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是學者的死神。

  已知宇宙最神秘的存在——當然這個“神秘”自然不包括已經成為宇宙生命的太空校長。

  神聖凱莎讓人敬，但不畏，保持距離。

  惡魔女王莫甘娜讓人憎恨和詛咒，這是徹徹底底的惡魔，拋開了一切文明的道德觀念。

  唯有死神卡爾，像是深淵中的目光，凝視著世間所有人。

  他不出聲，可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感，卻能襲遍所有人的心靈。

  從外表來看，這是一位溫潤儒雅的年輕人，金色短發，豐神俊朗，超凡脫俗。

  按照原著炙心的話來說，就是長的一點也不邪惡。

  “閣下遠道而來，不如先喝杯茶吧。”死神卡爾見石凡不說話，淡淡一笑，做出邀請的手勢。

  石凡點點頭，也沒有任何局促感，邁步走過去。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已經完全脫離了尋常生命的範圍，一些事已經不用多說。

  “我過來的路上，遇見了饕餮軍團，一不小心將他們抓成了小餅幹。”石凡一邊打量著中央宮殿的布局格式，一邊平靜說道。

  “沒關係，殺人者人恒殺之，它們過去也造就了不少殺業，萬事萬物都遵循自然循環，饕餮有這個下場，不超乎我的預料。”卡爾溫和笑道，輕聲細語，並沒有露出憤怒和氣急敗壞的神色。

  這倒是有些出乎石凡的意料。

  這雖也是古殿，可和華夏的宮殿並無關係，對於石凡而言，無論走廊還是牆壁，頗有一種異域風情，更像是西方的城堡廳堂，充滿了歐式風格。

  他們來到了大廳，牆上掛著一副畫，上麵則是一位美麗的天使女性，臉上帶著純潔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燦爛。

  “你姘頭？”石凡問道，他知道，掛上是過去的莫甘娜，見到這副畫，他不禁開始對卡爾和莫甘娜過去往事有些好奇。

  “不，曾經是同事。我們同為超神學院的導師。”卡爾看著莫甘娜過去的畫卷，古井無波的眸中流露出細微的情緒漣漪，微微勾起的嘴角頗有些苦澀。

  “那我不一小心捅了她一箭。”石凡撇撇嘴，饒有興趣的看著卡爾，嗯，這也是一隻舔苟。

  “涼冰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卡爾微微一歎，居然也沒表達其他情緒。

  這隻舔苟不合格。

  “好吧，怎麽樣都好，說好的茶呢？”石凡攤攤手，問道。

  卡爾一怔，沒想到石凡還真對茶上心了，他便說道：“閣下請稍等。”

  “不用等了，既然你的茶沒來，那我先請你喝一杯吧，以免等會不敢動手。”石凡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說罷，盤坐在地。

  也不管卡爾聽到這句話的反應，神色鎮定，右手一鞠，從虛空煉化出一捧清澈的天地靈液，左手一撫，熾盛的金色火焰憑空冒出，熾熱燃燒。

  兩片形狀特異的茶葉忽然飛出，一片金燦燦，一片銀晃晃，劃出兩道玄妙的軌跡，飛進了已經開始沸騰的靈液之中。

  死神卡爾也跟著石凡盤坐在地，雖然表麵看起來很鎮定，可心裏已經開始驚歎了，這的確是聞所未聞的手段，超乎超神宇宙能理解的範疇。

  也許太空校長來了，才能解釋一二吧。

  不多時，靈液徹底沸騰，茶香四溢，香氣撲鼻，一股霧狀的香氣凝而不散，竟化為兩個模糊的小人，盤坐在這團茶水之上。

  “這是？”卡爾神色微動。

  “悟道茶。”石凡言簡意賅，這是青帝送予他的，石凡還剩下許多。

  事實上，如果在遮天，悟道茶顯化出來的異象隻會更加不可思議。

  超神學院沒有遮天的環境，靈性不能徹底被激活，到達這個效果石凡已經滿足了。

  他取出兩個玉杯，遞給死神卡爾，又將分成兩半，如一道匹煉，徑直衝入兩隻玉杯之中，過程滴水不漏。

  石凡舉起玉杯。卡爾神色好奇的看著杯中一汪碧潭似的茶水，任何香氣在剛一出來的時候頃刻間消失了，內斂進茶水中。

  他的真身已經不複存在了，成了幻體，為了虛空時代，卡爾早就將自己改造為特殊的存在了，自認為天地間再沒有人能毀滅自己，萬毒不侵，即便太空校長也隻能將自己封印而殺不死自己。

  但他小抿一口後，當即怔住了。

  他察覺到，茶中蘊含一股特殊的能量，極為驚人，快速擴衝向四肢百骸（假如還有肉體的話），衝入腦域的位置，對卡爾的幻體造成了很大的危機。

  但，卡爾已經發覺，這不是惡性影響，而是一種善性的。

  霎時間，腦海中無數靈感迸湧而來，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此刻卡爾的思維無比的清晰，以及許許多多的奇思妙想，可行方案……

  乃至虛空時代計劃……

  這一刻，卡爾前所未有的興奮了起來，這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像是開發了上帝禁區，但過程中最不可思議的是，卡爾也保持了極端的理智性。

  他相信，僅憑借這一瞬間迸射的奇思妙想，已經對本就不足的虛空計劃補完了很大一部分。

  “請和我一起讓偉大的虛空時代降臨吧。”卡爾懇求石凡。

  這無疑是最大的變數，如今卡爾更是無比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隻要石凡加入自己這一方，那麽他們就沒理由失敗。

  “虛空，那是什麽？”石凡靜靜品茶，抬起眼睛，看了有些狂熱的卡爾一眼。

  “虛空是最偉大的概念，包含了一切，隻有虛空才存在最高智慧。”卡爾語氣狂熱，但神色越發冷漠，沒有絲毫表情。

  “很抱歉，我對你說的這個沒興趣，我來隻是為了一樣東西。”

  “你是說大時鍾吧？隻要你加入我們，大時鍾我可以送給你，麵對虛空時代，大時鍾不值一提。”卡爾說道。

  石凡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他是不可能同意卡爾的請求的。

  “話也說完了，茶也喝完了，那就沒有問題了，大時鍾我親手來借吧。”

  他說完起身而立，姿態從容，伸出一隻白皙幹淨的手，抓向了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