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板？”

  攤主一臉奇怪的看著一頭白發的鄭玄，對二十出頭的蔣宇畢恭畢敬，納悶著：“鄭老板，這位是？”

  鄭玄瞥了攤主一眼：“老嫖，你來幹什麽？”

  這下，輪到蔣宇納悶了：“老樸？國內有姓樸的？”

  老嫖有些得意的說道：“本人的一點小愛好，在江湖上打出一點名頭，被贈以老嫖這個美稱。”

  蔣宇腦子轉了好幾圈，才明白老嫖的意思，然後對著他呸了一大口。

  鄭玄的態度改變，沒有讓蔣宇意外。

  王東在這個行業內絕對是的龍頭地位，離開了王東，除了鑒寶外沒有一技之長的鄭玄就可以退休了。

  顯然，鄭玄並不想退休，於是他服軟了。

  蔣宇將佛首放到桌子上，鄭玄也是行家裏手，觀察了一會，就確定這是一個南北朝時期的佛首。

  但由於是泥塑的，生意人追求的商業價值不高，倒是對於博物館或者信徒來說是個好東西。

  老嫖寒暄兩句就走了，鄭玄擔心之前的事情讓蔣宇不快，一直鞍前馬後得伺候在周圍，生怕再次惹惱蔣宇。

  蔣宇對著佛首看了一會，伸出一隻手。

  “鑿子，毛刷。”

  這些東西店裏都有，鄭玄趕緊找出來給蔣宇，隨後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鄭玄以為蔣宇要好好清理一下佛首，卻不曾想蔣宇一鑿子就把佛首開了顱，一分兩半。

  “哎呦。”

  看著佛首被分開，鄭玄一時無語。

  做古董這行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或者說信仰。

  宗教之類的東西，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裏會像蔣宇這樣，一鑿子給人家開顱的。

  而且這顆佛首還是真品，具有濃厚的研究意義。

  正當鄭玄為佛首可惜的時候，蔣宇把鑿下來的小塊扔了，對著大塊又是狠狠一鑿子下去。

  砰！

  一聲脆響，鄭玄眼珠子一瞪，滿臉震驚。

  此時，一小塊白色的不規則物體出現在佛首表麵，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佛骨舍利！

  鄭玄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如果這佛骨舍利是真的，那麽佛首的價錢就不值一提了。

  蔣宇小心翼翼扣出佛骨舍利，而後用毛刷清理幹淨，露出了佛骨舍利的完整樣子。

  這是一塊白色帶有一些淡黃色的中空骨頭，握在手中能感覺到有些沉，骨頭的密度比一般骨頭要大不少。

  “指骨，這是指骨。”鄭玄看著佛骨舍利，激動的險些跳起來。

  蔣宇白了他一眼：“你這生物學的不及格啊，這麽粗的骨頭，顯然是胳膊上的。”

  鄭玄聞言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是說，現在確認的指骨舍利隻有一個，這要是真的，不，這肯定是真的，恭喜蔣老板發財了。”

  蔣宇搖搖頭，他知道鄭玄說的指骨舍利是誰的。

  但他手上的這個明顯不是那位的。

  而且這塊佛骨舍利的價值不在於商業上，而是其他方麵，所以蔣宇反而不好出手了。

  鄭玄隨後也想到了這一點，湊過來壓低聲音說，“蔣老板，你要是想賣，我有路子，保證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哦？什麽路子？”

  鄭玄神秘一笑：“出國……”

  聽到這話，蔣宇直接搖了搖頭。

  “呃……”

  見蔣宇拒絕，鄭玄尷尬的撓撓頭，訕笑道：“嘿嘿，想不到蔣老板有如此高尚的節操，佩服，佩服啊。”

  蔣宇欣然接受了鄭玄的馬屁，但實際上並不是他的節操高，而是蔣宇感覺這塊佛骨舍利有其他用處。

  關於感覺的來源，是手上的扳指。

  自接觸到佛骨舍利後，扳指便傳出一種溫暖的感覺。

  那感覺像是在泡溫泉一樣，不僅是扳指，那暖洋洋的感覺還傳遞到蔣宇的身上，很是舒服。

  蔣宇感覺佛骨舍利和這枚扳指應該存在著某種聯係。

  佛骨舍利的事情，蔣宇一筆帶過。

  鄭玄也很聰明的不再多言，雖然他很想知道，蔣宇為什麽會知道佛首裏麵藏著一枚佛骨舍利。

  一上午無事。

  中午。

  王東過來了，進門拉著蔣宇就走。

  鄭玄在後麵看著酸酸的，以往那個位置和待遇可都是他的啊。

  “王總，你要帶我去哪？”蔣宇被王東拉上車後才問道。

  “昨天就應該和你說的，今天到了一批新石頭，帶你去買一批。”王東樂嗬一笑。

  蔣宇聞聲頓時來了興趣，他還正想選一塊石頭當做徐靈奶奶的壽禮呢。

  路上。

  蔣宇拿出玻璃種的玉料。

  “王總，你有沒有熟悉的玉匠，我想把這個做成一條項鏈。”

  “你想要誰來做？”

  到底是王總，開口直接問要誰。

  隨後，王東拿出玉匠的資料，都是一些頗有名氣的玉雕藝術家。

  蔣宇選了一個，王東瞥了眼，直接打電話安排了。

  不過末了王東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宇，做事要量力而行啊，你家裏還有個生病的外婆。”

  蔣宇知道王東是好心，他微微頷首：“是送給徐靈的，過段時間，她奶奶過大壽。”

  王東哦了一聲，他知道蔣宇和徐靈訂親的事情。

  本來珠聯璧合的一對，現在身份卻天壤之別，蔣宇這麽做，應該是為了最後一點麵子。

  雖然也是敗家行為，但這一次王東支持。

  “一切都會好的，好女孩有很多，不必在一顆樹上吊死。男人隻要有錢，什麽女人都能找到。”

  聽到這話，蔣宇無奈一笑。

  這種不正確的三觀，卻很符合王東這類人的做事風格。

  到了賭石市場，王東安排的玉匠也到了，蔣宇把玻璃種交給玉匠。

  那玉匠用手心托著玉料，連連感歎：“好久沒見過這麽純淨的玻璃種了，王總，您的運氣太好了。”

  “這可不是我的，是這位小朋友的。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一絲紕漏。”

  “您放心，我出紕漏，它都不會出。”

  但凡藝術家，都帶有一點偏執的執著，玉匠師傅說完，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王東也習慣了這位的作風，聳聳肩對蔣宇說：“東西交給他，你可以放一百個心，國內這塊，沒人敢說手藝一定比他強。”

  蔣宇重重的點點頭，感慨道：“王總手下，果然能人輩出。”

  “你小子，誇我的時候還不忘誇自己一句啊。”王東哈哈笑道。

  蔣宇一愣，繼而明白了王東的意思，他現在也是王東手下的員工，但蔣宇卻一直沒有這個感覺。

  很快。

  蔣宇跟著王東進了賭石市場。

  剛到門口，就看到裏麵許多人圍著一個攤位。

  圍觀的人有很多，但卻沒什麽聲音，這種詭異的情況比較少見，王東也來了興趣，一行人過去一看，臉色立刻變的不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