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圓房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5      字數:2142
  兩位嬤嬤雖開心淳於郢終於願意近女色延綿子嗣,卻又擔心淳於郢對姒璃歌上了心,屆時被姒璃歌這枕邊風一吹,來個紅顏禍國什麽的。畢竟,在陛下攻下鳴鹿城,與鳴鹿簽訂和約之前,鳴鹿與山鄴是宿世怨敵。

  這宿世的仇恨,豈是一紙和約能化解的?

  “之前你不是說,這琉璃公主比藍僚公主更適合陛下,怎麽如今陛下上了心了,你卻不樂意了?”許嬤嬤的性子比喜嬤嬤要粗些,見喜嬤嬤一臉愁苦的樣子,不由問道。

  喜嬤嬤長長一歎,道:“早前琉璃公主可不是為了什麽杜大將軍,端木大姑娘而願意委身陛下!”

  沒有外在的因素,彼時的姒璃歌給喜嬤嬤的感覺,是為了鳴鹿和山鄴能化幹戈為玉帛。如今,卻是為了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這個中的味道,自然就變了。

  一個女人,尤其是像姒璃歌這樣出身高貴的公主,又有幾個,不看重自己的名聲的?便是那行事不拘小節,厚著臉皮倒追著淳於郢的藍僚公主,你若換個人去調戲她試試,看她會不會剝了人的皮。

  許嬤嬤卻道:“陛下何等英明,若那琉璃公主有異心,陛下豈能容得了她?您啊,就把心安在肚子裏,大不了,咱們這兩把老骨頭,再辛苦辛苦,這璃夫人若是往後誕下了子嗣,便讓陛下抱來,咱們給看養著,這從小不養在身邊,便是璃夫人想做點什麽,也難!”

  許嬤嬤怕的是姒璃歌生下孩子之後,養在身邊教養,日後親近鳴鹿了。哪裏知道喜嬤嬤怕的是,淳於郢若對姒璃歌上心,行事被姒璃歌所左右,到時候做出點禍國殃民的事來,到時候,宗室,以及一直以來虎視眈眈的淳於善,能讓他落得了好?

  隻是眼下事情沒有發生,這些事都不過是她們的猜測罷了。 她們作為仆從,主子的命令,該辦的,她們還是得照辦。並沒有因為如今對姒璃歌心生戒備便有所怠慢,洞房中該有有製儀,一樣也沒有少,反而準備的更加隆重。

  待得到了圓房那日,姒璃歌梳洗裝扮停當,被送進淳於郢的寢宮之中,被那滿室的豔紅給嚇得半晌回不過神來。

  “怎麽了?”淳於郢穿著一身大紅的中衣,從淨室出來,看著端坐在床榻之上的姒璃歌,笑問道。

  姒璃歌回過神,抬頭看向淳於郢。掩映在流蘇之後的容顏,在大紅喜袍的襯托之下,顯得猶為粉嫩。縱使淳於郢素來不貪女色,一時間,不由也看得癡了。

  姒璃歌從來沒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那怕是當初差點和杜笙談婚論嫁,但到底沒有走到那一步,杜笙對她情根深重,卻因身份之別,多看她一眼,都怕褻瀆了她,更何敢用這種赤lou裸看她。

  淳於郢的眼神,侵略的意味太濃,讓姒璃歌有種被衣衫剝盡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雙手交握於身前,不停地搓扭著。

  淳於郢見了,緩緩上前,伸手握住姒璃歌的手。姒璃歌不由整個人打了個顫。

  淳於郢勾了勾嘴角,笑問道:“害怕?”

  姒璃歌說不怕是假的。但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管是不是為了端木素琰,這一步,遲早是要走的。當下隻咬著唇,一聲不吭。可臉上的潮紅,卻是怎麽忍也忍不住。

  那種小女兒的嬌羞,莫名地讓淳於郢有種血脈僨張的衝動。他一手緊緊地拽著姒璃歌的手,一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姒璃歌與他對視。

  男女先天的氣勢,讓姒璃歌的眼底,除了嬌羞,還帶了一絲懼意。

  淳於郢不由傾過身去,在她的眼皮上親了親。姒璃歌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就將頭扭偏了過去。淳於郢的唇,就勢落在了她的耳邊,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莫怕!”

  那聲音略帶了些情思欲念的黯啞,伴著那柔潤的雙唇帶來的觸感,讓姒璃歌頓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完全動彈不得。

  “不……”拒絕之聲,下意識地就自口中逸出。

  淳於郢既然決定和她做一對真夫妻,如今箭都已在弦上,又怎麽可能按而不發?

  不過好在他心情不錯,見姒璃歌一副完全無措的樣子,他仍有足夠的耐心去誘哄她。

  他鬆開她的雙手,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裏,輕吻如同彩蝶一般,輕輕地自她的雙眸,遊曳至她的耳畔,而後拂過她的頸側,落在了她的櫻唇之上。由最先的淺嚐輒止漸漸變得欲罷不能。

  吸吮啃咬,攻城掠地。

  姒璃歌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觸,頓時慌了神,腦子時已一片空白。將將得了自由的雙手,不住地去推淳於郢。

  隻是男女先天體能上的差異,僅憑姒璃歌的這點力氣,哪裏推得動淳於郢。尤其是在被淳於郢圈禁在懷的情況下,這樣的推搡,反而給了淳於郢一種欲拒還迎的錯覺。

  這種錯覺,讓淳於郢的呼吸頓時重了起來。摟著姒璃歌的手,也收得越來越緊,仿若下一刻,便要將人揉進了身體裏一般。

  待得姒璃歌被這種掠奪憋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淳於郢才稍稍放開了她。隻是,還沒等到有所反應,便隻覺得身上一涼,身上的喜袍,被淳於郢一掌給扯落了。

  姒璃歌驚叫一聲。

  淳於郢一個翻身,覆了上去。

  長夜漫漫。

  宮燈燃了整整一夜。

  喜嬤嬤作為掌事嬤嬤,與黃門侍官一並陪著宗府的宗正大人,守在門外。

  “這下嬤嬤終於可以放心了,咱們陛下啊,隻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不過是寧缺勿濫,您聽聽這動靜……”黃門侍官看著喜嬤嬤那有些凝重的臉色,安慰道。

  喜嬤嬤不由自主看了看鍾漏,眉頭一斂,道:“多久了?”

  黃門侍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掌薄,道:“還不到半個時辰……”

  “陛下弱冠時,侍寢的宮人花了多少時辰?”喜嬤嬤又問。

  宗正立即翻看自己手中的起居錄,前後翻了兩三遍,突然就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