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偷盜huaie.o
作者:花愁      更新:2021-03-14 03:10      字數:2466
  “傳我口諭。即日起,斬斷燊州對外的一切聯係。”

  “啊!那全城百姓......”

  “姓沈的不是有好口碑嘛,不是都誇他仁義嘛,我倒要看看,當全城百姓的生死與他綁在一起時,那些愚昧平民們,是繼續吹捧他,還是罵他。”

  李平沒想到夏桐苒會來此狠招,遲疑片刻,還想勸。

  得民心者得天下,因為一己私願,置萬千民心於不顧,隻怕......

  “怎麽?還用你教我做事?”

  夏桐苒負手而立,一副上位者姿態。

  李平不敢再提,忙垂首附和道:“卑職不敢,這就去安排。”

  ......

  兩日後,送親隊伍來到兩國邊界。

  “郡主,前麵不遠便是懷幽峽穀,穿過去,便進入大周地界了。”貼身丫鬟綠月輕聲稟報。

  夏瀅瀅挑開車簾往外瞧,目之所及,一片荒蕪。

  這地方跟燊州全然不同。

  初夏時節的燊州,已經是滿眼綠意,所過之處,農耕繁忙。

  而此處,放眼望去,褐色大地延伸向遠方,直到與天相接。

  大地空曠無邊,渺無人煙,沒有一點生氣。隻幾株枯黃的植物搖曳在風中,越發顯得寂寥。

  雖已入夏,吹麵北風依舊透著寒氣。

  一陣風吹來,夾雜著土石砂礫,吹得人睜不開眼。

  夏瀅瀅躲閃不及,有沙土吹進眼裏。她慌忙去揉,驚呼中又有塵土入了口鼻,瞬時滿嘴土腥味。

  她想要把入喉的塵土啐出,一用力,嗓子扯得生疼,帶出兩行熱淚。

  綠月見狀,慌忙放下轎簾,遞過來茶水讓她漱口。清理了口鼻,又拿著帕子,幫她擦了擦眼。

  隻是那淚,卻像是泉湧一般,擦也擦不幹。

  綠月勸道:“初來乍到,不適應也是自然的,等過一陣子習慣了,興許就好了。”

  夏瀅瀅早沒了先前的傲氣,點點頭說道:“吩咐下去,到懷幽峽穀前停車休整。”

  綠月點頭。

  夏瀅瀅衝她招招手,綠月忙彎腰把耳朵湊過去,夏瀅瀅小聲說道:“你去幫我辦一件事兒。”

  ......

  懷幽峽穀入口處有一座高台,一側是刀削斧鑿一般的陡壁,一側被人鑿出台階,供人拾級而上。

  台上一座石亭,亭上高掛一副牌匾,寫著“勞亭”二字。

  夏瀅瀅坐在亭中喝茶遠眺,台下眾人,各自忙著手中的活計。

  綠月急步走上高台,見了夏瀅瀅先蹲福行禮,起身走到她身旁,彎唇一笑,低聲回道:“都已安排妥當”。

  夏瀅瀅也不細問,用完一杯茶,抬眸遠眺夕陽。

  過了不多會兒,傳來一陣吵嚷聲。

  一名侍衛拽著一個喜娘,嘴裏高聲嚷著:“我看你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郡主的首飾,被我抓個正著,還不承認?走走走,咱們這就到郡主麵前評理去。”

  喜娘嚇得雙腳發軟,顫聲哀求,“侍衛大哥誤會了,奴婢冤枉啊。”

  那侍衛晃一晃手中的金釵,高聲說道:“人贓並獲,還敢抵賴?”

  有人循聲看來,也有人避嫌不及,遠遠地躲開。

  綠月不等夏瀅瀅吩咐,幾步走到台下,厲聲問道:“吵什麽吵,打擾了郡主的雅興,惹得她動了怒,保管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侍衛一見綠月,腆著臉討好道:“回稟綠月姑娘,這人手腳不幹淨,竟敢偷郡主的首飾,人贓並獲,請郡主發落。”

  綠月一聽,皺了皺眉,問道:“偷了什麽東西?”

  “呐,一支金釵。”

  綠月一看,小臉便沉了下來,抬手接過金釵,低頭瞪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喜娘,怒斥道:“這枚金釵乃是老王妃的遺物,留給郡主做嫁妝的。你竟然敢打它的主意,我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侍衛滿臉得意,邀功似的衝綠月笑笑,再瞪一眼地上的喜娘。

  那喜娘自知理虧,支支吾吾哭了起來。

  另一個喜娘追過來求情,被侍衛瞪一眼,嚇得站在那裏不敢動彈。

  夏瀅瀅站在台階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臉上毫無表情,冷冷說道:“這樣手腳不幹淨的人,我可用不起,拖下去亂棍打死,也省的以後麻煩。”

  綠月吐吐舌頭,衝侍衛說道:“郡主吩咐了,還不快去。”

  坐在地上的喜娘終於害起怕來,顫聲求道:“郡主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敢了。”

  站著的喜娘也幫著求情。

  夏瀅瀅目光從二人臉上掃過,微微點頭,沉聲說道:“求情者視為同謀,一律同罪。”

  侍衛不敢耽誤,一手拽著一個,拖著便往後走。

  坐在地上的喜娘用力扯著身子,侍衛氣急,朝她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一時間,哭喊、喝罵之聲,亂糟糟吵得人頭疼。

  陪嫁的下人們,有不少是為了此次和親特意買來的,之前並未伺候過夏瀅瀅。

  他們見此情景,也紛紛怕了起來,生怕被無辜牽扯進去,再丟了性命。於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侍衛拖著兩個喜娘,走到遠處的土丘後邊,“啊~~”“啊~~”兩聲淒慘的叫聲,驚起了幾隻烏鴉,拍打著翅膀驚慌飛向遠處。

  烏鴉的叫聲漸漸消失在天空,緊接著便是讓人生怖的寂寥。

  “我們走。”

  夏瀅瀅沉著臉登車,送親隊伍魚貫進入峽穀之中。

  暮色照在峽穀兩旁的岩壁上,泛起一片金黃的光芒。

  有風從穀底吹過,帶起一片茫茫煙塵。

  方玉珂抬手擰在得易的大腿上,疼得他大口喘著粗氣,“疼,疼,你輕點。”

  “你也知道疼?剛才踹我那一腳,怎麽不知道輕點?”方玉珂咬著牙算後賬。

  得易皺著眉辯解,“那不是做戲嘛,不用點力,容易被人看出來,不就識破了嘛?”

  “誰敢看啊,她們一個個都嚇得鵪鶉一樣,頭都不敢抬。”方玉珂不服氣。

  “也不能一概而論,總有像你一樣膽大的。”得易訕笑,試圖蒙混過關。

  方玉珂不依不饒,抬手又要去擰。

  得易左躲右閃,不停求饒。

  “好了,消停會兒,一會兒鬧出動靜,把人再給招回來,咱們這出戲就白演了。”

  林玉慈佯裝發怒,喝止了二人的打鬧。

  方玉珂一邊扯下偽裝用的麵具和頭套,一邊抱怨道:“我看這出戲也是沒必要,跟孩子們一樣,咱們偷偷地溜走不就好了,不引人注目,他們也發現不了。”

  “瀅瀅她孤身遠嫁,以後再沒依傍,如若那些陪嫁的下人再欺負她,不是更慘了嘛,咱們做出戲,嚇一嚇那些人,也好幫瀅瀅樹立一下威信。”

  林玉慈解釋完,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得易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往回迎一迎,孩子們興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