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查監控，馬上意識到了自己錯誤。說明之前毛林森一直都在血口噴人。

  這個欺軟怕硬，卑鄙無恥的東西。

  雖然他道歉聲明發的快，但寧曦還沒想好要不要接受這虛情假意的男人虛偽的道歉，好在蔣北琛及時替她做了決定。

  “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區區幾張圖紙拿在手裏都能弄錯，模具製作這麽大的事情敢交給你？”

  他艾特模具部經理：你們部門的人肚子裏有沒有真才實學，平時是在渾水摸魚還是在腳踏實地相信你很清楚。帶出這麽讓人不齒的下屬，可見你們平時都在狼狽為奸。新產品是要麵向世界走向未來的，我不放心把這麽重要的把關工作交給你們處理。辭職報告盡快交上去吧。蔣氏的技術人才早就該增添新鮮血液了。

  公益活動專項會議結束的時候是中午十一點半，蔣北琛被電視台領導，市協秘書長拉著一起共進午餐。出於麵子，蔣北琛同他們一起去了撫雲樓。

  這邊，寧曦在公司食堂跟同事一起吃飯。恰好高副總也在，寧曦把餐盤端著去了高副總旁邊。

  雲水間的房子本來就是高副總用來給寧曦應急周轉用的，等事情辦妥，一切塵埃落定，寧夏就該有自己的房子搬離那裏。

  現在工作穩定了，孩子讀書了，連經紀公司都簽約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所以她再沒理由繼續賴下去。

  寧曦決定這兩天下班回家就看房子，提前跟高副總打個招呼，她馬上就要搬家離開蔣北琛對麵了。

  高副總挽留她：“你才剛回國，工作不足一個月，薪水還沒拿到手，資金緊張。我那房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又不收你租金，繼續住下去嘛。等過段時間資金寬裕再搬不遲，公司又沒人知道你住房子的事，著什麽急。”

  寧曦笑：“遲早都是要搬的呀，早點搬，早點讓資金更緊張，我工作起來才會更有動力。您別再留我了，這段時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已經夠不好意思了，再住下去我會良心不安的。”

  高副總知道寧曦要強，把麵子看得比命都重，加上兩人都“已婚”有孩子，需要避嫌，所以他也不再強求：“那行。你慢慢找。不著急。什麽時候找到可心的什麽時候再搬。我不催你，一定要等找到完全適合的時候再搬。”

  寧曦答應了，二人又閑說幾句，午餐結束。

  寧曦回辦公室午休。

  蔣北琛這邊則沒那麽輕鬆了。

  幾個男人一起吃飯，又大小都是單位領導，敬杯酒，為未來的合作套套近乎是避免不了的。

  兩人找了一大堆說辭，晃悠悠不鹹不淡的輪番敬蔣北琛，一頓飯一不小心就吃了將近兩個小時。

  飯畢，蔣北琛有些微醺，扯了脖子裏的領帶預備回酒店休息休息。不想，剛出包廂門就被一個女聲叫住了去路。

  身後的包廂裏，恰好一行人也吃完飯出來，看到他熟悉的背影，蘇蘇驚喜的追上去跟他打招呼：“北琛哥！”

  蔣北琛脫了西裝外套掛在臂彎裏，領帶鬆了兩厘米慵懶掛在脖子。聽到有人叫他，散漫回頭，一回頭就看到雙笑得眉眼彎彎的眼睛。

  “蘇蘇？”

  蘇蘇是蔣北琛拐了一千八百個彎的表妹。

  蔣北琛爺爺奶奶一輩子沒有女兒，奶奶在世的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收養個幹女兒養在膝下承歡。

  奈何老爺子工作日日繁忙，她一個人照顧不了那麽多孩子，想法始終沒有成型。

  後來，在奶奶年近四十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國畫老師。就是蘇蘇的媽媽。兩人非常投緣，於是奶奶就有了幹女兒。

  蔣北琛十三歲之前，蘇蘇是家裏的常客。每逢節假日幹姑姑總會帶她去家裏坐上一坐。蘇蘇跟顧北辰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起來的。

  後來，十三歲以後，父親去世，家裏變故越來越大，加上奶奶去世已久幹姑姑沒了來家裏的由頭，二人關係這才漸漸遠了。

  這一遠，就是十幾年沒有打過照麵。

  幹姑姑逢年過節仍舊會給爺爺發郵件和視頻，陪著爺爺，蔣北琛也多少了解了蘇蘇近幾年的生活經曆。

  得知她也學了國畫，在國內著名的繪畫大學讀了書，並且定居在了該城市。以為沒事的時候大家生活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能遇到她。

  蘇蘇是個人如其名的美女。

  因為從小學畫的緣故，氣質極好。

  溫婉賢淑，大方得體，在蔣北琛寡淡的女人緣裏，她的存在占很大一部分比重。

  也就是因為她，從小討厭女人的蔣北琛，才對自己的另一半多少留了些殘留的幻想。

  他伸手去跟蘇蘇擁抱，語氣是難得的輕鬆加家常：“你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跟姑姑一起？姑姑人呢？”

  蘇蘇短暫抱了他一下，回頭指包廂門給他看：“媽媽在後麵結賬。我們好久不回來，幾個筆友輪番請她吃飯，今天我們回請，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

  蔣北琛讓一起吃飯的飯友先走，跟著蘇蘇一起往她們包廂去：“這次回來是有什麽事嗎？打算住多久？姑姑身體可好？酒店定在哪裏？”

  蘇蘇笑說：“媽媽身體好得很，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我。我打算把戶口遷去北城了，有些手續要辦。手續辦完馬上就走，酒店還定在四季。”

  “回來幾天了？沒打算去家裏坐坐？”

  蘇蘇有些尷尬的別耳朵上的頭發，伸手拉住門把手：“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北琛哥，以後我和媽媽都可能不會再去你們家了……三舅舅近兩年對媽媽追的過分……媽媽這次回來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你回去千萬不要告訴外公好嗎？”

  蔣北琛有些驚訝。

  他隻知道三叔在外麵玩的大膽開心，沒想到居然大膽到如此程度，看到是個美女，哪怕是幹妹妹都要追，他還算是個人嗎他？

  幹姑姑跟蘇蘇如出一轍的脾氣屬性，長相氣質也是一模一樣的溫婉。

  坐著說了幾句話，蔣北琛提出難得回來一次，帶她們出去走走，幹姑姑說：“你們去吧。年輕人出去看看山親近親近自然，偶爾去山上采采風挺好。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說話也不跟你們投機，就不跟著一起瞎湊熱鬧了。”

  蔣北琛安慰姑姑：“您這是哪裏的話，您這麽年輕漂亮，氣質這麽好，不說年紀，跟蘇蘇走在一起，說是她姐姐都有人信。可千萬別妄自菲薄，您在我心裏開明又仙氣，一直是我的女神來著。”

  姑姑笑他：“你這孩子，以前跟個悶葫蘆似的，不管跟你說多少話都麵無表情，怎麽這次回來突然變開朗了？還拿姑姑開玩笑，從實招來，是不是談戀愛了？”

  蔣北琛正在揮發酒精，身上有些熱。他大馬金刀敞著長腿坐在椅子裏，兩臂攤開搭在後麵椅背上，整個人慵懶又邪氣。

  聽到姑姑說他談戀愛，不知道想到哪裏，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我都談了好幾年了您才知道？”

  姑姑在對麵驚訝出聲：“你談好幾年了？是嗎？沒看出來。”

  “這東西能看出來？”

  “當然能。世界上最偽裝不了的情緒就是開心。它不像悲傷和疼痛，可以掩蓋。開心甜蜜這種東西，你閉住嘴巴，它會從眼睛裏冒出來。你閉上眼睛，它能從行動上體現出來。想遮都遮不住。”

  蔣北琛低頭打量自己：“我現在看起來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像啊。瞧瞧你那嘴巴，從我見到你開始到現在，就沒合住過。”蘇蘇把話接過去，笑說他。“北琛哥，認識你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情緒失控成這樣呢。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蔣北琛覺得她們母女倆說的太過玄乎，自己根本沒有覺得甜蜜開心，所以他否認：“我有女朋友，已經好幾年了。完說甜蜜也已經甜蜜好幾年了，隻是你們之前沒發現而已。”

  “不可能。”姑姑才不信他。“要說好幾年，大前年過年我去府裏看幹爹的時候豈不是已經有了？那會兒你可沒現在開心。一起坐了半個小時，中規中矩的，一個笑臉都不曾見你給過我。少騙我了。”

  蔣北琛：“……”

  三人坐著開了會玩笑，時間來到下午兩點多。

  姑姑有午休的習慣，蔣北琛不好強求帶她出去，便同蘇蘇商量下午帶她去看畫展，並且確定明天的行程：“難得你回來一次，以後定居北城見麵機會就更少了。明天正好周末，我休息。你想去哪兒玩？行程列出來。南城方圓一百公裏，去哪兒哥都陪你。”

  蘇蘇嘲笑他假大方：“認識你這麽多年了，第一次聽你說要帶我去玩兒。還說自己沒談戀愛，瞧瞧你這心情好的，都快往外冒泡泡了。”

  蔣北琛很是無語：“有嗎？胡說八道。我明明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蘇蘇捂嘴笑：“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是你這變化太大，讓人忍不住好奇背後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北琛哥，明天我想去泉林湖采風，你把嫂子一起叫上。讓我好歹有機會領略一下她的絕世風采嘛。”

  蔣北琛：“……我們還沒發展到能領給你見麵的地步，最近我在重新考慮兩人關係，再說吧。以後不許叫嫂子了，八字沒一撇的事，讓老爺子聽去了我還有得活？”

  蘇蘇撇嘴：“好吧好吧，你不讓叫就不叫好了。但是明天就我們倆去也太無聊了，你不多少給自己和我叫個夥伴？”

  “有你哥我這盛世美男陪著你還不夠嗎？你還想要要夥伴？”蔣北琛伸手去捏她看起來斯文的臉。“果然女大不中留，小小年紀不學好……你想要什麽類型的夥伴？”

  蘇蘇不知道被他捏的臉紅還是誤會的臉紅，噘著嘴掰他手下來：“我說的夥伴是女人！純潔的一起出去玩搭夥的夥伴關係！你想哪兒去了你！”

  公司安排每周末給藝人上形體管理和才藝輔導課，周末兩天不在家，所以周五下午放學，寧曦帶兩個孩子出去改善夥食。

  回來的時候順便補給了點日用品，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車子停好，沒想到能在這時候偶遇正好開車回來的蔣北琛。

  桐桐對他的帕加尼格外眼熱感興趣，母子三人提著塑料袋已經準備轉身了，看到他車子進來，桐桐又興奮的停住腳步：“哥哥你看，帥叔叔回來了！”

  蔣北琛一個漂移把車子一把穩穩入庫，停好，拔了鑰匙，推開車門：“嗨，小桐桐。”

  “嗨，叔叔。”桐桐提著塑料袋朝他飛奔過來，站在麵前仰頭衝他笑。“你好，一天不見，好想你呀。你今天做什麽去了？”

  “叔叔去上班去了。”蔣北琛看著她可愛的臉，忍不住蹲下去捏著嗓子跟她說話。“你呢？今天在學校乖不乖？有沒有被老師批評？”

  “沒有。”桐桐搖頭，一臉自豪的模樣。“老師才不會批評我。我長得好看學習好，尊重老師又團結同學，老師讓我做副班長呢。”

  “哇，你這麽棒。”蔣北琛揉揉她頭發。“那正班長是誰？讓我猜猜看。比你還優秀，更討老師喜歡的，一定是你哥哥對不對？”

  桐桐仰頭大笑：“猜對了！叔叔，你怎麽這麽了解我們？”

  “呃……”她的問題太過天真，蔣北琛不知道怎麽回答，想了想，捏捏她耳朵。“因為我們是鄰居呀，而且都是長得好看的人。長得好看的人想法都是一致的。”

  “哦，叔叔，你嘴巴真甜，桐桐真是喜歡聽你說話。”桐桐小大人一般的把袋子放下，從裏麵拿了桶可比克出來。“看在你說話這麽好聽的份上，請你吃薯片。這是我最愛的口味，叔叔你不許拒絕哦。”

  蔣北琛把可比克桶接過去，轉圈看了一遍：“真巧。我也正好喜歡吃這個口味。你看，我說了吧，長得好看的人果然想法都是一致的。”

  桐桐再次仰頭大笑。

  睿睿站在寧夏腿邊，看著妹妹跟他無聊的互動，不屑撇嘴：“這麽無聊的對話，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我妹妹太傻，太好騙了。你說對不對媽咪？”

  寧曦點頭，心裏五味雜陳的歎了口氣：“是啊。你妹妹確實傻。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全靠你盯著她了。睿哥，作為我們家唯一的男人，以後保護她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蔣北琛牽著桐桐的手朝寧曦走來，二人邊走邊聊：“明天我還要去公司訓練形體。這是進公司上的第一節課，小姨說我們形體老師長得可漂亮了。叔叔，你知道阿爾法傳媒公司嗎？”

  蔣北琛自然是知道的，不單單因為周禮遇在，更因為它本身就聲名在外。

  他有些驚訝，目光看向寧曦：“你給他們倆簽經紀公司了？”

  孩子這麽小。在蔣北琛眼裏，小小年紀就送孩子出道的父母都是財迷。

  自己不成功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庸俗。

  沒想到寧曦也是這麽庸俗個人。

  寧曦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蔣北琛這個有歧視意義的問題，睿睿老成的先一步把問題接了過去：“不是媽咪給我們簽的，是我們自己要求簽的。媽咪沒有把我們當搖錢樹的意思，是我們自己愛這一行。就是因為比賽得了冠軍，又有經紀公司幫忙說話我才進了南大附屬幼兒園。叔叔，你的offer我們並沒有用。不要把這份人情算到媽咪頭上。”

  蔣北琛：“……”

  “桐桐，明天還要早起。我們今天晚上必須早點睡覺。現在要回家洗漱了，你過來，不許再胡說八道胡思亂想了。”

  睿睿麵無表情的招呼妹妹過去，桐桐有些不願意。

  畢竟她是真喜歡蔣北琛，好容易逮到機會跟他相處。才說了幾句話就不讓說了，她心有不甘。

  “哪裏用得著睡這麽早？現在才八點半不到……”

  “方嘉桐。別忘了昨天晚上你睡前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說過去就過去好了！你不許出賣我的秘密！”

  哥哥要跟媽咪告狀說她睡前偷吃糖果的事了，出於威脅，桐桐隻能小跑回寧夏身邊。

  寧曦看她一眼，又抬眼看蔣北琛：“先走一步了。”

  蔣北琛雙手抄兜，無所謂點點頭：“請。”

  母子三人一起轉身向電梯走了過去。桐桐戀戀不舍的還在回頭看蔣北琛。

  蔣北琛笑笑，等她們走出幾步遠才跟了上去。

  電梯很空，大家都是鄰居，沒有不讓人家一起進來的道理。

  進去以後，三人站定，麵向蔣北琛，睿睿果斷要按關門。寧曦製止他：“方嘉睿，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就是。哥哥明知道叔叔跟我們住同一層樓還不讓人家進來乘電梯，哥哥真壞。”桐桐拍開睿睿的手又按了開門。“叔叔快點進來，我們等你一起呢。”

  蔣北琛明顯感覺到睿睿對他有些不滿，不知從哪方麵對他有敵對情緒，不想跟自己親近。

  他不想強求任何人跟自己親近，所以走過去，他用男人之間的目光看向睿睿：“我站在你妹妹旁邊你沒什麽意見吧？”

  睿睿麵無表情看著他，自己往妹妹旁邊挪了一步，騰出靠牆的一些位置給他：“你站這。”

  想他堂堂蔣北琛，是多少人求之不得能搭句話，或者交換個眼神的商場年輕精英。南城近幾年被媒體炒得火熱的話題企業家。萬千少女心目中完美的結婚對象。

  有朝一日竟被一個奶娃娃給嫌棄了，還弄這麽小一個位置讓他跟自己保持距離……

  蔣北琛心說，這都是什麽事？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由於睿睿的低氣壓，幾人在電梯裏全程沉默。

  一分鍾到了家門口，眾人分道揚鑣。

  隻有桐桐一個人努力活躍氣氛：“叔叔再見！明天見！”

  蔣北琛衝她笑笑：“再見。”

  回到家裏，寧曦先收拾東西，帶孩子們洗漱，安排他們睡下，然後再打開電腦找房源預備搬家。

  蔣北琛回家，獨自一人把自己摔進沙發裏。

  自從母親移居海外，這麽多年來，放學或是下班回到家，永遠都是他一個人。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處，默認了一個人獨處，甚至開始享受一個人獨處。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這樣安靜一輩子，但是……最近心態好像又崩盤了。

  腦子裏不安分，一閑下來就胡思亂想。而且真的是一刻不停隻想寧曦。

  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一牆之隔。她洗漱了嗎？卸妝了嗎？換衣服了嗎？睡覺了嗎？

  她睡得了那麽早？她睡眠質量好像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每天睡那麽多覺，怪不得臉上膠原蛋白充足。

  說到臉，今天還沒看到她幹幹淨淨的樣子。有點想看她幹幹淨淨的臉是怎麽回事？

  你有病。蔣北琛。人家已經當麵無情的拒絕你，明確表示跟你不可能有關係了。人家已經完完全全否認了過去，不想再搭理你了，你還這麽沒出息的想她幹嘛？

  不要再想她了，去洗漱，睡覺睡覺！明天她忙自己也忙！還有蘇蘇大美女要陪呢，不要再想她了！

  腦子不受控的胡思亂想，為了防止自己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丟失身份的事，蔣北琛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先是洗漱，然後打開電視看他最愛的球賽。

  可是他今天腦子壞掉了一樣，不管多麽努力的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寧曦那死女人，就是做不到。

  洗漱的時候腦子裏是她，看球賽的時候屏幕上是她。關了電視打開電腦，電影裏映射的片段也好像全都是她。

  蔣北琛要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一個強烈的念頭鼓動自己去敲寧曦的門。

  鼓動了一次又一次，終於，在熬了兩個多小時後，他為了自我救贖般的來到了寧曦門口。

  確認臉上表情正常，衣著正常，發型帥氣，五官沒有瑕疵，蔣北琛猛呼幾口氣，端著臉摁響了寧曦門鈴。

  “叮咚叮咚……”

  寧曦沒有感情的聲音隨即傳來：“誰呀？”

  蔣北琛不說話。

  寧曦正在找房網上看資料，選各種有用的關鍵信息下來抄在自己本上，待會兒統一做對比。

  突然聽到門鈴響，問了一句沒反應，她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搖搖頭，拿著鼠標回去繼續往下翻，門鈴聲卻再次響起：“叮咚叮咚……”

  這次她確定，沒有聽錯，三更半夜的，門外就是站了個人。

  “誰？”一個按了門鈴又不說話的，半夜來訪的人，能是什麽好人？寧曦下意識衝到玄關櫃子旁，抓起了自己掛衣帽的鐵支架杆。“到底誰在外麵？再光按門鈴不說話，我打電話叫保安上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