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安無語的搖搖頭，知道多說沒用，鍾家人就是這樣，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趙欣和端木涯很快就出來了，吳姨娘她不認識，但是認識那個叫玲瓏的。

  趙欣說：“其實我也不確定，畢竟當年隻是見過幾次。”

  衛平安迫不及待：“誰？”

  趙欣說：“德寧長公主你們知道吧？”

  德寧長公主這人大家還真是知道，她當年的風流韻事，傳播範圍十分廣泛，至今，大越的犄角旮旯裏還能找到以她為原型寫的小黃書。

  “她有個兒子叫高湛，裏麵那個玲瓏就是高湛的夫人，也就是當年鄭尚書的幼女鄭心儀。”

  德寧長公主的事情，眾人都知道，可是高湛的事這一輩的人就沒人知道了，更別提他的夫人。

  眾人麵麵相覷，。

  趙欣道：“給大姐姐寫信問問她好了，這些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恰好認出了她而已。”

  至於鄭心儀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金國，她背後是什麽人，這人和鍾家有什麽關係就真的沒人能想的明白了。

  鄭心儀的嘴巴異常的硬，無論端木涯使用什麽手段，她把半個字都不肯說，至於吳姨娘，她知道的東西很少，她說的那個主人，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人名字，說起那人的樣貌，她也隻說是個英俊的男人，她連那人年紀都說不好。

  “說不好年紀是怎麽回事？”衛平安狐疑道：“正常人對年紀多少有個估計吧？”

  端木涯道：“會易容。”

  衛平安微微皺眉，會易容讓他想到了軒轅策，可是軒轅策這樣的大人物要做什麽，不會做的這麽漏洞百出，當年軒轅策自從掉下懸崖後，後來除了就沒人真正的見過他了，白想容那次眾人倒是有所懷疑，可白想容後來什麽都不說，也沒人真的去問。

  如今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軒轅策就算是出現了也不會這樣的。

  除了軒轅策那還會是誰呢？

  衛平安想不明白，便寫了信給他娘，看看她知道點什麽。

  之後一切風平浪靜，衛晨光和夏小禪的交流倒是多了起來，鍾意歡依舊在作死，衛平安實在看不慣她這麽糟踐月華，便帶著月華去了仙樂坊找樂子。

  月華這樣的，一進門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可月華是個直男，對此並沒什麽興趣，倒是衛平安玩的還挺開。

  月華就坐在對麵，看著他和一個漂亮的小倌相互喂酒，驚的下巴都掉了。

  他真是沒想到，衛平安私下裏是這樣的人。

  衛平安看出他想什麽，笑道：“很意外嗎？”

  月華點頭，很誠實道：“我真的相當意外，我以為那些隻是傳言。”

  衛平安道：“空穴不來風……”

  他看著杯中酒道：“我不是喜歡男人，隻是我喜歡的那個人正好是男人，以前我總覺得我們是友情，後來他死了，我就感覺我心裏缺了一塊，怎麽也填不滿了。”

  他應該是有點醉了，笑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聽的心裏難受。

  月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有很多疑問，比如衛平安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又比如那個人為什麽會死？

  可他沒問，好奇是好奇，未畢一定要知道答案。

  何況，他自己身上還有一堆事，還沒有想明白呢。

  衛平安喝著酒，和他平時的模樣不同，月華覺得他有點借酒澆愁的感覺，他本來想勸勸，後來就放棄了，和衛平安一人一杯開始喝起來。

  兩個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月華有點頭暈眼花，他聽到有人說聞公子來了，恍惚看見聞殊來把衛平安帶走了，再然後，他自己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場醉酒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月華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好在身邊並沒有什麽不幹不淨的人出現，這讓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午後的陽光暖烘烘的，刺的人眼睛發痛，月華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衛平安，卻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人。

  這人他之前見過，是太子的幕僚。好像也是仙樂坊的掌櫃容璋。

  月華見過不少人，他看人很有一套，這個容璋給他的感覺就不太舒服。

  “月華公子是要去哪裏？”容璋問。

  月華道：“我找衛小公爺。”

  容璋笑了笑道：“衛公子現在怕是還沒醒，不如我們先去喝杯茶等等他？”

  月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疑惑道：“他昨天在哪裏睡的？”

  沒看到衛平安。他總是不太安心。

  容璋笑了下：“真想知道？”

  月華皺眉。

  容璋道：“我建議我們還是先去喝杯茶，免得大家都尷尬。”

  月華跟著他，一起喝了茶，吃了點心，有人在容璋耳邊說了什麽，容璋點頭笑道：“他們起來了，時間也不早了，一起吃了晚飯在回去？”

  雖然是在詢問，可月華覺得這人根本已經做了決定。

  他們到的時候，衛平安和聞殊已經在了，兩個人表情都淡淡的誰也沒說話，月華向來敏感，本想問問衛平安的，可是眼下這個情形顯然也不太合適。

  飯桌上，衛平安倒是先開口了，他問容璋：“怎麽想起開這麽一個地方了？”

  他指的就是仙樂坊。

  容璋沉默了許久。久到眾人都覺得他不會回答了，容璋才說：“這跟祖上還有點關係。”

  衛平安抬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容公子祖上是做什麽的？”

  開妓院的？

  這玩意還有個傳承？

  容璋似乎看出眾人心中所想般的說：“一位先祖喜歡男人，求而不得，心灰意冷開了這麽個地方，算是給同道中人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

  衛平安道：“容先生的祖上是哪裏的，容這個姓氏可真是有點少見。”

  容璋笑道：“軒轅王朝時候，我先祖是當時的國公爺，軒轅大長公主曾經下嫁祖上……”

  他頓了頓道：“當然了，還出過一位神官大人。”

  衛平安手一頓：“容華嗎？”

  容璋笑笑：“衛公子聽過？”

  衛平安何止是知道。他當初和金歌就跟遇到鬼了一樣，回去後就把這位神官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無奈當時留下的資料太少，實在是查不到什麽，而且那位大人最後的下場不是太好，後來幾乎是軒轅氏諱莫如深的一個人。

  如今容璋說他是神官的後人，到也算是合理。

  “聽說過一點。”衛平安不動聲色的說。

  他幾乎可以斷定，容璋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也知道他對這事有興趣。

  至於什麽目的，衛平安還真是不知道。

  他昨天也喝了太多酒，醒來後，身邊又躺著一個男人。

  經曆過一次這種事的衛平安幾乎是相當淡定的起身穿衣服，洗漱，然後跟著聞殊一起過來吃飯，好在聞殊善解人意，對昨晚的事情閉口不談，衛平安大大的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月華有點擔心，衛平安靠著馬車休息，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印象中，這位小公爺很少露出過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