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揚帆起航
作者:清劉      更新:2021-01-29 08:21      字數:2830
  在船隊楊帆起航之前,哲羅姆以及寒水村大教堂的所有信徒,高舉一座潔白的十字架運到了洛基停靠在碼頭上的三桅船上。

  “聖十字是聖主教的聖物,而為聖主基督開拓疆土並宣揚教義,一向都是聖主教會彰顯實力的重要方式之一。”

  “我們教堂雖說規模不大,但是所有信徒們為聖主驅散黑暗的信念卻一點都不比大型教會來的少!‘寒水村福音教會’的所有信徒都參與到了製作這根十字架的過程中,而最終,這根十字架將會被‘勞倫斯·南丁格爾’兄弟背負在後背上,插入新世界的土地之中!”

  在三桅船的甲板上,哲羅姆頗為鄭重的將十字架交給勞倫斯。這是一名聖光途徑下的神選者,他在船隊中擔任船醫的職位,也是聖主教會中唯一一名跟隨艦隊出征的修士。

  十字架的高度在1米8左右,通體由百年鬆木製成。勞倫斯接過十字架後用一丈白布捆綁在自己的後背上,此後的這段旅程中,直到發現新大陸為止,他都要將十字架背負在身後,並且盡量防止十字架提前觸碰到土地。

  洛基站在一邊並沒有做過多的幹涉。宗教的事情講求的就是一個自由,他隻粗略的規定了任何人都有自由信仰的權利,剩下的也就由得他們折騰了。

  更何況在寒水村保衛戰中,哲羅姆為了村莊的延續立下了頭功。甭說一根十字架,他就算要插10根,洛基也並不打算做出任何異議。

  十字架運上船隻後,最後上船的物品就是艾瑪·華爾道夫的10口大箱子。將艾瑪的10口大箱子搬上船後,船隻的吃水線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

  維京船員們尊崇著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古老習慣,在起航前將獸血塗抹到船頭的船首像上。在他們的認知中,每一艘船都是活的。塗抹獸血就是為了讓船隻充分進食,隻有這樣船隻才能在廣闊的大海中保持堅固和穩定。

  寒水村的所有村民也自發出門,為勇士們送行。經過和霧鴨鎮的一戰,“血斧”洛基和“白袍”哲羅姆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河穀地。

  毫無疑問,洛基是個和其他人並不相同的領主。

  上一次出海,他沒有私自貪墨用於享受,而是將所有的所得全部用於建設村莊。

  在村莊麵臨危險的時候,他也沒有拋下人民逃跑。而是拿起武器浴血奮戰。中古時代的維京人民或許愚昧,但領主對他們是好是壞這些人終究還是清楚的。

  所有人整齊的站在岸邊,食指彎曲輕點額頭,哲羅姆帶領修士們在岸邊虔誠禱告,一直等到兩艘船小時在地平線上才默默離去。

  出海後,洛基立刻就感受到了航速的緩慢。

  上一次出海,三桅船中隻乘坐了10名維京戰士和非常有限的食物。然而這一次兩艘船都是滿載狀態。盡管春季的海風還算給力,但過於沉重的船隻導致航行速度無形中變慢了許多。

  按照洛基的推算,此時船隻的航速可能隻有15-20公裏每小時。

  航行速度緩慢還僅僅是一方麵。更要命的是他並不知道“冰島”這座島嶼的具體位置。

  根據大腦中模糊的世界地圖。冰島距離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就算比英格蘭遠一些,也遠不了太多。一定不會遠上兩倍的距離。因此根據船隻的航速推算,自己起航後4-5天內,應該發現這座島嶼。如果沒有發現那就一定是船隻偏離了方向。

  4天後,洛基走出船長室,發現他的呼吸已經能夠吐出雪白的哈氣。這說明隨著維度的提高,自己已經接近到了北極圈附近。如果冰島在這個位麵中存在,應該就在這一帶。

  洛基當機立斷,下令船隻向西掉頭,在航行三天後,再轉回來,沿蛇形路線地毯式搜尋。這是洛基所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三桅船的桅杆隻有二十多米高,瞭望員站在桅杆上最多也就隻能看清5公裏範圍內的景物。

  此時他倒是非常希望手底下能有一名哈洛蘭神殿,“雄鷹途徑”下的神選者。他們操縱鷹隼,據說能夠在數千米的高空淩空視物。讓這種人充當斥候簡直比東土大唐的那群劍修來的都要強力。

  三天過後,沒有找到任何陸地,反而氣候逐漸變暖了。洛基無語的看著樓船中的司南,感覺這東西遠沒有科普節目中說的那麽好用。在大海中船隻稍微顛簸兩下,勺子模樣的司南就會四處亂晃,極大的幹擾方位。有時甚至都會胡亂指向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想要指路,依舊是白天太陽的東升西降,以及夜晚的北極星最是好用。

  拐彎,再向相反的方向行駛,重新搜索洛基航行了足有4天,沿途中除了冰山和礁石沒有看到任何陸地。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懷疑起自己腦中的記憶。

  冰島在地圖上可並不是如同海南島,台灣等地帶的彈丸之地。那是個國土麵積加在一起,隻怕不小於本子國的國家。這麽大的一塊島嶼停靠在海麵上,被自己沿著蛇形路線搜尋不應該找不到。

  莫非這個位麵中的冰島並不存在??

  和焦慮的洛基相比,船隻中最為開心的莫過於新上船的艾瑪·華爾道夫。

  身為一名探險家,生物學家。對於她來說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發現從未見過的生物。

  她的故鄉君士坦丁堡,位於歐亞大陸的交匯處,黑海與地中海之間。那裏氣候溫暖,環境宜人,和苦寒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有著天壤之別。

  其中生長著的生物,也全無任何相似之處。

  洛基的兩艘船上並沒有攜帶太多的女性。因此艾瑪和法芙娜大嬸共同居住在一個房間內。這位年僅19歲的少女用隨身攜帶的大批奢侈品立刻獲得了所有船員的好感。

  伊比利亞半島的伊比利亞煙熏火腿,產自法蘭西的葡萄酒,口感馥鬱的勃艮第芝士,還有來自東土大唐的香料和茶葉少女並沒有據為己有,而是無私的分享給船上的所有人。10大箱物資在一周之內就被吃了個精光。

  而她卻拜托法芙娜大嬸捕捉了不少產於這片寒冷水域的大型生物。小到發光的魚蝦,大到趴在浮冰上的海豹,海象,長角鯨魚等等。

  抓到這些生物後,她會仔細觀察他們的形態,生活習性,並且廢寢忘食的用炭筆畫到莎草紙上。大到族群形態,小到內髒腸胃,全部用精準的比例繪製成圖,封裝成冊。

  洛基發現這人和上一世見過的那些走火入魔的程序員一般,隻要進入工作狀態,她可以不吃,不喝,不管白天黑夜。甚至有幾次甚至將半個身子探出船舷,隻為了能夠抓到浮冰上棲息的海鳥。

  經過幾次短暫的交談後,洛基清楚了為什麽少女會如此拚命。

  【君士坦丁堡皇家科學院】,這幾個字一個現代人聽起來或許會感覺到十分的高級。然而在愚昧的中古時代科學院還屬於當仁不讓的下九流。

  此時的科學院在聖主教會這個龐然大物的眼中,還遠遠稱不上敵人。在群眾的眼中,願意相信“蘇格拉底”的盲信者大多都是瘋子,如此帶來的後果就是“科學”兩個字的影響能力極其有限。科學院的很多探索活動都是跟著聖主教會尋找“舊日之主”的活動中蹭來的。

  科學家們在卑躬屈膝中贏得了跟隨十字軍出征並且研究的機會,很多並沒有任何武裝能力的凡人學士們前仆後繼的死在了探索的路上。

  “我的前輩們都是求著聖教軍團,人家才願意帶著他們這些‘沒用的炮灰’,我的起點和他們相比已經好的多了”

  “我至少生長在一個富裕的家庭,我的雙親是君士坦丁堡中的名門望族。依靠著家族的名聲,我不做什麽,也會有大把的人可以按照我的意願行事”

  “和卑微中死去的前輩們相比,天胡開局的我又有什麽不拚命的理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