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寧曦懷著高興的心情去蔣氏繼續搬磚，沒曾想搬了一上午，下午剛上班，人又被通知要去往醫院。

  規規矩矩去了醫院，老爺子正在檢查身體。

  跟蔣北琛沉默等在外麵，等老爺子出來，寧曦迎上去幫忙扶他，結果老爺子大手一抬：“不用管我了，這裏有*就好，方蒙，你現在住哪裏啊？去，讓北琛跟你一起，把行李什麽的都搬蔣宅去。爺爺喜歡你，從今天開始，你去家裏跟我們一起住。爺爺做主，隻要你住進家裏去，從此以後就是我們蔣家的一分子了。”

  讓自己搬進蔣家？未來真的要跟蔣北琛結婚？

  開什麽國際玩笑！！

  她可是有孩子、有過去、臉上有傷疤的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再差一些的女人。

  莫名其妙成蔣家的人，寧曦簡直不敢相信。

  “蔣董，您這……”

  “不是說了叫我爺爺嘛。不要那麽客氣，以後就叫爺爺，不許再叫蔣董了。”

  “……可是……”

  “可是什麽？看不上我老骨頭，你叫不出口？”

  寧曦哪裏敢啊！

  老爺子一激，嚇得她趕緊低頭：“不不不，您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哪裏叫不出口，我隻是……。”

  寧曦心裏嚇翻了天，沒想到蔣北琛這邊，為了讓老爺子開心，他居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十分平靜的跟她說：“讓你搬你就搬。難得爺爺欣賞你，願意跟你做親戚，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幸。還不快謝謝他。”

  “……”寧曦再次被雷了個汗毛倒豎。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孝心的蔣北琛，心想，你居然同意了？！！

  你爺爺腦子糊塗難不成你也糊塗了？

  讓我上門去跟你聯絡感情哎！

  我，方蒙，兩個孩子的媽，一個容貌醜陋的女人去家裏跟你聯絡感情，你居然同意了！

  我要帶著孩子去嗎？

  帶著孩子去問你們叫什麽？

  後爸？後爺爺？

  堂堂蔣氏電氣的總裁給別人孩子做後爸，可笑不可笑？荒唐不荒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嘛！

  而且還有霍穎在。

  霍穎不是蔣北琛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嗎？

  怎麽關鍵時刻他連提都不提？

  霍穎知道這件事嗎？她還在滿心歡喜等著做蔣太太呢。這邊忽然就……渣男！

  老爺子不了解她現在的情況，蔣北琛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今天若真答應，日後兩個孩子出場……寧曦不敢想象那種場景。

  “蔣董……”

  “叫我爺爺。”

  “爺爺……您好像誤會什麽了，我……”

  蔣北琛眼看寧曦要拒絕，及時出聲打斷她：“爺爺什麽都沒有誤會。爺爺知道的非常清楚。方蒙，爺爺現在就是喜歡你想要每天看見你。讓你去也就是個提議而已，你可以先去適應兩天，隻要兩天，兩天以後你要覺得跟我們相處不夠舒服，蔣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答應，難道想讓爺爺低頭懇求你？”

  寧曦這下真沒轍了。

  蔣北琛三兩句話把她架到了不能推脫的地步。這種情形下再拒絕，會顯得自己好不識抬舉。

  再次把目光投過去跟蔣北琛確認，卻不想他今天跟中邪了一樣，突然伸手把寧曦胳膊一抓，一把拉到自己麵前。

  頭略微低了低，他輕聲告訴寧曦：“反正就兩天時間。讓你去就去吧。隻要你配合老爺子兩天，孩子讀書的事我幫你解決。”

  寧曦：“哈？”

  “南大附屬幼兒園。明星中的明星幼兒園。名額我已經拿到了，進不進看你。”

  七寸一下被他捏住。寧曦這次是徹底無法反駁了。

  南大附屬幼兒園。作為一個非土生土長的南城人，她知道那是一個什麽分量的學校。

  “……爺爺，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哪裏受委屈了，能被您賞識，能有機會跟您這樣優秀的人說話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覺得委屈。我從小沒有長輩在身邊，您還是第一個對我這麽溫柔這麽疼愛的長輩呢。我很感激，很激動，很榮幸，希望接下去的日子，我一身短板暴露在您麵前您不要嫌棄才好。”

  態度突然轉變，老爺子有些喜出望外：“這麽說，你答應我去蔣宅了？”

  寧曦被老爺子一直以來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欣賞態度打動，雖然現在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她認為自己隻是在陪一個腦袋糊塗的老人家演戲，為愛撒謊，為自己兩個孩子前途撒謊，應該還算情有可原吧。

  何況這是蔣氏電氣的創始人，一個叱吒風雲了一輩子的商界奇談。多少人窮盡一輩子的能力都不可能接觸到的商界精英。

  自己何德何能，不光有機會站在他麵前，還能說一些不費吹灰之力的話讓他開心。

  這也算老天在另類厚待她了吧。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退路可言了，隻能暈暈乎乎的看著這個挺拔體麵的老人，不顧後果答：“我答應您了。我去蔣家。我願意去待幾天好好陪您。爺爺，您放心吧。”

  老爺子樂不可支，得了寧曦這句話，馬上催著蔣北琛帶她去收拾行李。中午馬上入住蔣家。

  幾分鍾後，兩人坐進蔣北琛車裏。

  蔣北琛先不發動車子，上了車就拿著手機一通狂打工作電話。

  寧曦坐在副駕駛聽著他安排各種工作，溫馨的感覺褪去，旁邊坐了個看不上自己的冷血男，回想自己剛剛在病房說的話，叫的雷人的稱呼，隻覺臉紅的泣血：“蔣總……”

  “剛剛演的不錯。”蔣北琛打完了電話把手機順手扔進儲物盒。“幼兒園的事李凱已經去處理了，我顧某人說到做到。”

  “……”

  “這兩天先不要忙工作了。老爺子身體不好，隨時都有複發的可能，既然他欣賞你，留下來全心全意好好陪他兩天吧。隻要把他哄高興，工資我會按現在月薪兩倍的價格給你。”

  寧曦知道蔣北琛有錢，她不擔心他會無緣無故克扣自己工資。

  聽到他要給自己雙倍的工資心裏也很開心。

  隻是，她是一個電氣工作者，不是護工啊，突然被他安排的要去照顧老人，她沒有金剛鑽也不敢攬瓷器活啊。

  “你不是說時間很趕，德國的新產品交流會下個月就要舉行，我的產品必須如期開發出來嗎？現在突然讓我中斷工作……交流會趕不上怎麽辦？”

  “……蔣北琛偏頭過去看她。“你覺得與我而言，錢比家人的開心更重要？”

  “……我知道錢對於你來說不重要，但是對於整個公司，公司的每一個員工，尤其像我們這種拿銷售分成的員工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公司業績好，等同於我們薪水好……我還是希望工作可以按計劃進行。回國之前我答應過高副總的，一年之內要憑自己的力量讓銷售業績提高三個百分點，我不想讓高副總失望。”

  又是高副總，又是高副總。

  天天話裏話外，說來說去都是高副總。

  沒看出來這傻女人幾年不見對一把年紀的高副總用情還挺深刻。

  “秀恩愛”都秀到自己麵前來了，可笑。

  “不想讓高副總失望就可以選擇讓我失望，讓蔣董失望。方工，你是不是對蔣氏電氣的當家人有什麽誤解？”

  寧曦：“……”

  “這件事不要再說了。既然你選擇進了蔣氏，就必須服從蔣氏總裁的一切工作安排。哄老爺子開心就是你未來兩天的工作內容。再拿高副總出來跟我說事，當心孩子上學的問題我留著讓他回來給你處理。”

  ———

  車子來到雲水樓，寧曦上去拿行李，蔣北琛坐在停車場車子裏等她。

  車門關上，寧曦剛走出去幾步，迎麵過來兩個勾肩搭背穿著新潮的年輕男人。

  寧曦沒看他們的臉，感覺對麵有人過來，下意識別開目光往旁邊走。

  不想，她已經躲到很旁邊去了，來人還是沒臉沒皮的橫在前麵堵住她的去路。

  寧曦往右，對麵的人張開胳膊跟著往右。寧曦往左，對麵的人張開胳膊跟著往左。

  來回重複幾次，寧曦不耐煩抬頭，看到對方的臉，她瞬間明白了。

  堵在她麵前的人正是19樓的rapper鄰居和那個曾經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鹹豬手*。

  沒想到狹路相逢今天在這裏碰到，看對方這架勢，鐵定是來找她尋仇的。

  果然。

  寧曦目光跟他們對上，對麵兩個男人看清她的臉，頓時狂妄笑了。

  尤其被她打過那個男人，笑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他嗎當哪來的美女呢，原來居然是你。眼真瞎，在一個醜八怪身材上居然栽倒兩次，我他嗎也是服了自己。這不是那孩兒他媽嗎？當初摸了你一下把我送進去蹲了48個小時，本來還想著丟了這麽大人，什麽時候有機會再遇上我肯定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沒想到今天說遇上就遇上了。瞧瞧你這醜臉，嘖嘖，倒人胃口，你說你長成這個樣子，又一把年紀了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非禮你呢？”

  “像我這麽年輕的帥哥肯屈尊看你一眼，摸你一下，那是你的榮幸。不知好歹還恩將仇報，孩兒他媽，這麽不會做人，哥們兒我今天要不好好教教你為人處世的道理？”

  旁邊的rapper平時沒人的時候慫的像狗，今天看有人陪同了，氣焰囂張的橫躥十米。

  “就是。搬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唱會歌還被她暴力給打斷了。本來看在她老公的份上我不想跟她計較。但是今天，既然鎖哥你要教她道理，不妨我也跟著一起說說。大媽，一把年紀了，火氣小點，脾氣收收不行嗎？本來長得就夠嚇人的，一天到晚戾氣還這麽重，被你這樣的媽帶，不怕你孩子將來長大了跟你一樣暴力狂啊。”

  “哈哈哈哈！說得好。”rapper說完，那個叫鎖哥的把他脖子一摟，兩人擠眉弄眼在一塊嘲笑。“你說就她這個樣子還生得出來孩子，她老公是有多不挑食？嗯？天天犁這種女人的一畝三分地，心理素質得多強才舉得起來？”

  rapper陪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鎖哥，臉不好看，其他地方不是還湊合能看嗎？大不了犁地的時候不看臉就行了。都是男人，人家老公又不是傻子。”

  “哈哈哈哈，有道理！她老公不是傻子，大不了犁地的時候背過臉去。還是你小子聰明，哈哈哈哈，我倒是把這點給忽略了。”

  “不看她這張臉，你不是也舉得起來？要不你能兩次栽倒在她這裏？”

  “嗬！這女人！別說，臉雖然難看了點，身材是真心不錯。越想那天的事我就越氣，真想試試她老公不看臉犁地的滋味是不是很不一般。”

  “喲，”rapper拿肩膀撞那個鎖哥，笑的兩隻眼睛都快閉起來了，“你小子行啊，剛說完人家心理素質好自己馬上就也就好起來了。想試試她的地什滋味，你打算在這裏開始啊？”

  鎖哥掃視一圈頭頂上的監控，冷哼一聲：“在這裏開始都算便宜她了，害老子丟那麽大人……你去把車開過來，那邊拐角沒攝像頭。老子今天要在後備箱讓她給我賠禮道歉！”

  “哈哈哈哈……還是鎖哥你厲害。腦洞這麽大，待會兒我幫忙拍下來出去給兄弟們長長眼啊。”

  兩個傻缺男人當寧曦是個啞巴一樣，自顧自當著她的麵就開始幻想起一些有的沒的來。

  寧曦始終沒有說話，全程淡淡站著看二人發神經病。

  幾年陪著孩子練的跆拳道，自由搏擊不是白練的，就這麽兩個弱雞，手下敗將，她倒要看看，等他嘴巴過完幹癮了，是不是真的敢付諸行動。

  三人幾乎就站在蔣北琛車窗前麵五米，漆黑的玻璃裏，蔣北琛把兩個傻缺男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托寧曦的福，他生平第一次聽見這麽低下這麽糟糕的人話。

  哦，不，不能說人話。

  雖然是兩個人渣說出來的，但在蔣北琛的認知裏絕對算不上人話。

  鳥語吧，鬼話吧。

  雖然這麽說侮辱了鳥類和鬼類，但他是個文明人，也實在想不出其他更難聽的用詞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男人的緣故，一丁點同類的示威都會讓他鬥誌昂揚。

  他作為一個無關人等在車裏都已經覺得聽不下去了，外麵的寧曦卻居然平心靜氣的全部忍了。

  她一個女人，即使平時再強悍，到底也還隻是一個女人。

  麵對這麽年輕力壯兩個男人，蔣北琛理解她，除了忍，她又能做點什麽呢？

  總不能跟他們對罵或者對打吧？

  雞蛋碰石頭這種愚昧的行為，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機靈的寧曦身上的。

  所以他決定自己要出場了。

  不管是以他們口中的“老公”，寧曦的鄰居，公司老板，或者一個路人甲的身份，遇到這種恃強淩弱的不公平待遇，他都不可能視而不見。

  外麵的兩人終於嘲笑夠了一個段落，寧曦還老實巴交站著。蔣北琛把手機從儲物盒裏摸出來，給物業打了個電話。

  “有人鬧事。b2停車場。叫安保過來一趟。”

  物業一看是他親自打的電話，慌忙應了。

  蔣北琛掛斷電話，推開車門，長身玉立往車門旁一站，胳膊肘鬆鬆搭在車頂上：“老婆，不是上樓拿東西嗎？怎麽不走了？遇到老熟人了？杵在那裏幹嘛？”

  寧曦沒有回頭，沒有理他。

  對麵的鎖哥和rapper倒是把目光投了過來。

  一看顧北辰那張熟悉的臉，rapper擠眉弄眼跟鎖哥解釋：“嘿。巧了，鎖哥。這男的就是她老公。我跟你說過的天天被她欺負的上門女婿，腿都被她打斷過那個，沒想到今天他也在，你說巧不巧！”

  蔣北琛：“……”

  你他嗎是不是腦子有泡？

  她說把老子腿打斷過你就信啊！

  老子一米八三，她才多高？瘦得跟個玉米杆子似的，她把我腿打斷？

  她……

  蔣北琛突然腦子一個激靈，想到了去rapper門口講理那天寧曦的種種表現。

  怪不得這女人麵對這麽猖狂兩個傻子一點反應沒有，敢情她是在積攢怒氣。

  以她那天拍西瓜的力氣，如果怒氣值待會兒升起來了，對麵兩個男人恐怕真的要被打斷腿。

  嗬！自己瞎操心了，多慮了！

  寧曦可不一般人，不是一般女人。

  她毒舌又暴力，擔心她？自己真是太善良過頭了。

  不過既然出都出來了，蔣北琛也不想被人誤會成烏龜。

  對麵的rapper說完，他把車門摔上晃悠悠走了過去。

  胳膊肘在寧曦後背上搗了一下，他故意煽風點火：“老婆，他們罵我了，又是倒插門又是被打斷腿的，你不覺得丟人，不想幫我出氣？”

  寧曦站得筆直，聲音冷酷：“當然覺得丟人。被兩個屎殼郎噴了一身臭糞，我都要惡心死了。”

  “那你還不動手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臭氣熏天，我都想替你動手了。”

  寧曦看著對麵的兩人，長長呼一口氣。然後把自己包包往後遞給蔣北琛：“不用你動手了，你腿剛好，還是老實待著吧。往後退，看好我的包，我要發力了，站遠一點，當心濺你一臉血。”

  蔣北琛接住她的包，換上一臉崇拜之色：“不怕，我又不暈血。你使勁發力，我就在這看著，腿打殘了我幫你賠錢善後。”

  寧曦配合著他的語氣，悠悠回頭，滿意看了蔣北琛一眼：“很好。有你這句話，今天他們倆是死定了。”

  對麵的rapper和鎖哥不知怎麽的，一瞬間從寧曦臉上看到了刀光劍影武林至尊八個大字。

  她一嚴肅，眼神一凜，動作一擺，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都變了。

  此時此刻，四人不是在停車場，而是在一個陰風陣陣，茂密荊棘的荒郊野外。

  兩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武功小白，對麵的女人則是梅超風。

  她披頭散發，青麵獠牙，滿身武功，一肚子壞水。

  她要過來捉他們，吸幹他們的精氣，把他們榨成一堆白骨，然後心滿意足，仰天長嘯。

  如此一想，剛剛還滿懷壯誌的兩個男人突然打起哆嗦來。

  他們莫名心虛的靠在一起，哆嗦著手指指著寧曦：“你……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幹嘛？打人是犯法的，賠錢也不行，不要仗著有兩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許過來！”

  “哼，現在知道叫我不許過去了？剛剛不是還要……”寧曦一聲冷笑。“晚了！你們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是被教育過的成年人。不但不知悔改重新做人，反而還變本加厲恃強淩弱。碰到姐姐我算你們倒黴。今天姐姐就要再給你們上一課，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叫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說著，她穿著運動鞋一陣風一樣衝到了二人麵前。

  先是對準二人肚子底下左右各出了一腳，然後抓住其中一個去捂肚子的手往肩膀上一扛，手起刀落，一個厚重的身影哐一下摔到了地上。

  人在地上打滾，寧曦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彎下腿，膝蓋頂在那人肚子上，手臂左右一個反剪，一下把人翻過去扣在了地上。

  另一個一看情況不妙，哀嚎著轉身撒腿要跑，寧曦快速起身，從後麵拉住他衣領，往自己後背上一扛，一個過肩摔，哐一聲砸到了同伴身上。

  同樣一個反剪，寧曦把兩人扣在那疊在一起，腳踩在鎖哥後腰上。

  “哎喲，哎喲……”rapper被壓在底下，疼的哀嚎不止。

  “閉嘴！”寧曦在上麵對著鎖哥後背狠踩一腳。“摔了一下而已，還沒開始揍你呢就喊起來了，剛剛不是挺能耐嗎？”

  二人：“……”

  “你們倆剛剛說什麽來著？我醜得嚇死人？能被你看一眼是我的榮幸？嘖嘖。現在都被我踩到腳底下了，按你這邏輯，我是不是榮幸死了？”

  “……”兩人摞在一起不敢答話。

  寧曦得不到回答，腳底發力狠踩一下，“聾了？還是啞巴了？問你話呢！說！”

  “……大哥……”跟一個女人求饒的話rapper實在是說不出口。想著平時跟蔣北琛好歹有點交情，rapper扭頭可憐巴巴去求他。“我錯了大哥，不該那麽說你。你是有本事的男人，換了你誰娶得起這麽厲害的老婆啊。幫幫忙，我知道錯了大哥。讓嫂子放了我們吧，以後再也不敢在嫂子麵前放肆了。幫幫忙，幫我說兩句好話吧大哥。”

  寧曦的包掛在手腕上，垂在腿邊，蔣北琛雙手抄兜懶散散站著。聽到rapper的求救，他十分無辜的聳了聳肩：“我隻是個上門女婿，在家沒有地位的，你求我沒用，我隻在睡覺的時候有話語權。想活命還是求你姐吧。”

  ra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