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瘋子……”鳳卿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這種風女人什麽話都說的出來，根本沒有可信度。

  兩個靈魂怎麽可能共用一具身體。

  不可能！

  “瘋子？”重華笑了。“我就是個瘋子……”

  鳳卿蹙眉，握著天珠碎片的手指收緊了些。“看來你還是不打算說實話。”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自己要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重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再次開口。“君臨陌為了將你的靈魂與我分離可是廢了不少功夫，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要分離自己的靈魂，為什麽要毀了天珠，為什麽要將乾坤一分為二，為什麽想要讓自己的靈魂一統天下？”

  總某種角度來看，君臨陌的初衷與重華是相同的。

  他也想一統天下，神權與皇權他都要獨占。

  “他將自己的靈魂分割其實是為了保護你，順便幫他完成任務的，可惜啊……”重華笑了。“君臨陌自己怕是也沒有想到，他最大的變數居然是他自己。”

  他自己的分割的兩部分靈魂卻互相敵對，都愛上了同一個人，鳳卿……

  “有時候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哪裏好？值得所有人喜歡？”重華冷聲開口，眼眸瞬間變得狠厲。“還記得養大我們的嬤嬤嗎？”

  重華的手指輕輕觸碰鳳卿的額頭，那一瞬間，頭疼欲裂。

  記憶仿佛如同漲潮的大海，迎麵而來。

  鳳卿呼吸急促的握緊手中的天珠碎片，警惕的看著重華。

  想要趁著這些記憶擾亂她的思緒，然後奪走這些天珠碎片嗎？

  不可能……

  “鳳卿，把天珠碎片交給我，別太天真，你不是我的對手。”重華慢慢後退，像是找到了對付鳳卿的辦法。“你若是執意要捏碎天珠碎片，那我隻好與卿塵同歸於盡。”

  於是，重華手中幻化利刃，對準了卿塵的脖子。

  鳳卿緊張的看著重華，這個瘋女人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啊！”記憶湧出的痛苦讓鳳卿摔在了地上。

  鳳卿全身發顫，不願意相信那些記憶都是真的……

  曾經，她與君臨陌在龍淵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以及……全部記憶碎片慢慢拚湊。

  那些在夢境中支離破碎的記憶，一點點拚湊在一起……

  “鳳卿，傷害自己曾經愛的人，是什麽滋味？”重華笑了，小的癲狂，對於曾經的花花來說，君臨陌就是她最愛的人。

  而君臨陌，在重華眼中卻隻是個人渣。“鳳卿，你的眼神向來不太好，不管是離墨還是君臨陌，他們都是一類人，本質就是人渣！”

  在重華眼中，君臨陌隻是一個欺騙花花和她感情，騙走天珠，甚至在外麵另娶其他女人的人渣而已。

  無論君臨陌後期做了什麽，為了花花做到了什麽程度，在重華眼中他都是在贖罪罷了。

  他不配……

  “嗯……”鳳卿無力抵抗，拿著天珠碎片的手被重華控製。

  重華似乎並不想一下子從鳳卿手中奪走天珠碎片，而是成竹在胸的玩弄著自己的獵物。

  在她眼中，現在的鳳卿不過是送上門的獵物而已。

  愚蠢……

  “這麽多年不見了，即使我們不再共用一具身體，你還是這麽的愚蠢。”

  慢慢用力，重華空著這鳳卿將天珠碎片送到她麵前。

  鳳卿用力握住自己的手腕，不想被控製，拚命掙紮。

  重華揚了揚嘴角。“在力量麵前，一切都是螻蟻。”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鳳卿毫無抵抗的能力。

  “是嗎？”鳳卿冷笑，趁著重華不注意，將所有的天珠碎片吞了下去。

  “鳳卿！”重華臉色瞬間蒼白，驚恐的衝了過去，將鳳卿推出。

  重重的摔在牆壁上，鳳卿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疼痛。

  她不能吐出來，隻能生生咬碎牙齒咽下去。

  血腥氣讓鳳卿有些反胃，劇烈的疼痛刺激著胃部。

  那些天珠碎片在身體內反應，人要承受著超過百倍的痛苦。

  “我殺了你！”重華有些發狂，衝著鳳卿襲了過去。

  鳳卿摔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卻無力反抗。

  “啊！”在重華接觸到鳳卿的瞬間，慘叫了一聲。

  那隻要碰到鳳卿的手生生被折斷。

  重華驚愕的回頭看著床榻上醒來的卿塵，眼眸中的恨意與不甘心越發濃鬱。“為什麽？她到底又哪裏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幫著她！”

  卿塵生生捏斷了自己的手腕，就是為了防止重華傷害到鳳卿。

  “你可以試試看。”卿塵將刀子抵在自己的命門處，威脅重華。

  重華無力的後退了一步，笑的無力。“鳳卿，你贏了，你又贏了，你就是個無恥的小偷，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小偷而已……所有人，所有我在乎的人，眼中隻有你……”

  鳳卿用力扯著胸口，無論是天珠碎片還是腦海中的記憶，都讓鳳卿生不如死。

  “我方才問了，你還記得照顧我們的李嬤嬤吧？你知道她後來怎樣了嗎？”重華的笑聲有些冷凝，故意刺激鳳卿。

  鳳卿的記憶裏，那個李嬤嬤是南裏皇後的貼身婢女，抱著她逃離，去往龍淵。

  在龍淵，李嬤嬤幾乎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的衣食起居，培養了龍淵一批又一批的婢女，照顧和保護龍淵。

  可後來，身體被重華控製，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重華殘忍的斬斷了李嬤嬤的四肢，挖去她的雙眼，將人養在龍淵的惡林中。

  不許她死，生生折磨。

  鳳卿的牙齒咬到發顫，血液順著牙縫湧出。“我會殺了你……”

  “殺了我？”重華笑了。“我與天珠同壽，你要殺了我？”

  鳳卿眼眸暗沉的看著重華，她一定要殺了這個瘋女人。

  “不自量力！”重華還是忌憚卿塵的，沒有對鳳卿下手，快速消失。

  鳳卿撐不住摔在了地上，胃口疼到全身痙攣。

  鳳卿想，這種疼痛幾乎要讓她崩潰，當年程瑤為了逃避別人的追殺生生吞了天珠碎片的時候，是怎樣熬過來的。

  “卿兒……”卿塵驚慌的下床，似乎不敢相信真的是鳳卿。

  他以為昏迷前隻是一場夢，可一覺醒來，夢還在……

  “卿兒！”卿塵衝過去跪在地上，將鳳卿抱在懷裏。“你吞了天珠碎片？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麽多天珠碎片會要了你的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