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擅闖軍營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5      字數:2146
  “不必要的誤會?”淳於郢那陰沉沉的臉上,突然就扯出了一股冷笑。“好一個宗府,孤還在這位置上呢,就敢對孤的人動手!”

  章直與汪青聽到了淳於郢這一句話,這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繞了這麽大一圈,終於將他家公主殿下的意思,傳到了淳於郢麵前。餘下的事情,端看淳於郢怎麽做了。

  淳於郢怎麽做,自然不會告訴章直與汪青,他揮了揮手,道:“你二人回宮去,不必去公子善府上,若宗府問起,你們便讓他們來問孤!”

  章直與汪青欣然應是,轉身退出營帳,欲出軍營,豈料將將到得軍營門口,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章直與汪直疾走幾步,待到得近了,便看到一個戎裝女子,手執長鞭,怒氣衝衝地要往裏闖。

  淳於郢將將在裏頭發了一頓脾氣,正在氣頭上,消息早就在城衛軍傳遍了。如何敢再輕舉妄動?隻死死攔著,不讓那女子進來。

  “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我是誰?”女子提著鞭,那架勢,仿佛隨時都會朝著門口攔堵的城衛軍身上抽去一般。

  城衛軍苦笑道:“藍僚公主,非是屬下等不讓你進,實在是陛下有令,軍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藍僚本就因為被堵在這門口,已民怒不可遏。此時聽到這一句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心中的怒火倏地一下,便已燎原,哪裏還管得住手中的鞭子,隻見她手腕輕輕一揚,便朝那些守衛的城衛軍抽了過去。

  以城衛軍的身手,這一鞭,若是有心去避,卻也是能避得過的,可是他們怕這一避,便給了藍僚衝進去的機會,哪裏敢試,隻死死地堵在門口,半步不敢讓一下。如此一來,藍僚公主的鞭子,便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鞭子刮破皮肉的疼痛,差點沒讓他們暈死過去。

  偏生藍僚公主尚不覺得解恨,提起鞭子便要抽打第二下。

  結果一抬眼,看到了站在人群後冷睛旁觀的章直與汪青,藍僚公主那一鞭子,竟淩空越過那些城衛軍的頭頂,直直朝他二人抽來。“混帳東西,敢取笑本公主!”

  章直與汪青隔著人群,冷不防看到那鞭子竟朝自己奔來,急忙朝後一躍,藍僚的那一鞭,便又落了空,盡數抽打在了那些城衛軍的身上,鞭聲一響,耳際便傳來了那些城衛軍忍痛的哀嚎聲。

  章直與汪青突然就似乎明白了,淳於郢為何舍藍僚公主而娶她們家公主了!

  同是公主,一個溫柔嫻靜,一個刁蠻暴戾,隻要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該選那一個。

  藍僚公主這一記落空,心中更怒,哪裏就願意這般放過他二人,當下鞭子連連狂抽,將那些城衛軍逼得退出一條道來。

  藍僚公主手中的鞭子不停,隻一門心思要將這兩個看她笑話的人給收拾了。

  在山鄴的城衛軍中,章直與汪直自不願動手,麵對藍僚咄咄逼人的聲勢,他們隻一味閃避。

  隻是一路避著避著,一不小心,後背就撞上了來。

  兩人正欲回頭,就聽到耳邊響起來淳於郢的聲音。

  “藍僚公主!”淳於郢的聲音極是沉凝,像是含了一口冰塊似的,冷到了極致。章直與汪青一回頭,便對上了淳於郢眼裏那一片冰冷。“怎麽,藍僚公主打算拆了孤這城衛宮不成?”

  卻原是淳於郢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竟是看到了如此凶殘的一幕。

  “陛下哥哥!”藍僚一見淳於郢,急忙將鞭子一收,朝著淳於郢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如嬌似嗔地抱怨道:“陛下哥哥,你快快懲治他們,不讓我進也就罷了,還敢看我的笑話。”

  “藍僚公主!”淳於郢陰沉著臉,在藍僚公主正準備歡歡喜喜應話的時候,被了一句。“藍僚公主身為外族公主,一身戎裝地前來我軍中鬧事,意欲何為?”

  藍僚急忙辯道:“陛下哥哥莫要誤會,藍僚是聽聞陛下哥哥要出征,特地前來助哥哥一臂之力的!”

  淳於郢隻冷冷地看著她,道:“殿下怕是忘了是怎麽答應孤的了!”

  當初藍僚為了能留下,可以說是淳於郢說什麽便是什麽,悉數應下了,如今才乖了幾天,就又原形畢露。

  “陛下哥哥,眼下軍情要緊,莫要再管以前的舊事了!”藍僚隻罷了罷手,道:“如今進雒來犯,哥哥能放心讓公子善領兵前去禦敵?莫說禦敵了,萬一他陣前倒戈,將南雒人引進來……”

  “藍僚公主!”淳於郢高喝道。

  藍僚卻全然不怵,隻兀自道:“一旦淳於善將南雒放進來……”

  話說一半,看到淳於郢那臉沉得可怕,方才訕訕地收了口,隻道:“藍僚是真心想幫您的,陛下哥哥,藍僚自幼跟著父王一起在戰場上長大,陣前殺敵可不輸軍中男子,更何況,陛下哥哥隻要帶上我,便不愁我父王不出兵支援你!如此一來,縱使鳴鹿想從中分杯羹,斷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鳴鹿有黃將軍鎮守鳴鹿城,不足為懼,孤多謝公主的好意,公主回去吧!”淳於郢道。

  藍僚如何肯輕易死心,仍道:“陛下哥哥,那黃將軍與姒璃歌眉來眼去,隻怕早有二心,陛下哥哥……”

  淳於郢未防藍僚竟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臉色,頓時就黑到底了。他沉著臉,朝著藍僚逼近了幾步,低喝道:“公主從哪裏聽來這些閑言碎語?”

  藍僚的臉色驀地一變,不由自主後退了數步,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就是聽別人說的!”

  “那別人是誰?”淳於郢逼問道。

  藍僚的臉色很不好,卻也說不出那人到底是誰,隻梗著脖子道:“陛下哥哥不必管我從哪裏聽來的,我總不至於害你就是。”

  單看藍僚這態度,淳於郢便知她等閑不會供出消息來源處。他也沒有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盤問這件事,隻寒聲道:“來人,藍僚公主臆症了,速將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