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想到顧若盈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叮囑賀辰：“老板，對待女孩子要溫柔。”

  青年纖長的睫翼眨了眨：“沈小姐，這是不信任我？”

  嗯？

  這怎麽就扯到信任上了？

  沈書語也學著賀辰的模樣眨了眨眼，態度誠懇：“我沒有不信任你。”

  賀辰險些被女孩逗得笑出聲來。

  小姑娘眨眼，真可愛。

  他抑製著唇角的笑意：“那……那沈小姐為什麽要加最後一句話？是覺得我平時對你不溫柔嗎？”

  旁邊的顧若盈臉色瞬間蒼白了。

  從屏幕上看到，和自己真切的感受到，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沈書語：“……”

  行叭。

  她每次都說不過他。

  “對別的女孩子也要溫柔。”

  “好。”

  沈書語這才滿意的跟工作人員離開了。

  賀辰回想著剛才小姑娘愣住的表情，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溫柔，縱容的笑聲從青年的喉嚨中發出來，像是最動聽的歌曲。

  顧若盈從沒見過他這樣。

  笑意一直從唇角彌漫到眼底，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高興。

  這一刻，她清楚的意識到。

  她對賀辰長達七年的喜歡，大抵要止步於此了。

  “顧若盈，你是個好女孩。”

  賀辰看著神情恍惚的顧若盈，輕聲道：“但是我們不可能。”

  淚水瞬間彌漫了眼眶。

  顧若盈想笑，她不想在賀辰麵前這麽失態，即使她喜歡他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但她還是想保持最得體的姿態。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她輕聲說。

  以前他們在一個班的時候，他叫她“同學”，後來畢了業，他總是生疏的叫她“顧小姐”。

  “其實有很多想說的，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你估計不感興趣。”

  “但我還是想為自己的喜歡劃上句號，賀辰，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我不後悔喜歡你。”

  顧若盈對著賀辰笑了笑。

  淚水順著眼眶流下來，破壞了她原本精心準備的妝容。

  賀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要是換做以前的他，可能會冷漠的“哦”一聲，但自從有了認識了小姑娘，他似乎能理解顧若盈的感受。

  更重要的，小姑娘囑咐了他，對待女孩子要溫柔。

  “最後，祝你幸福。”

  顧家人有顧家人的傲骨。

  骨子裏的教養不允許自己插足別人的感情。

  更何況，沈書語這個小姑娘，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沒有辦法討厭。

  “謝謝。”

  賀辰頷首，聲音是難得的溫和：“你也是。”

  周圍的人來的還不是很多。

  導演為了緩解尷尬的局麵，對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小李啊，你帶賀辰去換下服裝。”

  直到工作人員跟賀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導演才遞給顧若盈一張抽紙，他似乎想說什麽，但猶豫了半天，隻是長歎了一口氣。

  這世上，哪有這麽多兩情相悅呢。

  顧若盈輕聲道了聲謝，她的五官底子很好，即使把妝卸了，也是個美人坯子：“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她從化妝包中拿出口紅補了補妝，又是明豔動人的顧若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