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們最怕什麽？其實是怕……那個……就是那個……就是……寫出來會被人說你下賤的那種東西，就是會奪走她們一輩子隻有一次的那個東西，就是薄薄的那層膜，據說一個女人的價值竟然能跟這層膜掛勾呢……首先要明白一點，這個玩意完全就是男人們無端端臆想出來糟改女人們的，女人的好不好不在這個上麵。其次，這個玩意根本就是個沒用的負累，是進化史上的一個尾巴，就像是……我們前麵說過帝國主義崩潰的時候滿世界給人們留尾巴，比如印巴，朝鮮半島，以色列，中南半島一類，這個東西就有點像人類被造出來的時候為了讓男人和女人有點不可調和的矛盾留下的一個尾巴——這完全是個負麵的東西，好像生怕男人和女人能互相解理而且互相原諒似的就給你們留個這玩意讓你們吵一輩子……多慮了，不需要這個他們就能吵一輩子的。

  當然，這也不耽誤章天河用這玩意嚇唬那個小丫頭，不過貌似沒什麽卵用，小丫頭咬緊了牙氣都不吭。

  “你們都出去，把麗娜叫過來。”章天河撚著下巴把人們都支了出去。

  這種意識波打人的本事可不是什麽神奇的東西，我們這本書裏很多人能這麽幹，不過章天河倒是頭一回見——他的所有行為，那些他對意識的了解、靈魂飛行其實都是建立在一個人身體或者意識都迷糊放鬆的狀態下，一個人在清醒的時候他的現實和他的意識是擰成一股的，這都能把意識打出去那就有點厲害了。這個意思就是能殺人於無形，如今太陽係有很多這種殺人的手段，但像這種一個屁大個姑娘獨身一人就能這麽殺人還是……太妙了……

  這丫頭原先是髒兮兮的，章天河叫把她清理了一下，現在給她披了一件白色的長睡袍，因為他可沒有那種和髒兮兮的人來往的習慣。現在這個姑娘就坐在他房間外麵客廳的一把椅子上，等著人家炮製她。

  章天河的房間其實是相當簡單的，他隻用了兩個隔間，一個用來接待外人，一個用來他搞各種試驗，隻要他進去裏麵那間一鎖門基本上就沒人能打擾到他了。屋裏的擺設就是……沒有擺設，也就幾把長椅子和一個書桌，後麵有一個長長大大的書架，如今他雖然是不怎麽看書了但這書架上也有很多全息的書本。現在太陽係裏的書大都是這種的，相當於是一個投影，能和人互動，你打開一本書想查一點什麽說出來就可以，它會自己找到你想要的內容。為什麽火星上考一個學位難呢，這種學習方法相當無聊且枯燥，其實是去哪裏學習都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所以知識儲備就能讓人尊重嘛。現在章天河就坐在書桌後麵支著下巴想事情，來來回回看他那些書，書沒時間看，但這些書起碼表示了他的一種想看的願望——還能怎樣呢？有的事隻能一廂情願，人是沒辦法改變的。

  那個小姑娘大約十三四年歲年紀，也就是說剛成年，頭發剪得很短，長得也是一副半男半女的樣子，其實這種長相相當耐看，而且給了人很大的自由。如果是在火星，她現在就能自由選擇自己的性別了，而她這種相貌做男孩做女孩都會相當好看，各有各的風味。這家夥的營養應該不太好，因為我們說了如今太陽係的人類是越長越高，長個兩米高你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呼，但這個姑娘大約隻有一米七、八。其實個子除了基因，也因為你的生長環境，還因為你的營養供給，那個姑娘可能是來自一個不小的星球，而且還沒吃好——成長以後再長高畢竟是個小概率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有的人發育就是慢，三十好幾了還在長個，那也是有的。不過一般情況下像她這個年紀就很難再長高了，個子小沒什麽不好，你知道過去的馬術師、飛行員、宇航員都有嚴格的身高體重要求，太高太重的人沒法做這些行業——你長二百斤一米八高就別想去賽馬，哪匹馬也扛不動你這一坨死肉，跟誰比都是輸不是嗎？所以過去的馬術師其實是越小越好，有的有錢人養的那些馬術師大概就跟個拳頭大小差不多……

  “什麽事？”麗娜一進來就看見了那個姑娘，冷冰冰問了這麽一句。

  和女人打交道簡直要把章天河逼瘋，你想，你正高高興興抓到一個刺客準備炮製她，被人冷冰冰來這麽一句就要興致減半……麗娜這個騷樣就是跟珍妮楊學的，賤不賤呢成天一副冰清玉潔鬼神莫挨的樣子，聖女貞德都沒有這麽高潔——但你還得順著她點，不然她不給你幹活不是嗎？要是個男的，你上去給他兩嘴巴，不想幹就挨揍，但是對女人就不能這麽粗魯不是嗎，你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把這個小丫頭催眠一手，咱們進她腦殼裏看看，這家夥會發射意識波，差點一波把老子送走，你也提防著點……”章天河忍著憋屈低三下四說道。

  “你不是有那種藥嗎？給她吃一粒不就好了？”

  “……我要去第二層，自己又進不去……”你還得給她解釋……

  “你不明白，我的催眠從這個形態來講也是有點難的，如果她能發射意識波，那我就不一定能把她催眠……”

  “那你怎麽能催眠我呢？”

  “因為是你情願的呀！”

  “行吧……”章天河想了想，從他的寶貝瓶子裏拿出一顆黃色藥丸走過去，也懶得跟這個小丫頭廢話，捏開她的嘴把藥丸扔了進去，看著她咕地咽了，然後又坐回他的躺椅上。

  “你要不要也來一粒？”他開玩笑地跟麗娜說。

  “不用。”麗娜冷冰冰回了一句，然後她找了把長椅坐下準備入夢，向章天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準備好。

  這個女人是真好用，但是也是真草蛋……章天河在入夢以前心想，當年老子吊得她屎尿直流的時候誰想到會有今天呢？管不了她了還，你看這事鬧的……不然明天打她幾頓試試？

  “打我？”沒想到他想著的時候已經入夢了，麗娜正在他身後，這麽問了他一句。

  “閉嘴！”章天河一把捏住了她的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個姑娘。

  如今他們兩個都在那姑娘意識裏，其實她現在就在自己夢裏，這孩子的夢是這個樣子的：

  她就在一個星靈那樣的光明又龐大的巨人腳下跪著念念有詞，看上去一副虔誠又恐慌的樣子，在他們（就是這個巨靈和她）身後是一片碎裂的宇宙空間，看不清什麽具體的星球，隻是一些隱隱約約的暗物質流在他們之間流淌。周圍也沒有什麽可參照的位置信息，隻能看見這個巨靈的四周有一座座懸浮在空中的城市，那個樣式也是章天河從沒見過的，隻見那些城市裏有無數的光明和黑暗的各種各樣的人形東西像螞蟻一樣動來動去，這些城市通過一些明明暗暗的絲絲縷縷的線和這個巨靈相連，它發出強烈的閃光，但這光並不刺眼，而是像雅典娜身上的那種溫暖的光。現在這個巨靈就站在那小丫頭麵前，高高在上，而那個小丫頭則誠惶誠恐地跪著——他們明顯在以章天河和麗娜看不見的方式在交流。

  不論怎麽的老子得試一把。章天河心想，然後他向麗娜示了個意，就是讓她接著催眠他，把他送到第三層去，麗娜從身上發出一種柔和的光，章天河馬上就在這一態進入了睡眠，等他睜開眼，已經到了第三態。

  走你！章天河吸了一股黑雲就往那個巨靈飛過去，然後嘛……照它褲襠給了它一下子……

  格鬥這個東西分很多種，但是一般都是人家哪裏痛你打哪裏會比較合理，所以章天河可能就是突發奇想試試能不能照褲襠一下子把這個巨靈放倒……不論這巨靈是幹嘛用的，反正一定是跟這次的刺殺有關係，你搞我，我不也得搞你一下子嗎？所以好像沒毛病……

  章天河裹著一團黑雲衝過去來了個上勾拳，這大概就相當於一個氣彈，打倒是打到了，不過那個巨靈並沒有什麽反應，也看不到什麽具體的疼痛或者是其它動作，它隻是頓了一下，然後嗖地就不見了。

  “打跑啦？從今天起請叫我打蛋超人！”章天河笑嘻嘻地說了這麽一句，那個小丫頭馬上一躍而起向他撲過來，被章天河一把就捏住了脖子。

  “你這個小丫頭你不上道啊！在外麵你都弄不死我跑到這裏來放肆？走你！”章天河卷起這個丫頭就飛，這一回速度非常快地就飛回了地球，她正在灼熱地向外射出那種跟這姑娘身上相同的亮光。“知道你們神女都特別硬，老子倒要看看把你扔進地球裏去烤不烤得化你……”說完他就把那個姑娘往地球中心扔了進去……

  那姑娘飛快地往地球中心掉進去，她越靠近地球她的靈魂形態就越是真實，這個狀態很難形容……我們說過靈魂形態下人是那種透明的風一樣的形態，就像磨砂拋光的風，而且它的周邊都像時時都被巨風吹著一樣呈一種邊緣模糊的狀態，這個姑娘越靠近地球她的靈魂形態就越是……怎麽形容，越是凝結，越是模糊，就像玻璃在火中開始軟化聚集，最終她一定會被煉得蒸發不見，這才叫真正的魂飛魄散，連個渣子都找不到——化到地球中心裏去了。

  其實章天河早就在琢磨如何在各個形態下殺人了，如果第二態是吹散一個人的意識，那第三態呢？準確地說王伯昭和顧采薇可不是死了，不過是出竅了，如果他們能找到辦法堅持下去維持自己不消散其實未必就回不來，但是你怎麽殺一個靈魂硬得要死的人呢？比如……雅典娜？她的靈魂那麽硬卷都卷不動，那隻能說明現在各種形態平衡力不許章天河殺她，他相信總有一天她也總會能卷得起來的，那麽問題來了，你卷起來怎麽幹掉她呢？所以他就想出這麽一招，這一態裏最滾燙火熱的就是地球，把你扔進去我就不信你還能再跳出來——所以這個小丫頭倒黴，其實是他用來做實驗的。

  “章天河！你不能殺我！”那個姑娘突然開口了呢！

  “為啥？我可沒有私生女，我這一關把得可嚴了呢！”

  “我能幫你穩住太陽神教！”

  “呃……”一個無法拒絕的提議……章天河在她掉進地球裏時把她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