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纏著老爺子陪她做蛋殼臘肉飯，兩人在病房吵吵鬧鬧實在討厭，睿睿以自己休息不好為由，把兩人趕去了隔壁房間。

  兩名工作人員在門口守著，睿睿獨自在房間休息。

  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已經睡了昨天一整天了，今天實在是睡不著。

  正百無聊賴間，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跟工作人員對話：“我是方嘉睿同學，聽說他生病特地過來看他的，我叫陳綺羅，讓我進去一下好吧？”

  工作人員機器人一樣冷冰冰拒絕她：“不好意思陳小姐，蔣董有吩咐，睿睿小少爺現在是特殊時期，需要充足的休息。沒有醫生安排誰也不許靠近病房。你還是等他出院以後再看他，或者我們幫忙轉達慰問也行。病房是不可能讓你進去的，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了，還請多多諒解。”

  陳綺羅用脆生生的聲音跟他們解釋：“我是瞞著爸爸自己單獨跑出來的，時間緊迫，就進去看一眼成嗎？我就進去看一眼，跟方嘉睿說句話馬上出來。不打擾他休息。二位叔叔，你們不要這麽死板。我隻是個小孩，不會傷害他的，不要對我這麽狠心好嗎？”

  “不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知道自己是小孩就不應該亂跑。陳小姐，你爸爸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很著急的在找你了。趕緊回去吧，別在這裏耽擱了。再耽擱下去不但見不到睿睿少爺，說不定警察還要找上門來。到時候不光你麻煩，我們也麻煩。請不要給大家添亂好嗎？”

  這兩個保鏢實在是榆木疙瘩，死板的可以。

  人都站到門口了，就進去看一眼能怎麽樣？

  一口一個睿睿少爺。

  方嘉睿身份既然這麽牛叉，早幹嘛去了？

  求著自己去上節目的時候為什麽不把話說清楚？

  出了事才告訴自己他是蔣家少爺。還要提這麽雷人的賠償要求，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現在給爸爸添了這麽大麻煩。

  他這不是坑自己嗎？！

  可惡。實在可惡。

  出了事情居然對自己視而不見。

  他以為自己這麽好打發？這件事這麽容易過去？

  陳綺羅剛剛在家被爸爸罵完，現在心裏一肚子火。

  此刻又吃了閉門羹，她簡直要慪死了。

  不給開門進去，自己也不可能就這麽隨便離開。

  瞥二位保鏢一眼，她準備發揮自己的獅吼功把方嘉睿吼出來。

  不曾想，一個寧字還沒吼出口，病房門從裏麵打開了。

  方嘉睿穿著病號服，額頭上貼著紗布，手背上紮著埋針的針頭，一臉麵無表情出現在門口。

  “你來了？”他看著陳綺羅，把門徹底推開。“進來吧。”

  陳綺羅不爽瞅二位保鏢一眼，抬腳就要往裏麵走。

  保鏢急忙攔她：“睿睿少爺……”

  方嘉睿高冷看著他倆：“說了不許你們這麽叫我，聽不懂是不是？我不是你們家少爺。我是方嘉睿。我姓方，不姓蔣。再亂喊我名字，胡亂給我扣別人身份，當心我叫隔壁的老頭兒過來算賬。”

  “……”

  “陳綺羅。進來。把門關上。”

  陳綺羅跟了進去，關上門。

  睿睿坐到床沿上，她一臉不開心瞅著他：“方嘉睿，我是過來跟你算賬的你知不知道？”

  睿睿：“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我要過來？”

  “說好了要捧紅你，就算不紅最起碼讓你在你爸爸麵前博得一些好感。結果剛開場就被我搞砸了。你肯定被爸爸罵了吧？”

  陳綺羅：“……哼。”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彌補的。節目我不會退。以後在節目裏我會更加盡心盡力。放心吧，隻要你跟我配合的好，以後你的好感肯定還可以賺回來。”

  陳綺羅瞪著漂亮的大眼睛質問他：“還配合？還以後有機會再把好感賺回來？方嘉睿，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真傻假傻？什麽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你爸爸把我爸爸告了！不但要求你退出節目，我們光線傳媒賠償你十倍傭金，還要求你跟阿爾法經紀公司解約。律師把律師函都發下去了。方嘉睿，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方嘉睿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他爸爸把陳綺羅的爸爸告了？？

  “我爸爸是誰？”

  “……”陳綺羅瞠目結舌。“你是不是腦袋撞傻了？失憶了？方嘉睿，你沒事吧？你在跟我開玩笑？你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誰？”

  “你是說蔣北琛？”睿睿目光突然一緊，凜冽看向門口。“蔣北琛他真的是我爸爸？”

  ……

  飛機花半個小時到達南城。

  落地，停在固定停機坪，大家轉車回去，統共預計要花兩個小時。

  眾男同事一輛商務車。

  蔣北琛下了飛機，要求寧曦跟他一起：“新產品產線試裝遇到了一些問題，具體細節我需要聽你親自分析。寧曦，到我車上來。”

  說得這麽光明正大，寧曦找不到借口拒絕，隻能跟他一起。

  上車，前麵有司機，很多話不方便說，寧曦隻能意味深長問他：“待會兒直接去公司嗎？蔣總有什麽問題不能等上班再說？技術部全體都乘那輛車，我一個女同事單獨跟你一起，傳出去影響不好。”

  蔣北琛沒理她的意味深長，懶洋洋靠在座椅上：“今天不去公司。”

  “嗯？不是說產線有問題嗎？”

  “蔣氏又不是非你不可。有問題其他人可以解決。”

  “那你叫我過來……”

  “帶你去個地方。”

  “……”寧曦莫名有些緊張。“就我們倆嗎？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你心裏迫切想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心裏迫切想去的地方是哪兒？”

  “當然知道。”

  “……”

  “不要瞎猜了。沒有害你的意思。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吧？累了就躺下歇會兒。待會兒去了以後可能會消耗體力。”

  “嗯？”

  寧曦忍不住回憶昨晚，臉騰一下子紅了。

  蔣北琛促狹看著她：“不是消耗我的體力。是你。青天白日的，不要動不動就胡思亂想。”

  寧曦想象了很多地方。

  雲水樓，新房子，寧家，自己家，甚至酒店都想象出來了。結果蔣北琛把她帶到了醫院。

  車子到醫院門口，看著上方巨大的家園醫院幾個字，寧曦糊塗到了極點：“幹嘛帶我到醫院來？”

  不敢想象是老爺子出了事，她以為是針對昨天晚上的事情，

  蔣北琛帶她來做事後補救。

  然而蔣北琛全程沉默帶她進去了她才發現，病房裏住的人居然是自己兒子。

  陳綺羅剛走。

  方嘉睿心情複雜的獨自靠在枕頭上，正懷疑媽咪的手機打不通是怎麽回事，然後媽咪就進來了。

  看到兒子額頭包著紗布，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手背上還有埋在皮膚裏的針頭，寧曦幾乎不用醞釀，抬眼看到的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一邊鼻酸一邊不可置信跑去睿睿旁邊，伸手捧住他腦袋：“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去參加節目了嗎？怎麽受傷了？傷到頭了？為什麽沒人告訴我？傷的嚴不嚴重？什麽時候的事？睿睿，媽咪的小寶貝，你還好嗎？”

  睿睿看著將近二十天不見，黑了瘦了一圈，但麵容幹淨清麗的媽咪，“我沒事。就碰了一點點，一點關係沒有，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媽咪，你工作結束了？以後不用再出差了？”

  寧曦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不回答睿睿問題，隻捧著他腦袋來回的看：“是不是縫針了？到底碰到哪裏了碰這麽嚴重？方媛怎麽沒告訴我？你縫了幾針？進來幾天了？醫生怎麽說？有沒有什麽後遺症，腦震蕩什麽的？妹妹呢？你進來住院妹妹去哪裏了？她有沒有受傷？天呐，我好後悔……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咪……為了圖自己省事，把你們這麽小小年紀就推出去任人擺布……我對不起你睿睿……我真的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媽咪……”

  她說著說著開始嗚咽，抱著睿睿小小的腦袋泣不成聲。

  睿睿伸手去拍她手臂，輕聲安慰她：“別多想了媽咪，我沒事，真的。就是一點點小磕碰，大家怕出事才把我送過來的，其實一點事沒有。你不要自責，也不要怪幹媽，更不要找別人麻煩。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已經連累節目進度了，我不想再因為我讓其他人受牽連。”

  睿睿這話其實是對寧曦身後的蔣北琛說的。

  是不是自己親生爹地他不知道。

  但剛剛推門進來的一瞬間，看到他跟媽咪走在一起。

  兩人無論身高還是顏值，都挺般配。這倒讓他十分意外。

  隱隱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現在他就等媽咪親口給他一個解釋。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說話聲。伴隨著甜甜的女童聲音，桐桐天真可愛的臉出現在門口。

  “爸爸！”

  老爺子跟在她身後，她手裏拿著一個托盤，蹦蹦跳跳跑了進來：“你回來了？好久不見桐桐好想你！看我拿的什麽？跟太爺爺一起做的！可愛吧？”

  蔣北琛彎下長身玉立的腰，眉眼彎彎把桐桐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裏：“你想我了？爸爸也很想你。來看看你做的什麽……看不出來耶，爸爸不懂做飯。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爸爸真傻，居然連這都不知道。這是湯圓呀。你看圓圓的可不可愛？都是我親手捏的呢。這個是芝麻陷的，這個是紅豆，這個裏麵裝的蛋黃。太爺爺說隨便我做什麽都好吃。爸爸，你想想趕快嚐嚐我做的美食？”

  蔣北琛頭一次聽見這麽奇奇怪怪的湯圓。不過他沒有反駁桐桐。

  看孩子玩得開心，他也很開心：“想呀。桐桐親手做的東西爸爸肯定想嚐嚐。媽咪應該也很想試試。桐桐，你要不要叫媽咪也看看你做得東西？”

  說著，他抱著桐桐轉身，讓她麵向病床。

  桐桐一扭頭才發現媽咪居然也在這裏。

  掙脫蔣北琛手，她急忙跳下去：“媽咪！哦，我親愛的媽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終於回來了！桐桐好想你！媽咪，你看我做的湯圓！”

  寧曦鬆開睿睿，蹲下～身子來擁抱她：“好久不見我的小桐桐，媽咪也好想你。哥哥在住院你居然跑去研究廚藝了？為什麽不留下來陪哥哥說說知心話？”

  桐桐噘嘴：“哥哥不跟我說話。哥哥說我是個叛徒，他不喜歡我了。媽咪，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叫了叔叔爸爸，你不會生我氣吧？”

  寧曦：“……這個事情我們待會兒回家再說。現在，桐桐，你先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去陪哥哥坐一會兒好嗎？”

  桐桐：“那媽咪你做什麽？你是不是還要走？不要嘛！你才剛回來，桐桐還有好多話跟你說呢，媽咪你不要走～”

  “媽咪不走。媽咪就是要跟叔叔，咳，顧先生說幾句話。桐桐乖，陪哥哥待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好嗎？”

  桐桐終於答應了。眼神戀戀不舍看看寧曦，又看看蔣北琛：“待會兒記得回來喲，你們倆都不許走。我做的湯圓還沒煮呢。爸爸要跟媽咪一起吃了才能走。”

  蔣北琛衝她笑笑，回頭跟老爺子打招呼。

  老爺子衝寧曦笑笑：“回來了？”

  寧曦站起來，“回來了。我不知道孩子出事的事，不知道在醫院待了多久，一直是您照顧的嗎？給您添麻煩了。”

  老爺子：“哪裏的話。都是一家人。誰讓孩子們都叫我一聲太爺爺呢。應該的。”

  “……咱們方便出去說會話嗎？我……有些話我覺得當著孩子們不太好說。蔣董，您不介意跟我到走廊一下吧？”

  所有人都知道。

  事到如今，有些事今天必

  須說清楚了。

  老爺子沒意見，看蔣北琛一眼，率先轉身出去。

  寧曦回頭又跟孩子們打了個招呼，這才跟著出去。

  三人去到隔壁病房。跟個酒店休息室一樣。老爺子坐中間沙發主位，蔣北琛坐旁邊，寧曦站在對麵。

  老爺子伸手拍拍自己另一邊，招呼寧曦坐下：“不要拘束。都是一家人。爺爺一直是欣賞你的。過來坐。”

  寧曦去坐下。

  兩個男人都看著她。

  準備了一下措辭，寧曦頓了兩秒才開口：“什麽時候住進醫院的？這裏一天的費用應該不太低吧。住院費您墊付的？具體多少還請您給個數字，等回去我準備一下，明天把錢如數轉給蔣總。”

  二人沒想到開場居然是這樣。

  尤其老爺子。

  看到蔣北琛帶她一起過來，

  他本以為所有事都說清楚了。

  “怎麽？事到如今，你們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把錢如數轉給我？寧曦，你什麽意思？”

  “我想你們應該是誤會了……”

  寧曦從發現自己懷孕，到獨自一人把孩子生下來，到養大，到回國，到此刻。

  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要給孩子找個父親。

  不管親生還是養父。她從來都沒想過。

  一來，怕因為一個人得失，委屈了孩子。

  二來，有自己父親那人人渣做前車之鑒，她不信任男人。

  尤其蔣北琛，還跟寧曦有那種關係。她絕對不可能在他麵前承認睿睿桐桐跟他的關係。

  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發現這個事實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但寧曦就想垂死掙紮。

  結果話說一半，後麵的謊話還沒編出來，蔣北琛冷冷打斷了她：“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兒子女兒跟我基因相似度99.9%。誤會？你覺得醫學都是兒戲，這麽容易跟我產生誤會嗎？”

  寧曦：“……你做親子鑒定了？什麽時候的事！”

  “管我什麽時候。反正事實已經定了。寧曦，你偷偷背著我生下蔣家的種，到現在還不打算讓孩子認祖歸宗，到底要做什麽？”

  “……你瞞著我偷我兒子女兒的東西去做親子鑒定，我沒問你要說法就不錯了，你還敢問我？蔣北琛，誰背著你偷偷生孩子了？我犯得著偷偷？孩子是我生的，在我肚子裏一天天長大的，跟你沒有關係，我們又沒求著問你要身份，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偷偷？”

  蔣北琛：“……”

  “行了行了，不管你們倆之間之前有什麽誤會，事到如今已經水落石出，都不要吵了。”

  老爺子打斷激動的寧曦：“孩子確實是蔣家的。這是我親自做的鑒定，你否認沒用。不管你心裏現在什麽打算。對北琛有什麽誤解。我告訴你，這倆孩子我認定了。必須回到蔣家，而且一天都不能耽誤。寧曦，你既然是孩子的母親，我也一直欣賞你，自然不會虧待你。一起跟孩子們去蔣家吧。讓北琛對你們負他這些年欠缺的責任，你們可以結婚，可以用任何自己喜歡的方式相處，我不會幹涉，隨便你們怎麽開心怎麽來，怎麽樣？”

  寧曦看著老爺子，等他說完，她毫不猶豫拒絕：“不要！”

  蔣北琛眉毛一擰：“你說什麽？”

  “不要！”寧曦瞪著他。“就算你是孩子生父，就算他們在血緣上跟你有一點關係，那又如何？結了婚還能離婚呢。何況孩子跟你根本沒有感情。你有你的女朋友，你有你的朋友圈，我有我的。我們相差太遠，根本不適合一起。孩子們適應了貧窮的生活，踏進你們豪門也不會開心。所以我不要去蔣家，孩子們也不要去。蔣北琛，你休想把孩子從我身邊帶走。休想讓霍穎跟我的孩子劃上半毛錢關係。我不會同意讓他們跟你走的，死都不會。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蔣北琛對寧曦憑空的擔憂表示十分無語。

  冷眼看了她片刻，他幽幽解釋：“我有沒有跟你說老子現在已經跟霍穎沒關係了？跟她結婚？讓她代替你做孩子母親？我有這麽無聊？寧曦，你是不是沒長腦子？”

  寧曦又不知道他跟霍穎具體怎麽回事。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所以她絲毫不怵蔣北琛的反問：“管你跟霍穎有沒有關係。管你以後要跟誰結婚。管你無聊不無聊，心裏具體有什麽打算。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蔣北琛。我知道以你的錢財養兩個孩子不成問題。如果因此你就想把孩子搶過去。告訴你，可笑，太可笑了。孩子是人，是感情動物。不是單單用錢砸就可以養成人的。你以為光有錢，沒有任何感情就可以做爹？就算我同意孩子們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你心裏是認定了我不會對他們好，不會對你好是吧？”

  “我憑什麽又能認定你會對他們好，對我好呢？我們才認識多久？你根本都不了解我們！”

  “那你了解我嗎？起碼老子已經很努力的在試圖去了解你們了。你呢？除了不停的誤會我，你又試圖了解過我嗎？”

  寧曦：“……”

  “好。既然我的話不足以讓你心安。那行動總可以吧？”蔣北琛說著，突然雙手一撐膝蓋站了起來。

  他兩步跨過去，伸手抓住寧曦手臂：“起來。你跟我走。不就是心裏膈應我跟霍穎的關係嗎？不就是一直覺得老子是個變～態，想同時坐擁你們一對大美人嗎？？今天老子就給你一個交代！跟我走！”

  他有些生氣，力氣好大。

  寧曦一下被他扯起來，手臂抓得生疼，甩都甩不掉：“好疼！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還沒跟孩子們說好話呢！放開我，蔣北琛，你能不能不要發瘋？”

  蔣北琛不理她，氣衝衝扯著手臂隻把她往外拉。

  寧曦對著他手背又拍又打，都打紅了，他頭都不回一下。

  隔壁房間聽見媽咪在這邊呼喊，睿睿桐桐急忙拉開門跑出來看。

  看到蔣北琛粗魯扯著媽咪，睿睿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蔣北琛皮帶。

  “你幹什麽？！”

  桐桐也跑過來，一臉驚恐看著蔣北琛：“爸爸你做什麽？”

  蔣北琛把寧曦扯過去，摟在自己懷裏，低頭看著倆孩子：“媽咪懷疑我不想娶她，現在我要帶她出去證明。桐桐，爸爸沒有生氣，隻是迫切想要媽咪看到真相。你乖，跟太爺爺陪著哥哥在這裏待著好嗎？爸爸媽咪一解決完問題馬上回來。方嘉睿，你頭上傷口沒好，老實回去待著。心裏有什麽話想問我，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低頭把睿睿手推開，衝二位保鏢揚揚下巴：“把少爺小姐先帶回去，老實看著。最多一個小時，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