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和石凡轉移空間，很快便來到了大時鍾的所在地。

  這樣隨意的跨越星係，即便是石凡也做不到，除非能提前就清楚那裏的坐標，進行布陣轉移，不然隻能用最笨的方法趕往那裏。

  這是一片被迷霧所掩蓋的星域，整片空間被大時鍾的計算力保護，沒有大時鍾的終端，即便神聖凱莎親臨都找不到大時鍾。

  這個宇宙中，除了太空校長，就隻有卡爾有大時鍾的終端了。

  如今展現在石凡麵前的是這樣的一個東西：它是由無數虛幻粒子組成的信息流，隻有一個核心開始，並且從核心向四周鋪開，形成一個樹狀結構的粒子結構圖，但這隻是延伸出來的。

  大時鍾本體直徑巨大，外邊一個懸浮在宇宙空間的球型天體，但這種天體也並非是真的存在，而且本身也在閃爍不定。

  它的周身有無數發光的粒子，每一個粒子，都是一個星係，而每一個星係粒子裏，又可以重新展開，展現整個星係的狀態。整個星係中，又可以繼續展開。

  直到它們的行星，行星的地質地貌，溫度等等。

  它是一個奇跡，模擬了整個宇宙，並且保證了較為精確的準確度。

  根據宇宙大爆炸學說，並且從主物質位麵到暗物質位麵的各種力學體係，計算出來的整個宇宙形態框架——這是最初的概念，經曆了這麽多年，它並非一成不變。

  可以說，它的規模真的浩大到了極致。

  這是神河文明發展到極致的造物，代表了神河科技文明的巔峰。

  石凡不得不驚歎，仔細算算，在其實超神宇宙的世界觀很龐大，已知宇宙之上還有更多的未知宇宙——虛空時代。

  “我本來以為，你將是未來開啟虛空時代的鑰匙。”卡爾一歎，美夢破滅的感覺並不好受，盡管他早已經拋棄了人類的七情六欲。

  石凡不可置否的聳聳肩，他並不覺得對卡爾有什麽虧欠。

  “你們那個世界，也有大量的神河體種族嗎？”卡爾問道，他對石凡過去的世界很好奇。

  遮天和超神宇宙的體係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兩個極端，這也是石凡說是方和圓的原因所在，它們彼此涇渭分明。

  強行了解彼此，最終即便沒有被反噬，也隻能一無所得。

  “差不多，隻不過我們那邊沒有神河體這個說法，我知道你們在很多年前進行了形體戰爭，並且確定了‘神河體’這個所有人形生物稱謂，可事實上，我們那邊比你們這裏限定的範圍更加狹隘一些，統稱為——‘人族’。”

  石凡一邊觀察大時鍾，一邊隨口對卡爾解釋道。

  “比如天使文明，你們認為天使屬於神河體，因為她們的形體和人類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對翅膀，這種異類特征在這個宇宙中的所有文明來說並不罕見，便將她們定義為和人類一樣的文明。”

  “可在我所在的世界中，不管哪一族，隻有各方麵都和自己一樣體內結構的生命體才會被認為是自己的同族。否則就是外族，會被排斥，乃至生死相拚，動輒就會發動滅族戰爭，要麽歸為附屬種族，要麽從時光長河中就此消失，就像是煙花一樣，轉瞬即逝……”石凡似笑非笑的看著卡爾，如此說道。

  “這麽殘酷的世界，充斥鮮血和死亡，多麽讓人著迷，那麽你們那邊的文明應該強盛吧，非常好戰。”卡爾倒是沒有被嚇到，而是感慨了一句，居然有些向往。

  隻是石凡沒有說黑暗動亂，避免真的嚇到卡爾。

  “算是吧，我們專攻殺伐，通過一種修煉方法，來強大自己，從頭到尾隻靠自己。如果有一個標準等級衡量的話，像你們這樣的依賴外物的，我們可以一打十。”石凡咧嘴一笑，笑容很燦爛，非常自信。

  “那麽很慶幸我們沒有接軌。”卡爾淡然一笑，並沒有多在意石凡的話。

  卡爾聽得出，石凡這句話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因為兩人都不認為依靠科技來強大自己是一件可恥的事。

  石凡隻是單純的闡述這個事實，也是為卡爾的問題做出了解答。

  超神學院所謂的神靈都是高科技結晶，體內神力都是計算係統，肉體素質也是依靠基因提升上來的。

  如果彼此的強者都瞬間變為凡人，單打獨鬥，肯定是遮天世界的強者優先勝出。

  不過，他們能研究出超神科技，並且運用到自己身上，那麽也不能說他們都是依靠外物，這是智慧和知識的力量。

  換而言之，先天道胎比其他人更容易悟道，這也是一種智慧的體現，難不成道胎也是依靠外物？

  就好像有人覺得狠人如果沒有吞天魔功就是垃圾，狠人大帝之所以能崛起，不是她有驚人的智慧，也不是因為她的才情，是因為她隻是因為開創了吞天魔功一樣。

  簡直就是睿智發言。

  石凡問卡爾要了大時鍾的操控終端，卡爾之所以能在宇宙中來去自由，是這個終端發揮了作用，隻要還在已知宇宙便能無時無刻的溝通大時鍾本體，計算前往地方的蟲洞信息。

  它是一個圓形的微光粒子，差不多有碗口大小，內部飄散著無數微塵似的物質，石凡將其托在手掌中，輕如無物。

  大時鍾借到手了，石凡，曾承諾用完便會歸還，這也是卡爾願意借給石凡的原因。

  畢竟嚴格來說，大時鍾是他安身立命的東西。

  否則，即便之前他大意之下被石凡控製住了，也不會輕易鬆口，將大時鍾拱手讓人。

  當然，大時鍾最初也並非卡爾的東西，石凡不想替別人追究這段往事，他隻在乎大時鍾現在是誰的。

  臨走前，卡爾倒是請求了一件事。

  “什麽事？”石凡問道。

  “已知宇宙有個地方，大時鍾裏麵有記載它名為失樂園，住著一群男性天使，為首者名為華燁，請閣下把他們殺了吧。”

  卡爾平靜說道。

  “哦？”石凡眯起眼睛，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在等卡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