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奈瞥他一眼，也沒多管。

  路又不是她家的。

  她順著路邊往右邊走，速度似乎有點快。

  男人走的倒是不快，步伐邁的大，慢悠悠的都能跟得上她。

  “你幹嘛？”

  “什麽幹嘛？”霍錦言挑眉。

  他穿黑色的衣服的確好看，顯得非常有氣質。

  吉奈擰眉，“幹嘛跟著我？”

  “我什麽時候跟著你了？”

  吉奈：“……”

  不再管他，她奔著小路朝著幼兒園走。

  可剛準備拐彎時，就接到了吉塔的電話，說是今天她下班早，已經把吉言接回去了，讓她下班了回家就行。

  路口那裏，吉奈放慢了速度，沒再往幼稚園那條路走，直行過了小路口往家去。

  而霍錦言卻朝著幼稚園那邊去了。

  “霍先生？”

  園長看見了他，熱情的打招呼。

  幼稚園的一些年輕的老師每次看見這個男人臉都紅。

  太帥了，主要那股子氣質特別得人心。

  “小美！”園長喊了聲。

  一個小女娃蹦蹦躂躂的出來了。

  “又來幫徐老太接孫女啊。”園長說。

  霍錦言點頭，“嗯，老太太身體不舒服。”

  “小美，跟園長再見。”

  小女娃揮手，“園長阿姨再見。”

  “小美再見！”

  男人拉著小姑娘的手離開了幼稚園，“霍叔叔。”

  “嗯？”對待孩子時，他似乎耐心十足。

  小美笑嘻嘻的說：“我們幼稚園新來了個同學，他比我小，可是不會說話，但長得可好看了，眼睛是別的顏色的，老師說他可能是生病了，讓我們不要欺負他。”

  “那小美要聽老師的話，不可以欺負同學。”

  “嗯嗯！”

  “叔叔，你有孩子麽？”

  “有。”

  小美好奇道：“男孩女孩呀？”

  “男孩女孩都有，兒子……應該比你小一點吧。”

  霍錦言好像快要想不起來了。

  他居然快要忘記了兒子的樣子，隻記得他很小，還不會走，剛會喊爸爸。

  小美推了推自己的帽子，都快要遮住眼睛了呢，“那我為什麽沒有見過啊？”

  抬頭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晃的。

  她好像看見霍叔叔的眼睛紅了。

  “叔叔你冷了吧？眼睛紅了呢。”

  男人笑了，垂眸道：“嗯，太冷了，那咱倆快走吧。”

  ☆

  “有沒有想媽媽啊？”

  晚上的時候，吉奈給兒子洗完澡，把他塞進小被窩裏。

  小家夥長得圓圓的小臉，可愛的樣子讓人愛不釋手，他咯咯咯的笑，然後點頭。

  能笑出聲，說明不是啞巴，可他不願意說話。

  吉奈也引導過，可他似乎就是不開口。

  馬上要過年了，兒子還穿著那麽兩套衣服，吉奈心裏也有點不舒服。

  可她現在也沒錢。

  “嗡——”

  那部算不得什麽好貨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吉奈解鎖看了眼，是短信。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是霍錦言，有沒有微信？

  吉奈想了想，沒回。

  下班時間，不想跟工作上的人牽扯。

  “嗡——嗡——”

  電話響了。

  吉奈認出了他的號碼，猶豫著接聽。

  結果對麵直接說：“大晚上的你忙什麽呢？兼職啊？”

  “不忙。”

  “不忙不回消息？問你有沒有微信。”霍錦言的語氣有點衝。

  吉奈咬了咬牙，“你又不是我老板，我憑什麽必須要回複你？”

  “都是同事，和諧有愛不是正常的麽？”

  吉奈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咱倆不和諧，也沒愛。”

  “不和諧？沒試過你怎麽不知道不和諧？”

  吉奈：“……試什麽？”

  她覺得這句話有別的意思，但她猜不到是什麽意思。

  “試試微信聊天和不和諧。”

  他好像在外麵，風聲很大。

  “不加微信。”

  吉奈有微信，在服裝廠的時候，她們說要用，就幫她弄了一個，但裏麵也沒什麽人，她也不認識什麽人，幾乎不看。

  “我加你。”

  說完，電話就掛了。

  他越是這麽強勢，吉奈就越是想擰著來，她咬牙切齒的點開微信。

  那裏的確有個小紅標。

  她戳了下。

  沒反應。

  又戳了下，還是沒反應？

  手機太卡了。

  她就花了一千多買的，所以運行速度非常慢，她就為了聯係兒子的老師的，也不做什麽。

  點不動，幹脆不管了，放下手機，摟著兒子睡覺。

  ☆

  八點。

  吉奈準時到了小酒館。

  結果一進門，那個男人闊步過來，速度非常快的將手塞進她羽絨服的口袋裏，摸出手機轉身就走。

  那股子煙草味還在她周圍飄著呢。

  “你幹什麽？”吉奈也不急，慢條斯理的摘圍脖，脫羽絨服。

  過了大概一兩分鍾。

  吉奈換好衣服從休息室出來，就看見那個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狠戳她的手機屏幕呢。

  霍錦言眼底都是不耐煩，“這麽卡，你怎麽用的下去的？”

  “跟您比不了，一包香煙都要一百塊。”吉奈很自然把手機拿回來放在口袋裏。

  他忽而笑了，“羨慕我啊？嚐嚐？”

  一根煙遞到她麵前。

  吉奈微微發愣。

  她這昨天一天都沒吸煙，這會兒的確有點饞。

  可是人家的煙太貴了，抽不起。

  轉身要走。

  霍錦言拉住她的袖口，“嚐嚐。”

  吉奈站在那半天，才在男人的注視下接過香煙，他點燃打火機舉到她麵前。

  當煙霧順暢無比的從吉奈的鼻子裏出來，霍錦言好像笑了。

  “你會抽煙。”肯定句。

  吉奈沒管他，轉身去幹活了。

  今天她自己帶了短袖，是那種麻的，還是吉麗的母親給她帶的，很有異域風情。

  今天她也是散著頭發，因為昨晚睡覺的時候發梢沒幹透，導致這會兒發尾是彎彎曲曲的，頗有幾分感覺。

  漂亮，的確漂亮。

  阿華越看越想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嚇得阿華煙都掉了。

  霍錦言涼涼的瞥他一眼，繞過阿華坐進了吧台裏。

  吉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僅僅第二天她就不用其他人指點了。

  臨近快要下班的時候，霍錦言隔著老遠跟她招招手。

  吉奈放下空的酒杯走過去，仰起頭，就那麽看著他。

  霍錦言視線有片刻的恍惚，旋即將一個袋子放在吧台，示意她拿著。

  女人疑惑的挑眉，抬起手拿過來低頭看。

  裏麵……居然是新手機。

  看那個標識，是新款。

  服裝廠有個女同事前幾天還炫耀來著，好像要過萬。

  “把你的卡放進去，下載微信並且登錄，然後通過好友驗證。”

  “為什麽？”

  霍錦言用眼角瞥她，“你的外號是十萬個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