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柔靡，醇酒飄香，鶯歌燕舞，笙簫悠揚。

  奕六韓和勒內一人摟了個美人，正調笑無度。阿部稽埋頭一杯接一杯喝悶酒，對身邊的佳人不加理睬。

  “說好了咱哥仨最後一次聚會，明日小勒內走北疆，過兩日我部先開拔，你呢就存心給我們掃興。這美人哪裏不合你意，你說出來，我給你換一個。”奕六韓喝得醉眼惺忪，擁著美人往後靠在坐榻上，衣襟半散，落拓不羈，露出精壯的淺麥色胸膛，胸間兩款項鏈光華流轉——一款是小歌的金耳環，一款是和小湄配對的玉墜。

  “你讓我臨走前見書盈一次。”阿部稽握著酒杯，抬頭說道。

  “不是我不讓你們見麵，這不你和修魚訂親了嘛。修魚有先天心疾，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父親都用驍騎三營作陪嫁了，你跟書盈的事情，將來再慢慢籌謀。急什麽？”奕六韓有點不耐煩了。

  “偷偷見一麵，你四妹怎麽會知道？你替我帶口信給她，我在葉府外見她。”

  “行行行，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開心一點了吧。氣死個人，我花錢請你來開心，你就給我擺著一張死人臉。”奕六韓突然推開懷裏美人，曲起一條腿，手搭在膝蓋上，往後一仰，歎道，“說起來，我們哥仨兒女情上都很不幸。小勒內的澤阿依走丟了，至今沒找到。我成天為小歌操碎了心，生怕我不在府中時，父親為難她，妻子欺負她。阿部稽你算好的，不就是暫時不能納書盈為妾嘛。”

  阿部稽不語，勒內笑嘻嘻摟著懷裏佳人，“澤阿依走丟了，於我是一大幸事，怎麽成了不幸了？”

  “是，是，你這沒心沒肺的家夥。”奕六韓指著勒內，“我懷疑你到底懂不懂什麽是愛，除了睡女人，你究竟愛過一個女人沒有，小勒內？”

  勒內不語，嘴角泛著一絲莫測的笑意，幽幽道，“我愛的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

  “我知道了，你愛這家青樓的老鴇！”奕六韓揮著手大喊，激動得手舞足蹈，“蔡媽媽！蔡媽媽！這裏有個小子愛你！”

  阿部稽一口酒“噗”地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