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開門衝了出去，外麵下著大雪，雪花像一柄柄尖刀，朝她眼睛裏直落下來。

  天地間一片慘白。“娘——娘——”白茫茫的世界，仿佛隻有她一個人。

  到處都找不到娘親，後來她才聽下人們說，娘親死了，肚子裏的小弟弟也沒了……

  悲憤的淚水盈滿了眼眶，蘇葭湄指著孫佳碧道：“毒婦，是你害死我娘！我娘肚子裏的孩子，是天柱的親兒子，都是因為你的誣告，天柱才打死了我娘！”

  孫佳碧眼裏射出狂亂的光，像案板上的魚一樣拚命掙紮，喉嚨裏發出瘋狂的嗚嗚聲。

  蘇葭湄對左右喝道：“扯掉她的布巾，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說？”

  侍衛上前剛扯掉孫佳碧嘴裏布巾，孫佳碧尖利的罵聲就如火山爆發般噴了出來：“什麽親兒子！哪裏懷的王八種，敢冒充天柱的孩子，一個千人睡、萬人騎的歌伎！你娘不知和哪個賊王八生出你個臭表子來，臭表子，你竟敢冒充我門閥大族武弘蘇氏……”

  孫佳碧歇斯底裏地大罵，披頭散發，急喘咻咻，雙眼閃著猙獰的紅光，五花大綁的身體隨著罵聲劇烈扭動。

  淺淺瞧見母親這樣，眼淚一滴滴地滑落麵頰，她麵朝二妹，露出滿眼的乞求，喉嚨裏嗚嗚出聲，身子艱難地挪動著，想給二妹磕頭。

  蘇葭湄嘴角浮起一絲森寒的冷笑，對左右道：“撕了她的嘴。”

  兩個侍衛衝上去摁住孫佳碧，一個侍衛用柳葉刀劃開孫佳碧的嘴角。

  鮮血刹那間潸潸而下，順著下巴、脖頸，染紅了衣襟。

  隨著刀鋒往兩邊劃開，孫佳碧整個下半張臉血紅猙獰，嘴巴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

  臉部兩側的血肉翻卷開來，在臉頰兩邊晃來晃去，慘不忍睹，由於鮮血淹沒了咽喉，她發出的慘叫，像是深夜曠野的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