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也許警察正在監視他呢？我在路上已經看到了。警察正在陸續地往那裏去。可我有事先確認是否危險的習慣，現在我已經決定不去那裏了。”

  “噢？你很謹慎！李蛋疼！”

  “你說得對。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麽知道遊戲廳的事情？啊，是問了我那個朋友嗎？那裏是我的地盤。”

  “確實是他告訴我的。他還說，你人很好。你把牛肉麵轉送給他，他誠惶誠恐地向我致謝，順便提到了你。”

  李蛋疼又一次笑了。

  “我這人，是不是喜歡浪費別人的善意？”

  “咱們邊走邊聊吧。”

  陳浩加快了腳步，李蛋疼順從地跟在他的後麵。

  “你認識那位傳教士，為什麽要對我隱瞞？”

  “為什麽非得要告訴你？你是不是與他有什麽過節，陳總？不，陳浩，是嗎？”

  這一次陳浩並沒有感到吃驚：“是那麽回事，你已經知道了？”

  他低聲笑了笑說：“原來真是那麽回事呀！我猜就是，不過有點半信半疑。看來我的判斷力並沒有全部喪失。我並不是整天就知道聽錄音機喲，隻要有時間，一般的報紙、雜誌我都會從垃圾箱揀出來看。你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就說昨天早晨吧，你還沒有起床，我就把早晨的報紙全部看完了。我怕你介意，不高興，又把報紙都扔掉了。”

  “所以說，你是通過報紙的報道知道了我的事情？”

  “公園爆炸案發生的時候，你和我見過麵。而且，前幾天再次見麵後，你一直在注意警察的行動。恰恰在這個時候，我又看到了新聞報道的內容。不過，我完全恍然大悟，是在你告訴我——我朋友那本書的時候。那種單詞，看一眼就知道是醫學的人不多。”

  陳浩微微歎了口氣，他向左拐彎，向傳教士方向走去。李蛋疼默默地跟在陳浩身後。

  “你為什麽要對我隱瞞那名傳教士的經曆？有什麽難言之處嗎？”

  他似乎很猶豫，過了一會兒，才用豁了出去的口氣說道——

  “不好意思，我一向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我要是那樣做的話，就違背了我自己的原則，因此我就采取了保持沉默的做法。但是，既然今天晚上你注意到了我的事情，那麽我就可以把他——張恩的事情告訴你。張恩，就是那個把頭發染成黃色的傳教士。大約兩個多月前吧，他對我說想調查一下乞丐堆裏——我們的情況，請我務必幫忙。他說他知道我在這夥人裏很有威信。我當然不願意做這種事情，不過最後還是接受了他的請求，因為當時他說，是為宗教組織做一個以無家可歸者的乞丐為題目的調查。我覺得，雖然是管閑事，但不是件壞事。”

  “調查的是什麽內容？”

  “很平常，簡曆呀，原籍呀，家庭成員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確實像是對這些人為什麽會成為乞丐而進行的調查。就像醫生問診一樣，問了問那些問題。”

  “冒昧地問一句，就你說的這些嗎？你幫助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作為回報，你從他那裏得到了什麽？”

  刹那間，李蛋疼的臉紅了，他的頭就像被擊中一樣耷拉了下來。也許，陳浩的話嚴重地刺傷了他的自尊心。

  “你都知道了？怎麽知道的？”李蛋疼聲音嘶啞地問道。

  陳浩從衣袋中掏出黃色的傳單。

  “許斯特是法醫學方麵的專家，他給我啟發很大，這張傳單也許是宣傳宗教用的，但也可以有其他用途，對吧？比如說，推銷毒~品。”

  陳浩沒有吭聲，他把傳單上的文章又讀了一遍。

  “把‘神’當做‘毒~品’，當把‘與神對話’當做吸~毒後的效果，它的意思就再明白不過了。這張傳單好像就是毒~品的讚歌，這些詞匯不就是濫用毒~品者們常用的隱語嗎？聽說這類團體有時也帶有宗教色彩。再說，即使是出於商業目的，這些暖昧的引誘詞也適合用於吸引新的需求者。在避免引起警方的注意方麵，他們幹得很漂亮。”

  “我服了你了！我也是看了這張傳單後，才明白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散發這張傳單的人，大概就是你說的那些壞人。給他們幹了事，我當然要索取正當的報酬。”

  “正當的報酬就是人們常說的***？”

  李蛋疼用試探的目光注視著陳浩說道：“怎麽，你連毒~品的分類名稱都懂？”

  “我是做酒吧這一行，什麽新鮮事情都可能聽到。我曾經聽一個客人介紹過，他說他已經畢業了，給我講的是過去的事情。他說，吸食***時，都是用一美元的紙幣卷成吸管吸，不用它就出不來那種感覺。”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