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值得信任。”阿嵐若蹙眉。

  軒轅夜垂眸，深吸了口氣，不敢讓阿嵐若知道黑羽已經死的消息。

  明明，他根本不需要在意，他到底在害怕什麽？

  “陛下有領，緝拿軒轅夜與鷹城少主茶爾！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軒轅夜蹙眉，還沒有反應過來營帳外就闖進一群侍衛。

  阿嵐若緊張的站了起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國師大人，此人早已投降離君祈，是奉天派來的奸細！”

  “胡說！”阿嵐若的臉色瞬間暗沉，護在軒轅夜身前。“陛下不可能如此聽信讒言，軒轅將軍一心為了西夏，不可能叛變！”

  “國師大人，我們剛剛截獲奉天的雄鷹，是與鷹城少主茶爾的密信往來，證據確鑿！”帶頭的將軍麵色冷凝。“把人帶走！”

  “誰敢！”阿嵐若用力握緊雙手，離墨不能這麽誤會軒轅夜，現在兩軍交戰最忌諱的就是內部互相猜忌。

  “我親自去見陛下！”阿嵐若拉著軒轅夜的手打算去見離墨。

  軒轅夜看了阿嵐若一眼，所有人都在懷疑，他就一點也不懷疑自己嗎？

  “不必了，陛下說了，任何人如果替軒轅夜求情視為同夥，一起關進牢營！”將軍冷聲開口，示意身邊的人動手。

  軒轅夜鬆了口氣，沒有反抗。

  阿嵐若有些著急，緊張的看著軒轅夜，他就這麽任由別人誣陷自己？

  不過阿嵐若也不傻，知道先觀察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牢營。

  阿嵐若軒轅夜還有茶爾都被關在了牢房中，裏麵隻有幹草坨，其他什麽都沒有。

  茶爾冷眸看了軒轅夜一眼。“這就是你輔佐的明主？聽信讒言毫無頭腦。”

  離君祈不過就是略施手段就讓離墨與軒轅夜反目成仇。

  “陛下不是那種人。”阿嵐若替離墨說話。

  軒轅夜不樂意了，方才還護著自己。“那你說他不是那種人，難道我就是叛變的人？”

  “這裏麵肯定有誤會。”阿嵐若趕緊解釋。

  “你就說你相信誰！”軒轅夜威脅的看著阿嵐若。

  “你們兩人我都信。”阿嵐若不明白軒轅夜想幹嘛。

  “不行，必須選擇相信一個！”軒轅夜逼迫阿嵐若做選擇。

  茶爾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看著軒轅夜，他怎麽這麽幼稚？

  軒轅夜看阿嵐若的眼神太過灼熱，若不是知曉眼前的西夏國師是個男人，她都要誤會軒轅夜喜歡對方了。

  “我選陛下……”阿嵐若蹙眉。

  他肯定是要繼續選擇離墨的。

  “你！”軒轅夜氣的臉都白了。“要是離墨讓你動手殺了我，你是不是真要動手？”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阿嵐若覺得軒轅夜執拗起來像個耍脾氣的孩子。

  “我說的是如果，如果離墨讓你殺我，你怎麽選！”軒轅夜有些炸毛。

  “聽君令……”阿嵐若別開視線，卻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若是離墨真的讓他殺軒轅夜，他真的下得去手嗎？

  “阿嵐若！”軒轅夜用力扯住阿嵐若的手腕把人壓在身後的牢籠上。“你還真是……”

  “行了，你就別欺負朕的國師了。”牢門外，離墨走了進來。

  茶爾瞬間警惕的看著離墨，隨時都要動手的架勢。

  “參見陛下。”阿嵐若趕緊推開軒轅夜，跪地示意。

  “哼。”軒轅夜還在吃離墨的醋。

  如果說阿嵐若對黑羽是親人，是家人的依賴和眷戀，那他對離墨便是絕對的忠誠和臣服。

  合著不管哪一點他軒轅夜在阿嵐若眼裏都得排第二！

  鳳卿眼裏離墨第一也就算了，阿嵐若居然也敢把他放在第二，不行，自尊心不允許。

  “給你一千近衛軍，連夜‘叛逃’離開西夏軍營往西南山穀高地的位置安營，若是離君祈撤離，後方斷他退路。”離墨也不理會軒轅夜傲嬌的表情，將調遣令扔到軒轅夜手裏。

  軒轅夜就知道離墨不是傻子。“你倒是聰明，讓我賣命，我和離君祈一條心多好，你死了鳳卿歸我，西夏歸我，你兩個兒子也歸我。”

  離墨威脅的瞪了軒轅夜一眼。“軒轅將軍小心禍從嘴出。”

  阿嵐若也替軒轅夜捏了把汗，他是真敢說，也就是離墨不和他一般見識。

  這張嘴有時候是真欠。

  “一千人足以，我還要個謀臣，就他吧。”軒轅夜指了指阿嵐若。

  “可以。”離墨沒有阻止。

  “陛下，黑羽近來……”阿嵐若好不容易見到離墨，想問問黑羽現在的情況。

  “黑羽……”離墨下意識去看軒轅夜。

  軒轅夜抬手咳嗽了一下，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住。

  “阿嵐若，黑羽……”離墨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讓軒轅夜說吧，他也說不出口。“你問軒轅也吧。”

  說完，離墨轉身離開。

  “離墨！”軒轅夜愣了一下，這爛攤子怎麽就又扔給他了。“你真行……”

  茶爾一臉懵，慢慢放鬆了警惕。“他什麽意思？”

  “放心，離墨不是傻子。”軒轅夜示意茶爾放心。

  “將軍……”阿嵐若深吸了口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很久才再次開口。“黑羽是不是出事了。”

  其實，從離墨逃避的眼神中，他已經能猜到大概了。

  “黑羽，為了救軒轅夜，犧牲了……”見軒轅夜用力握緊雙手，茶爾知道他為難。起身再次開口，茶爾的情緒沒什麽變化，畢竟她與阿嵐若和黑羽都沒有感情。“節哀。”

  軒轅夜背對著阿嵐若，不敢回頭看他。

  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不起……”

  如果黑羽不是為了救他，也許不會死。

  “這件事算我欠你的……”軒轅夜依舊沒有回頭。

  茶爾蹙了蹙眉，莫名不想讓軒轅夜太過愧疚。

  “阿古煜說，黑羽身上的毒素已經擴散到全身，他是用禁術煉製的毒人，本就沒有幾天可活。”所以，就算不是為了軒轅夜而死，黑羽也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茶爾。”軒轅夜蹙眉，示意茶爾不要多說。

  空氣安靜的厲害，軒轅夜想過阿嵐若會崩潰，會哭……會瘋，可沒想過會如此安靜。

  阿嵐若隻是站在原地，差一點沒有站穩，臉色蒼白到嚇人。

  手指微微有些發顫，阿嵐若側目看了軒轅夜一眼。“他救了將軍，是他的福氣……”

  “阿嵐若！”軒轅夜莫名有些心慌，阿嵐若……

  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話語突然變得這般生疏。

  “抱歉，阿嵐若不能隨將軍離開，陛下也需要我。”阿嵐若恭敬說了一句，轉身離開牢房。

  “我要見陛下……”阿嵐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

  軒轅夜想追出去，可守衛卻攔住他不許他離開。

  用力握緊雙手，軒轅夜有些看不懂阿嵐若現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