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不認識張先生，但為什麽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卻和他有電話聯係？”

  我將事情全部坦白了，可是所錄的口供和周素雅的完全不合。警察不僅不相信，還讓我老實點。

  以前都是在派出所，這一次我被當做嫌疑犯，竟然直接進了市局，十個譚林也幫不了我了。

  強烈的燈光打在我的臉上，我眯著眼睛隱約中隻能看見和我離了有5米遠的兩個剪影。

  正襟危坐，就像是鐵青的山一樣。

  還是我進的局子太少了，還沒真正見識過對嫌疑犯的拷問。

  以前隻是有一個用來束縛人的椅子，還不至於在我手上加一個鐐銬，更沒有眼前這個讓人晃的睜不開眼睛的光。

  “你說昨天下午你在店子裏工作？有誰可以證明嗎？”

  “店子裏的老板可以證明！另外還見過的就是周素雅了。”

  警察靠在椅子上，“店子裏的老板，你好像和他很熟，據我們調查是一直住在他的家裏，熟人不能作證。”

  警察說到此處，又忽而把身子往前傾，整個人給人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另外周素雅說昨天下午去店子裏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你。”

  這不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嗎？

  “還有，我們警方已經在死者車上找到了你的指紋，你是什麽時候上的他的車？”

  我一臉的問號，別問我了，我還想問你們呢，警察說話都不打草稿的嗎？

  可是出乎我意料，他們竟然真的拿來一個真空口袋，在牆上播放了他們在車裏麵提取指紋的視頻。

  “你們是不是鑒定錯了？我根本就沒有上過他的車！”我據理力爭，但在他們麵前根本就無用，因為好像已經鐵證如山了。

  因為他們竟然拿出了一個藥瓶，“這個藥瓶上麵也有你的指紋，法醫剛才出的結果說死者就是因為服藥身亡的。”

  突然像是一記電流穿過頭頂，“我想起來了，在進包間之前，那個安保人員錄了我的指紋，並且就在當天晚上被用在了案發現場！”

  我心頭不禁顫抖起來，能這麽做的也隻有周素雅這個人！沒想到她的心腸竟然這麽歹毒！而且心思也這麽縝密！

  聽我這麽一說，兩個警察用筆在紙上做著記錄，與此同時，我回想起和周素雅交流的場景。

  他們做完記錄之後，將旁邊的電腦打開，用對講機要求警察馬上前往酒吧去調監控。

  出乎我的意料，因為酒吧監控隻顯示我被安保人員領去了包間，中間錄我指紋的是在一個死角！

  完了這唯一證明我清白的東西都沒有，那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進了這麽多次警察局，還是第一次讓我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為我遇到了一個比我狠上100倍的女人。

  冷汗從我的背上冒出，我捏緊雙手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等！

  我對視上兩個警察的雙眼，“你們不妨再查查就這件事情之前我和死者張先生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他是商界的精英，我是隻有背影沒有背景的無名小卒，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殺他。況且你們再查查，他死亡之後的遺產是留給誰？”

  不用查也知道，周素雅雖然已經成了少婦，但妝容還有平時的夜生活，也看出她根本就沒有孩子。而且出來偷腥又這麽怕自己的丈夫，就說明她在家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話語權，錢財也全部在她老公手裏。

  這次警察們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我敘述，手拿著筆在紙上沙沙地快速記錄著。

  我腦子飛速旋轉著，又繼續說道，“對了，趁著周素雅還在做口供，你們趕緊問問她，她的先生平日裏是不是對她不好。”

  我將身體往前靠，“我的意思就是，會不會對她動手？不過這種事情她可能不願意提起，我真的血冤，算我拜托了，警官們去調查一下吧。”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周素雅指向我的時候她手臂上的兩個青疙瘩，還有她的腿上！

  她來店子裏麵購買旗袍的時候，和別人都不一樣，因為隻有她會買各種披肩，而且開叉高了的也並不會要。

  之前我還以為她比較保守，可是像她這種天天逛夜店，行為舉止如此放蕩的人恐怕是希望旗袍開到屁股墩，買這些的原因就是為了遮自己的傷。

  而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婦，怎麽可能身上會受那麽多傷？極有可能是她丈夫所為！

  時間像是一把鈍刀，特別是在這看守所裏，不像是譚林身邊還時常帶一個小輔警，偶爾和你嘮嘮嗑，這裏的警察全都是清一色的冷麵孔。

  待了一上午，就仿佛過去了好幾天，我隻有靠想象自己的想象過日子。

  閉上眼睛仿佛右手捏著繡花針，左手拿著靈魂，不停的縫補。

  也不知道在裏麵呆了幾個日日夜夜，門終於打開了！

  “你可以走了，案子已經了結。”警察拿著門鎖，語氣平靜。

  “我這是無罪釋放？一直待在這裏麵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案子怎麽樣？”

  ……

  警察隻是讓我往外走，半點都不願提起案件。

  剛出門就看見老趙，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為師再也不相信高價到我店子裏來買衣服的了。”我能夠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一絲歉意。

  我也歎了口氣，“不是我說，8萬塊錢的高價你也敢賣出去，得了，讓我在這裏麵住了這麽久。”

  話雖是這麽說，但我也沒有要怪老趙的意思，剛出局子就來接我，可見他在外麵也是想盡了辦法調查證據想把我接出去。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趙摸了摸我下巴上的胡渣，“法醫不僅從死者的身體裏提取到了致命的藥物，還有很多鎮定劑，周素雅持續給他喂藥，隻因為他有狂躁症，並且發病之後會對她動手，她才有了殺心，並且剛好碰上你這個倒黴蛋。”

  “靠，這娘們也太狠了。”明明在家裏受了欺負，但一心想著錢，不僅沒有離婚，還裝作一副恩愛的樣子，背地裏卻暗藏殺機，還要栽贓陷害。

  “還有一件事情你絕對想不到。”老趙一臉神秘。

  “什麽？”

  “在調查周素雅案件的時候，警方無意間發現並打擊了幾個賣淫團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