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了孩子，她的地位才能穩固，或許有了孩子，她和蘇墨的關係也能改善。

  端木淳的心思活泛了起來，便叫人尋這種藥。

  這東西並不難找，外麵黑市上好多賣的，很快端木淳就拿到了一包。

  “這東西真能有效果？”

  端木淳手裏的並不是藥，而是香，一種黑紫色的香料，據說一小塊，效果很好。

  心腹丫頭雲若道：“這是從前宮裏流出來的，聽說，以前大周後宮裏那些娘娘們就用這些。”

  端木淳道：“這漢人的把戲真多。”

  在金國，她們是不點香料的，一來香料貴，二來，確實沒有那個傳統。

  端木淳拿著香料，心裏盤算著怎麽把蘇墨約過來。

  蘇墨最近也不出門，他一直在府裏，看鍾歲言鼓搗東西。

  這時候端木淳都丫頭過來了，說請蘇墨過去。

  蘇墨擺擺手：“不去，別來煩我。”

  丫頭走後，鍾歲言抬了抬眼皮道：“既然娶了，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是自己都的選擇。”

  蘇墨道：“我是被迫的。”

  鍾歲言笑了：“你要真這麽高尚，守身如玉，當初就不該妥協，直接大義赴死，我敬你是條漢子。”

  蘇墨道：“你是我親爹嗎？我死了，你就絕後了。”

  鍾歲言表示無所謂了。

  “你這種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為，我最看不上。”

  蘇墨微微眯眼，臉色有些冷：“你當初還不是一樣？”

  鍾歲言手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蘇墨道：“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救她？”

  鍾歲言抬頭：“沒有，若是有，我早就救了，還能等到現在？”

  說到這，他冷笑一聲：“或許之前軒轅策有，可他死了。”

  蘇墨道：“當初你們就該同意。”

  “你這個叛徒，沒追究你不錯了，以後少說這種話。”

  蘇墨叛變了嗎？他主觀上沒有，可是因為他，施落當初被抓走了，在眾人眼中，他也算是叛變了。

  “軒轅策真的死了嗎？”他問。

  鍾歲言道：“那麽高掉下去，你說呢。”

  蘇墨轉身走了，他想去看看施落怎麽樣了。

  他一出門，端木淳的人就去報告了。

  端木淳氣的砸了個杯子。

  施落沒想到蘇墨會來，不過還是讓他進來了。

  蘇墨掃了她一眼，又看向她的肚子，然後他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衛琮曦。

  “你跟我出來。”蘇墨對一旁的衛琮曦說。

  兩個人到了花園，蘇墨轉身看著他：“當初為什麽不能等軒轅策救活她再動手？”

  衛琮曦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軒轅策會有那麽好心？他說的那個芯片是姬凝的，你覺得到時候，活下來的是姬淨還是施落？”

  蘇墨啞口無言。

  “可是…可是她要死了啊。”他忽然有點激動。

  “我知道。”衛琮曦聲音有些啞。

  蘇墨忽然抓著他都衣服領子：“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衛琮曦搖搖頭，能想都辦法他都想了，若是還有別的辦法，他又何必這麽被動。

  蘇墨離開了。

  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端木淳過來照顧他，屋子裏點了熏香。

  蘇墨皺眉，不過很快眉頭就舒展了，這種味道讓他放鬆。

  “施落，是你嗎？”蘇墨的眼前出現了施落的臉。

  端木淳摸摸自己的臉，她不知道“施落”是誰，她記得大越公主是叫蕭近月的，難道她之前猜錯了，蘇墨喜歡的另有其人？

  心口微微發緊…

  端木淳胡思亂想之際，蘇墨忽然抓住她的手：“我是在做夢嗎？你怎麽會來陪我？你一向看不上我的。”

  端木淳回過神，看著床上的男人，她有點緊張：“殿下，我伺候你更衣…”

  天慢慢的熱起來，施落越發沒精神，不過還是堅持每天在院子裏散步一個時辰，鍾歲言說，這樣到時候生孩子會快一點。

  張芸自從上次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施落還讓如月多看著點楊槐安那邊。

  如月很高興的去了。

  施落笑道：“她和趙淩是不是相處的很好？”

  如夢點點頭：“趙淩對如月很好。”

  這一點毋庸置疑，大家都是長眼睛的，這點事還是看的出來的。

  讓人意外的是如畫又來了，不過這次並沒有見到施落，衛琮曦早就吩咐過，不許再有閑雜人等去打擾施落。

  就在如畫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小七正好從外麵回來，看到她，詫異道：“有什麽事情嗎？”

  如畫猶豫了片刻道：“小…小菊病了，我沒辦法了才來求公主的，可他們不讓我進去。”

  小七知道衛琮曦的命令，想了想說：“沒送到醫館去嗎？”

  “送了，可是…”如畫一臉難堪。

  “大夫說救不了。”如畫臉色蒼白，眼眶都紅了。

  如畫又說：“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來求公主，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公主，我就不該走…”

  她看了小七一眼，小七舒了口氣道：“你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小七走後，如畫看著他的背影，最後慢慢低下了頭。

  施落正和如夢給孩子做衣服，施落水平太差，隻能打打下手，不過如夢的手藝很好，蓮嬸的手藝也不用說，施落的為人如何，蓮嬸這些年看的明白，可是有些疙瘩不是那麽解開的。

  蓮嬸和施落並不親近，可是如今施落懷了身孕，這就是衛家唯一都根了，蓮嬸看不上施落，可她疼衛琮曦的孩子，聽說她們在做衣服，她就過來了。

  蓮嬸都針線十分好，施落看著手裏的一件件小衣服，手指輕輕的摸著，道：“夠了，我們再往大了做。”

  “是該早早的備著。”

  蓮嬸眉眼染了笑意，她老的厲害，笑起來卻很慈祥。

  施落道：“要做到十八歲，最好連成親的喜服也做了。”

  如夢手一頓。

  蓮嬸不知道施落的情況，跟著說道：“還不知道男女呢。”

  施落道：“那就都做。”

  男孩女孩都是她的骨肉，她都喜歡。

  蓮嬸希望是個男孩，她嘴上不說，這麽多年，對於施落霸占著衛琮曦卻沒有身孕的事情十分介意。

  如今施落好不容易懷孕了，看施落的樣子，身子骨誰知道還能不能再懷孕，所以她自然是希望孩子是個男孩了。

  幾個人說這話，外麵通報說小七來了。

  施落讓他進來，小七將事情簡單的說了。

  施落道：“怎麽沒人通報？”

  不過她很快想到可能是衛琮曦不許人進來說。

  “國公爺去哪裏了？”她才想到這幾天一直陪著她的衛琮曦早早的出門了。

  小七道：“我們找到張芸了。”

  施落心想，原來是這樣。

  “讓如畫進來吧。”

  小七頷首，沒一會兒，如畫就進來了，眼睛都哭腫了，整個人憔悴不堪。

  施落嚇了一跳：“怎麽了？”

  如畫邊哭邊道：“殿下，小菊病了，求殿下救救她。”

  施落道：“小七，你和如畫現在就去把人接過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