理啊，怎麽樣，有沒有修行的想法，要是有的話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咼元無邊說邊喝茶，喝的很慢。

  老向道：“哪裏有什麽哲理啊，就是真的有在你們麵前也說不出來啊，你們才是修道者，你們才真正的明白道。”

  咼元無快速喝完剩下的茶道：“這就不對了，我們要是一樣的，我們也沒有真正的明白什麽是道，在真正的明白之前，誰也不能保證大家說的都是對的，自然也就不能保證說的是不對的。”

  老向一愣隨即笑了笑道：“還好我大致明白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也是，道就是這樣，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們還是喝茶吧，喝茶就容易多了。”

  咼元無放在茶杯看著老向遲疑了一下，笑了笑道：“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小孫子，他今年應該有八歲了吧，聽說很聰明，總能說出一些很厲害的話，做事情也不太一樣。”

  老向笑出聲來坐下來道：“這個可不是給你吹牛，我的這小孫子實在是太厲害，隻要他往那裏一站，我這心裏就高興的不得了，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在我看來都是如此可愛，到了這個年紀才明白生活的美好啊。”

  咼元無道：“小孩子天真無邪，不管怎樣都會招人喜歡的，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他，說不定他還有修行的天分，這麽美好的事情要保持住，不能就這樣讓他消失了。”

  老向就隻是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而後看著咼元無，直盯盯的看著，咼元無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拿起茶杯做出喝茶的樣子。

  老向道：“我們這些人能體驗到天倫之樂，你們就不行了，不過你們也不需要，我聽咼沐說過，世間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是一樣的，不過是中間表現的有所差異罷了。”

  咼元無放下杯子道：“咼沐和你說過這樣的話，這可是太有道理了，咼沐這孩子也是很聰明的，我看到他的時候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和你那裏差不多。”

  老向笑了笑道：“這樣說來倒是我的錯了，我們都是一樣的，都能體現天倫之樂，你們和我們的差別就是活的時間長，力量大，除了這些我們都一樣，我們還要感謝你們的，是你們在保護我們。”

  咼元無道：“我們並沒有保護你們，生活在瑞族也不需要人來保護，沒有誰能真正的傷害你們，誰來進不到村子裏。”

  老向道：“是啊，所以你們也不要有任何擔心，村子隻要是安全的，不管你們在外麵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麽，我們都是一體的，是你們最後的力量，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托大。”

  咼元無心裏有些觸動，從表麵上看老向說的或許經不起推敲，他們就隻是凡人，他們身上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做不了任何事情，又怎麽能說是後盾呢。

  力量有很多形式，修道者表現出來的是最直接的力量，這力量是能看得見的，有些很大，足以毀天滅地，有些很小，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慰。

  看見的力量不過也就是這些，很單一，看不見的力量卻是無窮無盡，就如同愛，善良，所有的這一切所蘊含的力量就足以讓天地重生，隻要發揮出來，就一定是這樣的結果。

  天地最偉大的不是創造了什麽，而是付出了一切，這也表明一切又都是天地的，這樣的念頭快速的從咼元無的腦海裏越過，咼元無似乎得到了什麽，又很快的忘記了，再想已經想不起來了，某些說的不太清楚的東西已經存在了。

  咼元無看著老向道：“是啊；你們就是我們的後盾，有了你們就沒有什麽事情是我們做不到的，有你們在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老向笑了笑，慢慢的倒上一杯茶，不經意的看了咼元無一眼，道：“其實我一直想問，最近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咼沐他們都出去了，初無殿也都沒有人了，這一切我們都清楚，也知道這不是我們關心的，你們能解決的好，還是忍不住問問，當然我就隻是問問。”

  老向再次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老向這樣咼元無清楚是為什麽，即使這樣，還是有些不自在，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的，老向沒有去看咼元無，隻是看著路上的行人。

  咼元無道：“我們不告訴你們，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這不是你們的事情，知道了或許會對生活有什麽影響，也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咼元無還是說出了這些廢話，邊說心中邊後悔，本能的認為，其他的話一定會比說出來的更合適。

  老向給咼元無倒上茶道：“不擔心，我們怎麽會擔心呢，你們的本事我們還不清楚嗎，再說還有女媧娘娘在，天下就沒有任何結解決不了的事情。”

  咼元無心裏暖暖的，這就是他們的村民，一群看起來力量很小的人，他們無所事事，就隻關心自己的生活，似乎也沒有太大的作為，甚至很多就隻是見上那麽幾麵，了解的不過也就隻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和人間的那些凡人一樣，是眾多生靈中的一個，來到這個世界上，過著自己的生活，很快又都消失了，很少有人在乎他們的感受，很少有人去關心他們的想法，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不會想起他們，因為他們太脆弱了。

  就是這樣一群人，此刻讓咼元無心裏無比的溫暖，聽了他的話，咼元無真的覺得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也沒有什麽理由不去解決，或許這就是看不見的力量。

  咼元無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開口道：“老向，還別說，你的這茶是越喝越香，果然人間的那些是比不了的，你怎麽做到的，我已經離不開這個茶館了。”咼元無語氣開朗了不少。

  老向道：“茶都是這樣，越喝越香，我這裏的茶是這樣，人間的那些也一定不會錯，茶是不會騙人的，隻要你喝就能喝出其中的精髓，我個人認為，茶是天地間最偉大的產物。”

  咼元無大笑了一下道：“你說的沒錯，茶確實是天地間最偉大的產物，那也是需要有你這樣的人才能發現她的好處，要不然也沒有什麽用。”

  老向說道：“我覺得不是這樣，我不過是把她以一種方式呈現給你，然後符合你的某些需求，可是光有這些是不行的，而且我覺得，不管怎麽做，都無法體現茶本身的韻味來，我們認為的茶，不過就是符合我們的茶，和她的本質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咼元無看著老向，很明顯談到茶的時候老向整個人都是精神的，說出來的話其他人或許不太明白，但老向心裏肯定清楚，他說的這一切都是符合他自己的最好，能活到這樣的境界，也算是一種修行啊。

  談論到茶老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咼元無到底也沒有把自己真實的目的說出來，或許他已經說了，這些都不重要，咼元無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怎麽樣，靈的問題是他們自己的，也是整個瑞族的，他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麽，瑞族都加入了進來。

  咼元無離開茶館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看著太陽慢慢的往下落咼元無心裏的壓抑少了很多，咼元無回到初無殿，咼元初已經在那裏等著了，看到咼元無的第一句話就問怎麽樣了。

  還沒有等咼元無回答，咼元初就道：“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有些欠考慮了，這是我們的事情，怎麽能強加給他們呢，就是真的同意也不會有幫助的，還會讓他們增加煩惱，我們太草率了。”

  咼元無道：“是啊我們太草率了，也太悲觀了，事情不是還沒有發生嗎，不用這麽著急，誰也沒有說我們不能解決是不是，萬一什麽事情都沒有呢。”

  咼元初看著咼元無問什麽意思，又覺得這話不夠再次重複了一遍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這樣了，不過是遇到什麽了吧，他們是不是不同意？不同意也沒有關係，你快點去和他們說不需要這樣，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咼元無笑了笑道：“我壓根就沒有說，什麽都沒有說，我一直都在老向哪裏喝茶，他的茶真的很好喝，沒有說也就不用去解釋什麽了，好在我是這樣做的。”

  咼元初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咼元無看著咼元初道：“師兄你知道你剛剛像是什麽樣子嗎，一點都沒有瑞族領導者的風範，好在就隻有我自己，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你這掌門人就該被指教了。”

  咼元初並沒有否認，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我也控製不住，不知道這是怎麽了，這是我嗎，我可是經過了不少的事情，危險的，高興的都有，沒有什麽能讓我起波瀾，為什麽會這樣。”咼元初低著頭，無力的坐到椅子上。

  咼元無看著咼元初，也坐了下來道：“看你也是這個樣子，我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我還以為就隻有我是這樣呢，什麽修為，什麽心靜如水，此刻完全都沒有什麽用，我就是念一百遍安心咒語也沒有什麽用。”

  咼元初看了看咼元無笑了笑，別人或許還不清楚，咼元初卻明白，即使咼元無表現一貫都是這樣，這次卻是真心的，咼元無和他遭遇了一樣的事情，兩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靈的危害不僅僅是力量大，似乎讓他們心智也受了不少的影響，咼元初覺得他們已經回到了凡人階段，不管以往的經驗，還是那些大哲理，都沒有作用了，他們就隻是人，一個凡人，一個無能為力的凡人。

  咼元初道：“看來靈真的是我們瑞族的劫難，真的不知道光靠我們的話能不能解決的了他，除了我們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幫助了。”

  咼元無看著咼元初問他所說的我們指的是什麽，是他們這些修道者，還是整個瑞族，咼元初問有什麽區別嗎，咼元無想了一下道：“具體的我說不來，但一定是有區別的，而且區別一定還不小，甚至能決定這樣事情的成敗，雖然我說不出來，一定是這樣的。”

  咼元初看著咼元無，心裏多了一些想法，咼元初道：“看來我們還是什麽都做不了，就隻有在這裏等著，等到問題出現的時候，等到真的麵對危險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合理嗎？”

  咼元無道：“這樣的問題你還是不要問我了，至少不要在此刻問我，要是放在以前我或許還能告訴你，即便不能保證一定是正確的，一定可是說的非常圓滿，此刻就不行了，我什麽都說不出來。”咼

  元無說過整個人都躺在椅子上，雙腿用力，撐著竄出來的半個身子，那樣子怎麽看都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咼元初道：“如果現在讓咼沐他們看到我們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們已經沒有救了。”

  咼元無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微微一轉頭道：“他們一定不會覺得我怎麽了，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倒是你他們一定會說什麽，畢竟你平時的形象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威風凜凜。”

  咼元初道：“你這是什麽話，我雖然嚴肅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吧，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他們，總應該讓他們有些害怕，要不然他們豈不是更加放肆。”

  咼元無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話，和我要表達的不太一樣，用詞有些不準確，你明白就可以了，這樣也挺好，該放鬆還是要放鬆的，排石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女媧娘娘都說一切要順其自然，我們就不用強求什麽。”

  咼元初道：“話能這樣說，要真的這樣做就難了，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想，我們在這裏閑著，咼沐他們可是在受罪，他們沒有靈力在身，要是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咼元無笑了笑道：“我要是把你此刻的狀態跟咼沐她們說了，一定沒有人相信，這樣的話我說出來還可以，你就不行了，事實就是你說的，解釋不清楚啊。”

  咼元初再次歎了口氣，除了修為高，他們和凡人本來就沒有什麽區別，他們可以娶妻生子，他們也懂得喜怒哀樂，這些事情沒有可以禁止，七情六欲他們都需要經曆。

  以前咼元初覺得這些並沒有什麽，所謂的修煉不是徹底忘記情欲，而是能完美的控製它們，明白它們的本質，再反過來利用它們。

  到了這個時候咼元初覺得也許根本就不是這樣，從來都是情欲控製他們，他們能做的不過也就是和情欲抗衡，在成功與失敗之間不住的呈現，一旦遇到事情，所有的東西就都會出來。

  人間有這樣一個討論，說人生下來是好的還是壞的，絕大多數都認為是好的，孩子都是天真可愛的，他們什麽都不懂，看到聽到的都是先前所不知道的，這樣的生靈怎麽會是邪惡的呢。

  也有那麽一些人不這樣認為，一個下孩子生下來就是哭，哭那裏是好的，哭就是壞的，而且所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都會給目前造成巨大的傷害，還有很多奪取了母親的生命，這樣的生靈怎麽能說是好的呢。

  同樣一個問題，兩個不同的答案，重要的是兩種答案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咼元初也不知道那個是對的，那個是錯的，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咼元初的腦子很亂，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咼元初歎了口氣，看著空空蕩蕩的初無殿，發起呆來，咼元初能做的就是告訴自己，咼元無說的是對的，咼沐她們不會有任何危險，這一切不過就是女媧娘娘給他們的鍛煉，想要長大的話，是一定要經曆這樣的事情。

  咼沐有沒有危險還不太清楚，咼沐此刻的處境並不是很好，咼沐回到李莊之後，慶幸李莊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咼沐把自己的遭遇告訴豔娘她們之後，兩人表麵上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按照楊業授的說法，在這件事情之中，她們兩個就隻是妖怪，力量很小的妖怪，完全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範誌厚讓她們怎麽做，她們就怎麽做，不能逃走，也不能不做。

  即使這樣依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去，什麽時候魂飛魄散，對範誌厚來說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做得到的，楊業授說他也想過，其實就這樣死了也不算錯，至少他能和豔娘在一起，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楊業授曾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來，其實對她們來說，死亡似乎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她們早晚都是要遭受天災的，她們沒有任何勢力，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幫忙，像他們這樣的小妖，很少有機會通過。

  既然都是要死的話，早和晚也沒有什麽區別，他的目的很簡單，隻要和豔娘死在一起也就心滿意足了，即便是知道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異議，咼沐還是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死在一起呢？

  楊業授看著咼沐笑了笑道：“這是沒有辦法中最好的辦法，我們生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太短了，根本不夠用，生的問題解決不了，就隻有死了。”

  “可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或者說還是要投胎的，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嗬嗬。”說過之後咼沐更加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殘忍。

  楊業授並沒有直接回答，愣在那裏，似乎在思考，咼沐笑了笑道：“經過了這件事情你們或許就能修成正果了，也就不用死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楊業授看著咼沐問道：“你是正果嗎，你應該是正果吧，你的那個妹子也是正果吧，是這樣嗎，應該是這樣吧。”

  咼沐不知道楊業授為何問這樣的問題，想了一下道：“正果不正果我也不太清楚，我們不需要遭受劫難，而且我們也不用死，算是長生不老吧。”

  楊業授笑了一下，遲疑了一下道：“你們真好，長生不老真的好，其中的代價也很大吧，所有的事情不都是這樣嗎，從來都沒有如意的，最難的不是沒有選擇，而是不得不選擇。”

  當時咼沐並不知道楊業授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太在意，臨了的時候咼沐還不忘安慰楊業授，說一切都是天意，她們來到這裏雖然是被逼無奈，是挑戰也是機會，成了一切都會改變，楊業授就隻是笑笑。

  咼沐回到李莊的第二天晚上，範誌厚就來找他們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範誌厚沒有做任何掩飾，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出現，甚至朱大爺和朱大娘還沒有收拾好碗筷，眾人正在說笑，就聽到外麵有人叫道：“小木老師，客人來了怎麽不歡迎一下，出來也是好的。”

  咼沐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心裏也跟著緊張，下意識的去看豔娘，豔娘也好不到哪裏去，輕輕搖著頭，咼沐也顧忌不了這麽多，快速的拉開門簾出去。

  朱大爺也要跟著出來，被豔娘攔住了，朱大娘不住的問這是誰，怎麽這個時候來，豔娘隻得說是不用她們擔心，讓咼沐去解決。

  趁著屋裏的燈光，咼沐看到範誌厚就在院子裏站著，咼沐道：“你來幹什麽？”由於太突然，咼沐忘記了掩飾，聲音很嚴厲。

  範誌厚笑了笑道：“這是什麽話，好歹我們也算是相識，我來了你不說不歡迎，怎麽能這麽不友好呢，再者說，我要來這裏也不用你的同意吧。”最後一句話，範誌厚有意放低聲音。

  咼沐走到他麵前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還想怎麽樣，不要逼人太甚。”

  範誌厚哦了一聲，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妖怪道：“你們知道嗎，一般能說出這樣話的人都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我們做什麽了嗎，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範誌厚往前走了走，盯著咼沐道：“何必呢，其實你不用這樣做，我們彼此都清楚，我是不能對你怎麽樣呢，你要是走是留，你自己說了算。”

  咼沐瞪著範誌厚，幾乎都忍不住了，咼沐是真的憤怒，和其他的沒有關係，如果可以的話，咼沐真的想消滅範誌厚，沒有什麽眾生平等，也不用講究什麽後果，就隻是單純的想消滅他，這樣人活著就是對其他人不公平。

  範誌厚應該也感覺到咼沐的殺氣，笑了笑道：“原來你們這樣的人也會動殺心的，我看還很大，可惜啊，沒有什麽用，你又不能真的殺了我，既然來了還是要看看的。”

  說著範誌厚就往屋裏走，咼沐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肩膀問他要幹什麽，範誌厚停下腳步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什麽都沒有做，我勸你什麽都不要做，趁著我心情還算不錯。”

  範誌厚看著咼沐，咼沐瞪著範誌厚，咼沐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卻什麽都沒有說，默默的放開範誌厚，，範誌厚微微一笑，大步向屋裏走去。

  咼沐也快步走到前麵，掀開簾子，朱大爺和朱大娘正盯著門口看，豔娘站在她們後麵，兩位老人的神情有些奇怪，看到咼沐的那一刻朱大爺問怎麽了，這麽晚了有什麽人。

  正在這個時候範誌厚探出頭來，對著兩人笑了笑道：“你們好。”身子一錯走了進來，看著桌子上的碗筷道：“你們剛吃過吧，看來飯菜還不錯，可惜啊，我沒有口福，應該早些來的。”

  朱大娘忙道：“你還沒吃飯啊，沒事，沒事，我去給你們做，這麽晚了，怎麽能不吃飯呢？”朱大娘說著就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朱大爺也來幫忙，咼沐本想製止她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站在那裏看著。

  範誌厚看了一眼咼沐，回頭道：“你們不用忙了，我已經吃過了，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他的朋友，你們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朱大娘依然沒有停下裏，很快就收拾幹淨了，朱大娘就要去給範誌厚做飯，範誌厚說不用，還讓咼沐勸勸她，咼沐道：“大娘你不用管我們，他們都吃過了，不用忙，我們就說說話就可以了。”

  範誌厚笑了笑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位應該是你的夫人吧，真是太漂亮了，你能娶到這樣的夫人，真的是太有福氣了。”

  豔娘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咼沐也不說什麽，朱大娘看了看朱大爺，兩人有些不自在，咼沐覺得不能再呆在這裏，對著朱大娘道：“大娘，你們先忙吧，我們上那邊去，就不打擾你們了。”

  咼沐看了範誌厚一眼，拉著他就走，範誌厚也沒有任何抵抗，笑著就走了，剛走出門口，就聽到朱大娘小聲問豔娘這些人是什麽人，豔娘沒有回答，咼沐已經沒有任何膽量回頭看，拉著範誌厚就往他們屋裏去。

  出了小院，範誌厚就掙脫了咼沐道：“你這樣不好吧，拉拉扯扯的算什麽，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麽，可是沒有任何用，我要是想動手的話，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咼沐道：“我當然知道，我不想讓大爺大娘懷疑罷了，不願意讓他們為我擔心，她們是無辜的。”

  範誌厚看著咼沐道：“大爺大媽？你的年齡就是稱為他們的祖宗也不為過吧，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法說，總是喜歡動真感情，就是這樣才會這樣容易受製於人，怎麽就不明白。”

  咼沐道：“這些是和你說不明白的，也不用多費口舌，你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麽，該做的我都做了，你還想怎麽樣？”

  範誌厚道：“這一點我是清楚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我就是來看一下，看看你做的怎麽樣，有沒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

  咼沐想了一下道：“你到底要做什麽，靈是不是還沒有出現，你們才會在這裏，看著我們沒有什麽用，還是多做自己的事情吧。”

  兩人離的很近，由於沒有靈力咼沐並沒有看清範誌厚的表情，咼沐能感覺到的就是範誌厚遲疑了一下，而後笑了笑道：“你這算是在套我的話嗎，不要浪費力氣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你怎麽知道此刻我們做的不是要做的嗎，我要是你的話，還是不要想這些，還是看看該怎麽保護這些村民吧，當然還有這兩個妖怪。”

  借著燈光咼沐看到豔娘從屋裏走了出來，範誌厚道：“這妖怪還真的不錯，這麽漂亮，你就沒有任何想法吧，也是，你有那麽漂亮的一個咼錦，又怎麽會看上這麽一個還算不錯的，這種子滋味不好受吧。”

  咼沐道：“我沒有什麽不好受的，不好受的應該是你們吧，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反正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範誌厚笑了笑道：“還沒有到最後，怎麽能說沒有結果呢，凡事總是要試試的，我現在特別想問問你，在兩個女人之間感覺如何。”

  豔娘在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範誌厚讓她過來，豔娘不得不遵從，範誌厚看著咼沐道：“剛好她就在這裏，你也沒有什麽可顧慮的，要想清楚了，要是太傷人的心就不好了，不過你也要做好心裏準備，你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想的，也應該多少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範誌厚看著豔娘說。咼沐本想好好的羞辱一番範誌厚，看著豔娘有不知道該怎麽辦，即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告訴豔娘了，咼沐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不要把別人牽扯進來。”

  範誌厚笑了起來道：“我就說嘛，還沒有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你現在不是挺關係她的嗎，甚至都不好意思拒絕她，看來我們這樣做的效果很好啊。”

  豔娘低著頭，什麽都不說，咼沐心中鬱結脫口而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你們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效果的，不要白費心機了，也不要浪費時間，不會有效果的。”

  咼沐能說的似乎也就隻有這些，如果隻要範誌厚自己的話，咼沐就不會這樣了，豔娘依然低著頭，什麽話都沒有說，範誌厚似乎很滿意，大步往咼沐他們房間裏走，咼沐看了一眼豔娘，跟了過去。

  範誌厚沒有任何客氣，推開門，坐在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示意讓咼沐也坐下來，咼沐並沒有動。

  咼沐不清楚範誌厚的來意，回來之後咼沐就清楚他還會見到範誌厚的，此刻見到他，咼沐心裏不知道是好是壞，咼沐心裏如同煮沸的水一樣，一刻也不能平靜。

  範誌厚則完全不同，自顧自的喝茶，咼沐實在憋不住，坐下來問他到底要做什麽，範誌厚喝了一口茶道：“我不是說過嗎，我什麽都不想做，就是來看看你們，你們沒有任何事情，我也就放心了，坐下來喝點茶不是挺好的，慢慢長夜也不用睡覺，你們這麽著急，不會是耽誤你們睡覺了吧。”

  咼沐氣的拍了一下桌子，範誌厚勸他不要這樣，還說他要是不來的話，咼沐不是也這樣嗎，既然都是這樣，又何必要著急呢。

  正在這個時候豔娘跑了進來對著範誌厚道：“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成，既然早晚都是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省的在這裏受折磨。”

  咼沐站了起來，攔著豔娘，讓她出去，說這裏是他們的事情，和豔娘沒有關係，豔娘一動不動。

  範誌厚連看都沒有看豔娘道：“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讓你死的話題，也沒有非要你做這件事，好像是你求著我要這樣做的吧。”豔娘不說話。

  範誌厚繼續道：“再者說，現在好像你要不要死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沒有看見人家可是不要你死的，不要辜負人家的好意吧。”

  豔娘低著頭抽泣，咼沐道：“欺負她們算什麽本事，這是我們的事情，不要用別人的手，這樣···”

  咼沐還沒有說完，範誌厚就打斷他道：“你是不是心疼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馬上就離開這裏，這裏的村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絕對不幹涉。”

  咼沐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換個角度想的話，這件事情或許並不是太複雜，咼沐是不會改變的，他隻要承認這件事情，咼錦不會有任何誤會，不管成不成，豔娘都不會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地位。

  而且咼沐心裏相信，他真的要這樣做了，豔娘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想法，這也算是一個計謀，不知道為什麽，咼沐始終都說不來，不管怎麽樣都說不出來。

  範誌厚看咼沐沒有什麽反應，笑了笑道：“看來我這次還真的是來對了，以後還要常來，這樣才能監視你們，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過於吃驚，今天的表現就不錯。”

  咼沐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範誌厚道：“你應該清楚我們要做什麽對不對，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這是不是意味著靈還沒有出現。”

  範誌厚笑了笑道：“我們不說靈的事情，這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說靈幹什麽，靈就在那裏，該出來的時候就一定會出來的，何必要執著。”

  咼沐笑了笑道：“你這話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們的進程並不是很順利，還沒有靈的蹤跡，對不對。”

  範誌厚道：“靈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你們在對付凡的時候不是等了很長時間嗎，現在也是一樣的。”

  範誌厚說的並不錯，長弓鎮等了十來年的時間，這裏也不用這樣著急，咼沐道：“不對吧，如果靈不出現的話，你們又怎麽會來到這裏，這不是你們風格，要是我們做出反擊的話，單是你們是撐不住的。”

  咼沐看著範誌厚，範誌厚沒有說什麽，就隻是笑，咼沐也不再說什麽，屋子裏除了豔娘的抽泣聲，其他的就什麽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