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北琛，“……隨你怎麽說。不管你有多成熟，或者覺得自己有多成熟，在戶口本上，你的年齡隻有四歲半。你不具備獨立主的權利，想簽約公司？沒有我的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你覺得自己已經是我爸爸了？”

  “是。”

  “可笑。你跟我媽咪已經結婚了？”

  “還沒有，但遲早有一天會。”

  “那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我告訴你，有我在，你永遠別想打我媽咪的主意。”

  “這個恐怕你說了不算。”

  “我說了算不算你試試就知道了。”睿睿跟他越說越嗆，到後麵幹脆直接杠起來。“不要以為我媽咪給了你兩個笑臉就是愛上你了。告訴你，沒那麽簡單。想得到她，沒有我的允許，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如果世界上真有因果輪回，那麽此刻，被氣的啞口無言的蔣北琛大約就是遭受了因果報應。

  二十二年前，他如此跟自己父親對嗆，二十二年後，曆史驚人的重蹈覆轍了。

  他通過睿睿氣憤狠厲的眼神，似乎一瞬間回想起了小時候滿心想著跟父親作對的自己。

  事情不好辦了。

  他明明白白的知道。

  一旦一個孩子心裏對你築起了防線，以後再想跟他親近，難如登天。

  他有些後悔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孩子對嗆。

  但是，有些原則性問題，他始終又拉不臉放下。

  最終，合同解約的事情沒有談妥。

  睿哥不同意解約，堅決不同意解約，寧曦顧及他的感受，雖然心裏也覺得太小進娛樂圈不好，但終究還是站在了他這一邊。

  沈自酌拿著東西離開，方媛借口晚上有飯局也離開了，家裏轉眼隻剩氣氛劍拔弩張的一家四口。

  父女組合跟母子組合兩兩相對，四人分坐兩邊。

  安靜了幾分鍾，還是一家之主寧曦先開口，“桐桐不是餓了嗎？家裏昨天晚上買的有雞蛋，我去給你煎個雞蛋。”

  “不許去！”

  她說完要撐著手臂站起來，睿睿跟蔣北琛同時叫住她。

  蔣北琛，“不想要你的腳了？才包紮好幾分鍾就亂動，我看你不跛心裏難受。”

  睿睿，“他不是喜歡方嘉桐嗎？不是口口聲聲要做她爸爸嗎？讓他去！別說煎雞蛋，以後有關方嘉桐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他，媽咪你不許再管了！”

  寧曦，“……”

  桐桐可憐巴巴抱著蔣北琛脖子，“爸爸～”

  蔣北琛拍拍她後背，“別怕。有爸爸在，一個跟你一樣大的哥哥能吃了你不成？”

  “可是還有媽咪……”

  “她也不敢。一個手腳不方便的半殘疾人……坐好，坐這裏先別動，我現在去給你煎雞蛋去。”

  氣氛詭異的轉變了方向。

  蔣北琛把桐桐從自己腿上放下去，挽了袖子，長身玉立往廚房走。

  去廚房之前先去冰箱拿雞蛋，“桐桐，你吃幾個雞蛋？”

  桐桐奶聲奶氣，“兩個。可是爸爸你會做雞蛋嗎？”

  蔣北琛抓了倆雞蛋出來，“那有什麽難的？不就是把雞蛋敲碎了倒進鍋裏嗎？以你媽咪這智商都學得會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學不會。”

  然而進了廚房，兩分鍾，他探腦袋出來，“寧曦。”

  寧曦正在沙發上跟睿睿聊天，聽見他的呼喊，剛要回頭，睿睿拉住她，“媽咪我肚子突然好痛。”

  蔣北琛，“……”

  桐桐噠噠噠跑過來，將他手一拉，“算了爸爸，還是我來教你怎麽做吧。得罪了哥哥在這個家沒好日子過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蔣北琛被桐桐帶去廚房，在她的指導下找到了煤氣開關，成功打開煤氣灶。

  二人邊打雞蛋邊站在廚房聊天，蔣北琛問桐桐，“你哥哥從小到大性格一直這麽強勢？”

  桐桐，“嗯。從小到大，隻要我想的跟他不一樣，結果必須是我先妥協。他可有心機了，是個綠茶男，最擅長在媽咪麵前賣乖討巧。”

  “……還有這種事？”

  “那可不。有了他做對手，以後你就知道自己能有多憋屈了。”

  蔣北琛心裏竟然隱隱擔憂了起來。

  “桐桐，你最乖，爸爸最喜歡你。我們倆是好朋友對不對？我給你買草莓慕斯，給你煎雞蛋，以後我跟哥哥鬥智鬥勇，麻煩你有觀察到什麽，務必提前通知我。”

  “哈哈。好說。”桐桐笑，“隻要草莓慕斯管夠，哥哥那邊我可以出麵替你搞定。”

  蔣北琛很有做飯天分。這個讓他自己都沒想到。

  鍋裏放了油，倒入打碎的蛋液，拿筷子進去攪拌攪拌，憑感覺找到鹽，胡亂這麽一翻炒，關火，嚐了一口，竟然很好吃。

  甜甜的，應該符合桐桐口味。

  他打開櫥櫃，找到一隻粉色的碗，給桐桐盛出去，桐桐吃了一口，眉開眼笑，“好吃！太好吃了！跟媽咪做的完全一個味道，爸爸，原來你真的會做飯，你好棒！”

  蔣北琛被可愛的女兒誇的信心大增，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該準備晚餐了，興致勃勃的他洗了手出去跟寧曦說話。

  “晚餐包在我身上了，在醫生說你腿徹底可以痊愈之前，家裏所有的家務都包在我身上。想吃什麽，大廚準備籌備晚餐了，把你們想吃的東西都報上來。”

  寧曦看著信心滿滿的他，一臉疑惑，“你會做飯？二十幾天前你不是連五穀都分不清楚嗎？什麽時候學的做飯？”

  蔣北琛走去沙發旁邊，雙臂攤開撐在寧曦麵前，俯身看她，“管我什麽時候學的，管我能不能分得清五穀，反正不會在你飯菜裏下毒，更不會餓死你。免費的家務能手送到麵前還問三問四，嫌棄我啊？”

  “……”寧曦低頭看看自己紅蘿卜一樣的腳，“沒有。”

  “那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有意見先保留日後再說，眼前還是保小命要緊。說吧，晚餐想吃什麽。”

  寧曦體貼他不會做飯，更怕他新手一個，盲目自信毀了自己廚房，於是準備說兩道簡單的菜給他。

  不想自己嘴巴還沒張開，睿睿提前把話接了過去，“我可以也點你的菜嗎？”

  蔣北琛驚喜把目光轉過去，以為睿睿要跟他求和了，“當然可以。你想點什麽？”

  睿睿問他，“你什麽都會做？”

  “應該算是吧。不會做大不了網上現學。又不是什麽難事，以我的智商應該問題不大。”

  睿睿笑，“那我隨便點咯。”

  “點。”

  “我想吃麻辣小龍蝦，鐵板牛排，板栗雞，紅燒獅子頭和蒜蓉菜心。”

  蔣北琛，“……你說什麽？”

  “怎麽？你一個都不會？”

  “是你說太快了我一個都沒記住。”蔣北琛確實一個都不會做，不但不會做，甚至這些菜名他聽都沒聽過。

  但架不住他好麵子又膽子大，手機拿出來，滑出照相機，他打開視頻功能對著睿睿，“跟著你媽咪日子過這麽苦？多久沒開葷了？一張嘴全是雞鴨魚肉……說吧，今天爸爸都滿足你。把你剛剛說的菜名統統再說一遍。”

  睿睿可笑看著他，流利把剛剛的菜名又重新說了一遍。

  蔣北琛把手機關掉，問寧曦，“你呢？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睿睿一個人就點了這麽多，足夠一家四口吃了，哪裏還用再點？

  寧曦搖頭，“不要了，我不點了，就按睿睿的來，你確定自己可以？”

  “實在不行我會點外賣，放心，餓不著你。”

  蔣北琛走去冰箱旁邊打開冰箱，檢查裏麵的食材。

  翻了兩下，發現昨天買的食材幾乎已經吃了個空。

  “家裏食材不夠，要想吃上剛剛的菜得出門采購。寧曦，你這附近有沒有菜市場？”

  “有。不過這個點菜都是賣剩下的應該不新鮮了。”

  “所以？”

  “建議你最好去超市。”

  “超市裏麵還賣水產？”

  “你是指小龍蝦嗎？超市裏有水產專櫃呀。別說小龍蝦，鮑魚澳洲龍蝦都有的。”

  “嗬。那恐怕得勞駕你出門陪我一趟了。”

  寧曦，“……我？可是我腳不方便……”

  “我一個人找不到超市在哪兒。”

  “我告訴你名字，你可以開導航啊。”

  蔣北琛拉下臉，“真拿我當廚子了？我一個人出去買吃買喝你在家看電視坐等，如意算盤打得挺好。”

  “……我隻是擔心自己出門不方便，還要麻煩你動手背我而已。”

  “背就背，老子都不嫌麻煩，你嫌個鬼。”

  “……”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寧曦隻能妥協。“那好吧。”

  作為一個行動不便的“殘疾人”，寧曦跟著蔣北琛出門已經是很麻煩了，再帶孩子隻會更加麻煩。所以四人商量，蔣北琛回來給桐桐買草莓慕斯，桐桐得老老實實跟哥哥待在家裏。

  商量完畢，蔣北琛抱寧曦進了電梯。

  寧曦對超市輕車熟路，現在不是下班高峰，路上車流不大，二人很快去到超市。

  車子停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樓，蔣北琛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在門口取了個推車。

  車拉到麵前，他招呼寧曦，“坐進去。”

  寧曦，“……你要不要這麽無聊？我又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你是殘疾人。推車的設計初衷就是為你這種人專門做的，這個都不知道？”

  “……”寧曦忍不住反問他，“這你都知道？！”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少廢話，趕緊坐進來。不推著你難不成你想讓我全程背著你在裏麵穿梭？”

  想想也是。

  被他背著在裏麵穿梭全程，倒還不如自己坐進去被他推著。

  反正誰也不認識誰，偶爾幼稚一次天塌不了。

  寧曦默許了蔣北琛這個建議，蔣北琛見她不再反抗，伸手，一個用力勒住她腰肢，把她輕輕一提，整個人坐了上去。

  雙腿在外麵垂著，寧曦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裏麵，“……快走快走。快去快回，孩子還在家等著呢。”

  “以前沒體驗過這種幼稚行為吧？是不是也曾偷偷羨慕過？急什麽。難得體驗一次，有我陪你，多享受一會兒。”

  超市門口人來人往，大人小孩一隊一隊經過。但凡經過，沒一個不把目光投過來的。

  寧曦尷尬癌都快犯了，“趕緊走吧，別廢話了！算我求你，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趕緊買完趕緊回家好麽？你沒看到別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耍猴？”

  蔣北琛無語把車推起來，“見過沒情商的，沒見過像你這麽沒情商的。耍猴？人家分明是在羨慕你好嗎？”

  寧曦自嘲，“我有什麽可羨慕的？羨慕我？羨慕我什麽？羨慕我有推車可坐？羨慕我腳指頭不太好使？”

  蔣北琛伸手在她後腦勺彈了一下，大言不慚，“你可真是一句人話都不會說。還羨慕你……就不能羨慕你這麽平凡，背後能站一個像我如此優秀的男人？”

  二人一路互懟，到底還是進到了超市裏麵。

  蔣北琛在寧曦的指引下直奔海鮮區，順利一眼看見小龍蝦。

  價格都沒來得及看，他扭頭環視周圍，“這個東西要怎麽弄出來？怎麽沒人負責？我要自己把它們撈出來？”

  寧曦坐在車裏看他，“不然呢？讓別人撈好了送到你手裏？這是超市不是你家，沒人會一對一專門為你服務的。”

  不想話音剛落，一個穿超市製服的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先是衝蔣北琛笑，然後親熱的跟他解釋，“先生要買龍蝦？做給女朋友吃？眼光真好。咱們這龍蝦是自己家養的，純天然無汙染無公害，個頭又大價格又便宜，您來多少？”

  蔣北琛低頭掃寧曦一眼，滿臉得意，似乎在說，誰說沒人一對一為我服務？看，人這不是來了？

  “我要十斤，洗幹淨殺好了給我，價格不是問題。”

  服務員，“……好的先生，要十斤沒問題，但是咱們這裏不負責清理殺好，新鮮的活物帶回家才不影響口感，您看……”

  寧曦，“白癡。”

  ……

  二人買好龍蝦，轉而去往冷凍區買其他食材。為了避免看見蔣北琛再秀智商短板，寧曦決定自己一個人單獨待會兒。

  她找借口跟蔣北琛商量，“你自己去買吧，我去那邊看看。桐桐嚷嚷著一直要買一個新水杯我還沒給她買呢，你推我過去隨便看看。”

  蔣北琛不疑有他，以為她有正事要辦，推著她去了生活區。

  寧曦一個人坐在推車裏，立在過道中央，來來回回打量架子上的各種茶杯。

  有卡通圖案的，有卡通造型的，有玻璃的，有不鏽鋼的，有塑料的。

  看了兩分鍾，她瞧上一個粉色的貓咪不鏽鋼保溫杯，伸手想去拿，夠了一下，夠不到。

  車子離的有點遠，她試了一下，差一點點。努力伸長胳膊，準備用力再往前一點試試，結果她手剛伸出去，麵前突然多出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保溫杯被人搶先一步拿了出去。

  寧曦下意識轉頭去看手的主人。

  一抬眼，看見一個穿白體恤牛仔褲背雙肩包，留韓式栗子頭的年輕男孩。

  男孩長的十分清秀好看，又瘦又高，看氣質應該是個學生。

  寧曦看他，他也正好轉頭過來看她。

  對視一眼，寧曦，“……”

  對方溫和衝她笑笑，揚揚手裏的杯子，“你是想拿這個嗎？看你盯半天了夠不著，我幫忙取下來。呐。”

  大手伸到了麵前。

  寧曦伸手把杯子接過去，看著男孩帥氣的臉，回敬一個笑容，“我就是準備拿這個，謝謝你了。”

  “不客氣。”男孩把杯子遞給她，轉而動了一下去她對麵站好，低頭看她。“你一個人出來的？看你腳好像不方便的樣子，受傷了？”

  寧曦頭一回被比自己小的陌生男孩打量，多少有些不自在，“啊？是啊。受傷了。沒穿鞋就跑出來了。有點嚇人是不是，嗬嗬。”

  男孩溫和看著她，輕輕搖頭，“沒有嚇人啊。受傷而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反而覺得還挺可愛。”

  “……”

  寧曦的第一反應，臥槽，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

  自己是被撩了嗎？

  兩個孩子的媽被一個大學生撩了？這……

  “你審美還挺獨特……謝謝鼓勵。”

  男孩，“你真客氣，一分鍾而已，瞧瞧都跟我說多少謝謝了……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寧曦，“名字？呃，你是覺得我們倆應該之前認識嗎？”

  “沒有。我確定我是第一次見你，但是……小姐姐，非要我把話說那麽明顯嗎？你長得很漂亮，我很喜歡你的氣質，想跟你交個朋友，請問可以把你微信給我一下嗎？”

  寧曦，“……”

  “我不是隨便的人，沒有隨隨便便見到一個女孩子就要微信的先例，你是第一個，我發誓。”男孩見她猶豫，急忙表態。“我已經在後麵觀察你兩分鍾了，要不是看你實在拿不到這個杯子，估計也沒勇氣過來。小姐姐，我叫唐嘉豪，今年二十歲，南大三年級在讀學生，絕絕對對的老實人……請問你願意給我一個認識你的機會嗎？”

  蔣北琛到了冷凍區才知道雞原來還分好幾個種類。

  什麽山雞，土雞，烏雞，白雞，服務員講得他一頭霧水。

  為了避免買回去不合大家胃口，所以特地過來找寧曦問問到底該選哪種。

  不想剛走到架子旁就看見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杵在寧曦對麵。

  二人貌似在說話。

  蔣北琛八卦心理作祟，默默一步靠了過去。

  他聽見寧曦正在跟男孩說，“好像不太適合。不好意思我比你大。你還是個學生，我已經畢業工作了。我們好像沒有什麽共同交集，應該沒有認識的必要。”

  男孩，“你看見很年輕的，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沒關係，我不介意姐弟戀，就把微信給我，給我個了解你的機會吧。”

  “我比你大五歲呢，弟弟。你找個大五歲的女朋友一起出門，確定朋友不會笑你？”

  “不會啊，現在年下戀很流行的，我很多同學也談年下。區區五歲而已，人家很多人女朋友比自己大一輪呢，我不介意。”

  寧曦，“……你是談著玩玩而已還是真的有心打算長處？五歲可不是個小數。你能接受確定父母也接受得了？萬一他們不接受，你跟我談了幾年還要被迫分手怎麽辦？”

  男孩，“你想到哪裏去了？現在的父母都很開明，根本不會管這些的好不好？小姐姐，不要找借口拒絕我了，你就把微信給我一下吧。”

  自己才離開五分鍾不到而已，轉眼間，這個死女人居然跟別人都聊到未來見父母的份上了。

  嗬。還小姐姐？還年下戀？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老子已經染指過的女人了嗎？

  搞不清自己身份，一點不自覺。還跟小鮮肉眉來眼去？欠收拾！

  男孩說完，寧曦正在糾結要如何把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媽咪的事實告訴他。

  不想，蔣北琛突然大步流星從旁邊過道衝了過來。

  “老婆，我那邊東西買得差不多了，你這邊怎麽樣？給女兒買的東西買好沒有？買好了就趕緊回去。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晚上回去我還準備跟你好好慶祝一番呢。”

  說著，蔣北琛伸手捏住寧曦下巴，低頭下去快速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幾分鍾不見真的是很想你呢。有沒有想我？有沒有老實？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跟別人眉來眼去？你說說你，都兩個孩子的媽了，肚子裏又剛懷一個，這麽高產的女人身材還這麽漂亮，真是讓我很不放心呢。”

  對麵的男孩見狀，臉囧成一個大大的衰字。

  來不及再多看寧曦一眼，扔下一句打擾了就火速跑了。

  十幾分鍾後，寧曦跟蔣北琛帶著大包小包從超市裏走了出來。

  大庭廣眾，蔣北琛不想跟寧曦算剛剛的賬，但不代表沒人的時候他也要放過她。

  先把東西拿去車裏，再抱寧曦去到停車場。

  車門也不開，到了車前，他把寧曦往地上一丟。

  腳上吃痛，寧曦急忙伸手扶住車頂。

  “你幹嘛？”

  蔣北琛後退一步，雙手抱胸，長腿交疊，長身玉立往那一站，眯起雙眼開始打量寧曦。

  寧曦看著他45度歪到一旁的腦袋，年輕的側臉，迷人的身材，一句到嘴邊的髒話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蔣北琛太好看了。

  雖然已經認識他很久，相處了很久，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過了，他已經是個對自己而言沒新鮮感的舊人。

  但是一旦把目光落到他臉上，身材上，寧曦這個鋼鐵直女就不得不承認。

  他是真的好看。

  那五官，那身材，那穿衣品味，那好看的發際線，那通身的氣質。

  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