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湘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那條小巷了，可沒想到還是為少年破了例。

  “班長，你確定季霄住在這裏？”

  不過和上次她孤身一人不同，這次她身後跟著班裏的很多人。

  季霄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上學了。

  雖然老師說他請了病假，但楊湘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之前季霄胃疼成那樣，他都沒請病假，如今到底生了什麽病？能三天不來上課？

  聯係少年剛來班裏時刻意與同學保持距離的狀態，某些不好的猜測在楊湘腦海中劃過。

  所以她在放學後帶著班裏的部分同學來看看季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嗯，確定。”

  楊湘沒有多解釋什麽，她敲了敲朱紅的大門，可惜無人應答。

  “可能不在家？”

  楊湘旁邊的那個男生猜測。

  見女孩抿了抿唇瓣，一臉擔憂的模樣，男生伸手用力拍了拍門:“季霄？季霄在家嗎？我們來看你了？”

  他的嗓門很大，可饒是這樣，季霄也沒有出來開門。

  “可能真的不在家？”

  他們的這番動靜太大，季霄沒來開門，反而將旁邊的老太太引出來了。

  “你們是小季的同學嗎？”

  老太太戴著一副老花鏡，手中拿著拐杖，走路有些緩慢。

  “小季是指季霄嗎？”

  “是啊。”

  老太太看了眼他們敲的那個門，神情看起來不太好:“小季的命不太好……”

  許是從來沒有人找過季霄，老太太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話對象，見到楊湘他們，有些刹不住話茬了:“他媽生下他就死了，他爸爸也不是個東西，喝酒賭博樣樣都幹，而且……聽說欠了高利債，經常搬家，小季因為這個原因，轉了很多次學。”

  那一瞬間，楊湘突然明白了季霄為什麽在剛開始的時候會刻意跟他們保持著距離。

  因為知道在這個地方不長久，所以就想著減少不必要的聯係。

  楊湘的心跟著揪了下。

  “他爸爸喝酒不認人，情緒上來的時候還喜歡打人……很多次我都能聽見他跟小季爭執的聲音，可畢竟隻是不太熟的鄰居，我也不好說什麽。”

  老太太看著楊湘他們，眼中劃過一抹欣慰:“小季和他那個爹完全不同，雖然性子冷了些，但是人很好，幫了我很多忙……我還擔心他這個性子在學校交不到朋友呢，沒想到有這麽多人來看他。”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楊湘看不過去，扶了她一把。

  “你們都是好孩子。”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忍不住笑了笑。

  “他們最近爭吵的原因，我隱約聽到了些，好像是高利債的那些人要找過來了，他爸爸要帶著他搬家，可是小季不肯。”

  楊湘的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季霄真的同意搬家，那他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

  “小季每年都會打工，因此也攢了不少錢……他說高利債他來想辦法，但是他爸爸不肯，說有那個錢還不如給他養老……”

  說是養老，可那錢隻要到了季霄爸爸手裏，怎麽處置還不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