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見石磊萌生退意，何芷一臉堅決地說：“無論怎樣，石老師必須留下來！”

  林明章看了她一眼：“這樣，我先試著和老校長溝通溝通，你們也不用著急。石磊啊，在溝通沒有結果之前，你的課就由其他老師先代一代吧，免得落下口實讓人攻擊中傷。”

  “我明白。”石磊點頭。

  何芷眼裏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讓人代課？

  行，那就試試看好了。

  出了校長辦公室，石磊跟何芷並肩走在學校中滿香樟樹的僻靜小路上。

  何芷說：“石老師，你不用著急，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石磊搖頭：“我知道你家很有背景，但這件事就不要讓你家裏插手了，已經連著麻煩你兩次，我不能老是厚著臉皮向你求援。”

  頓一下，繼續道：“再說，這是教育係統的事兒，人家也是光明正大地指出我沒有教師資格，如果他們當真誰的麵子也不給，你家就算摻和進來，也隻會為難罷了。”

  何芷俏皮地一梗脖子：“我的石老師，我哪敢讓您厚著臉皮向我求援？是小女子仰慕您的光輝偉大，自願砸鍋賣鐵幫助您的。”

  這話聽著像玩笑，實際是表白，就看聽的人怎麽去理解了。當然，以石磊的性格，絕對不會往曖昧方向去理解。

  何芷繼續說：“而且他們不給麵子又怎樣？麵子是互相給的，我找十個人打電話過去，他都可以不給麵子，但是，他也會同時得罪十個位高權重的人。就算為了以後他能有無數小鞋穿，我也要找人幫這個忙。”

  “......”

  果然最毒婦人心啊。女人發起飆來，思維方式簡直不能理解。

  兩人沉默地走著，石磊兜裏，手機又響了。

  拿起手機看一眼，來電顯是林秋沫。

  “林秋沫？”何芷眼尖，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名字。

  石磊摸著腦袋說：“嗯，欠她點人情。”

  “哼。”何芷撇了撇嘴。

  接起來，石磊問：“你好，有事嗎？”

  “小帥哥，怎麽跟姐姐說話這麽客氣啊？沒事就不能找你說說話？”林秋沫妖媚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聽得何芷直皺眉頭。

  “有什麽事嗎？我正忙著呢，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石磊說道。有學生在，他不願跟林秋沫玩文字遊戲，顯得跟打情罵俏似的。

  “可惡，你就這麽討厭我？哼，你現在下課了吧？”

  “沒，我等會還有兩節課。”

  “撒謊，我手裏正拿著你們院的課程表呢，你上午有兩節課，後麵就沒了。小帥哥，你就別掙紮了，你是逃不過姐姐手掌心的。”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你到底有什麽事？”

  “當然有事了，你現在立刻來秋沫香田，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談，必須得來，不許逃，不然後果自負。來親一個，麽麽。”

  嘟嘟。

  石磊直接掛斷電話。

  “石老師和她很熟的嘛。”何芷眼神怪異的看著石磊。

  “不熟。”石磊聳肩：“一點都不熟。”

  “不熟的話，麽麽都出來了？”何芷說著，做了一個飛吻的姿勢。

  “開玩笑而已。”

  “哦？這麽說每個女人都可以和你開這種玩笑？”

  “不是。”

  “不是？那為什麽她可以，其他女人就不行？”

  石磊仔細想了想，說：“因為她是林秋沫吧，你想變成她那樣？”

  “......”

  何芷無言以對。半晌，春暖花開的笑道：“我相信石老師不是那種人。”

  石磊說：“知道就好。”

  “可別人是那種人啊。”何芷說：“學校裏都說她是個狐狸精，任何跟她接觸的男人，都會被她勾走魂魄。所以石老師最好還是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如果你需要女人，有大把合適的人選嘛，比如......”

  石磊沒有等她把“我”字說出來，就突然加快腳步。

  等他的身影在視線盡頭消失，何芷仍咬著嘴唇站在原地。

  “林秋沫，很厲害的對手啊。”

  沉思一會兒，何芷拿出手機。

  撥通電話，她滿臉愁怨地說：“穆小顏，我又被人欺負了。”

  “誰？誰又欺負我們家小芷了？”頓了頓，電話裏的聲音低沉了些：“我說女兒啊，你是不是也太欠揍了些？京城有數千萬人口，少說幾百萬女人，怎麽就你整天被人欺負呢？”

  “你知道什麽？我是說石老師被欺負了！”何芷氣憤地說。

  “我女婿？誰欺負他了？連你都搞不定嗎？”

  “我確實搞不定......”何芷說得可憐兮兮。

  “嘿嘿，這個時候想起你老娘來了？說吧，是誰欺負我女婿，我求滅了他們。”

  “是學校。”

  “學校？學校怎麽欺負他了？”

  “學校說他沒有教師資格證，要解雇他。”

  “教師資格證？那是幹什麽的？好吃嗎？”

  “穆小顏......我知道你沒有文化，但你也不要表現得這麽明顯好不好？你連教師資格證是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了？你知道哪些食物可以豐胸嗎？你知道什麽時間做美容效果最好嗎？你知道怎麽喝水有美白作用嗎？老娘我這叫術業有專攻。”

  何芷本想拉開架勢，跟穆小顏大吵一架，轉頭一想，還有求於她，隻好歎口氣，解釋道：“教師資格證就是教師上崗的資格證明，沒有那個證書是不能教書的，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怎麽連這個都不清楚。”

  “唉，你老媽我不當學生很多年了，現在光顧著美了，哪有工夫記這個。聽你說的，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一個老師嘛，不當就不當唄，問問他想去哪個部門，你老娘親自給他跑關係。教育部怎麽樣？”

  “......”

  “教育部不行啊？那當兵可以不？我看著他身強力壯的，據說那天一個人就把一群流氓打趴下了，披上軍裝保家衛國應該是把好手啊！實在不行當軍醫也成啊？”

  “停！停停停！”何芷打斷她媽的胡言亂語，衝著電話大喊：“我就要他當老師！當我的老師！”

  “......好吧，那現在能補個證嗎？”

  “補不了。”

  “能買嗎？”

  “會被查出來的。”

  “一定會有人查的。”何芷說著，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指名道姓說是那天在ktv得罪的人在背後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