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動容，酥酥能夠準確的察覺到秀秀的心思，是聰明，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卻選擇顧及他人，是善良。

  “放寬心吧，酥酥。秀秀和我鬧僵，其實是因為我們之前有很多誤會，並不是因為她吃我倆的醋。”

  我清楚秀秀對我的感情，她對我的占有欲很強，其實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已經習慣了彼此相互照顧。

  我遇到酥酥之後，她很害怕自己會失去老劉死之後的唯一能夠依賴的人。所以對我的感情既似親人，又似朋友，又似戀人，其實是很畸形的。

  隻有等到她遇見了喜歡的人之後，才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

  我摸了摸酥酥的腦袋，“好啦，想這些還不如擔心擔心我要是沒有你的陪同，會被譚林洗刷成啥樣？”

  果真是！

  酥酥就比我慢了一步，我敲門將臉湊進去，譚林那張臭臉像是冰封了二十年。

  “嗯……譚林警官，最近有沒有老人猝死的案子？嗯……就是那種非自然死亡的。”

  譚林看了我一眼，“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去養老院了解的比較清楚。”

  嘁——

  看著譚林的那張冰臉，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封的陰間警察的名號。

  我這工作性質，還真是的。

  要是當初老瞎子有錢給我念大學，我鐵定進最好的警察學院。

  酥酥一出現，就像是即刻出現了九日同天，再厚的冰也直接煙消雲散。

  我那白眼是直接能夠將眼睛給翻過去咯！

  “譚林！”酥酥的聲音非常清脆，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一個名字取的好，在美女的嘴中能念得像銀鈴一般。

  “最近有沒有老年人的奇案？就是無症狀死亡？”

  哎，我是注意到了，剛才我在問話的時候，譚林隻看了我一眼，但現在他竟然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酥酥，一刻也沒有挪開過。

  等到酥酥將話說完，譚林雙手撐在下巴下麵，皺著眉頭細細的想。

  我天！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這話的意思差不多的吧。

  “兩天前有一個打電話報警的，說明明已經死了的人，但是在當天晚上，他們竟然看到了死者在窗外走，目擊者不止一個。”

  雖然不能排除是看花了眼，但既然有多個目擊者，這種概率想必是很小的。

  不過現在的人真是把警察當萬能的，不管是捉人還是捉妖，隻要有難都找警察叔叔。也難怪譚林年紀輕輕，就一副老成。

  等等，看到了死者在外麵走！

  我突然想到了，殯儀館裏小女孩說的，每天晚上都能見到奶奶，而且還是睡著了之後。

  之前我隻是想可能真是小女孩做的夢罷了。但那些死去的屍體都沒有魂魄，會不會是這些魂魄在晚上就會回來找他們家人？

  我一拍腦袋怎麽之前沒想到，那個小女孩一看都是靈力比較強的人，在特殊條件下是能夠通靈的，更何況是在晚上這種靈力釋放的時候。

  我在這邊冥思苦想，終於開竅了之後，卻發現酥酥和譚林在那邊有說有笑。

  連忙走過去。

  “晚上一起吃個飯？”

  哼！還好被我聽到了！

  譚林的聲音很有磁性，我瞬間也將聲音低沉了幾分，湊上去，“難得一次譚警官請客，帶我一個？”

  明顯，譚林的臉上黑了幾分。

  我繼續無賴地說道，“譚警官，上次你不是說要請回來嗎？都這麽久了，我還等著呢……”

  譚林估計正想答應，我又連忙話鋒陡轉。

  “對了，酥酥，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調查情況，恐怕譚警官請客得改天了！”雖是正視著酥酥，但話是說給譚林聽的。

  說罷便在譚林的目送中拉著酥酥離開了。

  我將酥酥帶到了一個小區，並將上午在殯儀館裏和小女孩的對話給她講了一遍。

  沒想到她眨巴眨巴眼睛問我了第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老太住在這兒？”

  “這個奶奶心態很年輕，發朋友圈都自帶定位的。我瀏覽的時候，發現經常會在這個位置上發一些曬被子澆花養狗的照片，那鐵定就住這兒了唄。”

  雖然隻是定位到了小區，但也很快就能鎖定目標，因為老太查了死亡結果，現在家人正在為她辦葬禮。

  我和酥酥坐到了小區的一個亭子裏，靜待天黑。

  也就是眼睛一閉一睜一瞬間的事情，我竟然在這亭子裏睡著了！要命的是我竟然一直靠著酥酥！更要命的是我將哈喇子流在了酥酥的肩上！

  ……

  “啊……酥酥！我剛才一定是做夢了！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隻蛤蟆，要吃天鵝肉的那種……”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我半開著玩笑，沒想到酥酥一點兒也不生氣，側頭看向我。

  “那你不僅做夢了，還說了夢話。”

  “說……說了什麽？”

  心頭一緊，瞪大眼睛，對視上一臉平靜但又帶著甜甜微笑的酥酥。

  “你說……‘真香’！”

  夜色已至，對麵是白綾翻飛，香灰飄散，在那對白燭隱隱灼灼的照耀下，灰白色的相片仿佛在移動。

  而這邊是被吹得瑟瑟發抖的倆人，可恨自己隻穿了一件長袖，沒有多帶一件外套。

  現在我可真想把衣服脫了給酥酥披著，但我還沒有憑借體毛取暖的本事。

  就在我們相互依偎取暖的時候，早上打我的那個小女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燒了兩摞紙之後徑直走進了樓道。

  她說。

  早一點睡覺就能見到奶奶。

  那麽，我們就專門去蹲她睡覺的時候。

  樓道裏背風可暖和多了。

  這裏是電梯小區，超過了三樓層數的人，都選擇坐電梯，而剛好小女孩的屋就在三樓，所以這樓道裏可一點聲音都沒有。

  聲控燈，一旦不說話，整個樓道就沒有一點光，隻剩下“安全出口”的點點綠光。

  “你怕不怕？”

  “不怕。”

  黑暗中我握緊了酥酥冰涼的手，雖然她嘴上這麽說，但幾乎是貼是我坐的。

  到12點，我剛才明明故意喊話亮起的燈光剛好在整時整分整秒的一瞬間全都黑了。

  緊接著從樓道裏走出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