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站在城牆之上，鳳卿隱忍的握緊雙手。

  “你若是反抗，我便讓人殺了他們。”

  “離墨！我恨你，我恨你！”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離墨不讓她死，他在誅心。

  他要讓鳳卿臣服，要折斷她全部的翅膀，要讓她生不如死。

  離墨在報複她，在恨她。

  恨她當初和離盛軒一起算計他，傷害他。

  恨她為了離盛軒騙他回京。

  可人各為其主，她也隻是迫不得已。

  成王敗寇，就算是死在離墨手裏她也認了，可離墨不能這麽對她，這麽侮辱她……

  鳳家軍就在城下，見鳳卿受辱也隻能看著。

  他們要反抗，離墨的人就趁機毒打。

  鳳卿哭著搖頭，卻不敢惹怒離墨。“求你了，別在這裏，求你了……”

  能不能，給她保留最後的尊嚴。

  可離墨根本不肯放過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城下被毒打的鳳家軍。

  太殘忍了……

  鳳卿幾乎隱忍到暈厥。

  可離墨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過她。

  “陛下，鳳將……鳳姑娘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

  那日過後，鳳卿便病了，臥床不起，昏昏沉沉。

  離墨蹙了蹙眉，走進內殿。“不吃東西？”

  絕食抗議？

  鳳卿沒有理會離墨，雙手的手指握緊到發麻。

  她想殺了離墨。

  “吃點東西。”離墨還算壓抑自己的怒意，伸手把鳳卿提了起來。“聽話。”

  鳳卿蹙眉，不肯張嘴。

  “別碰我！”

  “嘭！”一聲脆響，離墨手中的碗勺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離墨的氣壓瞬間冷凝，手指咯咯作響。“是不是對朕你太仁慈了？”

  鳳卿呼吸有些凝滯，虛弱的沒有任何力氣。

  “楚澤已經入獄，你若是不好好吃東西，拿刑房中的一百零八種刑罰，朕不介意讓他一一嚐試。”離墨冷聲威脅。

  “離墨！”鳳卿眼底滿是恨意，握緊手中的木釵用力刺向離墨。

  “這麽想殺我？”離墨反手握住鳳卿手中的簪子，用力壓在身下。“好好吃飯，否則朕一定讓楚澤生不如死。”

  “你放了楚澤……”

  “一個廢物而已……你寧願選擇他也不肯選擇朕？”離墨的怒意極其濃鬱。

  “你不配……”鳳卿一字一句的告訴離墨，和楚澤比，他不配。

  “朕不配？不如朕讓楚澤看看，朕配不配？”離墨的眼眸嗜血的殘忍，話語頭枕用於的威脅。

  鳳卿全身緊繃，她怕了，知道離墨想做什麽。

  “不許忤逆朕。”離墨再次威脅。

  ……

  刑房之中，血腥氣極重。

  鳳卿避開所有人，偷偷潛進牢房。

  “楚澤……”門外的人被鳳卿打暈，在看清楚澤時候，鳳卿的聲音有些發顫。“楚澤？”

  刑架之上，楚澤已經不成人形，血肉模糊。

  “楚澤……”

  楚澤眼眶紅腫，慢慢睜開雙眼。“小姐……”

  “小姐！”

  楚澤用力掙紮，全身疼到麻木。

  鳳卿的恨意越發濃鬱，離墨……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小姐，你不該來……快走……”

  鳳卿心慌的斬斷楚澤手腕上的繩索，用力抱住楚澤。“我們走，快走。”

  “小姐……別管我，你先逃。”

  “你覺得你們逃的了？”牢門外，楚澤冷笑，帶著墨蓮走了進來。

  “離墨……”鳳卿倒吸一口涼氣，驚慌的護著楚澤後退。“離墨……你放過楚澤。”

  楚澤恨意濃鬱的盯著離墨，雙手握緊。

  “離墨……放他走。”

  鳳卿抬手將劍抵在脖子上，聲音有些沙啞。

  “這麽想讓他活著？”離墨慢慢靠近鳳卿，氣壓冷凝。

  楚澤警惕的想要護在鳳卿麵前。“別碰她……”

  “一個廢物而已……”離墨一腳踹開楚澤，居高臨下。“你覺得他能保護的了你？”

  “你混蛋！”鳳卿身體發顫。

  “鳳卿，你別不識抬舉！”墨蓮有些用力握緊雙手，離墨至今都不肯給她一個身份卻要封鳳卿為皇後！

  她咽不下這口氣。

  “出去！”離墨冷聲開口，示意手下的人都出去。

  楚澤被那些人控製，無法掙脫。

  離墨伸手將鳳卿困在懷裏。“你這麽想讓朕放過他？”

  “離墨！”鳳卿掙紮。

  “朕給過你機會了……”離墨從身後輕輕吻了下鳳卿的耳畔，故意折辱。

  “離墨！你放開她！你混蛋，你有本事殺了我，放開她！”楚澤用力掙紮，聲音透著絕望。

  鳳卿的呼吸凝滯，身體慢慢變得僵硬。“放了他，你想怎樣都好……”

  “嫁給朕，做朕的皇後。”

  “好……”鳳卿答應了。

  “這麽聽話？”離墨冷笑，挑了挑眉。“是不是讓你做什麽都可以？”

  “離墨！”鳳卿的聲音開始發顫，這裏是牢房，他瘋了。

  “讓他看著……怎麽樣？”

  “求你了……”鳳卿聲音透著哭腔。“別在這……”

  就算要羞辱她，也別用這種方式。

  “放開她！離墨我殺了你！”

  “離墨！”

  楚澤的眼眶被怒意逼紅，他恨，恨自己無能為力。

  離墨就是要讓他看著，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個廢物，什麽都保護不了，也護不了鳳卿。

  他要讓楚澤死心，也要讓鳳卿對楚澤死心。

  ……

  離墨終究還是放走了楚澤，他從來都不把楚澤放在眼裏，不過就是過街老鼠罷了。

  鳳卿安分了很久，安分的嚇人。

  隻是從那天之後，她就不在說話了，無論離墨做什麽，都不肯開口說話。

  她恨離墨，可她殺不了離墨。

  “陛下，娘娘這幾天胃口不太好，吃了容易嘔吐，日漸消瘦。”

  大婚之日接近，太醫緊張開口。

  離墨冷眸看著鳳卿，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麽。

  “後悔了？”離墨威脅。

  鳳卿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就吃！”離墨的話語透著濃鬱的寒意。

  鳳卿的眼睛裏麵已經沒有光了，暗沉的端起桌上的蓮子羹，吃了吐，吐了繼續吃。

  “夠了！”離墨看不下去了，眼眶通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麽，明明想要拔掉她這一身利刺將她踩在腳下，可為什麽……

  “照顧娘娘好好休息，大婚之日前絕對不能出岔子！”離墨冷聲開口，起身氣憤離開。

  “姐姐，你說你這是何苦？”門外，慕容瑟瑟緊張看著離墨離開，小心翼翼走進內殿。“陛下對您還是有情誼的，你隻需要順從他，他定然是會對你不錯的，為何一定要……”

  “公主受寵，能忘了國破家亡，我沒有公主的心胸，做不到。”這麽多天了，這是鳳卿第一次開口說話。

  慕容瑟瑟眼眶紅了一下，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都是為了活著……姐姐又比我清高在哪？”

  “那就好好活著。”鳳卿伸手扯掉了慕容瑟瑟脖子上的吊墜，用力摔在了地上。

  那玉墜四分五裂，一隻黑色的蟲子暴露在空氣中，想要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