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接下來,不會就是我吧?
作者:絲鷺渡影      更新:2021-01-09 01:01      字數:2218
  第290章接下來,不會就是我吧?

  得到四皇子府出事的消息,大理寺卿在第一時間將現場封鎖,派人將府上所有人控製住,挨個錄證詞口供。

  “太醫來了嗎!太子殿下還有氣呢,快給太子殿下解毒治療啊!小心點,別破壞現場!”大理寺卿很暴躁。

  太醫忙提著小藥箱,誠惶誠恐的跪到訾博所在的床邊,給訾博把脈。

  “寺卿大人,太子殿下是攝入了致毒劑量的迷藥,陷入昏睡,老夫這就給太子殿下開一副解毒劑,服下驅散了迷藥效果,便可醒來。”

  “那你就快去給太子殿下抓藥熬藥!嘖,小心點腳下,別破壞現場!”

  在大理寺卿的咆哮聲中,封寄月走進來,粗略的環顧了現場,訾博端正的躺在床上,而四皇子直挺挺的倒在床旁,和床呈一個直角丁字形。

  心口插著一把匕首,血浸潤整個胸膛,眼睛也睜著,似乎在詫異驚訝,可他的身上穿著的卻不是屬於四皇子自己的衣服,而是屬於三皇子的朱紅鎧甲!

  封寄月和陸燃戴上手套,打算驗屍,但這次不光仵作在,大理寺卿還在旁看著呢,見他們兩個外人要對屍體動手動腳,立即喝止。

  “你們要幹什麽,別以為你們是公主帶來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寺卿大人,你是更年期到了嗎?”封寄月搖頭感慨:“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

  大理寺卿額上青筋直跳:“本大人再跟你說正事呢,別胡扯些亂七八糟的。”

  封寄月很是無辜:“我也是在為寺卿大人的身體,提出一些正經的建議。”

  大理寺卿咬牙:“別搗蛋,連續兩位皇子斃命,還有一位奄奄一息,本官焦頭爛額的頭發都要愁禿了,幾位別添亂了好不好?”

  “我們也是在幫大人破案啊,仵作大哥可以證明,我能幫你們更專業的驗屍。”封寄月轉頭麵對屍體,神色肅穆:“仵作大哥,別忘了記錄。”

  有了昨天的經驗習慣,仵作已經很適應被封寄月指揮了。

  驗屍是個技術活,仵作很清楚封寄月比他更有經驗。

  “根據屍體僵硬情況,死亡時間應該在寅時左右,死因正是這柄捅入心髒的匕首,屍體穿的朱紅鎧甲明顯偏大,衣服的胸前的鎧甲沒能護住應該護住的部位,才讓匕首能夠順利捅入。”

  “而且出血量很大,凶手身上應該也被噴濺了不少血液才對。”

  封寄月端詳著匕首捅入的角度,自下而上,凶手要麽比四皇子矮,要麽是蹲下伏擊,所以被刺殺時,四皇子的模樣才如此驚訝。

  但這件事中依然存在著詭異的地方。

  “死者被刺中後當場斃命大出血,死者附近的地板也有散落的血滴,證明這裏就是死者遇害的第一現場,死者也沒有被刻意挪動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死者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在死者遇害前,便自己穿上的,死者從哪裏得到的這件不屬於他的衣服,為何還要親自穿上?”

  封寄月仔細辨別著朱紅鎧甲上,不曾被鎧甲和血液覆蓋的部分布料,上麵有些類似水漬痕跡的地方,顏色較深。

  隱隱還有些凝固成了透明鱗片狀,與三皇子口角邊凝固的涎水類似。

  想必四皇子身上的這件鎧甲,便是三皇子身上消失的那件,而在鎧甲不易察覺的夾縫中,封寄月找到了另一朵幹桂花。

  “師父,你看四皇子佩戴的刀鞘,和匕首的一套的。”陸燃扯扯封寄月的衣角,告訴她這個發現。

  鎧甲左側腰帶上,有掛佩刀佩劍的卡扣,而上麵掛著的卻是一柄匕首。

  “也就是說,匕首是死者自己的,他自己的匕首被人拿走捅了他?”

  就在這時,太醫也煮好了湯藥,端來給五皇子喂下去,沒過多就,五皇子悠悠轉醒,迷茫又怯懦的看著周圍眾人。

  “太醫?大理寺卿?皇姐……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圍著我,我不是在四皇兄家裏做客的嗎?”

  訾芷蘭嘲弄:“這裏確實是四皇子府,隻可惜你的四皇兄已經死了,就死在你旁邊,出這麽大事,你都沒有半點察覺?”

  “什、什麽?”訾博慌忙推開身邊的太醫,往地上看去,望著四皇子的屍體哭出了聲:“怎麽會這樣,四皇兄……嗚嗚嗚。”

  被推開的太醫一個踉蹌,剛扶著床頭的櫃子站穩,一眼望見了訾博的背後,顫巍巍道:“太子殿下,你的背後!”

  “恩?怎麽回事?”大理寺卿循聲凝眉過去,立即睜大眼睛:“勞煩太子殿下下床!”

  “哦。”訾博隻穿著白色的褻衣,懵懵懂懂的爬下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

  大理寺卿一把掀開床上的錦被,露出鋪在床上的床單,上麵被鮮血塗了一個圓潤的圓圈,訾博的褻衣上也沾上了血,應是床單被塗上血後,還未幹涸,便將訾博放上去才沾到的。

  太醫驚訝看到的就是訾博背後的衣服。

  血圈中央,還被用利刃割出了一個死字。

  訾博嚇得腿軟,連忙抱住大理寺卿:“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先是三皇兄,又是四皇兄,接下來,不會就是我了吧?”

  大理寺卿扶住訾博,一臉鄭重認真:“該死的凶手,太猖狂了!太子殿下放心,臣定然保護殿下的安全,盡快找出凶手繩之以法!”

  封寄月看了看訾博,端詳起血床單,扯了扯床單未沾血的地方,中間的死字也隨著牽扯的力道挪動半許,露出下麵的床褥。

  “中間這個字切口平整,寫字用的工具很鋒利,可凶手切字的時候,卻沒有刺破下麵的床褥,證明凶手並不是直接在床上寫的字。”

  “血肯定不是凶手的血,恐怕是來自已死的四皇子,但四皇子身上的匕首沒有被拔出過的痕跡,也就是說,當時肯定還存在另一把鋒利的武器。”

  封寄月摸著下巴,視線落在了掛在房間的牆上做裝飾的刀上,刀鞘鎏金華麗,但由它做房間的裝飾,封寄月總覺得很怪異。

  暫不管這股違和感,封寄月踱步過去,取下那把裝飾刀,拔出刀刃,刀尖處,有著一道虛虛的,整齊的輕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