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華燁？

  聽到這個消息，凱莎本來輕鬆自若的神色陡然一滯，情緒有些複雜。

  不過，她到底是已經當了幾萬年的天使女王，和過去的她不再是同一人了，這些年的經曆，君臨已知宇宙數萬年，無數榮耀加身，讓正義秩序傳播宇宙。

  她看待問題的角度和常人已經不同了。正如她所說的，對神權和道德的認知，以及站在宇宙的高度。

  片刻後，她便平複下來，揮了揮手，讓彥和炙心退下，而後看著石凡，沒有說其他的，而是輕聲道了一句謝。

  石凡擺了擺手。

  天使文明的政權更迭，從男性天使過渡到了女性天使，期間自然發生了很多事情，有欺迫，自然就有反抗。

  最終，華燁敗走天使星雲，凱莎登基天使女王，並且開創了三王時代，可謂是一段傳奇。

  “是卡爾讓你做的。”凱莎在問，但用的卻是陳述句，她的語氣很平靜，磁性悅耳，天使女王自然能推測出這個答案。

  事實上，如今的宇宙，也就隻有卡爾對華燁的所在地知曉一二了。

  “舉手之勞。”石凡微微頷首。

  “看來哪怕成了幻體，他對涼冰還是抱有感情。”凱莎搖頭說道。

  她看得出來，這可不僅僅是冥河星係的投名狀，更是希望她能夠高抬貴手，能放過莫甘娜一次。

  畢竟，即便卡爾失去了大時鍾，天使星雲也不可能冒冒然進攻冥河星係。

  死神卡爾的神秘莫測，整個宇宙都知道，沒有明確將卡爾認為是邪惡之前，凱莎不會對任何一個文明進行製裁。

  接下來，神聖凱莎也說了一些事。莫甘娜為了逃走，毅然決然的將惡魔一號引爆，在地球上方釋放了基因病毒，企圖在地球造成動亂。

  她知道自己姐姐神聖凱莎的性格，也很了解正義秩序，為了地球文明，凱莎肯定派人，要騰出手來控製病毒的流向。

  而事實上，也的確和莫甘娜猜測的那樣。

  天使文明為了不波及到地球，凱莎讓神聖雙翼和十幾位高級天使護衛去搜集散落的基因病毒，

  而自己則深入宇宙，孤身一人追殺了莫甘娜數日，雖然沒有抓住莫甘娜，但也讓她本來就嚴重的傷勢更加雪上加霜了。

  “所以若沒有幾千年的時間，莫甘娜是不會露頭了。”最後，神聖凱莎自語道，同為第四代神體，她對此很清楚。

  “看來莫甘娜很幸運，她有一個好姐姐。”

  石凡不禁搖了搖頭，也許卡爾真的做了無用功。

  在這種情況下，莫甘娜都能從凱莎手中逃走，到底是不是莫甘娜的僥幸，就隻有神聖凱莎自己知道了。

  姐姐和妹妹的差距太大了。

  但凱莎麵色平淡，沒有出言否認和反駁，她是天使女王，不需要做出辯解，也沒必要做出解釋。

  這是別人的家事，石凡沒有插手的資格。

  但他也沒有多做停留，而是辭別凱莎，轉身便離開了。

  神聖凱莎不言，看著石凡的背影，這個異鄉來客離開這個世界了，這也許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但她是聰明人，並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有些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今後，她依舊是天使女王。

  ……

  石凡來到巨峽號上空，可雄兵連已經不在巨峽號了，此刻杜卡奧頗有些焦頭爛額。

  因為莫甘娜的那些基因病毒，附身到了人類身上，便會轉化成惡魔，能力遠超常人，熱武器打擊無效，素質能和超級戰士相提並論，而且數量眾多，根據檢測，足有上千名轉化成功的惡魔在地球誕生了。

  雄兵連已經和天使護衛聯手，共同抵抗這次動亂。

  他在巨峽號上待了一會，無人發覺。

  得知索頓在這裏過得很好，已經和葛小倫他們打成一片，隻不過整天被一隻猴子虐的死去活來，總說要找自己大哥過來找場子後，石凡也就放心了。

  他再次來到了天河市，從現代化的文明城市開始旅遊之路。

  除了細節方麵，這個地球和石凡的故鄉完全相同。也有泰山等知名的山川大嶽。

  接下來的幾個月，石凡化為一個普通的少年，跟隨旅遊團一起遊曆各種名勝古跡，出沒在古刹道場之中，想要找回在最初世界的那種懷念感。

  但是每當他靜下心來，第一個想起的卻不是最初的世界，而是一個瘦弱的身影，口中不斷的呼喚著自己，渴望自己回去……

  這也是一種執念的力量嗎？石凡一歎，當明白這一點後，他無法繼續這樣悠哉的遊曆下去了。

  他頭也不回的衝入宇宙中，離開了這個和他心中那片淨土很相似的地方。

  冷寂的宇宙中，石凡來到一顆隕石之上，拿出了大時鍾的終端，將這個天體計算機展開，一粒粒星係粒子在麵前鋪開，環繞在身側，化為一道極為絢麗星河。

  他開始閉關，要潛心修煉。

  盤坐在大時鍾最中央的位置，將心神徹底放開，沉浸入大時鍾的信息海洋之中，籍此來修煉數字秘。

  ……

  遮天，南嶺。

  閃電鳥追至，俯視崇山峻嶺，它搜尋許久，卻一無所獲！

  但沿途中得到的信息卻很讓它吃驚。

  整個南嶺都沸騰了，所有修士同仇敵愾，共同在追殺一個少女修士。

  那人究竟是不是聖體的妹妹，陌清鳶已經不敢下定論了。

  畢竟那一連串的信息，讓它也震驚的說不出話。

  舉世皆敵，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一個絕代天驕，真的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任誰都會有這種疑惑。

  小聖體曾許諾的不死神藥，送到了禁地之中，被荒主服下，雖然相對來說，再活一世的最大功效已經沒用了，但充沛的不死藥力還是為荒主增添百年壽元。

  而小聖體卻沒有回來，在星空彼端消失不見了。

  如今算算，已經有了十年之久。

  這段期間，始終沒有任何和聖體有關的信息。

  也許，他真的隕落了。

  陌清鳶心情複雜，有憤怒也有糾結。

  憤怒是他浪費了荒主的心血，糾結是因為他是為了荒主而犧牲的。

  但不管如何，自己當初答應小聖體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

  她的妹妹是死是活，都要有個明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