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離墨氣壓低沉，絲毫不給墨蓮靠近的機會。

  “王爺，您真的打算讓洛城將軍集結所有兵力？”暗衛有些緊張，這個時候離盛軒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花城，花城也布滿了對方的眼線。

  一旦軍力集結，離盛軒一定會趁機對花城下手。

  “王爺，木懷桑與謝家主在門外求見。”

  殿外。

  墨蓮站在門外，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眼眸深沉的看了眼已經進殿的木懷桑和謝幺兒，墨蓮的雙手用力握緊。

  離墨，不見她。

  “聖女，我們王爺有要事要商議，還請聖女先回住處。”錦風冷聲開口，示意墨蓮離開。

  墨蓮抱著孩子的手收緊了些，呼吸有些凝重。

  孩子被墨蓮弄疼了，開始嚎啕大哭。

  錦風蹙了蹙眉，擔心孩子吵到離墨他們。

  “聖女，請帶孩子離開。”自從水桃出事，錦風對墨蓮的態度一直不慍不火，甚至有些厭惡。

  墨蓮將孩子扔給身邊的婢女，眼神極其冷凝，沒有一絲憐惜。“我在這等王爺，把孩子帶走。”

  “王爺有要是相商，您最好回去休息。”錦風蹙眉。

  “我在這等他……”墨蓮深吸了口氣，不打算離開。

  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到離墨。

  錦風緊緊的盯著墨蓮，寸步不離的守在殿外，擔心她會耍什麽花樣。

  殿內。

  “謝幺兒，你跟了本王……可曾後悔。”離墨聲音有些低沉，伸手接過暗衛的密信，雙手用力握緊。

  果然，西域開始行動了。

  季辰舟……趁拓跋錚不在，集結全部兵力，蠢蠢欲動。

  西域兵力雄厚，甚至遠超離國。離國如今又四分五裂，大部分兵力都在離盛軒手中。鳳卿手握七萬雄兵，可鳳家軍在這次對戰西蠻中損傷過半，楚澤又不聽勸阻追擊敵軍。此刻，絕對不會是西域二十萬重兵的對手。

  拓跋錚無法救出，西域二十萬重兵揮師南下，嘉隆關……撐不過三天。

  哪怕鳳卿再聰明厲害，對方隻是車輪戰就能拖死邊關軍。

  以少勝多不過是僥幸心理。

  西域的重兵這些年在拓跋錚手中，不僅僅軍力強盛，軍紀也嚴明。否則，拓跋錚不可能不廢吹灰之力就將西域的掌控權收入囊中，而且朝中之人敢反對的少之又少。

  謝幺兒臉色沉了一下，知道出事了。

  邊關戰況他隨時都在關注，燕十三的心也全部都放在鳳卿身上，他早有預感。

  “我謝幺兒做事，從來不後悔。”謝幺兒搖頭。

  “如若……讓你集結全部謝家兵力，退出謝家堡……前往邊關支援鳳卿，你可願意？”離墨隻是詢問，他還是會尊重謝幺兒的意思。

  畢竟，謝家是前朝皇族，駐守隴西謝家堡已經世世代代。

  當年宸帝幾次揮兵想要拿下謝家，可謝家依舊頑強的守護隴西，足以見得謝家堡對謝家有多重要。

  謝幺兒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王爺！”倒是木懷桑驚了，聲音有些發顫。“聽聞王爺讓洛城集結兵力，花城若是空了，謝家是最後一道防線，若是謝家也撤，那我們豈不是要將……隴西拱手讓給離盛軒。”

  這麽一來，整個離國，便隻有嘉隆關可做棲息之地了。

  而離盛軒，將會一統離國。

  “王爺，出什麽事了？”木懷桑和謝幺兒異口同聲。

  “西域和五毒穀集結二十萬重兵，已經連夜南下，攻打嘉隆關。”離墨雙手用力握緊。“隴西可丟，嘉隆關不能丟。”

  這一點，木懷桑應該很清楚，若是嘉隆關破了，那離盛軒和西域兩麵夾擊，怕是……徹底敗落。

  這個時候，隻能選擇一方。

  西域來勢洶洶……

  隻是，木懷桑不能確定，謝幺兒會不會跟著王爺走。

  畢竟謝家曾經是前朝之人。

  而且，謝家堡是謝幺兒要守護的地方。

  謝幺兒沉默了很久，確實很難抉擇。

  “本王不會勉強，若是邊關有難，你可斟酌。”離墨沒有為難謝幺兒，這種事情無法強求。

  謝幺兒沉默了很久，沒有當即給離墨答複。

  木懷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若是謝家的十萬人馬不肯支援，那邊關……危矣。

  “離盛軒若拿下隴西，一定會收買人心，百姓倒是不用擔心，隻是……朝中追隨我們的那些大臣，該如何安置？”木懷桑歎了口氣，他相信離墨的本事，隻是現在天監殿謠言四起，各國的形式都對離墨不利。

  將來的路會更加難走。

  可他木懷桑既然選擇了離墨，就一定會堅持下去。

  “遣散還是追隨，他們自願。”離墨也有些愧疚，畢竟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

  如今自己是魔星降世的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懷桑誓死追隨安王！”木懷桑第一個跪在地上，抱拳表態。

  離墨深吸了口氣，用力握緊雙手。

  在自己活過的幾世中，木懷桑兩世都是離盛軒的人，他們兩世為敵。若不是鳳卿，他怕是遇不上木懷桑，也見不到如此忠心追隨之人。

  第一世，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叛離，害他九死一生。

  第二世，他殺光所有叛他害他傷他之人，身邊卻再無一人可用。

  木懷桑的忠心追隨，讓離墨原本冷凝的心有了些鬆動。

  “本王定不負你所望。”離墨算是也給了木懷桑一個保證。

  “臣等著那一天！”木懷桑恭敬大拜。

  謝幺兒安靜的看著，眼神閃過一絲波動。

  ……

  嘉隆關。

  “鳳卿，我們是朋友嗎？”關外高地，茶爾站在土丘之上，身邊站著那隻鷹，聲音冷凝。

  “是。”鳳卿點頭，這次和西蠻一戰，鳳卿記茶爾這個人情。

  “我……一生從未有過親友，隻有無盡的殺戮和訓練。”茶爾安靜的看著遠處，指了指遠處黑壓壓一片的雲彩。“暴風雨要來了，鳳卿……西域集結二十萬重兵，誓要踏平嘉隆關，你可有把握？”

  鳳卿雙手握緊到發顫，深吸了口氣。

  二十萬重兵……

  “將士，當視死如歸。”她沒有把握，但有必死的心。

  她絕對不會讓她的每一個將士，白白犧牲。

  “軍中可能有奸細，橫川西侯府的人曾經來關外投靠求助，卻被趕走，隨即被離賢的人趕盡殺絕。小心內憂外患，自顧不暇。”茶爾怕鳳卿亂了陣腳。

  鳳卿心口一顫，西侯府？

  之前帶兵前往恒西，那離賢所住府邸確實是西侯府，當時……她居然沒有多想。