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她快走到門口時，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於是連忙說道，“內個，對不起。”

  “哦？你是在跟我道歉？”

  秦可念聽後，挑眉問道，“說說看，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或許和解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會到來，隻是秦可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蓁蓁這麽好麵子的人，竟然這麽快就跟她說出這三個字。

  “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瞧不上你，覺得你是走後門進來的，覺得沒有喬總，你絕對不可能坐上總監的位置。”

  女人垂眸，語氣之中帶著無盡的愧疚，“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你的實力很強，我看過你的作品集，絕對有實力進總監的位置，而且……”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愛護部門，對待員工友好，一視同仁，是個不可多得的領導，我相信即便你不在喬氏集團，在別的公司，也能混出一番天地。”

  “秦可念，你比我想象的厲害許多。”

  最後這一句，是極度真誠的回答，在這一刻，兩人的關係不再是上司和下屬，而是平等的對話。

  秦可念隻是輕笑，“你也是，宋蓁蓁，你比我想象的勇敢許多。”

  “咳咳，說得怪肉麻的，那我就先去忙了！”宋蓁蓁輕咳了幾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不自然，她連忙說道便轉身直接跑走了。

  宋蓁蓁走後不到十分鍾，約翰進來了。

  秦可念起身，倒了一杯溫柔的咖啡，遞向跟前，“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找我的，是不是在想我投給宋蓁蓁的理由”

  “是的，念，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道那丫頭現在有多傷心嗎？”

  約翰並沒有去接那咖啡，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這麽悠哉遊哉的，隻是睜著一雙湛藍色的瞳眸，死死的盯著秦可念，隻想得到一個答案。

  “其實，你比我更清楚。”

  秦可念抿了一口那剛剛的咖啡，淡淡開口，“我問你，如果夕媛不是你的女朋友，今天的投票你會給誰？平心而論，究竟誰的更好，你真的看不出來麽？”

  “我……”

  “你看得出來，你隻是不想讓夕媛傷心才這麽做的對不對？包括後來的那一番投票理由的話，也是存在許多報複心理吧。”

  言罷，秦可念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想這樣。

  “是又如何？念，你是沒有見到宋蓁蓁平日都是如何針對夕媛的，我為她討點公道來似乎沒什麽吧，她囂張跋扈，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裏呆！”

  約翰咬牙，冷聲而言，之前可能隻是單純的厭惡宋蓁蓁，但現在，已經演化成濃濃的恨意。

  “我知道，你說得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因為這些私人感情就破壞規則啊！”

  “可念姐，在你心中，這些私人感情是不是成為你的累贅了？”

  不知何時，林夕媛已經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就這麽站著，淚水打濕了臉頰，梨花帶雨。

  “丫頭，你什麽時候來的？約翰起身，蹙著眉眼。

  林夕媛隻是搖了搖頭，借勢靠在約翰的懷中，“沒事的，我隻是想來尋找一個答案。”

  “夕媛，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可念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有些慌張，連忙解釋道，“我隻是很公平的在評價你們兩人所設計出來的成果，若我真的因為和你關係好而投給你，那豈不是有失公平？”

  “設計部的風氣真的不能這樣。”

  “嗯，我懂。”

  林夕媛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可念姐永遠看起來都是這麽剛正不阿呢，你說得很對，確實應該這樣，再說，當初也是我自己同意讓宋蓁蓁進來，怪不了別人的。”

  “隻是，說到風氣我也真的很想笑，可念姐你還記得嗎？在SKY雜誌第一期的時候，那時候有多麽困難，是我和約翰不遺餘力的幫你，日夜趕工才有了後來的成功。”

  林夕媛眼眶通紅，淚水如同珍珠一般不斷滑落，連帶著嗓音都有些顫抖，“那時候我們幫你，到底是因為我們是朋友，還是那所謂剛正不阿的風氣呢？”

  “夕媛，你別這樣……”

  秦可念閉上了眼睛，隻覺得無比心酸，她輕聲而言，“要不這樣吧，我重新調整比賽結果，這一次你可以作為宋蓁蓁的副手去幫她，這樣可以嗎？”

  “如果我要代替掉她的位置呢？”

  秦可念甚至不敢去看那兩人的眼睛，她深呼了一口氣，連呼吸中都帶著無窮無盡的痛楚，“比賽結果已經定了，你這又是何必……”

  “好，我知道了。”

  林夕媛輕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她狠狠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念，你變了。”

  約翰搖了搖頭，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以前的你，溫柔善良，體貼大方，對朋友熱情真誠，為什麽你現在會變成這樣？”

  “你的身上，多了錢，多了名，多了利。”

  “約翰！”

  秦可念想要挽留，但確實已經遲了，約翰也隨著林夕媛的腳步離開了。

  此時偌大的辦公室也隻剩下她一個人，明明這辦公室她經常都是一個人的，可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孤獨和落寞。

  她真的做錯了嗎？

  夜晚，喬宅。

  當秦可念回到家中，已然是深夜十一點了，小團子和嫣然都已經入睡，隻有喬述言穿著居家睡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回來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扶了扶金絲邊框眼鏡，“我說，你一個總監，怎麽天天比我這個總裁還忙？”

  “是啊，SKY的策劃書被偷竊了，這幾天大家都在連夜趕工呢，員工都在，我怎麽好意思提前離開？”

  秦可念吐了吐舌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呢，你怎麽不先睡覺呢？”

  她忙，喬述言更忙。

  秦可念深知這個道理，隻是喬述言的工作效率比她高太多而已。

  “當然是等你回來。”

  男人輕輕的說著，嗓音竟是難得溫柔，一把便將女人摟進懷中，“說吧，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