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溟說他們都該死的時候，聲音很輕，但是戚卿苒卻從中聽出了無限的憤恨。

  她很想問為什麽，但是燕北溟卻已經自己回答了他。

  “你聽過一些小時候我的事情，我在我母妃肚子裏的時候就被人動了手腳，生下來，我的腿便不行。”

  “我的那位父皇從未見過我一眼，我被人仍在冷宮，全靠冷宮那群瘋子，我才能慢慢的活下來。”

  “可是瘋子必然是瘋子，她們有時候會給你吃的，有時候卻又會折磨你。”

  “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已經能熟練的在宮中尋找吃的了。”

  “運氣好的時候，會偷到一些糕點，運氣不好的時候隻能和老鼠搶吃的。”

  “開始的時候，我還會被老鼠抓傷，後來，我發現，老鼠的味道更為的美味。”

  “那段時間，宮裏的老鼠都被抓了一個幹幹淨淨。”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一個瘸子，隻能趴在地上的瘸子竟然還能抓住老鼠。””

  說到這裏的時候，燕北溟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嘲諷，戚卿苒隻覺得自己的心疼的無法呼吸了。

  她的眼淚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落了下來，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以前一直都u想要知道燕北溟的過往，可是當如今燕北溟親口告訴她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要聽到，因為那些太過的殘忍了。

  她的心仿佛被人扯著一般，痛的很。

  她抓住燕北溟的手，想要給對方安慰，對方卻輕輕的避開來了。

  燕北溟沒有看戚卿苒，他仿佛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世人都說秦王如皎皎君子，如謫仙下凡，可笑他們卻從來不知道他小時候被人踩在腳底。”

  “原來，我以為和老鼠搶食就已經是最難的時候了，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是多麽的幸福。”

  “因為我逐漸的長大，在宮中到處找吃的，後宮中也終於想起了我這麽一號人物。”

  “於是，我成了一個稀奇，無論是高貴的皇後，還是嬪妃，又或者是太監宮女，他們都要來看我一眼。”

  “有時候，他們會帶一些吃的，讓我學狗叫，讓我從他們的褲子下爬過去，這樣他們就能給我一些吃的額。”

  “就象給狗一樣，扔在地上，讓我爬過去，用嘴撿起來吃。”

  “開始的時候，我很高興，我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侮辱，直到慢慢的，我才從他們的話中知道了一切。”

  “而那個時候，我已經五歲了。”

  “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所以我不出去。”

  “可是噩夢卻還是沒有結束，他們還主動來找我，然後繼續的羞辱我，那些小太監最喜歡玩弄我，他們甚至對著我撒尿。”

  說到這裏的時候，燕北溟的呼吸明顯的急促了許多，他的眸子變得猩紅，手上青筋迸現。

  他的情緒失控了。

  而戚卿苒聽到這些的時候，早已經捂住胸口蹲在了馬車上。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她真的不想再知道了。

  她不知道燕北溟竟然有著這樣的過往，她以往總是希望他能放下，可是這些如何能放下。

  是她錯了，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