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覺得這倒是真的。

  施落又問：“你和那個謝明如何了？”

  如夢笑道：“殿下，您就別打趣我了，謝明還是那副死豬樣，我看他這輩子估計都難娶了。”

  想起謝明，施落忍不住笑了。

  有點懷念當初的日子裏，那時候雖然危險重重，可現在想想，倒是多了幾分意思。

  “是啊！”如夢覺得跟著施落，她這輩子沒見過的，都見了，死了也值了。

  主仆兩個人說著話，衛琮曦回來了，施落很詫異他怎麽這麽早回來，衛琮曦說：“調虎離山計，當我看不出來呢。”

  施落笑道：“我知道衛小王爺最聰明了。”

  衛琮曦看了她一眼，移開了眼睛。

  施落起身，瞪著他：“你凶我做什麽？這孩子是我自己懷的？是誰管不住自己？你要怪就自己動手除了自己的禍根好了。”

  衛琮曦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所以我厭惡孩子，更厭惡自己，孩子有什麽錯呢，其實錯的是我。”

  施落皺眉，她知道這個人又鑽牛角尖了。

  “你也沒錯。”

  衛琮曦問：“那誰錯了？”

  施落伸手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誰都沒錯，老天爺都沒錯，我其實早就死了，這些年都是賺回來的，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她前世死的時候孤零零的，如今，她有家人，有愛人，有朋友，很快就會有孩子，施落沒什麽不滿意的，她也不怨任何人，甚至是軒轅策，施落以前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可是軒轅策真的死了，施落後來想想，他其實也可憐又可悲，他擁有別人想要夢寐以求擁有的一切，可是他想要的，始終都得不到。

  人生哪裏有那麽圓滿的，總要有遺憾，施落覺得她圓滿了。

  可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衛琮曦。

  她舍不得他，更怕她死了他吃苦。

  “可我不甘心！”衛琮曦說。

  他從沒覺得自己這麽無能過。

  兩個人相顧無言。

  “人抓到了嗎？”施落轉移了話題，問起了今晚的事情，既然有人主意已經打到了楊槐安身上，就證明張芸沒死，而且已經來了新京。

  衛琮曦道：“我和那幫人都撲空了，張芸還是有點腦子的，並沒有出現，如果她能再有一點腦子，就該來找我們。”

  他又說：“我已經安排下去人找了，不過新京這麽大，找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隻是衛琮曦在找，楊槐安也在找張芸，張芸身上帶著要命的東西，那些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她。

  他必須在這之前，把張芸找出來。

  …

  施落的妊娠反應比別人嚴重的多，她幾乎是吃什麽吐什麽。

  衛琮曦看著她難受，心疼不已，他越發覺得這個孩子就是來要債的。

  施落不許他這麽說，孩子都是有靈性的，它能感受到父母的情緒。

  何況孕吐而已，怎麽就孩子成要債的了？

  衛琮曦天天陪著施落，幾乎不怎麽出門。

  張芸一直沒消息，到是金國那邊傳過來一個消息。

  太後勾結端木府逼宮不成，被慕容迪帶人抄了家，端木家的人全部被下了獄。

  施落很震驚，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們一走，果然有人對慕容迪下手了。

  這是逼宮，不管誰失敗了都要死不少人的。

  衛琮曦說：“你知道是誰給太後和端木夫人傳消息嗎？”

  施落頓了下，詫異：“端木淳？”

  衛琮曦點頭：“這也是端木淳急著離開金國的原因，這件事不管誰勝誰負，她都沒有好果子吃。隻要來了大越，嫁給蘇墨，她才安全。”

  施落沉著臉：“她倒是打的好算盤。”

  不過好在很有效，金國就算是知道她傳消息，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和大越杠起來。

  隻是施落很咽不下這口氣。

  衛琮曦道：“你別操心了，我看蘇墨那樣也不是過日子的樣子。”

  蘇墨當然不是過日子的樣子，這也就是蘇墨這兩年脾氣收斂了，施落認為是成熟了。

  換成前幾年，端木淳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端木淳居然和王婉晴走的很近。

  王晚晴是原大周太子妃，若是沒有這一係列的事情，她的兒子很可能就登基了。

  王晚晴對此一直很不服氣。

  端木淳雖然是皇子妃，一來蘇墨不受寵，二來大家都知道她金國賢妃的身份，人家才不管你和慕容迪睡沒睡，眾人就是隔應她的身份，很少有和她來往的。

  當然王婉晴也很少有人搭理，開玩笑，雖然皇帝仁慈，可是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誰和舊朝皇室糾纏不清，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端木淳就是那個腦子進水的。

  端木淳自己也有點渠道，端木家的事情她知道的比施落更詳細。

  逼宮的是太後和端木夫人，端木大將軍其實並不知情，事實上，她那個便宜老爹也沒想過造反，他若是想反，早就在前些年金國大亂的時候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端木淳隱約覺得不對勁，她覺得端木夫人處處透著古怪，讓她很不安，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走了。

  至於端木府其他人，他們沒有參與，端木大將軍這次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不過到底罪不至死，慕容迪應該不會把他怎麽樣。

  這麽想著端木淳就覺得安心多了。

  她最擔心的就是她大哥了。

  可端木淳忽略了一件事，她是給端木夫人和太後牽線搭橋的，她走了，端木府其他人或許沒事，端木離或許也不至於死，可是日子也不好過了。

  端木淳沒想這些，或許根本不願意去想，她現在隻想在大越盡快的站穩腳跟，可惜，大越這邊她怎麽也融入不進去，她也不想和王婉晴接觸，可別人都不搭理她，她需要王婉晴帶著她走進這個圈子，了解新京的形勢。

  至於王婉晴，端木淳認為她一個女人沒權沒勢的，自然也掀不起什麽大浪。

  兩人各懷鬼胎，倒也是相處融洽。

  王婉晴笑著說：“皇子妃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

  端木淳不太高興，她和蘇墨成親是幾個月了，可是蘇墨不碰她，她能怎麽辦？

  王婉晴看了她一眼，又說：“咱們女人命苦，在家靠父母，出嫁靠夫君，以後可就要靠兒子了，沒有兒子…”

  王婉晴歎了口氣，道：“皇子妃還是要多替自己打算打算。”

  端木淳幹笑了一聲：“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王婉晴小聲道：“有時候啊，這情動也可以皇子妃說了算的。”

  端木淳一愣。

  王婉晴笑的一臉神秘：“我就是說說，皇子妃聽聽就成，別當回事。”

  王婉晴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端木淳卻記下了她的話，或許王婉晴沒有安什麽好心，可是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娘家出了事，蘇墨不管她，她現在急需要一個孩子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