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了？”

  辰星眨了眨眸子，完全不能理解。

  “是啊。偌大的房間裏什麽也沒檢測出來，除了兄弟倆的腳印再沒有別人的。”

  管理員點了點頭，又好心地囑咐了一句，“美女，你沒事可別往哪去，他們都說那裏不幹淨呢。”

  “不幹淨嗎？”

  辰星抿了抿唇轉身回了別墅。

  江無寧已經到了正坐在沙發上與景行討論著什麽。

  “你去幹什麽了？”

  江無寧見她回來好奇地抬頭。

  “我昨晚可能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

  辰星皺著眉頭坐在了沙發上。

  “噗——”

  江無寧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景行抬起了頭眸光鋥亮地瞪著她。

  辰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句話豈不是把自己和景行都給繞進去了？

  “不是，我說的是其他的鬼。”

  辰星趕緊澄清。

  “不要擔心，有本道士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

  江無寧趕緊往辰星的方向挪了挪，拍著辰星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辰星並不領情，一臉嫌棄地將他的胳膊掃了下去，道：“你要是那麽神通廣大還來找景行幹嘛？”

  “額，所有強大的人都是需要學會合作的。合作懂嗎？”

  江無寧無力地辯解在兩位女生麵前毫無說服力。

  他隻好歎了口氣將話題拖到剛才的事情上。

  “我這不是為了造福眾生嘛，就做了一個小小的門頭。然後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江道長此行的目的總結成一句話就是：遇到了棘手的鬼怪。

  “那一會兒就出發吧。”

  辰星對這種事情還是信心滿滿的，麻溜地起身上樓換衣服去了。

  景行也點了點頭上了樓。

  江道長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果然還是穿的有點少啊。

  麵前的巷子說不上多寬，但夾在兩棟樓中間又不能說它不存在。重要的是，地麵鋪的還是老舊的青石板，每一塊都帶著歲月的痕跡。

  “這是老城區改造的那一片，這條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沒有拆掉，石板也還是以前的，就是把兩側的房屋推了。”

  江無寧將這條小道特地介紹了一下。

  “還沒到嗎？”

  辰星望著前麵長長的小道，加上今天的霧氣總是感覺走不到頭。

  “雖然小路長了些不過景色還是不錯的。到了春夏之交兩側的櫻花一開，說不出的好看。”

  江無寧就像個導遊一邊走一邊介紹著這條小路。

  “一般住在宅子裏的都是宅鬼，會通過小打小鬧讓人心生恐慌而搬走。”

  “宅鬼？是不是生前是宅男宅女？死後又不想出門的那種？”

  辰星略一思索笑道。

  “想多了。”

  景行也習慣了辰星偶爾的腦洞大開，對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是見怪不怪了。

  “宅鬼？那你們也有類型嗎？”

  江無寧好奇地打量著兩個人，思考著兩個人屬於什麽類型。

  “哎？”辰星也好奇起來。

  景行腳步一頓便繼續朝前走去了，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江無寧與辰星對視一眼隻好快步跟上。

  “那家裏有個老太太，險些被嚇出心髒病。”

  江無寧又繼續講著那家人發生的事情。

  大概走了十分鍾，三個人乘著電梯到了某幢一樓的一間房子裏。

  “道長，這邊請。”

  開門的是女主人，男主人姓曹。家裏麵還有一個老太太，是男主人的母親。另外還有個小孫子，上學去了並不在家。

  “多謝。”

  江無寧禮貌地點了點頭換了鞋進了屋。

  “這就是你請的道士啊？你是請道士還是找小白臉呢？咋這麽不要臉呢。”

  還沒坐下，屋子裏就傳來了尖酸刻薄的聲音。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隻有景行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先坐在了沙發上。

  辰星和江無寧看見景行已經先一步坐下了也紛紛效仿著坐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這就去沏茶。”

  曹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進了廚房。

  臥房邊站著的老婦人看不下去了，直接幹脆地衝進了客廳。

  “你們這麽大小的年紀就出來坑蒙拐騙是吧？說吧，她給了你多少錢？”

  老太太穿了一件絲綢小褂，一頭白發被染成了黑色還不忘燙了燙。耳朵上帶著一對金色耳釘，脖子上還帶著一串金鏈子，再加上手指上的，看上去簡直像是個暴發戶。

  “老婆婆，你這樣說是不是對我的職業不太尊重？”

  鑒於對麵是個老人家，他也不能直接橫衝直撞地講話。

  “老婆婆？怎麽嫌棄我老？現在的小年輕是不是也太沒教養了？”

  老太太瞪著江無寧就是一通說教。

  江無寧無言以對，隻好坐了回去。

  “你們識相的就趕緊走，不然，我就報警！”

  老太太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在三人麵前晃了晃。

  “婆婆，你別這樣。這是老曹請回來的。”

  曹夫人看不下去了，隻好從廚房出來阻止自己婆婆的行為。

  “少忽悠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嫁到我們曹家就是我們曹家的人，我不管你有多少相好的，統統給我絕了這些念頭。”

  老太太將蠻不講理一詞演繹得十分形象。

  江無寧一頭的黑線，辰星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拽了拽景行。

  “我們走吧。”

  景行起身道。

  “可是？”

  辰星拽了拽景行的袖子，有些猶豫。

  “反正那小鬼又不會傷害別人，我們走吧。”

  景行看了一眼臥房那邊的地上開口道。

  辰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手印。

  “那麽小一隻啊。”

  江無寧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的互動，瞄了一眼便起了身。

  “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們改天再約吧。”

  曹夫人歉意地將三個人送到了門口，而那位老太太依舊在破口大罵。

  辰星憐憫地看了一眼曹夫人便被景行拽走了。

  “好可怕的婆婆。”

  辰星抖了抖肩膀，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小區。

  “曹夫人才比較可憐呢。攤上了這樣的婆婆。”

  江無寧附和道。

  “隻怕那隻小鬼繼續在曹家住下去，曹家很快就會辦白事了。”

  景行麵無表情地開口。

  江無寧歎了口氣就聽到了手機鈴聲。

  打開手機卻是曹夫人發來的消息。

  “下午五點，川上餐廳。”

  江無寧將手機上的內容給兩個人看了一眼，確定了時間地點，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了午飯。

  三個人用過了午飯又先逛了一會兒才去了川上餐廳。

  小小的餐廳看上去並不起眼，不過內裏的布置倒是格外的體貼。

  每一處牆畫都透著熱情。

  三個人坐在了預定的位置就閑聊起來，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曹夫人有些狼狽地進來。

  “曹夫人，你沒事吧？”

  江無寧將抽紙推到了曹夫人的跟前，曹夫人道了謝便抽了一張紙，疊了兩下沾了沾衣服上的水漬。

  “真是不好意思，我婆婆。不過，道長的法力我是聽說過的，這次的事情還請道長幫忙。”

  “你不要著急，我們先點餐吧。”

  “倒是我失禮了。”

  曹夫人明顯很緊張這件事情，就連點菜都是精神恍惚，好幾次都點了相衝的菜品。

  “曹夫人，你不要太緊張，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

  辰星也很是憐憫這個可憐的婦人，女人到了四十的年紀還真是有些可悲。

  青春韶華不在，還要照顧家人。又遇上了這般刁鑽的婆婆，哎——

  “謝謝。”

  曹夫人頻頻道謝，倒讓辰星不好意思了。

  “你先把你們家發生的事情說一遍吧。”

  景行終於開了口。

  因為景行的衣著特別，曹夫人便多看了景行兩眼，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才歉意地笑了笑。

  “事情是發生在我流產之後。”

  那天她剛回家就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婆婆，她被嚇了一跳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老太太在醫院的搶救之下脫離了危險，隻是需要留院觀察。

  她和自己的丈夫被醫生喊了出去，特意囑咐了幾句。

  “大夫，我媽她怎麽會暈倒了呢？”

  老曹有些緊張地抓住了大夫的衣袖。

  “沒事沒事，你不要緊張。我懷疑老太太是一個人在家被什麽老鼠之類的東西嚇了一跳，這年紀大了，難免會心髒不好。你們以後多注意就行了。”

  醫生拍了拍老曹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曹夫人與自己的丈夫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回到病房裏，老太太已經醒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麽回事？我就是睡一會兒你就給我整醫院來？”

  老太太看著手上的膠布又看了看掛著的吊瓶更是氣憤。

  “這得花多少錢啊，啊！你怎麽就這麽敗家！”

  “媽，你就少說兩句吧。你身體本就不好，在醫院留兩天看看還不好嗎？阿娟都是為了你好才。”

  老曹趕緊上前將自己的母親勸住，這在醫院裏大吼大叫的也不合適。

  “兒大不由娘啊，你這媳婦都要跟別人跑了！”

  老太太狠狠地瞪了曹夫人一眼這才躺了回去。

  老曹這邊哄完了老媽又立刻奔出去哄老婆。

  曹夫人見丈夫也不容易，除了原諒還能做什麽？隻好點了點頭先回去。

  過了幾天老太太就回了家。

  一回家就是這疼那酸，回去沒有半天就把曹夫人折騰的腰酸背痛。

  “快點，想餓死我啊。”

  老太太催著便下了床，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什麽東西絆住了腳，接著一聲哎喲，整個人便坐在了地上。

  曹夫人也顧不得做飯了，趕緊跑去了臥房將坐在地上的婆婆扶回了床上。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故意放東西想絆死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老太太罵著扶著腰。曹夫人又不好說什麽，隻好默默地聽著。

  這樣無故被摔的事情發生了好多次，隻是每次曹夫人都會被罵。時間久了老曹也忍不住懷疑。最後，老曹幹脆在房間裏安裝了攝像頭。

  這一下可不得了，這個東西忽的動了，那樣東西忽的長了腿。

  老曹被嚇到了，這才經人介紹找到了江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