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見蔣總在公司群裏說話居然是為了那個女人，哎你說，她不會已經跟蔣總有什麽關係了吧？”

  “不好說。這年頭，別說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結婚了還可以亂來呢，像蔣總那麽帥氣有錢的，願意玩也是正常。”

  “不是吧，才進公司幾天就跟大老板攀上了關係，就她那點姿色，豈不是顯得我們太沒用了？”

  “要說沒用說你自己啊，不要帶上我。我是壓根兒沒動那方麵心思，如果我有，你覺得還輪的到她？”

  “嗬嗬，說的也是。你是沒往那方麵想，要不然憑你的樣貌合工作能力……我說，你又沒男朋友，為什麽就從來不動那個心思呢？”

  “蔣總是什麽人？他身價有多少你知道嗎？做他女朋友，嘖嘖，我還不想未老先衰。壓力那麽大，整天被人盯著一舉一動等著看笑話，掙那點錢不夠做保養的，我才懶得費那個勁。再說了，你覺得他會娶一個樣樣都不出眾的灰姑娘？高興的時候陪他玩玩，不高興被他一腳踹開，人家是沒一點損失，自己呢？女孩子青春就那麽幾年，我從這些舔我的人裏選一個真心實意想娶我的不好嗎？何苦浪費青春自討沒趣。”

  “還是你想的透徹，有道理。怪不得業務做那麽好，腦子真是清醒極了。”

  “等著看吧。接下去每天來上班就有動力了。我倒要看看那女的能在蔣總麵前紅幾天，哈哈，說不定不超過幾個月就要人走茶涼了呢.”

  兩人邊說邊如廁，很快，一邊熱聊著一邊噠噠噠又退了出去。

  寧曦等二人徹底走遠了才從裏麵出去，發完剩下的BOM表，她回到技術部。

  蔣北琛昨天為了自己親自下場懟人？一點沒聽人說啊，到底怎麽回事？

  寧曦好奇的不行，但又不知道找誰打聽，想了想，最後隻能找李凱下手。

  好在她有李凱電話，輸手機號查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他微信。

  寧曦備注了自己名字，發送炎症消息過去，很快李凱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寧曦：你在哪？有個事情問你，方便時回話給我。

  李凱秒回：我在總裁辦，現在就方便，你要問什麽？

  寧曦：昨天蔣總為了我嗆別人了？

  李凱：……誰跟你說的？這麽八卦。

  寧曦：自己偶然聽來的，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李凱：……有。

  寧曦：具體怎麽回事，給我講講。

  李凱：蔣總不讓說。

  寧曦：我不會告訴他的，你隻管說。

  李凱：萬一你知道了影響心情，回頭蔣總找我算賬怎麽辦？

  寧曦：非要我跟你發個誓嗎？你想讓我怎麽說？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李凱：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曦：那你就說。

  李凱沒轍，隻能把昨天大群裏的聊天截圖發給她看。寧曦看了看，除了蔣北琛偏袒自己有些過於明顯之外，其他倒也沒什麽。

  女人本來就是個善妒的群體，說的話難免主觀意識太強，不必太當真，自尋煩惱。

  手機放到一邊，她轉頭就去問其他工程師要別的工作做去了。

  一天時間平穩度過。

  下午下班，她照例在停車場跟蔣北琛匯合。上車，蔣北琛先把臉伸過去讓她啄了一下，然後淡笑抓住她手：“昨天不是說想學開車嗎？駕校名額我給你報上去了，一周以後科目一開考，從明天開始你就再次恢複學生身份了，驚喜嗎？”

  當然驚喜。

  寧曦又害他破費了。

  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五味雜陳：“這麽快報名了？報的什麽？學費多少？”

  蔣北琛看著她不是很激動的樣子：“怎麽？準備親夫妻明算賬，打聽完學費多少錢，待會如數還給我？”

  寧曦：“是夫妻不假，但是總啃你也是不對的。”

  蔣北琛笑了下，“嗯，三觀還挺正，打算獨立自主不依靠男人？很好嘛。”

  “那學費是多少錢？我自己可以交的東西沒必要讓你代勞。”

  蔣北琛把手機拿出去，亮了個聊天界麵給她，“可惜了，一毛錢沒花。我蔣某人的熱恩願意去他們駕校是給他們麵子，問我收費？不反過來問他們要廣告費就不錯了。”

  寧曦：“……人家做小企業的賺點錢也不容易，你又不缺這點錢，何苦占人家小便宜？”

  這個觀點倒是新鮮。

  頭一回有人這麽說蔣北琛。

  占人家便宜？

  他把手機往上滑繼續讓她看自己聊天記錄：“這話不是我說的，別人自己說的，錢轉過去他不肯收，非要讓我欠他個人情，反過來還怨我了？”

  寧曦瞥一眼他手機，退回座椅上靠著，“如果是因為我讓你欠別人人情那我更不能接受。這事不用說了，有空還是我自己報名吧，謝謝你替我考慮，晚上想吃什麽，我請你。”

  蔣北琛把手機收回去逗她，“怎麽？發工資了？”

  “沒發工資就不能請你吃飯了？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一萬塊有一萬塊的吃法，一塊錢有一塊錢的吃法，隻要餓不死就行了，你不許挑三揀四。”

  蔣北琛配合點頭,“老婆說的有理，我老婆三觀最正了，行，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行了吧。”

  寧曦讀書的時候沒有零花錢，為了滿足女孩子一些小小的虛榮心買些自我滿足的東西，她偶爾也會打點小工賺錢，比如，在夜市攤上幫人家做服務員串串，或者周末發傳單。

  八中所在的街上不僅有八中這個名聲很好的學校，更有一所職高和一所職業技書學校，人流量非常大，寧曦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沒少在這裏工作，今天，她把她的老公也帶到了這條街上。

  街道算不上多漂亮多高級，但勝在熱鬧。

  車子停在路邊，兩人手牽手步行進去，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年輕麵孔，穿著各種校服的年輕男女或踩自行車或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在裏麵穿行，著實給人一種很朝氣蓬勃，很有奔頭的感覺。

  蔣北琛許久沒見這麽有活力的場麵，一進去就被感染到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像個前浪，被蓬勃的後輩們比成了老臘肉：“怎麽突然想起來帶我來這裏？為了省錢，還是懷念初戀？”

  寧曦衝他笑笑,“當然是為了懷念初戀了。”

  “嗯？”蔣北琛皺起眉頭。

  寧曦趕緊改口：“是我暗戀人家，人家不喜歡我，畢竟這是個看臉的時代，就我這長相，也就你心理素質好……”

  蔣北琛把她拉進懷裏，“哥哥這叫獨具慧眼，少拿我跟那些有眼無珠的比。”

  寧曦：“……”

  總之，寧曦跟蔣北琛確立關係之後的每一天裏，不管是不是因為新鮮感作祟，兩人都相處的比較融洽。

  雖然自卑和對自己能力欠缺的懷疑時不時會縈繞在心頭困惑寧曦，但她一直堅信在隻要自己努力，時間久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直到在她入職到剛剛好滿一個月的時候，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打破了她想做縮頭烏龜，永遠躲在蔣北琛背後的想法。

  那天早上，寧曦跟往常一樣準時進了辦公室坐下開始做準備工作，卻不想，剛坐下去李工就慌忙跑到她身邊，“寧曦……”

  寧曦抬頭跟他對視,“怎麽了李工？怎麽慌慌張張的？”

  李工一臉憂愁,“出事了，昨天晚上半夜唐副總打電話給我，說我新研發出來的產品跟宏達電氣的新產品一模一樣，涉嫌抄襲，被人家起訴了……新產品出來以後我第一份把底圖發給了你，寧曦……”

  他知道寧曦跟蔣北琛的關係特殊，正常來說不應該懷疑她有作案動機，再說以她平日的作風不像是能幹出泄密圖紙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但是不懷疑別人就要懷疑自己，李工現在也亂了分寸，除了第一個找寧曦夜確實不知道該找誰了。

  寧曦聽了他的話跟他一樣震驚，“跟別宏達的一模一樣？你被別人起訴了？怎麽……唐副總怎麽說？”

  “讓我先回憶清楚圖紙到底都經過誰手，等他來了再做調查。我知道這件事跟你無關但……你得理解我寧曦。”

  寧曦明白他言外之意，表示理解,“我明白，我確實接觸過圖紙，你也是為了弄清真相。放心吧我不會多想，而且我會好好配合調查的。”

  八點一到，技術部副總唐一鳴帶著兩名技術鑒定人員和人事經理一起走了進來。

  技術部人人都有嫌疑，電腦即刻起不能再用，要做技術分析，所有人都要被叫去會議室挨個談話。

  李工第一個進去，寧曦第二個，問了很多有的沒的出來，還沒等其他人排隊進去，技術人員已經過來匯報工作進展了。

  “查到了，技術部有人確實有跟宏達郵件來往的記錄，雖然記錄已經被消除，但我們又複原回來了。唐副總過來看一下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自發的嘩嘩啦啦跟著技術人員跑去了隔壁會議室。

  寬大的桌麵上放著十幾台電腦，其中一個技術人員卻獨獨坐在寧曦電腦前。

  “你說是這台電腦有問題？”唐副總不可置信的走了過去往電腦裏仔細看了幾眼，“這台是寧曦的電腦嗎？”

  寧曦一臉蒙圈，在門口答了一句是。

  眾人麵麵相覷。

  唐副總仿佛瞬間就心下了然了，把手機拿出來，“本以為這是一起對手間的商業博弈，現在看來……可笑。都回去工作去吧，這事恐怕得讓蔣總來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